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掌一拳過后,這拐角處的山路上好似陷入了某種異樣的平靜。
一旁的玲瓏面無表情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那位紳士打扮的約翰卻是背后冷汗直冒,拿起白色帕子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顯然也是受到了沖擊,不過這中年老外明顯吃過見過,這會兒倒是還保持著鎮定。
“那個…這位先生!請問您尊姓大名?”
“剛才是鄙人有眼不識泰山!請容逼人自我介紹一下!鄙人約翰,是紅牟集團的董事成員,也是極限運動協會的理事會長。”
“這點見面禮,鄙人本來想留給玲瓏姑娘的,可惜玲瓏姑娘不愿意收,那鄙人就借花獻佛,將它贈予先生您!”約翰說著,便從西裝內兜再次取出了那根金屬包裝的管子,平端著送到了陳決跟前。
陳決回頭見他如此畢恭畢敬,也是略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能聽出這老外心跳有些加快,顯然是心慌了,便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撫道:“約翰先生別害怕,我陳決也不是什么壞人。”
“只是這幾個人跟我有過梁子,我才稍稍略施小懲。”
陳決沖約翰微微一笑,然后一副自來熟地接過了那根金屬管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管子入手很沉,外殼摸著有點像金屬鉛的質地。
“鉛的外殼?隔絕輻射嗎?”
“這么說來,里頭帶先天一炁的東西,確實是對外發射的能量輻射?”陳決心中嘀咕了一下。
至于約翰,則是一聽對方的話,臉皮抽動尷尬地一笑,眼睛又瞟了瞟路邊像是草芥一樣昏躺著的五個人,他覺得面前這個看似溫和年輕人仿佛就是批了人皮的惡魔一般,只是看著人畜無害而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原來先生您叫陳決!這是鄙人的名片,還請先生收下!”
“先生既然能看中這里頭的東西,想來也是跟玲瓏姑娘一樣層次的存在,能感應里頭的奧秘。如果先生感興趣,可以來我們極限運動協會參觀一下。”
“以陳決先生您的功夫,肯定會對永生的奧秘感興趣的。”約翰又皮笑肉不笑地抵了一張名片上去。
陳決也沒拒絕,拿了對方的東西就算是結了緣,種下了因果,就順利成章地收過了名片。
就跟陳決與林天晨的關系一樣,因為之前在海邊結了梁子,種了惡果,這才一碰面打地林天晨和那幾個保鏢昏死過去。
只是陳決對約翰提及的“永生”一詞,倒是十分不屑。
在游歷了那么多地方,結交了那么多友人后,陳決早就看清了世間許多東西和道理。
連始皇帝這樣的千古一帝,這會兒都埋在陵里,這世間哪有什么永生的奧秘,頂多像黃師真道長的師傅一樣比普通人多活個幾十年罷了。
“陳決先生您不信?”
“這世上確確實實存在永生的生命體…”約翰見陳決滿臉不屑,忍不住開口道,不過他話說了一半,那個剛剛昏死過去的林天晨這會兒卻突然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正要深入討論的氣氛。
只見林天晨從路邊的雜草堆里吃力地翻了過來,滿臉掛彩地盯著陳決,口中聲若游絲地說道:“是我…低估…了…你…”
陳決看見這人清醒過來也沒感覺意外,因為剛才他的幾下出手都沒下死手。要不然這會兒躺地上的這幾個人,都是腦袋像爆西瓜一樣直接頭顱碎裂的下場。
而且這林天晨還是暗勁武者,身體素質明顯比那幾個保鏢要強,強撐著清醒過來,顯然也是經歷過類似的身體打擊。
倒是玲瓏在看見林天晨清醒后,忍不住悠悠一嘆,走到對方邊上,蹲下身面無表情地在林天晨耳邊小聲說道:“二師兄,我不知道該說你自作聰明呢?還是說你天性如此?在國外有師傅、大師兄他們罩著你,還有形意門給你撐腰,但是回了國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個舍本逐 末的糊涂蛋而已。”
林天晨吃力轉動了一下眼睛,看向了玲瓏,嘴唇微微動道:“師妹…你…”
”唉!看來你還不明白!你還是繼續做你的糊涂鬼吧!”
說完玲瓏便伸手往林天晨的額頭上伸指一點,林天晨頓時嗚嗚了兩聲,雙眼一白再次地昏死了過去。
陳決見狀眉頭一皺,他能看出玲瓏剛才那一下是暗勁打穴的功夫,而且是直擊林天晨的大腦,手段毒辣,沒有留絲毫的同門情面。
“玲瓏道友…你這是…”
陳決剛想出口疑問,玲瓏卻是站起了身,先是沖呆若木雞的外國佬約翰吩咐道:“約翰先生,這些人都是跟你來的,后續就交給你處理了。”
“好…好的…玲瓏姑娘!都是舉手之勞…”約翰吞咽了一下口水,又想起這女人在國外圈子里的行事作風傳聞,生怕對方給自己頭上也來上這么一下。
見這外國佬如此上道,玲瓏也沒多說什么,沖他頷了頷首,然后轉身對滿臉疑惑的陳決說道:“道友,我們走吧!這龍潭灣已經是是非之地,換個地方,咱們繼續論道。”
陳決見她如此一說,也暫時壓下了疑惑,把剛到手的金屬管放進了褲兜,跟著玲瓏快步離開了這龍潭灣的拐角。
等到兩人離開了十多分鐘,那位杵在原地背后發涼的約翰這才深吸了幾口氣,從兜里取出來個電子按鈕輕輕按了下去。
沒多久,就見一群戶外運動打扮的外國佬,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恭敬地站在了這約翰面前。
“去!把這些人都收拾干凈!還有這位天晨集團的董事長林先生,看看能不能救活,救不回來就一并處理掉。”
“好的!理事長!包在我們身上!”幾人外國佬點了點頭,顯然是沒少干這種收尾的活路。
吩咐完,這約翰才命人拿了個衛星電話過來,撥通了一串號碼,對這電話那頭的平靜呼吸聲匯報道:“會長,已經初步接觸了龍,不過對方拒絕了我們的邀請…倒是遇到了另外一個有意思的高手,對您給的那東西有興趣…”
離開了龍潭灣,陳決跟著這玲瓏一路往更深的山中行走,走了大概七八公里路,翻過了數個山頭,來到了一處滿是臍橙樹的果園。
果園里有一個破爛農房,一個六十多歲的婆婆正在院子里灑著稻谷喂著幾只散養的土雞。
見玲瓏出現,這婆婆就沖她問道:“玲瓏回來啦!”又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陳決,眼睛笑著瞇成了一條縫道:“這是玲瓏耍的男朋友嗎?”
“婆婆!這是我新交的朋友,不是耍的男朋友,中午多做一個人的飯吧。”玲瓏搖了搖頭,吩咐了一聲。
“好吧!好吧!難得見你帶客人回來。”老婆婆笑瞇瞇地點頭答應,進屋張羅飯菜去了。
陳決打量了一下這果園的環境,又看了一下這簡陋農房,沒多問,而是跟著玲瓏一路穿過臍橙樹林,來到了下方一條清澈的碧綠小河旁。
河邊滿是光滑的鵝卵石,玲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回頭看了陳決一眼道:“陳決道友想來是對我剛才那一下,心有疑惑吧?”
陳決點了點頭:“暗勁入腦,非死即殘!玲瓏道友,你的殺心有點重,手段有點狠。”
玲瓏聽罷則是微微一笑,覺得身邊這個紅塵仙有點過分單純,撿起一塊鵝卵石咚地一下丟進河水里開口道:“俗話說的好,打蛇打七寸,斬草要除根!”
“我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并非單純的殺心重。”
“我這個二師兄不是什么好貨色,當年在國外他曾經數次對我暗中下手,估計是對我起了什么歪門心思。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其實都被我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不過當時由于環境原因,又考慮到師出同門,我就沒對他出手。”
“現在我師傅已經過逝,我也脫離了形意門,再遇見我這二師兄他依舊死心不改,我自然要從他身上收回點利息了。而且我沒有殺他,只是讓他日后變成了白癡,守著他那些財富當個行尸走肉的富家翁也好,比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強。”
第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