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出息
回去的車子不是出租車，是虎子找的他的朋友，專門開車在這邊等著的。
先把郝銅給送回了苝電的校園，然后才回文x團。
你別說，虎子這人挺有眼力勁兒的。
除了下車的時候，給了虛洛自己的聯系方式外，別的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走人。
當然了，虛洛給他的好處也不少。
今兒一晚上，除卻墊付的100塊飯錢，還有車錢，虎子至少掙了200多，相當于一個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車子是在文x團旁邊十幾米停下的。
陳筱旭本來上車的時候還沒什么，可車子開著開著她就睡著了。
現在下車都有些迷迷糊糊，甚至于還顯得有點醉意上涌。
“小旭，小旭…我們到了！”
虛洛攙扶著她往文宮團大門走去，可姑娘還是迷迷糊糊的。
“喂，虛洛，你怎么對那個虎子大方，對人家慧慧姐那么吝嗇呀？”被虛洛攙扶著的林妹妹，嘟囔著道：“他們給你算賬，你還真的只給了30多塊？”
“我的小姑奶奶，我是那種人嗎？”虛洛笑著道，“出門我趁他們不注意，在茅臺酒瓶下面壓了100塊錢！”
“啊？100塊啊？那也…多了點吧？”
林妹妹說著便抬起頭來，和虛洛近在咫尺的：“你花錢這么兇，要是花光了怎么辦？不節約下來娶媳婦兒啊？”
“還早著呢！”虛洛道，“你別管了，男人要會花錢，才有動力掙錢。”
“哦…咦？伱怎么帶我往這邊走？文x團在那邊！”
這時候，陳筱旭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兒，虛洛都攙扶著她過街了，距離文宮團大門是越來越遠。
虛洛苦笑道：“我的親姐，你這樣子怎么回去？難道我抱著你回宿舍樓？這不讓大家都對你議論紛紛嗎？我這是去那邊小賣部打個電話，讓你們宿舍樓的阿姨出來接一下你！”
“她們？她們為什么會來接我？”陳筱旭掙扎著，“不，我自己回去好了！”
“放心吧，拿了我的好處，她們這點忙還是要幫的。”
“啊？你又亂花錢！討厭死了！！”
兩人就這么拌著嘴，到了斜對面的小賣部打電話。
小賣部的老板看著他們兩個，臉上都有著曖.昧的笑容。
幸好他看不清楚陳筱旭的面目，不然鐵定明天就有八卦在周圍飛舞了。
虛洛一只手抱著姑娘，一只手拿著話筒打電話。
等到阿姨答應出來，放下電話時，陳筱旭已經就這么站著，靠在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虛洛叫了她幾聲，她迷迷糊糊的沒有答應。
沒辦法。
少年只能是把她攔腰抱起，重新過街，站在了文x團大門的側面幾米。
然后虛洛又把林妹妹給放下來，讓她靠著自己，免得被阿姨或者別人看到，產生誤會。
黑暗之中，除了呼呼的風聲，虛洛的耳邊就是陳筱旭的呼吸氣息。
姑娘喝了不少的酒，出氣都是酒味兒。
不過她的臉色很紅潤，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嬌俏秀雅的韻味。
嘖嘖！
真看不出這是一個24歲的女人。
說她還是二八年華都有人相信。
不知不覺間，虛洛的眼睛聚集在了她的兩片唇兒上面。
他吞了吞口水，又望了望周圍。
雖然空無一人，而且是黑漆漆的，但已經低下頭的虛洛，在四片嘴唇接觸的前一秒，還是放棄了念頭。
“你啊，也算是運氣好！要我是壞人的話，今晚你就慘了…”虛洛有些苦惱的喃喃自語道：“虛洛啊虛洛，你說你怎么那么沒出息？不就是親她嘴巴嗎？從小到大，你親的女孩子還少了呀？膽小鬼一個！還說要拯救林妹妹的命運呢，連碰都不敢碰！膽子在哪兒呢！”
他說話之間，又是一陣風吹來，林妹妹下意識的縮了縮。
虛洛只能是把她抱得緊一些。
只不過經歷了沖動，這一次他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直到兩位阿姨走出來，把陳筱旭給攙扶著進了大院。
第二天一大早，陳筱旭便打了旅館的電話，把虛洛給叫出來。
兩人就在文宮團不遠處的早餐攤子，喝一碗稀飯、吃一個窩窩頭。
眼看著虛洛吃得慢斯條理，和自己的吃飯速度差不多，陳筱旭便笑：“怎么？對于你這種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吃這種平民化的東西不習慣？”
“不是。”
虛洛搖頭，“我頭還有點昏，昨晚估計喝多了點。”
“你喝多？”林妹妹白了他一眼，“你還沒有郝銅喝得多！”
頓了頓，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警惕的看著虛洛：“昨晚你怎么送我過來的？在阿姨們來接我之前，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你沒對我做什么壞事兒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虛洛就有些郁悶：“姐，我可是老實人，你別冤枉人！”
陳筱旭把他打量了又打量，直到真看不出什么來，才緩緩的點頭：“諒你也不敢…對了，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虛洛搖頭，“我還沒滿18呢，我媽不許。”
他這就是在說謊了，明明這一次跑出來，就是為了躲避相親的。
實際上沈紅還真看中了幾個姑娘，只不過虛洛自己又不喜歡。
“對啊，你才十八歲啊…”陳筱旭咀嚼著這句話，臉色忽然有些暗淡，“我都25了！”
“還有大半年才滿呢！”虛洛趕緊安慰她，“姐，你這是如花似玉的年齡，保不準有多少男人對你有想法…你可要矜持啊！”
“矜持干什么？我都離過婚的人，還不得早點找個伴兒？”陳筱旭笑著回答。
“不急，不急。”虛洛一本正經的：“咱們要以事業為先！等到功成名就之后，豈不是想要什么樣的男人都能有？”
“去去去…”
林妹妹聽得怒了，“你這說什么話呢？胡說八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虛洛這才知道自己說了語病話。
于是他埋頭吃東西，不敢去狡辯。
昨天兩人就說好了，今天虛洛要去看看陳筱旭拍的電視劇。
陳筱旭還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她一個堂堂的林黛玉，居然去一個學生的畢業作品里面演出，然后還有人專門要探班。
可虛洛堅持，她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人家大老遠的來看你，你就把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吧？
林妹妹并不是心軟，而是她無法對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人心狠。
前面都說了。
黑葡萄是一部講述年輕男女情感的年代劇。
今天的戲是在一家咖啡廳拍的。
昨天就跟店長商量好了，借用他們一上午的時間拍攝，反正上午也不會有什么人喝咖啡。
虛洛和陳筱旭是早上7點20分到的，結果一群學生便已經開始籌備了。
忘了說了，黑葡萄的主創者和導演便是郝銅，他是今年畢業的苝電攝影系學生，也正是他厚著臉皮邀請的陳筱旭出演。
陳筱旭去換了一身土氣的紅色棉襖，雖然看上去還是清秀可人，但卻和這咖啡廳非常的格格不入。
這一場戲是男主角和女主角約在咖啡廳門口，然后陰差陽錯還進了咖啡廳去喝咖啡的經過。
也不知道郝銅是怎么想的，虛洛自然也不可能去干涉他們拍戲。
他坐在了旁邊的馬路牙子上，打量著這群學生忙活著、兩位男女主角開始對戲、接著正式拍攝。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看的。
如此打扮，如此情節，頗有些糟蹋了林妹妹的天賦。
說起來也是可憐，堂堂的國民電視劇的頭號女主角，陳筱旭居然沒有了電視劇拍，還只能在文宮團里面呆著。
如今有一個草班子劇組來請她，卻已經是對她的看重了。
可想而知的，這樣的電視劇肯定沒有火爆的可能。
也難怪之后陳筱旭便退出了演藝圈，開始做起了廣告工作——照片墻上面還有不少她工作時的照片呢，還有她的一些廣告成就。
正在琢磨著，忽然間眼前一黑。
虛洛抬頭一瞧，卻是一個粗壯的學生到了跟前，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邊。
學生伸出了手：“呂竹青。”
“虛洛。”
少年沒有伸手出去，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小子好像有點來者不善。
呂竹青嘴巴動了動，“虛洛，你和陳姐是什么關系？”
“朋友。”
“什么時候認識的？”他接著又問。
虛洛皺眉：“和你有關系？你是小旭的什么人？”
呂竹青語氣一塞，略微提高了點聲音：“我是她的朋友！”
“哦。”虛洛點點頭，轉頭去看陳筱旭，不再理會他。
見到自己被忽視，呂竹青羞惱交加，壓低了聲音道：“像是你這樣的小白臉，一定就很能哄女孩子的吧？你又何必來糟蹋陳姐？你去找年輕的女孩子不行嗎？”
“不關你的事。”虛洛沒有回頭，并且在他下一句話出來之前，又道：“如果你要談這個問題，我待會兒把小旭叫過來，我們一起討論一下如何？”
“你…”
“是郝銅叫你來的？”
“不是！”
“你回去跟他說，是個男人就當著我和小旭說，自己不敢出面，讓你來嚇唬我？算什么男人？”
“郝哥沒有！他就是跟我說了一下昨晚的事情而已！”
“呵呵！”
虛洛懶得跟他說了。
或者說他懶得跟郝銅計較。
我好歹也是心理年齡非常成熟的人了，還和這些學生們斗什么氣？
呂竹青經過了這么一番對話，也發現自己說不過虛洛。
但除了語言威逼，他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郝銅昨晚回去就羨慕的說了虛洛的有錢。
在哪個時代，有錢人都被人唾棄，但同樣的被人羨慕。
呂竹青這種窮學生，除了張張嘴說話之外，還有什么能跟有錢人相提并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