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林文和公司的默契
“早上好，各位，這里是由生物科技冠名播出的早間新聞臺，我們今天要播報的內容是...咕。”
“疑似，疑似半個世紀前世界上最危險的知名恐怖份子——強尼·銀手，他再次出現在夜之城，具體消息還未知，但是具提供該情報的記者透露，該內容基本屬實。該死，不列顛的住民們，為什么那么危險的家伙會再次出現？他的這次出現，又將為我們的世界帶來怎樣的災難？”
“這里是54新聞臺，即將為大家播報早間內容，早上好，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的住民們，請注意！強尼·銀手重新出現在夜之城，專家聯合推測，確定他將計劃制造另一起恐怖行動，時隔了54年，強尼銀手的出現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破壞？他到底想做什么？
因為他，現如今各國政府及國際公司都在持續跟蹤該事件，具體情況還請大家關注54新聞臺，這里是54新聞臺，54新聞臺！我們將會第一時間為大家播報最真實最可靠的有關恐怖份子強尼銀手的新聞消息！”
“歐聯合新聞臺，歐聯合新聞臺！據可靠消息，荒坂公司已經聯系了遠中護航海運公司，疑似計劃制造抓拿恐怖份子強尼銀手的計劃，該事件正常持續播報，現在，我們將為大家提供島國首都東京現場出現的實際場景！”
“這里是真實播報新聞臺，恐...不，熊城（柏林）的住民們，你們難道忘了嗎？忘了是誰喚醒了我們的意志嗎？他他媽的才不是恐怖份子！快看啊！搖滾小子強尼他回來了！那個帶領底層人們反抗公司暴政的男人他還活著！媽的！別拉我！草死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這些人以后會下地——嗚嗚———嗶——嗶——”
“這里是龍國新聞臺，據國外媒體報道，搖滾小子兼恐怖份子的強尼銀手再次出現，據了解，他在夜之城的一家酒吧里唱了三首歌，根據現場人員透露情報，關于當事人是否是強尼銀手的可能性...”
夜之城，圣多明戈——
林文閉著眼睛，頂上是投影出的電視內容，新聞臺一個接一個的切換，但無論是那個新聞臺，播報的內容都關系到了一個人——強尼·銀手。
而身為被全世界關注的當事人，此時此刻，強尼正躺在沙發里，身體陷在松軟的沙發里，他抬手將一個褐色的牛仔帽蓋在了面上，看上去好像是在睡覺，但是不斷抖動的腿表現了強尼現在的情況——他現在很興奮。
“喂，恐怖分子先生，現在全世界都正在報道有關你的新聞呢，你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說的嗎？我說，你發表一下獲獎感言也好啊？畢竟這種待遇...強尼，我以前可都沒有擁有過呢。”
“你沒有過？”強尼牛仔帽下的眉頭一皺，摘掉帽子，他起身看向林文，頭發有些亂亂的，面上帶著些許的胡茬，別問肉體為機器人的強尼是怎么擁有胡茬的，問就是在捏臉的時候自帶上的！
朱迪當然會注意到這些細節上的小地方，畢竟...胡茬帶來的滄桑和神秘感，可是強尼銀手的一大魅力之處！
“天地良心，我當初是真的沒有你這個待遇。”林文對著強尼比出了四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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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可能呢？我記得在我炸荒坂塔之前，你不是就已經很出了名了嗎？摩根還說如果你能在夜之城的話，那所有事情就不會發生，公司也不會將夜之城變成養蠱的地方...可你卻說你沒我那樣的待遇？”強尼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文，大聲說道。
“強尼，動動你的腦子吧，如果你是那群人，你會把我的存在告訴給外界的人知道嗎？”林文看著擺出了一臉我不相信表情的強尼，搖搖頭失笑說道。
對強尼，林文能說出一些對其他人不能說的話，這種情況林文還有在另一個人的面前表現過，那就是荒坂賴宣。
因為在某種意義上，林文，賴宣，強尼是同一種人，并且有著同一個敵人，幾人身上發生過的故事，和未來的目標都大致相同。
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同志應該是會最貼切的？
林文看著強尼，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頹廢氣質，他目露精光，自信十足的出聲說道：
“他們可能會讓被他們壓榨的那些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家伙，能夠獨自一個人就對抗他們嗎？仔細想想吧，強尼，如果換做成你是公司的那群人，你會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嗎？”
“把我像你一樣的營造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分子？不，他們不敢，因為他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讓世人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到時候世界上最大的聲音，一定不是說我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分子，而是...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抵抗公司的人，我會被他們捧起來，會有無所謂的人追隨我。”
“你覺得這會是公司那群人想要的結果嗎？”
林文說完，扣了扣耳朵。
強尼沉默了，低頭沉思了起來。
看著沉默的強尼，林文也沒說什么，而是有些感慨。
不是林文他普信，曾經還和老毛子待在一起的時候，林文就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的。
在那座城里...林文成了英雄一樣的存在，被當地的人們無休止的索取。
所有人的視線都會放到你身上，千種萬種不同的目光，他們翹首以盼的希望著你能帶領他們...這種事，根本就不是林文想要的。
林文從來都不想做什么大英雄，穿越到戰場上出生入死，后面逃出來了遇到老毛子，林文想要的一直都是足夠安穩的生活。
但這個世界...普通人就不可能會擁有安穩的生活。
公司會壓榨所有人。
“我聽明白了，但是為什么你是大英雄，我卻是恐怖分子？”強尼突然抬起頭，對著林文說道。
“這還用解釋的嗎？羅格說的對，你是真的不愛動腦子的。”林文無語的看著強尼說道，然后，林文摸出了一根煙遞給了強尼，接著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煙。
兩個煙槍馬上都點上了煙，對視著的開始吸了起來。
“當然是因為我比你更強啊，我的事情暴露出去了，和你的事情暴露出去是兩碼子事。炸了荒板塔的事情當然會讓不少人把你當做精神領袖，可是強尼，他們會希望你做大事，但是卻不會跟隨你，因為他們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對抗公司的，但是我不同...”
“媽的，你他媽的原來是個那么臭屁的人？”強尼突然罵道。
他深吸了一口香煙，罵歸罵，不爽歸不爽，但是強尼又找不到能反駁的地方。
是啊，對比起面前這個叫白死神的家伙做過的事，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對公司來說確實是屁都不算一個。
“可是林文，就像是你說的一樣，你完全可以做到對抗公司，公司想掩埋你的事和你的過去，不想讓這些事暴露出去，那你完全可以自己透露出去的，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但是強尼，那種情況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樣的生活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一直把自己隱藏起來，沒有人注意到我是最好不過的事了。”林文說道。
強尼吐出煙霧，看著林文，說道：“那你現在又怎么暴露出來了？”
林文笑著說道：“我確實是沒想露面，但這里頭有著各方面的原因吧。我確實是能把自己隱藏起來，但是我身邊的人不行啊。大衛，你見過的，那個小子的夢想是成為夜之城最厲害的雇傭兵，成為夜之城的傳奇，我的孩子有夢想，那當大人的我又怎么可能不支持他呢？”
強尼聽了，想了想，說道：“反正，你現在就是暴露出來了，對吧？”
“摩根你知道吧？當年我和他喝酒的時候，他就和我說過，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夠結交你，然后跟著你一起做事。而我這邊呢，算了，我就直說了吧林文，婆婆媽媽真不是我的性格。”
“我也想要跟你干。”強尼直接說道。
林文：“...”
“強尼，你知道你的這句話會讓我害怕的，對吧？”林文看著強尼，默默說道。
這要是杰克，曼恩說，“林文！我想要跟你干！”
不，就說V吧，V來說這句話，那林文都不會想歪的。
但是！唯獨是強尼不行！
強尼這個貨可是個雙性戀，他男的女的都玩過，被他說這種話，雖然知道強尼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林文還是不免的打了個寒顫。
“媽的，你在想什么呢？”
強尼看著林文，反應過來林文是什么意思了，直接罵了一句，然后又說道：“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別打岔，林文，以前沒有機會，但現在不一樣了，就從現在開始吧，我可以幫你賺錢，還可以幫你找人，然后，我們一起去拆了荒坂，你覺得怎么樣？”
“有你在，這事肯定是能做到的，摩根那家伙一定也沒死，我會試著去找到他，讓他加入我們。”強尼認真說道。
“喂喂，強尼，你知道賴宣他現在和我們是伙伴吧？”
“這事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和他是一伙的，私底下我也和他聊過了，雖然我依舊還是很不爽他，但是我得承認，我很佩服他有著那樣的出身，卻還能做出那種選擇。”
強尼又說道，“我說的荒坂，是荒坂三郎。”
“不，應該說，我們要對抗所有的公司。”強尼大聲道。
聽了強尼的話，林文沉默了幾秒有余，然后說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先從小的公司開始，夜之城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在這地方，只要有能耐，那做什么事都成。從小公司開始吞噬，我們一點一點的占據夜之城，把所有的公司狗都趕出去，怎么樣？”
林文閉上眼，睜開時說道：“我問你，你覺得夜之城能吃下幾顆核彈？”
“核彈？這事我想過，但我們也可以制造核彈，荒坂賴宣他的手里頭肯定有相應的技術。”
“然后呢？先不說我們真要是那樣做，制造核彈的時間要多久，就說我們如果真的做成了，我們發射核彈，炸了世界上的某一家公司，一個城市，可是，夜之城不也會因此變成廢墟嗎？”林文無語的看著強尼。
“第四次的企業戰爭，就荒坂和軍科就投放了百來顆核彈，里約熱內盧那么大一個地方直接被夷為了平地，夜之城才有多大？它又能吃下幾顆核彈？”
“荒坂或是軍科只需要按一個按鈕，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毀了夜之城，你要拿什么和他們斗？”
人都說吃一墜長一智，但是在強尼這...這道理好像真的行不通。
林文還以為這家伙死過一次，做事就不會再那么魯莽了，但誰能想到，這家伙還一直想著和公司斗爭呢？其實吧，和公司做斗爭沒關系，但是你至少得先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去斗吧？
螞蟻打大象這種事，是真他媽的蠢！
可這種蠢事強尼卻一直在做！
強尼的反抗精神值得稱頌，但他做事的方式卻不值得贊同。
“那你說要怎么辦？難道就這樣放棄抵抗嗎？就這樣看著公司壓榨著我們？”強尼看著林文，眼里閃過了道失望。
此刻，強尼對林文的崇拜之情也少了許多。
他沒想到讓公司高層懼怕的白死神洛蘭特，其實是這樣的一個人...怕事的人。
“公司是不會放過任何人的，只要他們還存在，我們就會一直受到壓迫，永遠！唯有斗爭，才能改變這一切。”
“你呀，你怎么就知道我沒去做斗爭呢？”林文好笑的看著強尼。
伸手將強尼嘴上的香煙取下，林文雙指碾動，滅了煙蒂。
“我和公司一直都有在做斗爭，一場...只有我和公司之間才明白的斗爭。”
面對強尼，林文能夠說出埋藏在心底里的話，和一些別人都不知道的事。
林文沒有夸大，雖然一直想要安穩，可只要林文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公司的那群人就不可能會放過林文的。
沒有人會愿意讓自己的腦袋上掛著一把隨時都有可能會脫落下來的劍。
不是嗎？
所以當邊緣人家族建成的那一天...不，應該說更早的時候，肯定就有公司的人注意到林文了。
至于林文說的斗爭...
那是一場無形的拉扯戰。
“公司懼怕著我的存在，但是同時，我現在也害怕他傷害我的身邊人。因為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失去了一切的心灰意冷的我了，我現在有葛洛莉亞，薩莎，有大衛，有V，有了邊緣人，我有了牽掛。而這件事，其實是公司最想看到的，因為他們至今沒找到辦法對付我，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完全可以對付我身邊的人，就像是我剛剛和你說的一樣。
強尼，對于那群人來說，他們只需要按下一個鍵，然后就能隔著千百萬里之外，輕而易舉的就摧毀一個城市，一個國家，一個民族。
我有了牽掛，公司會用我的牽掛來威脅我，但是同時，這也是我對公司的一場威脅。這是我和公司之間的默契，我主動暴露出了我的弱點，但同時，這個弱點，也開始讓公司畏手畏腳了起來。因為他們怕會見到再一次失去一切的我。”
這一刻，強尼聽明白林文的意思了，他暗然失色的義眼恢復光彩，強尼看著林文的雙眼放光。
他只是不愛動腦，不代表是個笨蛋。
強尼銀手怎么可能會是個笨蛋？
林文含笑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希望出現第二個焚城的，對吧？”
“所以，這是我和公司的一場交易，一個心照不宣的交易。”
“我是不能對公司直接出手，但是，你們是可以的啊，而且還不需要擔心會面對核彈轟炸，只要你們不要一次就做的太過火，慢慢蠶食…這事你可以交給賴宣，他知道該怎么做。”
“而且強尼，你以為星火的誕生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賺錢嗎？額，當然是有這方面的原因。”林文扣扣臉。
“但，更多的是給你一個舞臺。”
“你和荒坂賴宣的舞臺。”
“我說了，我會站在你的身后的。”
林文張開雙臂：“所以，大膽的和荒坂賴宣放手去做吧，就從星火開始，點燃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