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一個問題,一首詩這誰受得了?
一般來說！
這樣比較深刻和宏大的問題，不應該是激烈討論幾句？
引經據典…
說說國內外的區別！
然后再對比形成結論？
他們再插入幾句，一起爭論一番，顯現出思想的碰撞火花？
最后再引出一兩首作品，成為一時佳話？
歷史上不都是這套路嘛。
他們在京大和水木的校史上都看到很多類似的了。
怎么…
王程就直接開寫了？
不爭不搶，就直接寫。
一時間，剛才還略顯嘈雜的舞臺上，變得安靜下來。
馬文龍，關漢良，韓雷，汪紅伊，梁小靚，溫紅倫等人都愣愣地看著王程。
坐在不遠處的四位評委，姜思華，王建彬，鄭寧，胡君也同樣面帶一絲疑惑地看著王程的背影。
臺下的上千觀眾，同樣都面露疑惑而驚訝，同時還有一些期待地看著王程。
然后。
所有人看著王程拿起粉筆，就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寫了兩行字。
兩行字，依舊清晰可見王程的硬筆書法水準，絲毫不比毛筆書法來的差，看起來依舊是一種享受。
不過…
每個人看到那兩行字，更是一時間寂靜無比！
觀眾席的張國斌，李慶等兩所學校的領導層們都有些無語，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是眼中的那一絲震撼卻是清晰可見。
臺上的關漢良，馬文龍等人也是愣愣地看著王程的背影。
看著王程寫完了，然后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馬文龍等人，聲音堅定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回答！”
這就是我的回答。
王程的聲音，充滿了力量感。
不過，馬文龍和關漢良等人還是沒有從黑板上的兩行字上回過神來。
他們看著那一個個精美的硬筆書法字體，還有些不相信，這就是王程剛才寫的？
就是關漢良隨口問了一個問題，然后王程突然就寫了這兩行字？
馬文龍，韓雷，溫紅倫，羅學亦，肖道林等師生都忍不住看了看關漢良，眼神帶著疑惑和疑問，這小子是不是提前和王程串通好了？
故意問這個問題，然后王程直接就寫了這兩句？
關漢良苦笑了一下，看著黑板上的字，輕聲念道：“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就是這兩句話，將他們剛剛提前準備的所有的東西，都給堵了回去。
每個人都仔細看著和兩句話，越看越感覺回味無窮，越看越覺得仿佛寫到了他們的心坎里，寫到了這個時代的記憶里。
越是結合民國的時代背景去思考這兩句話，更是有一種震撼靈魂的感觸。
汪紅伊也低聲喃喃自語：“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身在黑暗，向往光明…寫的真好！”
后面的梁小靚，陳雨琪，韓雷，溫紅倫等人互相看了看，也都被這只有兩句話的簡單現代詩給震撼到了，都仔細揣摩之下，深受感觸。
梁小靚目光灼熱地看著王程：“王程先生，這是一首詩嗎？有名字嗎？”
大家都看著王程，眼神期待而羨慕，他們誰不想寫出這樣的詩句呀？
不過，大家心中也都壓力巨大。
本來都摩拳擦掌地想在現代詩領域上狙擊一下王程。
可這個樣子…
貌似沒有那么好狙擊呀。
王程身形挺拔，依舊用充滿力量感的聲音說道：“當然有名字。”
說著，王程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字——一代人！
現場不少中老年文學工作者都是忍不住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都忍不住輕微顫抖了一下，仿佛瞬間觸電了一般，這三個字，就如一把手術刀，精準地刺入了他們的內心深處。
姜思華，王建彬，鄭寧，胡君，以及臺下的林念鄉等等，老一輩的文壇大佬們，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想哭的沖動。
似乎，這首簡單的只有兩句話的詩，就是寫給他們的，就是他們這輩子的人生寫照一般。
看著這首叫做一代人的簡短現代詩，韓雷和溫紅倫兩隊師生，都再次沉默了，之前心中想的一些關于時代特色的現代詩作品，此時都拿不出來。
僅僅兩句話，就將他們的一些關于這個時代的作品，都堵在了心里！
這就是文字的力量。
可是，王程憑什么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呀？
羅學亦，肖道林等人都眼神疑惑驚異地看著王程，依舊有些不服氣。
畢竟，現代詩是他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領域了。
羅學亦暗暗咬牙，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后站出來對王程說道：“王程先生，聽聞您在英吉利劍橋留學。您學成回國，會有遺憾嗎？”
羅學亦想在王程此時所扮演的人物背景上面給王程增加一點難度。
肖道林，馬文龍等人都是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已經開始在心中思索關于這方面的靈感，或者是自己在這方面所寫好的作品，等下暢談兩句之后，再當眾朗誦出來，應該會很不錯吧？
可是…
羅學亦的話音剛落，王程就已經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這下子，再次將羅學亦，肖道林，馬文龍，關漢良，韓雷，溫紅倫等人搞的一臉懵逼！
這是什么意思？
不說話，不討論？
就直接寫？
這是王程現在的風格人設么？
人家問問你在英吉利上學的學校，你談兩句不就好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開寫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語…
不知道該說什么。
羅學亦更是左右茫然地看了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觸發了王程身上的某種開關？
不過，沒有時間給他們仔細思考了。
王程手中的粉筆和黑板劇烈摩擦的聲音迅速響了起來，將舞臺上的每個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一雙雙眼睛迅速看向王程和黑板上的文字。
汪紅伊，梁小靚，陳雨琪等人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同時還低聲跟著王程的文字喃喃念了起來。
梁小靚：“再別康橋！劍橋大學所在地好像就叫康橋？王程去過嗎？”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下一秒，王程的文字絲毫未停。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揮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四句詩，迅速寫下。
羅學亦，肖道林，馬文龍，關漢良等人臉色更為懵逼…
僅僅四句，他們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了，王程的這首現代詩，也絕對不一般。
可是…
這是為什么呀？
為什么他突然就開始寫了…
突然就能寫出這么有感覺的詩句？
幾人疑惑地看了看羅學亦，這小子不會也提前和王程串通好了吧？
故意說英吉利的劍橋大學，來給王程這首作品做鋪墊？
不過，稍微一想，幾人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羅學亦不可能和王程提前串通。
因為，即便是羅學亦和節目組想提前去和王程串通，王程都懶得理會他們。
這就是王程！
所以…
真相只有一個——王程就是現場即興發揮！
這個真相，真的讓韓雷，溫紅倫，肖道林，汪紅伊等人都有些破防。
吱吱吱…
可是，王程手中的粉筆還沒停下來，一聲聲摩擦聲響還在傳入他們的耳朵里。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艷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里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樹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淀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著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著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此時，現場變得寂靜如深夜一般，每個人的呼吸聲都隱約可聞。
每個人都眼神死死地盯著舞臺上的黑板…
看著那一行行文字。
看著那一行行文字背后所代表的意義。
羅學亦，肖道林等人的臉色都有一絲蒼白，感覺這首詩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一座大山一般的壓過來，壓的他們根本喘不過氣來。
汪紅伊，梁小靚，陳雨琪等人則是激動的俏臉微紅，這樣細膩的詩篇，可以說是她們的最愛了。
不過，后臺的秦尚然和楊奕，李誠等節目組的人就是心情復雜了。
楊奕沒想到，王程就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別人就是平a了一下，他就直接開大招…
而且，大招還是如此無敵！
這接連的兩首現代詩，以楊奕和李誠，秦尚然的文學水準，也能看出來，絕對不比那些在可班上全文背誦的傳世之作來的差了。
只是，秦尚然滿是遺憾地說道：“這就是放在民國背景的遺憾了，王程的作品沒法用毛筆字書寫，而是用粉筆寫在黑板上，作品本身的價值差了許多…”
幾人聽了，都是點頭贊同。
如果有王程那絕世書法加持，這兩首作品的真跡價值絕對都會飆升。
看著王程手腕放緩，寫下了最后幾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寫完。
王程也放下了粉筆，轉身看向羅學亦，語氣略微復雜地說道：“這個回答，你覺得如何？”
處于懵逼狀態的羅學亦瞬間被驚醒了過來，眼睛瞪的大大地看著王程，驚異地問道：“你這是對我的回答？”
他一時間都忘記了，他剛才對王程說了什么，還沉浸在這首現代詩的意境震撼當中。
越是懂文學的，越是會被這樣的作品所震撼。
旁邊的肖道林，馬文龍等人都是無語地看著王程…
人家只是和你隨便聊一個問題，你就用這樣的作品來回答？
這誰能受得了？
羅學亦此時也在腦海里迅速思考——我剛才問了什么？
而韓雷，溫紅倫，汪紅伊，梁小靚，陳雨琪等人也突然明白了，王程到底在做什么。
就是用作品來回答他們的問題…
不管他們問什么。
王程就直接寫一首詩來回答。
不廢話，不墨跡！
就是這么干脆直接，就是這么自信！
“這也太自信了。”
溫紅倫忍不住說了一句。
韓雷等人也都點頭贊同，這是多么自信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反正，以他們的實力和才華，是沒有這份自信的。
即便是他們記憶中的諸多歷史級別的文豪，也沒有這分自信。
畢竟…
誰知道對方會問什么？
誰能在心中能將任何想說的話匯總成一首詩？
沒人能做到。
也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這是他們的認知。
可現在，王程就在他們面前，正在做著這件事。
這讓他們有一種處于夢中的恍惚。
王程憑什么能這么做？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這個疑問。
可是，看著這首再別康橋，他們知道，王程就能這么做。
一首一代人，以及這首再別康橋，將他們心中對于現代詩的自信，都沖擊的徹底粉碎，沒有了一絲一毫。
這樣的作品，他們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寫出一首來。
他們心中提前所準備的，關于現代詩的東西，此時都堵在了心里，說不出來，寫不出來！
一時間…
舞臺上都沉默下來。
臺下的上千觀眾也沉默了下來。
因為，諸多京圈和其他文化圈子的中老年大佬們，也被打擊了一下。
這樣的王程，即便是他們之前心中對王程有再多的不滿，此時都必須被壓下去！
沉默了十幾秒之后。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掌聲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分鐘。
這也給了舞臺上的兩所名校的師生們一個緩沖的時間。
掌聲結束的時候。
汪紅伊，梁小靚，陳雨琪等師生們都稍微恢復了一些鎮定，看向王程的眼神沒有那么懵逼和不可思議了。
只是，他們眼中的自信光芒，也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汪紅伊還想略作掙扎一下，站起來對王程說道：“王程先生，您對現在社會上的愛情怎么看？您覺得，愛情應該是什么樣的？”
畢竟是女性，最細膩的想法還是關于愛情的，她心中也有一些關于愛情的靈感和作品，還想試試寫出來，或許能在這方面壓過王程一點點呢？
畢竟，王程才十九歲，也沒談過戀愛，或許壓根就不懂愛情呢？
而汪紅伊的這個問題，也立刻讓幾乎所有現場和場外的女性眼睛一亮…
紛紛死死的盯著王程，期待著王程的回答…
王程的愛情觀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