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這邊艷陽高照,而鵬城這邊卻夜深人靜。
只是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剛剛睡下去的矮個子圓臉青年又迅速清醒過來,拿起電話:
“喂,出什么事了?”
“老板,三藩市那邊將目標跟丟了,而且對方已經察覺到了我們。”
杜建新臉色陰沉:“廢物!”
“老板…”電話對面迅速將前因后果解釋了一下。
聽完了解釋,杜建新臉色更加陰沉了,如果僅僅是意外跟丟了,那他還不至于如此生氣。
平息了一下心情,他掛了電話,想了一會之后,內心越發忌憚李青葉,隨即拿起床頭柜上的衛星電話,撥打了一個特殊的號碼。
兩分鐘后。
“喂,杜?”
“托馬斯,是我。”
電話對面有些驚詫的問道:“你那邊還是深夜吧?出了什么事情了?”
杜新建笑著說道:“有點小事情要麻煩你,我的朋友。”
“呵呵,小事情?說說看。”
“我有一個朋友在北美失蹤了,想拜托你們家族找到他。”
“找人?OK,將他的資料發給我,半個月內,給你答復。”
“謝謝你,我的朋友。”
北美,阿美利卡的西雅圖。
一處私人海灘,穿著短褲躺沙灘上的中年人曬太陽,隨手將衛星電話扔給管家。
半個小時后,管家拿著一份檔案走到一旁,中年人揮揮手讓兩個比基尼辣妹離開。
“先生,那個杜要找的人,叫李青葉,是新信集團前任董事長的兒子,他昨天抵達圣弗朗西斯科(三藩市)后,便迅速失蹤了。”管家簡明扼要的說道。
中年人抬起墨鏡,接過檔案翻了翻。
“原來如此。”中年人恍然大悟,隨即將檔案遞給管家,然后吩咐道:“讓人查一下這個李。”
“明白。”
與此同時。
南非,開普敦國際機場。
一架私人飛機著陸之后,只帶著一個單肩包的李青葉,迅速找到了瑞銀在開普敦的營業點。
重新開設了兩個不記名賬號,然后將之前不記名賬號中的資金分為兩批,轉入這兩個新賬號之中。
隨即又來到開普敦專門從事金融服務的區域。
一家專門從事代理業務的公司內。
“安德魯先生,請。”一個卷發布爾人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李青葉喝了一口咖啡:“凱特經理,聽說你是開普敦最專業的代理商,如果我要獲得南非國籍,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續。”
“哦?這要看情況。”
“這是10萬美刀定金,多久可以拿到?”李青葉隨手將支票扔桌子上。
“一個月,只需要一個月。”凱特眼冒金光。
“太慢了。”隨手又扔出一張10萬美刀的支票。
咕嚕!凱特連忙說道:“一個星期。”
“兩天之內,這是我的要求,辦得到,五十萬美刀,不然我去找別人。”李青葉將手寫的五張紙放在凱特手上。
聽到五十萬美刀的酬勞,凱特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回道:“沒問題,我可以兩天內給您弄好。”
“確定?伱還先看一下我的要求吧!”
此時稍微冷靜下來的凱特,也明白這筆錢不好賺,不過作為布爾人,他非常需要錢,為了錢他可以出賣一切。
拿起那五張紙,逐一翻看起來。
李青葉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入籍,因為常規渠道的入籍,很容易留下信息痕跡。
因此必須走不尋常路。
這個重新設定的身份,是一個叫張杰克的大馬華人,年齡35歲,曾經在南非投資失敗,后來和當地部落女子結婚,于3年前入籍南非,今年妻子意外離世。
“這…”凱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青葉,顯然辦理這種身份的人,絕對有問題。
但是隨即他又打消了一探究竟的想法,開玩笑,如果對方身份沒有問題,就不會花五十萬美刀找他辦理了,而作為職業的代理商,凱特自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詢問客人的隱私。
“可以,明天就可以拿到身份證件。”
“OK,手腳處理得干凈一點。”李青葉又喝了一口咖啡:“對了,你如果不想惹麻煩,最好將這兩張支票洗一洗,我想這對凱特經理而言,應該很容易吧!”
凱特看了一眼兩張支票,發現是瑞銀的不記名支票,但是隨即他反應過來了,瑞銀的不記名賬號,對于某些勢力而言,那基本就是透明。
“多謝提醒。”
“明天中午,黑玫瑰餐廳35號包間。”
“OK。”
李青葉離開之后,凱特迅速行動起來,由于身份資料已經設定好了,他并不需要自己編寫,只需要找戶籍管理部門的朋友,將張杰克的信息插入其中即可。
如果是其他國家,或許這樣做的難度非常大,但此時的南非早就不是當年布爾人的南非了。
金磚四廢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也是為什么李青葉會選擇這里的原因。
混亂,才有機可乘。
很快在凱特的朋友幫忙下,一個在三年入籍南非的張杰克,以及其合理的身份資料,悄無聲息的生成。
第二天中午,李青葉并沒有食言,拿到身份檔案之后,將剩下的三十萬美刀支付給對方。
獲得新身份之后,他沒有繼續在南非停留,而是搭乘飛機前往香江。
抵達香江后,他又找到香江這邊的好幾個職業代理人,將不記名賬號中的資金洗出來,然后注入到離岸公司的名下。
而且為了隱蔽,他讓代理人將洗錢范圍擴散到整個英聯邦國家,畢竟才一個多億美刀,雖然這樣做的后果,讓李青葉付出了不少錢,但是安全性卻提高了。
此時張杰克名下的資產,和李青葉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倆人根本不存在任何交集。
而在南非那邊,另一個人以李青葉的名義,購買了前往馬達加斯加的機票。
6月8日。
西雅圖。
“先生,已經查到了那個人的行蹤。”
托馬斯•摩根彈了彈雪茄:“呼…”
管家匯報道:“根據入境處的信息,他并沒有離開北美的出境記錄,但是境內的公共信息網絡上,并沒有此人前往楓葉的任何信息。”
“最后我們的人重新梳理了一些特殊渠道的信息,發現此人抵達圣弗朗西斯科當天,前往當地的瑞銀營業點,提取了一個不記名賬戶的資金,那個賬戶的資金有1.8億美刀。”
托馬斯•摩根眼睛一閃,笑著說道:“1.8億?看來這位小朋友果然是一個麻煩呀!”
“他通過瑞銀的關系,打算移民芬蘭,隨即又搭乘私人飛機前往了南非,只是我在調閱瑞銀的賬戶信息時,發現他在開普敦支出了上百萬美刀,緊接著三天后,他名下的不記名賬戶開始出現不同尋常的支出,直到四天前,賬戶中的資金已經消失了。”
托馬斯•摩根吸了一口雪茄:“很聰明,看來他已經知道瑞銀可能泄露信息了,提前轉移了所有的資金。”
管家繼續說道:“由于資金分散在整個英聯邦的各個國家之間,要查到這筆錢的去向,難度太大了,是否要繼續調查下去?”
“不用了,就告訴杜,對方最后出現在南非。”托馬斯•摩根擺擺手。
雖然他的家族可以通過大不列顛那邊的關系,徹查整個英聯邦的地下洗錢渠道,問題是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
而且這樣做,也并不是百分百可以找出李青葉的,如果對方采用傳統的紙幣或者黃金交換的方式洗錢,不走國際結算渠道,是可以避開調查的。
加上托馬斯看出李青葉的反偵察能力非常強,在收獲和付出不成比例的情況下,他才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在鵬城的杜建新,收到了郵件之后,也感到了非常棘手。
畢竟他家的勢力在東亞和東南亞,其他地方就鞭長莫及了,加上不能明目張膽的尋找,對此他不得不放棄尋找李青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