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堂堂凱爾,榮光歸來
看見雅妮絲的到來，尤里烏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直接迎了上去，蹲下身子揉了揉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輕聲的說：“好久不見，雅妮絲。”
“日安，尤里烏斯哥。”嬌小的女孩如果按照龍蛋孵化出來的時間，應該是比尤里烏斯更早出生的才對。
但是按照龍類的世界觀，通常來說，要等到龍蛋徹底腐化后，才能真正意義算得上出生。
畢竟眾所周知，無論是金屬龍還是五色龍，也沒有辦法保證每一個成功孵化出來的孩子，都能夠稱之為龍。
嚴格意義上說，如果在從龍蛋中孵化出來后，并沒有辦法繼承來自翡翠夢境的龍族傳承，自我覺醒龍類的真名，那么這樣的龍，雖然空有純血龍類的血統，但這輩子也沒有辦法發揮出龍類血統本身的力量了。
按照龍類們故老相傳的常識，這樣的龍，是沒有資格被冠以龍之名的，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擁有龍類血統、沒有多少智慧的野獸。
這群被稱之為龍獸的存在，會在被孵化出來后，就被純血龍們第一時間趕出巢穴，讓它們自力更生。
正是因為這樣的價值觀，導致了神華大陸嚴格意義上的純血龍類并不多，可是流淌著龍類血統的種族，那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更有甚者，像是長時間被當成是挖礦機器我是說苦力的那幫子狗頭人中，都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個覺醒了龍類血統的狗頭人。
他們一般驕傲的自稱自己為龍脈狗頭人，并認為自己是繼承了偉大龍類血統的光榮龍族。
不過像是龍王島和龍之帝國這樣的存在是根本不會認可他們的。
畢竟事實上就是，雖然龍類們有的時候玩的很花，但更多時候，毫無顧忌的其實還是龍獸們。
比起擁有著知性與智慧的龍類，龍獸的存在更像是魔物，而非是智慧種族。
看看如今在蘭開斯特領繁衍壯大了的幾大族群。
無論是被稱為“只有自己種族手上的世界達成了”的巨蹄馬鹿，還是暗影狼、嘯月獅…
它們當年在還呆在地下城的時候，整個種族雖然也存在著“指揮協作”這樣的操作，但本身沒有形成系統化的語言，絕大部分只是畏懼狼王的威嚴，而成為了一群只能被當做工具狼、工具獅來使用的野性生命。
一直到這幾大種族那擁有智慧的首腦選擇了臣服在凱爾手下，這才在地下城融合了以后，族群整體出現智慧種族的概率才拉高了起來。
可就算是在這一概率拉高起來后，像是巨蹄馬鹿這樣平均職業等級發育太低，且腦瓜子屬實不夠靈光的種族，族群中依舊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屬于沒有辦法正常交流的魔物。
這就是神華大陸殘酷的現實。
就算是龍類，要是沒能繼承翡翠夢境中的龍族傳承，成功的開啟靈智，成為一個有思想有傳承的龍類，那么就算是有相同的血統，也基本沒辦法得到龍類的認可。
畢竟真要這樣算起來，人類與猿猴在遙遠的過去可能還是近親，但誰會將猿猴當成是和自己一樣的生命，沒把它們關進動物園里就不錯了。
但像是來妮絲這樣的存在，情況就不太一樣。
想到這里，尤里烏斯情不自禁的將目光看向了那小小只的來妮絲，輕輕撫摸著她的金發，在她耳邊悄聲的說：
“父親大人很快就要回來了，來妮絲會不會感到緊張？”
來妮絲睜大著一雙眼睛，那宛若湖水一般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有了些許波動，一邊眼睛變成了璀璨的金色，另一邊眼睛變成了美麗的緋紅色。
龍童與魅惑魔眼的雙重特性在她身上顯現，她有些緊張的抓著尤里烏斯的手，輕聲的說：
“尤里烏斯哥哥，父親大人會不會討厭我們啊？”
“為什么你會覺得父親大人會討厭我們？”尤里烏斯瞇了瞇眼說。
來妮絲歪了歪頭，一臉困惑的看著尤里烏斯說道：“尤里烏斯哥哥，你好像在生氣？”
“放心吧，來妮絲，并不是在生你的氣。”尤里烏斯揉了揉自家寶貝妹妹的小腦袋，輕聲的說，“只要是在為那些在你面前碎碎念的一群不知所謂的家伙生氣罷了。”
來妮絲點了點頭，說：“沒關系的，尤里烏斯哥哥，那些在亂說話的人，我一開始就告訴給母親大人了，母親大人會讓他們接受懲罰的。”
尤里烏斯點了點頭。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人小鬼大，如果那幫子故意在來妮絲面前碎碎念的家伙真要是放松了警惕，有意識的在來妮絲面前挑撥離間，那么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澹澹的威壓從天空之上橫穿而過。
他表情微微一動，站起身來并對來妮絲說：“來妮絲，你一直以來想見到的人，馬上就要回到我們身邊了。”
正當他這樣說的時候，門口忽然出現了一位身著法師袍的年輕人。
他有著如同綢布一般飄散美麗的長發，以及就算是森精帝都要為之嘆息的俊美容顏。
當他從宮殿外悄無聲息的踏入這扇大門的時候，第一陣拍掌聲響起，緊隨其后的是鋪天蓋地的掌聲，那樣的掌聲是如此的密集，就好像是如果不那么密集，就完全沒有辦法向全世界表明他們現在激動的心情。
事實上也是這樣的。
法師之王從星界之中回歸，無疑是對如今的尹貝爾聯邦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當站到了眾人面前，萬眾矚目的凱爾稍稍做了半身禮，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
“日安，諸位，我回來了。”
眾人一時之間沉寂，那掌聲在凱爾的動作中主動的被壓了下去。
凱爾的目光掃視了周邊一圈，輕聲笑了起來，說：
“看起來這么多年過去，諸位的實力都提升了不少。”
眾人聞言，臉上都帶上了善意的笑容。
忽然一陣輕松愉悅，多少帶著點樂子人性質的笑聲響起，凱爾看向了聲音的方向，許久未見的盧修斯老師笑著走了出來：
“凱爾，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強。”
凱爾搖了搖頭說：“我的職業等級晉升速度可沒你們想象中的那么厲害，能夠這么快的達到了這個地步，純粹靠的是那幫被我殺死了的神祇生命本質的滋養。”
說起來也挺好笑的，凱爾身體內的混亂源質本質上就相當于是小一號的混沌本源。
混沌本源的物質與精神在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中忽然被分裂，形成了主物質世界和廣域心靈體世界。
而后來的主物質世界進一步細分，有序的形成了神華大陸，無序的形成了深淵。
在主物質世界徹底崩潰的那些年，破碎出去的除了兩個最大的一塊，還有無數小的世界。
這些世界形成了神華大陸上數量極多的次位面。
而主物質世界被拆分出來沒多久，原本的廣域心靈體世界，或者說最早的阿卡夏潛意識海洋，也伴隨著物質的撕裂，出現了心靈體世界的撕裂。
萬事萬物所延伸出來的廣域心靈體世界，拆分成主管秩序的神華大陸世界意志，以及主管混亂的深淵意識，而那更廣大的說不上是無序還是有序的心靈體部分，就混雜在了一塊，成為了大名鼎鼎的阿卡夏潛意識海洋。
凱爾身體內的混亂源質，有點類似于人聯體道家學說中的逆反先天，憑借著回歸到混沌與虛無力量中的混亂源質，讓凱爾能夠直接將一切被他殺死的事物的部分本源吸取到混亂源質之中，再通過一系列的轉化，成為自己本源的一部分。
這就是所謂的“升級”。
在凱爾看來，如果不是那時候有這么多的神祇一個接著一個，趕著上來送，他根本沒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直接將自身的職業等級提升到如今的程度。
當然，這樣在如今的他看來，屬于是“理所當然的變強大”的理由，在眾人眼中看起來，就多少有些凡爾賽了。
“總而言之，前塵種種，容后再議，今日我回來，就是要向著整個世界宣布，我已經徹底擺脫了以太之矛的限制，能夠自由在大陸上活動了。”
當凱爾這樣說完的時候，現場再次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凱爾的目光掃過了那些眼前的熟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溫和。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么多年來，他一直不停奮戰的理由是什么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了眼中閃過了些許淚花的埃蘭娜，以及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有些好笑又無奈笑容的芙蘭卡，還有某個默默隱藏在暗中，低聲抽泣著的哈薩卡的時候，他眼中柔和的神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凱爾…”埃蘭娜上前一步。
這一次，她撲向了凱爾的時候，他終于沒有再拒絕兩人的相擁。
感受著那個只能在夢里才察覺到的熟悉的溫度，饒是凱爾這些年在星界之中已經飽經風霜，他臉上依舊露出了快要讓人融化掉的笑容：
“我回來了。”
眾人相視一笑。
什么叫做久別勝新婚，現在這樣的場景就是。
一直在后方，看著眾人圍在那里的獅心公放聲大笑，這么多年了，他終于能夠釋懷的笑出聲來了。
他拍了拍手，那獅子吼一般的嗓音傳遍所有人耳朵：“后方的宴會想必已經準備好了，各位，還等什么，該吃吃，該喝喝。”
眾人聞言，相視一笑，他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哪里能不知道現在獅心公是想給海洛尹絲君主和他的親友們一點時間。
雖然還想看一看海洛尹絲君主，順便和這位歸來的法師之王聊一聊近些年來聯邦的現狀，但獅心公說的對，他們該進去參加宴會了。
再留在這里，就多少有些不禮貌了。
看著眾人笑而不語的走進了內場，凱爾則是和自己的幾個紅顏知己膩歪了一會兒，這才將目光看向了一旁不知道是走是留的尤里烏斯，以及在尤里烏斯身旁，時不時探頭打量的來妮絲。
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而又微妙的目光先是看向了尤里烏斯，輕聲的說：
“尤里烏斯，我的孩子，來到我身邊吧。”
說實話，一直到現在，凱爾都沒有做好成為父親的準備，但是就算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凱爾也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作為孩子的父親，在歸來之后，他需要表態。
事實上，尤里烏斯情緒的復雜，并不比凱爾好到什么地方去。
從小到大，他雖然一直都有從別人口中了解過凱爾的存在，但當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竟然沒有辦法像在母親大人身邊一樣，直接將父親大人的稱謂掛在嘴邊。
張口閉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后還是凱爾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著說：
“不用緊張，現在是我更緊張，不過沒關系的，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父子之間都有足夠多的相處空間。”
尤里烏斯張了張嘴，最后頹然的低下了頭。
心情實在是太過復雜，以至于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好。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他的心情歡呼雀躍了起來。
正當這時，凱爾那并不算寬厚的手掌輕輕蓋在了他的頭發上，用很輕很輕的，就像是羽毛落下一般的聲音說：
“我不在的這些年，幫助你媽媽抗下這些壓力，很辛苦吧。”
尤里烏斯自詡少年老成，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酸，最后都噥著說：“是你回來的太晚了，父親大人。”
凱爾笑了笑不說話。
片刻后，他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抬起頭，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小龍女。
他略顯好笑的將來妮絲抱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好的薅了一下自家的寶貝女兒，在逗得來妮絲笑個不停的時候，他臉上終于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說：
“不愧是女兒，長得就是可愛。”
“你就是父親大人嗎？”人小鬼大的來妮絲歪著頭說。
“嗯。”凱爾聲音很輕，環繞四周。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