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采摘回來的那株巖白菜,被陳決在老宅里找了個陶罐,挖了點土重新埋上,反正也不是什么珍貴的藥材,還能當盆栽用,能不能種活就不知道了,到時候如果能種活就留給彪哥一家把玩也成。
背著塞地滿滿當當的背包快步走上了瓦寨的小山頂,眺望了一下那東邊升起的朝陽,火紅炙熱。
陳決深吸了一口高原清晨沁人心脾的涼氣,然后拿出手機打開指南針功能,選了一個與昨天偏差了25度左右的方向再次筆直前行。
由于新學了穿花撲蝶功,陳決這一次特意走地沒那么快,而是經過那些密林時,特意練習了一下這騰挪躲閃的功夫 等一路翻山越嶺,走了一個上午,來到了一處寬約10多米的U型河道邊時,陳決這才停下腳步,打算在河道邊休息一下,隨便對付一口恢復一下體力。
一早上的時間,這門穿花撲蝶功已經被他刷到了Lv2,跟那門飛檐走壁功一樣都是升級飛快。
在河道邊一處干凈的前灘鵝卵石中坐下,取出了手機看了一眼離線地圖,發現這河流應該是獨龍江的一條支流。
貢山這邊有兩條比較著名的江,除了怒江之外,就數這獨龍江了。
附近都是渺無人煙的地方,手機信號直接打了個X,顯示不在服務范圍之中。
取出壓縮餅干和功能飲料慢悠悠地吃了起來,欣賞這面前清澈見底、顏色碧藍的河水,順便眺望眺望遠處的雪峰和翠綠的山川,陳決感覺心曠神怡。
溫市同樣有類似的寬闊河道,叫塘河,是溫市本地人的母親河,養育了數代人,但是現在塘河污染很嚴重。
早年間因為發展當地經濟,沿河的制鞋皮革廠、化工廠往河里偷排污水,原本能拿來淘米做飯的塘河水就變地臭氣熏天了。治理了幾十年,近些年才看著稍稍有些成果,開始變綠、重回了幾分當年的清澈。
但是對比起眼前這獨龍江支流,還是差距很大。畢竟陳決面前的是雪山融水,水質絕對有二類以上標準,干凈地都快可以能直接飲用了。不過野外沒過濾燒開的水里含看不見的細菌和寄生蟲,陳決還是不敢直接上嘴喝的。
吃了一塊壓縮餅干,喝了一瓶功能飲料,陳決舒舒服服地往淺灘的干燥鵝卵石堆上一躺,曬著入秋后不是很熱的太陽,全身暖洋洋又有山風吹拂很是舒服。
忽然眼睛一瞥,發現天空有一頭大鳥在盤旋。
“老鷹?”
陳決嘴里嘟囔了一句,陳村老家的山里頭也有類似的猛禽棲息,小時候經常能看見在天上盤旋打轉,但是近些年也是越來越少能見到了。
準確來說,陳決看到的這頭猛禽應該叫黑鳶(yuan),是國家二級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在貢山這片有繁衍棲息,算是中型猛禽的一種,體長能達到60多厘米,成年后翼展過一米,羽翼下有一塊大白班,喜好獨自在高空飛翔。
只是盯著看了一會兒,陳決就感覺這黑鳶的飛行姿態有點不對勁。
只見它盤旋地越來越低,最后一聲尖嘯,竟然朝著河對岸俯沖了過去。
陳決這下可是好奇心大起,從躺倒的姿態爬坐了起來。
順著那黑鳶下落的方向望去,就見二十多米外的碧色河面對岸,正有一個背著背簍,身穿七彩豎狀條紋長袍的散發少女正趴著河邊俯身喝水。
至于那頭黑鳶,則是俯沖到了一個極低的位置,最后扇動了兩下翅膀減速下來,慢慢悠悠,動作極為輕柔地落到了這奇裝少女的肩膀上。
碧藍清澈的河面、俯身喝水的少女、背后是一大片蠻荒的深山密林,以及那頭安靜停靠在少女肩頭的黑鳶,這些畫面映入到陳決眼里,好似在這一刻形成了一副人類與自然、生靈和諧共生的奇特景象。
陳決看地有些微微一愣,在如此人跡罕至的地方看見個陌生人,又感覺那奇裝少女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奇特韻味,眉頭微微一皺,正想開口喊一聲沖對方打個招呼。
那背簍少女就站了起來,沖陳決這邊看了一眼,最后伸手逗弄了一下肩頭的黑鳶,將它送上了天空,她自己則是沖著陳決微微一笑,立刻回頭轉身往那身后的密林中穿行而去。
對方出現的很突然,走的也非常地快,但是那驚鴻一瞥卻是讓陳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因為就在剛才那短短幾秒的對視中,陳決發現這少女脖頸處還戴著一串七色的寶石串珠,除此之外對方的面容雖然沒看地太仔細,但是山風吹撩起的對方額間劉海下,卻是讓陳決看到了一片好似云朵又好像火焰一樣的淡青色紋路。
除此之外,對方轉身鉆進山林里的動作,也是迅敏地有些不似常人。
“猴形身法?”
“不對!”
“應該還參雜了馬形?”
“不對不對!又像是頭鹿…等等,形意拳里應該沒有鹿形身法才對…好像又不是拳術身法…好奇怪啊!”陳決這段時間精修武功,又博覽群文件里的拳法資料,對各家拳法招式都是信手拈來,外加看了幾部功夫相關的紀錄片,基本一眼就能差不多看出對方的武學跟腳。
但是剛才那背簍少女離去時的動作,輕盈又快捷,視那些枝椏、雜草、亂石如無物一般,比起陳決自己修煉的兩門輕功身法都絲毫不差。
陳決以為是什么特殊的輕功,但是仔細一琢磨,好像又不像是已知的拳法武功。
搞不懂!
又呆坐著思考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只好起身打算橫跨面前這條大河追上去問問。
能在這樣的環境遇到個奇特有趣的人,陳決心中那點探知、求知欲望就被勾引了起來。
至于那少女的面容雖然沒有看地特別真切,但是從對方身上散發的氣質來看,絕對是位清秀脫俗的奇女子沒跑了。
陳決也不是見色起意,單純就是想追上去跟別人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個朋友,問一問對方練的到底是什么身法武功。
只是順著河道搜尋了很遠,陳決也沒找到能跨越過河道的辦法。
身上還背著背包,背包里除了手機還有其他一些生活用品,陳決不想打濕身上的東西,只好把這個追上去問一問的念頭暫時壓了下來。
被這背簍少女這么一攪和,陳決也沒了繼續探索更遠密林的興致,按著來時的路一邊練習穿花撲蝶功,一邊回到了瓦寨。
等到瓦寨時,穿花撲蝶功已經提升到了Lv2(366/500)的程度,估計再用不到半天就能突破了。
一天下來,敏捷也刷了0.02出來,自由屬性則是積累了0.05比昨天少了一些。
到瓦寨的土墻房時已經天色全黑,一個縱躍上了院墻頂把鑰匙拿下,開了門進屋把東西一放,陳決就轉頭下了山跑去小鎮上吃晚飯去了。
同樣是那家土菜館,旅游大巴車一車一車地把游客往鎮上送,老板生意紅火,忙地腳不著地,招待陳決在大廳一張小桌旁坐下。
陳決拿著菜單點了幾道菜,腦子里時常回想起白天遇到的那個背簍少女,就拉著店老板聊了幾句,問了一下那種顏色鮮明的豎條狀裝扮。
“彩色的條紋,像是裙子一樣的衣服?”
“是不是脖子里還掛著一串珠子,臉上還有紋身的?”拿本子記點菜的店老板問道,陳決點了點頭。
“那是獨龍族的女人!附近很少見的!我們這邊還是傈僳族、傣族的比較多的。”店老板笑嘻嘻地介紹道,記完陳決點的幾個菜就把單子送進了廚房。
其實這位土菜館老板不知道的是,他嘴里的附近頂多就是附近幾個村落寨子,范圍不超過十公里。可是他面前這個狠人,可是能日夜兼程靠雙腿在深山老林里走出百公里的奇葩。
“獨龍族?”
陳決則是嘴里念叨了兩聲這個詞匯,打開手機上網搜了搜,發現這也是個比較罕見的少數民族。
全族人口只有幾千人,分部在貢山這一片。
男女散發,少女有紋面的習慣,網上顯示的圖片資料,確實是與白天看到的那個背簍少女的穿著打扮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資料上還說獨龍族人相信萬物有靈,崇拜自然物,不少族人保持著極為原始的信仰習慣。
再一回想起那背簍少女親昵地逗弄那頭黑鳶的一幕,以及那種與大自然和諧共生的獨特氣質,陳決感覺網上這些資料也并非胡編亂造。
要知道馴服黑鳶這樣的猛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種花家只有幾個少數民族擁有類似馴鷹的技術傳承。
如果沒有高超的天賦,特殊的技巧,像動物飼養員一樣的耐心,以及與動物生靈的特殊溝通能力,是很難將這些充滿野性的猛禽給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