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
香江,維多利亞港附近的山頂別墅中。
這幾天準備搭乘藍寶石號前往暹羅的李青葉,突然又停了下來。
“學術交流?暗殺計劃?想得倒是挺美的。”李青葉已經在剛剛送過來的耳機儲存器中,得知了杜叔平等人的密談內容。
而被安排過來做仆人的武和光,此時正機械地拖著地板。
“武叔!看來你的老朋友們,很快就要陪伴你了,對了,忘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妹妹武明月女士昨天晚上腦心肌梗塞去世了,生命真是脆弱呀。”
聽到李青葉的話,被控制在大腦中的武和光,此時已經痛不欲生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和憎恨之中,可惜他沒有辦法自我了結。
李青葉沒有再理睬對方,而是靠在欄桿旁,平靜地眺望著整個維多利亞港。
海風輕輕地吹拂著,趕跑六月份的酷熱。
安保部駐香江的負責人甘葉,出現在他的背后,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曬成古銅色的皮膚,留著一個板寸頭。
“老板!”
李青葉拿起檸檬汁吸了一口:“近期有幾個客人會過來香江,你給他們安排一下,幫我好好招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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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將耳機儲存器扔過去。
甘葉將耳機塞入耳中,很快就知道了李青葉的目標是誰了,他微笑著回道:“請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他們,讓他們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
“注意影響,別太引人注目了,畢竟這里終究是是客場。”李青葉提醒道。
甘葉收起笑容,嚴肅地回道:“是,我一定多加注意。”
杜建新帶著公司的一部分親信,從鵬城過關進入香江。
他的家族老家在西蜀行省賨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才遷移到嶺南鵬城這邊。
比起杜家,楊家才是嶺南土生土長的家族,其老家就在嶺南的梅州,而且家族在東南亞各地有非常廣闊的人脈。
這也是為什么楊海波心有不甘的原因,如果楊天賜還可以理事,那憑借楊家在東南亞的關系網,絕對可以壓杜建新一頭。
杜建新也知道楊家在東南亞的人脈非常多,所以他并沒有迅速前往星島,而是先在香江落腳。
畢竟他家這幾年在香江也發展了不少產業,特別是勾搭上摩根家族之后,更是獲得了不少華爾街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香江,中環。
紫天投資基金在去年就在這里租了一棟寫字樓。
此時杜建新并沒有掉以輕心,他身邊的安保力量增強了很多,顯然武和光和孔兆麟的突然出事,讓他不得不慎重。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暗中盯著自己的勢力,明顯超出了普通勢力的范疇。
這些看起來非常專業的安保人員,應付一些黑幫、普通商業公司、小國之類,或許還可以。
可面對一個連五大流氓都會感到棘手的存在,那這些安保人員就顯得有些不堪一擊了。
更何況,紫天投資基金內部可是有兵人存在的。
就在杜建新忙碌著調整產業的時候,楊天成也抵達了香江的分公司。
第二天,楊天成就約杜建新到自己的私人會館見面吃飯。
沒有懷疑的杜建新,帶著十幾個保鏢來到了位于新界的青梅會館。
當他被仆人帶入會館深處的別院后,就看到了一臉平靜的楊天成,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存在。
楊天成擺擺手。
頓時仆人安靜的退出客廳,并將客廳的大門緩緩關上。
“天成,有必要搞得這么神神秘秘嗎?”
楊天成卻笑瞇瞇的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也不想外面的人知道今天的談話。”
拿起茶杯,杜建新喝了一口綠茶:“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茶里有毒。”楊天成微笑著提醒道。
“啥?”杜建新嗤笑一聲:“呵呵,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別浪費時間了,有什么話就直說。”
楊天成還沒有開口,其背后的屏風,卻被緩緩地推開,一個讓杜建新冷汗直冒的身影,正坐在屏風后面的茶桌旁,漫不經心地品茶。
他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指摳自己的喉嚨:“嘔…嘔…”
楊天成再次提醒道:“別白費力氣了,那只是一種短效麻藥,并沒有毒性。”
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杜建新,一邊沖向大門,一邊怒吼著:“你…楊天成你瘋了?竟然和李青葉合伙對付我?”
只是他太小瞧那杯茶里面的麻藥效果了,還沒走兩步,杜建新就感到雙腳發麻,直接摔倒在大門前的地板上。
“我的人就在前堂,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的!”
“建新,幾年不見,怎么連見我一面都不敢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李青葉笑著問道。
可杜建新壓根就沒有和李青葉閑聊的想法,用盡全身力氣大喊著:“快來人!救命呀!李青葉要殺我!”
只是他叫到嗓子沙啞,外面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杜建新的心直往下沉,至于打電話求救,他不認為自己有時間開機撥號。
知道沒有辦法逃出去,又無法叫人后,他終于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李青葉:“你想怎樣?我可不是武和光,如果我死在這里,你們都別想離開香江,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時間不早了,動手吧!”李青葉拍拍手。
頓時桑吉巴達•來亞爾從一個暗門中,推著一臺輪椅走出來,后面還跟著幾個兵人。
在杜建新驚恐的注視下,將其搬上輪椅。
“你們想…做什么?…李青葉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將所有的…財產…”
在麻藥的影響下,杜建新有些大舌頭。
只可惜他的廢話毫無用處。
不到兩個小時,杜建新就被植入了生物芯片,并完成了初步適應。
雖然沒有進行基因改造,無法誘導出杜建新大腦之中的記憶,可安保部通過長時間的全天候監控,基本已經將杜建新的全部秘密和日常習慣摸清楚了。
因此就算是沒有記憶,生物芯片中的偽裝者程序,仍然可以做到以假亂真,讓熟悉杜建新的人看不出異常。
杜建新的秘書被叫進來。
“澤清,我中午要在這里吃飯,你和保鏢去外面自行安排。”
“好的,杜總。”
而看著秘書離開的背影,此時杜建新的腦海中,卻是無比崩潰的,他發現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這個發現讓他頓時想明白了一些異常情況,比如為什么楊天成會坑他,以及前段時間武和光、孔兆麟等人的情況,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
現在他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讓杜建新的身體,本能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