剛果河上的垃圾特別多,快速反應船摸黑的情況下開的不算快…
喬加問了一下船長,想要跟‘灰狼’他們匯合,可能要46個小時以后。
他跟喬梁一起躺在后甲板上看著天上的星星,喝著啤酒就睡了過去。
也就是他們身上都有隔絕蚊蟲的巫藥,要不就憑他們的做派,在無遮無擋的地方睡上4個小時,相當在阿菲卡無償獻血了。
就在喬老板睡覺的時候,‘淤泥’帶著夜老虎和擺渡人來到了泥人族的一個村落。
泥人的族的村莊在剛果河的一條狹窄支流旁邊,村莊建在了河岸的一片空地上…
而此時一個少了一只手的白人,被捆在了一個用來屠宰牲畜的大石頭上,周圍有幾個身上涂滿了泥灰的孩子在圍著他好奇的觀察。
當夜老虎和擺渡人出現的時候,幾個手持長矛的泥人族武士從村子里沖了出來,舉著長矛警惕的盯著他們。
直到‘淤泥’身邊的一個泥人族壯漢開口,那些手持長矛的武士這才放下了武器,然后口中發出不明意味的呼和…
接著這些泥人族的武士雙臂張開俯身弓腰,模仿著大猩猩的動作讓自己顯得強壯一些,邁動著夸張的腳步,圍著夜老虎和擺渡人開始打轉。
‘淤泥’看到‘彗星’好像有點緊張,他一把扯下了‘彗星’胳膊上獅頭肩章丟給了一個年輕的泥人族武士,然后舉著手用其他人聽不懂的語言高聲的叫喊了幾句…
接著那些武士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開始狂熱的跺腳。
村外武士的動作,把村子內的人都吸引了出來。
男女老幼加在一起,大概有一百多號人…
泥人族的習俗很奇怪,他們的男人都是獵手和武士,身上只有一個用某種果殼曬干后制成的‘內褲’,其他地方都死厚厚的泥灰。
他們愿意穿‘內褲’不是為了遮羞,而是為了保護相對比較脆弱的部位。
相比這些看起來就像是來自陰間的可怕武士,泥人族的女人倒是挺時髦的…
她們身上穿著類似抹胸和超短裙一樣的衣物,身上抹著薄薄的泥灰,然后在泥灰上面用某種顏料,繪制著很多絢爛的彩色圖案。
叢林中的動物基因中,就帶有對這種絢爛顏色避而遠之的天性,因為彩色一般都代表著劇毒。
這對從事采集的泥人族女性來說,是一種很好的防身方式。
泥人族的女人普遍比那些男人要高一些,身高腿長高挑健美,配上這種打扮還真的挺時尚的…
相比這些女人,泥人族的男人就顯得有點灰頭土臉了。
‘猴子’看著這些泥人族的土著,他碰了碰身邊的‘黑豹’,說道:“沒想到他們還挺講究的…”
‘黑豹’看著一個泥人族的姑娘,雙手捧著一個果殼制作的器皿送到自己面前…
他咧著嘴雙手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后苦著臉把充滿酸澀味道的液體給咽了下去。
接著這家伙昧著良心對著泥人族的姑娘豎起了拇指,然后示意她在弄點給自己的同伴嘗嘗。
眼看著自家隊長和其他的同伴喝完之后一臉詭異的模樣,‘黑豹’哈哈大笑的說道:“真他娘的熱情,我挺喜歡這里的…”
說著‘黑豹’碰了碰身邊一個長腿小個子的戰友,笑著說道:“螞蚱,心里難受不?
你看那些土著連褲衩都沒得穿,但是卻能找到身材這么好的老婆,要我說你也試試,華非一家親嘛…”
‘螞蚱’從旁邊拽了一個草葉塞進嘴里,企圖用草葉的汁水沖淡嘴里的酸澀味道…
聽到了‘黑豹’的調侃,‘螞蚱’搖頭說道:“我不,我爹當初說只要參軍,部隊就給發媳婦,我們司令員也說要給我介紹對象…
老子當初為了這個,一門心思的苦熬到了現在,我就等他們給我一個說法。”
‘黑豹’被‘螞蚱’給噎的一愣,然后無奈的搖頭說道:“人家說著玩兒的你還當真了?”
說著‘黑豹’瞅了一眼自家隊長‘猴子’,他壓低聲音說道:“我有預感,咱們這次估計要在阿菲卡待很長的時間…
伱得留意一點,如果你想回去,后面有些事情你就不能參加了。
咱們這里就你最年輕,38歲回去討個老婆,40歲當爹給家里留個后,說不定還有機會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
‘螞蚱’聽了,看了一眼那個昏迷在石板上的白人,他皺著眉頭說道:“你和青蛙、鱔魚、水牛都談過了是吧?
隊長最近身上殺氣很大,是不是因為那家醫藥公司的事情?”
說著‘螞蚱’看到‘黑豹’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表情認真的說道:“我們是兄弟,報仇當然要算我一個。
其實在哪兒都是當兵,在阿菲卡最少有仗打,回去整天在基地摸爬滾打也沒意思。”
‘黑豹’聽了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次的目標是跨國公司,事情只要干了,我們要么在這里待上幾年,等風頭過去才能回家,要么回去就得轉培訓隊,一線就不能去了。
我和其他人的年齡都快到了,你還差幾歲,回去還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你得想清楚…”
‘螞蚱’拍了拍自己的膝蓋,無所謂的擺手說道:“我這膝蓋不太行了,還往哪兒更進一步?
給我升一級到時候還是得復原回家!
副隊,以后‘兔子小隊’那樣的尖子才是種子,咱們大隊里不缺我一個。
都是自家兄弟,干了!
不就是在阿菲卡待幾年嗎,我樂意!”
說著‘螞蚱’對著一個路過的泥人族姑娘笑了笑,然后碰了碰‘黑豹’說道:“我聽說那個胡狼老板人很敞亮,這么大的老板,說不定能給發起媳婦兒什么的。
我要求也不高,就那些達馬津的導獵員就行,我在鎮子上見過幾個,那個才漂亮…”
‘黑豹’看著對‘上級發媳婦’有著驚人執念的‘螞蚱’,他搖頭失笑了一下,說道:“那到時候讓頭兒幫你問問,按說私人老板在這方面應該開明一點。”
兩人說話的功夫,泥人族的歡迎活動結束了…
那些熱情的泥人族妹子沒有離開,反而聚攏在了一起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淤泥”跟村莊的頭領說了一會兒話,然后走到那個白人俘虜的身邊檢查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猴子’走到了‘彗星’的身邊,說道:“他們在干什么?”
‘彗星’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哪兒知道?”
說著‘彗星’就看到,泥人族里的一個壯漢拿著一柄石斧走到了那個白人俘虜的面前,雙手舉起了石斧…
“等等…”
‘彗星’焦急的舉手叫道:“等等,我們需要活口…
‘淤泥’,我們老板交代了,盡可能留活口,他要帶著這些人去非盟總部。
不然拿不到授權,我們后面的行動不好展開…”
‘淤泥’翻動著怪眼,沉聲說道:“我知道,那家伙再少一條腿也死不了人。
這家伙殺死了泥人族兩個人,原本他們想要把這家伙碎尸萬段,不過現在可以只剁掉他一只手和一條腿。
這已經是底線了,你們得尊重他們的傳統!
你們要是擔心,就讓醫護兵準備給他止血…”
‘淤泥’說話的時候,那個泥人族的壯漢咧著嘴怒吼著揮動石斧剁在白人俘虜的膝蓋上。
石斧并不鋒利,但是足夠沉重…
磕磕巴巴的斧頭第一下就粉碎了俘虜的膝蓋,然后那個俘虜就像是被烙鐵燙了一樣,睜開眼睛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低頭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膝蓋,這家伙脖子上血管像是小蛇一樣的扭動起來,大聲的吼叫道:“來啊,有種就殺了我,你們都會死…”
泥人族的壯漢根本就不理會這家伙的叫囂,他一下一下的用石斧把俘虜的小腿給卸了下來…
然后這個兇殘的漢子舉起了那條砍下來的小腿,用手指蘸上血液在自己的胸口涂抹了一道血痕。
接著他湊到了神情狂亂的俘虜面前,臉對臉的對他發出了一聲吼叫,把他嚇得躺了回去。
‘彗星’一看這情況,他無奈的示意自己隊上的醫療兵上去給那家伙止血,順便處理一下傷口。
白人俘虜看到有‘文明世界’的人過來了,他愣了一下,然后淚流滿面的大聲呼叫道:“救我,救救我,我是國際紅十字會的志愿者,我是來這里給這些土著送藥的,結果他們…
救救我,救救我…”
‘彗星’走到了俘虜的身邊蹲下…
看到俘虜被砍斷的手腕位置涂抹著厚厚的泥灰,‘彗星’伸手在俘虜的額頭抹了一下,對著醫護兵說道:“給他來點嗎啡和抗生素,別讓他死了…”
‘彗星’的話讓俘虜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大聲的叫道:“帶我離開這里,求求你們了,帶我離開這里,這些該死的土著都是瘋子…”
‘彗星’聽了在俘虜的臉上拍了拍,笑著說道:“這里沒人生病,你來送什么藥?
你們釋放的病毒對泥人族沒有什么影響,你是不是也很驚訝?”
俘虜一聽,眼睛瞬間睜大,然后有些驚恐的看著臉上帶著可怕傷疤的‘彗星’說道:“你們是什么人?”
‘猴子’緩緩的走到了俘虜的跟前,低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見過你,還記得幾內亞嗎?
我們在幾內亞的一個村莊里擦肩而過,當時你拎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綠眼睛、一只耳、左手少了一根手指…
你們當時也說自己是國際紅十字會志愿者,你們還祝愿我行動順利…”
說著‘猴子’揪著俘虜的耳朵讓他的腦袋靠近自己,然后用森冷的語調,說道:“我又看到那個家伙了,他正在來救你的路上…
你們身上有血債…
華國醫生、法蘭西醫生、我的戰友、還有成千上萬的無辜平民…
債該還了!”
因為醫務兵習慣性的在手術前注射了嗎啡,俘虜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痛苦的感覺。
聽到了‘猴子’的話,他先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哈哈大笑的說道:“你是那個華國空降兵,哈哈哈…
你們能怎么樣?
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殺掉‘巴薩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