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國主,死了便死了,本來沒多大影響,偏偏數以百萬計的云民,因云中國的撕裂而流離失所,并希望將事情鬧大而得到解決。
本來事情簡單,但是這么一鬧,魚龍混雜,便性質沒有那么單純了。
四海雄文刊的主編文神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連連對著黃天道:“圣太子請放心吧,我們一定會調查出真相,并控制好輿論的。”
黃天道:“多推送,他們不是說要把事情鬧大嗎?那就翻江倒海,到處潑臟水,就明里暗里寫,是五方上帝做的。”
那主編聽著一愣:“這合適么?”
“這就是真相。”黃天冷冷笑道:“陰私魍魎,上不得臺面,跟我玩這一套,順便多挖挖五方上帝黑料。”
那主編見黃天如此篤定,暗暗道:“空穴來風,必有緣由,上次圣太子開天,五方上帝便作怪,想要將太皇黃曾天給壓塌了去,不過或許是圣太子單純的小心眼也說不定。”
四海雄文主編走后,黃天便思考起來,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就是五方上帝搞鬼。
不過黃天從來不拆,就打直球,起身來到了九重天罡大炁最頂端的九天應元雷府。
九色帝頂著五個頭顱,正在處理下界雷霆表文,于何時,在何處,落下某雷,引為劫數。
見著黃天前來,這位雷帝的五張面孔各具表情,反正沒一張是歡迎的。
“圣德太子不在宮中照顧圣孫,怎么到我雷府來了,難道是看我雷府中,哪個又有資質,要哄他證道去么?”
黃天笑笑:“過去的事情提她作什么,你這不是證道了么?怎么還怪起我來了,當初你答應的紫微大帝要除掉太微白帝,他主動犧牲成全你,伱倒反而生出愧疚感來了。”
就差指著鼻子罵,又當又立,臭不要臉了。
“下界云民,有人來告狀,告到了我這里,說雷府規劃九層天罡大炁,將云中國給撕扯分裂,毀掉了一國云民所居,國主前來討要公道,反而受辱,不堪屈辱之下,于是道化天地了。”
“雷神決獄,務必公正,公平,公開。”九色帝道:“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甚至沒有見過什么云中國國主。”
“不過,圣太子來勢洶洶,是為了這個什么人物,要找我問罪來?”九色雷帝挑挑眉:“是要一把火往我身上燒么?”
“那到不至于,我就是來確認一下,不是你做的。”黃天回道:“那云中國國主道化之前,讓云民們將事情鬧大,這些云民天生就有聚水成云的本事,趁著如今水運升騰,將一片片云鉤連一起,萬里無晴,有些地方甚至半年沒有見到太陽,即便不若太微洪水滅世之景象,也已經極為惡劣。”
九色雷帝聽著沉眉:“這是有人栽贓我,說我想要復仇,于是操控云民做出此事將太微受過的苦難在九洲上復現么?”
黃天點點頭:“據我控制的輿論看,有這種傾向,不管你做沒做,事情發生了,懷疑成立,你要被排除到九洲核心權利之外了。”
“當然,我是相信你是愿意融入九洲的,甚至到晶璧世界施展雷災滅世,我也相信你愿意的。”
黃天看著九色帝頭上的五個腦袋:“可是別的人愿意相信么?白帝親手鍛造了一把民愿槍,可以傷到太乙,可現在這把看不見的,才是民愿鍛造的暗槍。”
九色帝道:“我亦不愿意水運升騰,甚至轉化水運作雷運,此事和我利益無關,我雖懶得解釋,但你說的不無道理,不能有人無緣無故在我頭上潑臟水,離間我與九洲的關系。”
黃天點點頭:“其實究竟是誰做的,我已經有了眉目。”
九色帝思索一會:“不會是五方上帝吧。”
“不錯,正是五方上帝之中的北方上帝出的手,在真武大帝證就水運之后,他的權柄便被削弱大半,北方之神再也不是他了,不僅是真武大帝奪了他的權柄,紫微大帝證道之時他的權柄也少了一些。”
黃天這回是真沒有證據就在這里亂說了。
事實上出謀劃策的,實際上是中央上帝,對付的也不是這位九色帝,是他這個圣德太子。
但黃天就是要把事情鬧大,每個沾染的人,都噴一身污水。
“他們這樣有什么好處?”九色帝面目難看:“是篤定我吃了啞巴虧不敢說么?”
“難說。”黃天道:“我聽聞一個消息,說是新五帝要取代舊五帝,但這是個什么謠言也不大清楚,或許他們自己傳出來的,反正就是想方設法,維持自己的如今的帝位。”
九色帝道:“此事我會著令雷部稽查的。”
黃天這才點點頭,準備離去,突然似乎想起一般抬起頭來了:“我找到了晶璧世界新的混沌坐標了。你想不想知道?”
九色帝頓時五個腦袋,每個腦袋都露出兇光:“在何處?”
黃天說出一個坐標。
“他們投奔了混沌命運魔神,到了玄黃大世界周邊,我也是打擊混沌海盜,從海盜口中得來的消息。”
九色帝點點頭:“此仇不報,尤不是人也,不過我畢竟只是一個人,難以將其覆滅。”
“九洲與之亦有世代仇怨,只是這回,主戰場不能放在九洲,也不能征辟修士了,需要動真格的親自下場。”
“這事不急。”黃天微微笑道:“等我證道了,再說,我對那個真理帝君感興趣,我總覺得他畫風不對。”
離開九天應元雷府之后,黃天又往真武大帝的玄微天宮而去。
真武大帝,即玄元子師兄正在捉筆畫符。
黃天沒有作聲,等著其畫完符了,這才問道:“師兄,這是畫的什么符?”
玄元子道:“這是北方皂天符,有遮天蔽日之能,乃是我為煉制北方皂色旗,也就是所謂玄元控水旗作準備。”
黃天好奇:“此寶如何煉制?”
“當取大片云空,煉成幡面。”玄元子笑道:“你不是在下界恐嚇他們,要統統將他們煉入幡中么?這皂色符便是給你用的。”
黃天一陣無言:“我倒也沒有這么兇殘。”
玄元子讓黃天坐下:“你如今的水平,要斗倒五方上帝,還有困難,所能憑借,不過是斡旋一些太乙真流帝君,給他們難堪,可這些太乙真流帝君,難道都是傻子么?任憑你哄,你騙?”
“你去九色帝那里倒是沒什么,畢竟他如今也沒有一個正式愿意接納他的,媧皇地母覺得他太狠絕,紫微覺得他心生怨恨,時刻提防,我亦覺得他證道方法,太過于邪門左道。”
“當然你能夠和他交流,令他有個宣泄的地方也好。”
畫風一轉,玄元子又問道。
“紫微大帝將天官道果借給你,是怎么說的?”
“他說,讓我參考可以,不能沉迷進去。”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不過他同樣肚子里沒有憋個屁,他因為道果原因,對權柄特別癡迷,幾乎什么道果,都想要以星辰替代,寓示,你莫要過多相信他。”
黃天點點頭:“自上次他對我說創世父神要獻祭先天神圣復活,我就知曉了,如今這位降生成了我的兒子,地母娘娘和媧皇娘娘說不能外傳,但玄元子師兄還是信得過的。”
“果然如此。”玄元子道:“我說你好端端的,怎么生了個孩子。”
黃天于是將獻祭五行魔尊部分元神之事跟著玄元子說了。
玄元子一臉古怪:“你這是血食祭祀,將元始天尊當邪神祭拜了,供奉上了太乙真流級數的血食,你真是膽大,如此褻瀆,怎么還沒被打死?”
“嘿嘿,這不是成了么,只是那玩意究竟怎么回事,我還沒研究呢,就被創世父神轉了胎,出了世。”
“那應該就是單純轉化五行魔尊元神得來了一枚太乙仙胎。”玄元子道:“可以作身外化身煉化,不過你多出一個便宜兒子,倒是沒有什么不好,或許是這個創世父神,看出你背后有天尊老爺罩著,想出個這么辦法,往上貼靠,又或者是你身上的元始九印真傳,吸引了他,反正你別將這些東西傳授給他就是了,免得他將你取而代之以兒子之身,謀了你的氣數。”
黃天點頭:“我送給老丹教導了。”
提起老丹,玄元子笑了:“這流程,和之前幾乎一樣。”
黃天好奇:“什么一樣?”
玄元子道:“太上道尊在前古不滅宇宙,曾經九證天仙,開創了天仙九道,擁有九種途徑,可以直修天仙道果,而后又六證太乙,三證大羅,其中三證大羅,又有美名,曰為一炁化三清也。”
“其修仙道,佛門,魔道,神道,有創世神話,是所謂太上開天,有修仙之祖,是為太上道祖,有佛門之先,是為化胡為佛,有無上真魔,是為太上無情。”
“你不必約束他,令他自由生長去吧,他即曾經為專門祭祀你的祭司,便注定氣運與你相連,他越強,你的氣數越強,可見此劫之中,未曾開辟大羅天時,你為主角,開天之后或許他為主角,為大羅天萬神之師也。”
黃天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玄元子看出黃天不是很喜歡聽說教,便不再苦口婆心勸導,只道:“若有需要,直接叫我便是,我哪里會有不幫的道理。”
黃天點頭:“如今我為天庭圣德太子,自身修為也道果逐漸圓滿,成就了超品境界,師兄可不要小看我呀!”
玄元子笑了:“把你能的!”
卻將皂天符給了黃天:“拿著他去吧,施展了靈符,將南海一應云官,捉拿了來!”
黃天點點頭,隨即回了太皇黃曾天,見著了前來求取辦法的碧波大仙。
隨即將靈符給了他:“九色帝那里我已經去了,你去雷部撥些兵馬,將那些云官先抓上天再說,僅僅扇動云民,就足夠讓他們進天牢了。”
碧波道:“此事這么處理行么?就這么直接抓?”
黃天點點頭:“先抓再公布情況,不必怕口舌輿論,我已經命人寫文章去了。”
又將黃昊從太陽星宮中招來:“你也一并去治水。”
“我?”黃昊不甚情愿:“我去煮沸了他們?”
雖說不情愿,但還是跟著碧波去了。
很快黃天的編輯們,便四面開花的報道了這次云民暴動事件,笏板推送那是叮叮當當,無論是基層神道土地,還是教為高層的天庭百官,只要用笏板,便能收到頭條。
“洪水泛濫成災,竟是有心人故意為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花里胡哨的一片文字下面,便是云民們被“摘字斷句”的采訪,經過惡意剪輯之后,矛頭便直指天庭內部某些人員。
而下面的評論直接被“鎖死”,根本不讓任何人評論,但即便如此,熱度也越來越高。
神道天天接受香火,本就是信息交通發達的,當初曹城隍一個普通寫文的,被傳成其面黑心也黑,是記錄真實生活。更別說現在了,有意指引之下了。
立即便有天庭文神言官出來:“炮轟天庭中央,究竟誰才是幕后黑手!”
“治水背后,究竟有著多少權利交易,為何水越治越多,我不禁想問…”
這些臟水不由分別的亂潑,潑了龍族,說洪水最容易走蛟,壯大的就是龍族,是直接利益獲得者,肯定跟龍族有扯不清的關系。
隨即深扒龍族關系網,水神職位,成為龍族內部交易砝碼。
這么一亂轟,龍族很快坐不住了,一邊澄清自身,一邊譴責兇獸,并對云民遭遇深表抱歉。
然后便是九色雷帝,陰謀論,復仇論橫行。
當然也有噴黃天的,估計是五上帝請的人,不過戰斗力不強,沒有黃天調教出來的文神會噴。
除此之外,五方上帝是被陰陽怪氣最多的,黑料也是被扒出最多的,直接寫五方上帝不愿意天帝換屆放權…
甚至還有噴媧皇娘娘,地母娘娘的,認為她們怎么不出來主持公道。
反正無腦噴,到處潑臟水,徹底將事情鬧到了九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