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 命運權柄
等著黃天稍微有些反應過來，掛了一塊“謝絕來客”的牌子。
隨后這才去拜訪了同在此駐扎的福神。
最近的福神一共有兩個，是搭檔，一個少年模樣，一個蒼老模樣。
少年模樣的是少司命，叫做毓嗣，蒼老模樣的是大司命，叫做浮柯。
大司命統司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則司人子嗣之有無。
一個主能不能生，一個主會不會死。
人于生死之間，便是一生。
故而主命運。
此二福神能在域外戰場能夠生存多年，便代表他們不是普通福神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事實上他們二人精通削壽大咒，逆命大咒，能催人壽短，也能將人返還嬰兒時代，從而老則無力，幼則無能。
若嚴格算，應該屬于壽福神之類。
這兩神祇，無論神階，還是資歷，都比黃天要久遠，甚至在天庭還有一定地位。
黃天本來想要先和年有余聯系，但笏板在域外并沒有信號，在域外只能用鐵券腰牌來相互聯系。
兩個司命見著黃天，都是笑臉盈盈：“年少有為啊！”
上下打量黃天，似乎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來，但最終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大司命浮柯面前甚至還有一個茶盤，此時行云流水倒了一杯給黃天：“之前瀚紅藥和風靈曦，從我們這里求走了幾顆福星，原來是落到了你手中了，好些年沒有看見哪個福神籌齊九福星了，看來你確實好運氣。”
黃天知道福神都是富哥，因此專門挑了兩件富貴禮物來，只作伴手禮。
順手放下東西，并沒有說是什么，然后雙手接過茶水。
喝了一口。
不如靈王座下童子給自己泡的絕品仙茶，還送了半斤給自己呢…
“我算什么年少有為？只是靠著幾顆福星成就的福神，都不曾經歷過福神歷練…”
“除了一顆是我上元祈福之時，由著天官老爺砸到了我頭上，其他幾顆都是朋友送的，稀里糊涂到了如今的境界，所以很多不懂的地方，前來問兩位前輩。”
大司命笑了：“稀里糊涂？我看不是稀里糊涂，你這是有備而來的，可不是亂來的。”
少司命也笑了：“福神，糊涂神嘛！”
黃天也不跟他們打了啞迷來了。
“晚輩新晉七品福神，便有許多賓客前來祈福，盛情難卻，但之前聽聞說兩位前輩把人都往我這里送，因此有些惶恐…”
“我這人性子直，原來是個地神，山神，沒什么彎彎繞繞，覺得可能哪里不對，又怕太過于招搖，得罪了兩位前輩…”
“不得罪，不得罪！”兩位司命并不為黃天“比自吉貞”所迷惑，都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域外戰場是這樣的，都想著只自己活命，死道友不死貧道…”
“有的人注定要死，伱賜福了，他沒有死，算不算逆天改命？”
“若是賜福就能改命的話，那命也太好改了吧！”黃天皺眉：“該死之人逃不脫，能逃脫說明不該死，這也算不上改命。”
“福神之中，不是有貴人這個理念么？”
“貴人幫扶，也是高位氣運流向了低位氣運，有人得之，必有人失之。”
“萬物萬事，有陰有陽，禍福相依，他們高高興興，就會有人不高興…”
兩神沒有說得特別明白，但黃天一點就通：“可是我身上沒有災禍之力啊？”
“這就不清楚了。”大司命，少司命也皺眉：“剛剛我們也查看了你身上的氣運，紅得發紫，氣運勃發，確實沒有什么異樣。”
黃天忽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第二元神，秉承著地煞劫運而出世，走地發殺機路線，是修行的毀滅魔道的神圣。
自己和黃魁一體雙面，自己走大地清靈福運之道，黃魁便走大地濁煞劫運之法。
黃天走造化生機，潤澤萬物之道。
黃魁便走毀滅生機，魔染眾生之道。
一正一反，正是相輔相成。
黃天告別了兩位司命神，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將混沌珠祭出，通過混沌珠中的虛空甬道和百毒山相連。
只通過甬道一觀，黃天便驚了，只見百毒山劫氣環繞，烏壓壓的一片，黃魁端坐劫氣之中，一朵玄黑蓮花，開始吸收劫氣滋長，十二都天神煞，環繞四周，變做滅世魔神之態。
這些劫氣順著黃魁的信仰絲線，紛紛纏繞而去。
只見著五陰姥姥，六眼邪君，馬哈巴拉，等等修持了黑蓮魔法的魔頭，也紛紛劫運纏身。
黃天咂咂舌頭：“我這第二元神不會翻車吧，還是要在蠻荒洲掀起一翻大事業？”
黃天略有愧疚。
“我剛剛成就福神，不懂規矩，如今既然懂了規矩，必然不能隨意賜福。”
“如今還有個第二元神兜底，若是第二元神翻車了，這些劫運還是要返還到我身上的。”
“如此居安思危才行，如此，就得讓第二元神提高實力，相出解決之策才行。”
黃天暗暗道：“這個世界不是有許多魔道典籍，連著天魔太子都前來收集借鑒，我也想個辦法收集一些，從虛空甬道投遞給第二元神，或者試試，煉化新的小千世界大地本源，看看能不能建立傳送點，給我傳送回九洲，甚至將小妖們也接過來…”
“我能走到今日，小妖們的后勤令我無憂，也是一個很好的點，而且我收了這么多的禮物，萬一被殺了，那就是爆出旺旺大禮包了，能瞬間傳送回九洲大陸，也算一個保命之法。”
感應到一股與性命相連的危機之后，黃天便開始重回了很早很早之前，自己還是普通地靈，如履薄冰的一個狀態。
“黃天啊黃天，你現在幾斤幾兩啊？怎么這么浪了？不要命啦！”
自己勸誡自己一番之后，黃天心態便收斂了許多。
此前許多歡樂跳脫，也收了味。似乎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域外戰場，人人都會優先顧著自己。
不是九洲的狀態，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大家樂呵樂呵也就算了。
到了域外戰場，你還樂呵樂呵，只怕有些蠢了。
想通了這些。
黃天便將所有前來祈求賜福的人，前來送禮的人，全部回絕了。
結果這些人以為黃天坐地起價，又找來關系…
黃天煩不勝煩，直接跑到了靈王那里，靈王出了九洲，身邊依然有幾個童子隨行。
黃天跟那些個童子關系甚好，只是一直不打算麻煩，這次煩不勝煩，只能耗費人情了。
此時跟著靈王出來的倆童子，一個是靈頑，乃是明沂山上一塊靈石點化，一個是“長青”，乃是明沂山上一株崖松點化。
兩個童子都是安靜性子，面色冷淡，不過見著黃天都是熱情接待，聽著黃天的需求，便連連點頭：“就在這里跟著我們兄弟倆，不必顧及外人，別人問起，我們是一律不知道，不清楚，不曉得，去別處問問吧。”
黃天大喜，連連送了好一些禮物，糕點，又道：“一事不煩二主，我最近參悟虛空，想要收集一些此方世界典籍，兩位方便的話，就幫我收集收集，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這還要收集？”兩位童子直接將一張有些靈王烙印的卡片給黃天：“這是靈王的私人藏書館，攻伐世界的藏書，都會在其中保留一份，我們哥倆喜歡安靜，不服侍靈王的時候，便會進去看，閑書，雖然權限不高，但只要不是上古秘聞，應該都能查閱。”
黃天又十分感謝，心道：“還是童子們心眼瓷實，真情真意的，跟我一樣品德高尚又美好。”
靈頑，長青兩個童子都都有一種“自己人幫自己人”的感覺，大家都不是外人。
特別是兩個童子甚至還比黃天要高大一些，都把黃天當成了弟弟看待。
黃天如此便十分安心的在童子安排的一個小宮殿內潛心修持了，連瀚紅藥，風靈曦都不知道黃天跑到哪里去了。
沒有了祈福大軍，黃天便拿起了小千世界進入令牌，催動神力，一個黑乎乎的大洞出現，新捏的男媧化身，扭著尾巴，便進入其中。
只見黃天暈頭轉向，直接就掉到了一群還穿著獸皮裙，圍繞著篝火，在嗚嗚哇哇的原始蠻人之中。
這些蠻人見著從天而降的黃天，誠惶誠恐，便直接對著黃天一陣跪拜。
黃天再一看，這群蠻人，又虛弱，又瘦小，數量還不多，只有幾十個。
這方世界跟著風靈曦研究的那個世界又十分不同了，那個世界還好歹進入了航海時代，這個世界怎么還在原始蠻荒時代啊？
不過越是如此，黃天越是不敢大意，這種古老原始，說明世界還沒有誕生多久，文明還沒有發展起來，說不得就有許多先天神祇之類的存在。
這回黃天倒是很輕車熟路，不是新人了。
了解了獲取合法身份，還有另外一種途徑，那便是向天地祭祀，特別是這種看起來天道還沒有完善，不是那么算計精明的干凈初始世界。
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創世神靈…
不過還是先淺淺試探一下吧。
黃天之前年有余用來裝先天土行元炁的小千世界先天玉石做的小瓶子拿了出來。
這件東西只算先天法器材料，要煉制成先天法器，還差了小千級別的先天靈光用來衍生先天法禁。
如今黃天直接將其獻祭掉，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管不顧周邊蠻人還在膜拜，黃天聚土成壇，將此玉瓶，還有一些鮮花，香果，五行材料…
對著天道一陣祭祀，便見著這些東西很快便被天地意志吸收了靈性，變成凡物。
一股淡淡的愉悅感開始環繞，隨后黃天這具化身便獲得了合法身份，得到了天地意志的承認。
“這方世界沒有創世神，是原生世界！”
黃天更是十分欣喜，沒有創世神，說明創世神如同盤古一般，徹底隕落了，分化成了其他神靈，也有可能是混沌中虛空泡沫自己緩慢成長，演化，歷經無數歲月，自己慢慢晉升成的小千世界…
無論哪種，黃天都不會有太大的顧及。
“看來我的運氣好是真的有用。”
心情一好，黃天見這些蠻人也就順眼多了，接受了他們的信仰。
打算走小部落經營之道，模仿上古天皇伏羲，指導文明發展，成就人文始祖。
這些原始蠻人，對一切未知都抱有恐懼之心。
如今黃天的神秘，人身蛇尾，還有剛剛自顧自的做出祭祀天地的行為，都是神秘而強大的。
因此他們的信仰越發虔誠，甚至幾個的信仰絲線，都已經粗壯無比了。
將黃天當成了天神。
見此情況，黃天倒也順勢為為，答應了下來。
這群蠻人是部落與人爭奪狩獵領地而被打敗驅逐出來的。
他們的部落之前有一個守護神靈，但是由于太老了，死亡了…是一頭白鹿…”
黃天頓時明白了，這方世界，屬于“妖神體系”，妖神體系，崇尚萬物有靈，許多神靈都是以獸形出現，而不是人形。
類似于蠻荒洲的“圖騰神”，比如那只虎蛟。
但是這里的神靈，一開始都不是神靈，也就是說不是先天神圣，而是掌握了力量的超凡生靈。
這種生靈有壽數的，只是后面和蠻人部落簽訂契約，接受了朝貢祭祀，享受了香火，借助香火再提升自己的實力。
說是神道，其實是仙道的雛形，準確來說是神仙道，但是蠻人還沒有掌握這種修煉的法門和力量…等著他們掌握了修，便會推倒他們的神祇…
基于這種世界觀的話，那就是純粹的香火神道了，出現先天神祇的概率不大，但不能說沒有，不過這種圖騰祭靈很多的話，倒是有些像是《山海經》。
不過，之前瀚紅藥說過，這個世界，和大千異世界很像，甚至就是模型世界一般…
想到這里，黃天便想到，那方世界的天道，應該不像這里這么好打發吧。
正沉思，一個年老的蠻人誠惶誠恐，走到了黃天面前，叩首跪下，說著咿咿呀呀的蠻人語言。
“請天神帶領我們找到新的部落駐地。”
黃天感覺自己在玩原始部落游戲…
這一群蠻民，和之前風靈曦那邊赤發白皮的番鬼又有些不同。
這些蠻民膚色偏紅，偏黃，頭發也偏枯黃，眼睛偏綠，身材骨架，也不如那邊高大。
當然，很有可能這邊的人種也很高大，是這些逃難一般的蠻民他們自己營養不良的原因。
黃天扭著蛇尾，居高臨下，在年老蠻人的煎熬恐懼還有期待之中，答應了他的要求。
只見著黃天開始自顧往前行走，神念探索著周邊環境。
這里森林居多，山巒也多，綿延不絕，河流自山巒的縫隙中穿過，好像玉帶。
任何文明在初期，都有臨水而居的傳統，但直接在水源地邊上駐扎，無疑是愚蠢的選擇。
黃天可以尋找一個古老的山巒，將其煉化，但這具化身只有一點神性，只如剛剛出世時候的小泥人黃天，雖然手段比那時候多，但更多需要考慮的是這個孱弱的，不到三十人，老的老，幼的幼的弱小蠻民。
他們沒有多少食物，得在天黑之前尋到庇護之所。
黃天不是保姆，但也需要這些蠻民的原始支持，起碼凝聚這方世界的權柄，需要他們的支持。
好在黃天的運氣還算不錯，很快帶領他們尋到了一處山腳下的斷裂崖巖，崖巖斜插地面，有一塊足夠擋風的地方，而且還算寬敞。
“就在這里吧。”
蠻民們對這里似乎也十分滿意，很快開始生火，采集水果，植物根莖，收集水源…
這些蠻民采集這些東西還是很熟練的，甚至蟲子都抓了好一些。
不用黃天指導生火這一點就很好，能使用火種，代表還沒有那么原始，在文明進化的關鍵時刻。
等著火光生起，蠻人圍著篝火，吃著野果，烤蟲子，甚至還拿出一些來供奉黃天。
黃天萬分嫌棄，并不接受，只盤起尾巴，坐著斷崖巨石上，感受著周邊的各種陰暗扭曲力量。
黑夜令人恐懼，恐懼滋生怪談，當未知和死亡掛鉤，一點風吹樹葉的聲音，一點野獸的嚎叫，都會放大他們心中的恐懼。
稍微青壯的蠻人主動承擔了守夜的職責。
而黑暗之中的詭異，本來蠢蠢欲動，但見著黃天守護在一邊，卻不敢上前。
“人鬼雜居，白天是安全的，夜晚來臨之時，便會有百鬼夜行…”
黃天再次了解情況，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上古，幽冥境界沒有開辟，也沒有絕天地通，到處都是未知的危險和禁忌。
但這些不關黃天的事情，黃天真身，翻起了之前巫狄部落之中的一些基礎傳承的書籍。
而白天第一跪拜黃天，祈求黃天庇護的那個部落老者，在夢境之中，迷迷糊糊，似乎聽到有人在傳授自己知識，關于祭祀的知識…
第二日晨曦，蠻人繼續采集可以吃的食物，并且熟悉周邊地形。
只有那個老人，不收集野果，也不采集植物根莖，更不捕捉蟲子…
而是卷起大片葉子，在草上，在樹葉上，一滴一滴開始收集甘露，直到收集到了一杯，然后開始收集可以采集到的鮮花，用草捧成一束，將其誠心誠意的供奉黃天。
在眾多蠻人的不解之中，黃天喝下祭祀給自己的甘露，摘下花瓣開始服食。
這些東西已經變成香火奉食，會給黃天提供一部分神力。
有了這一點神力，黃天便施展了青蓮咒力，一道青色賜福回饋到了老蠻人身上，叫其神清氣爽，一些虛弱，一些疲勞和輕微的暗傷痛苦，全部消失了。
部落蠻人們看著這一切，明白了新的圖騰守護神靈，不需要血食祭祀，只接受甘露鮮花供奉，便紛紛興奮起來，圍繞著黃天轉，由著老蠻人帶頭，嘴里唱著蒼涼而古老的歌謠，打著狩獵的節拍。
這種原始的歌喉，叫黃天眼前一亮。
音樂也是宗教的一部分，而且占比很大，其中不一定要多么華麗，多么變化。
這種模仿自然，模仿野獸，模擬狩獵的號子，節拍，也帶著一股原始的野心。
聲音只是一個符號，符號背后的象征意義，才是宏偉的，具有意義的。
黃天很喜歡這種聲音，將其定做祭祀的一種，暗暗道：“我回去了，一定要辦一個黃天山脈的好聲音，哈哈哈。”
隨后又是一道咒力，均勻分配給所有蠻人。
這點微乎其微，但依然叫這些蠻民打起精神來，知道了這位神祇，喜歡鮮花，喜歡甘露，還喜歡聽他們的洞歌。
既然決定在這里駐扎，老人便尋遵循傳統，要繪制新的圖騰。
原先的圖騰已經老死，可眼前的這個圖騰，看起來十分年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庇護部落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老人很快擯棄了原本的圖騰標識。
費心費力，在周邊采集來的具有顏色的材料，還有焚燒的碳粉，在這塊崖石上面開始作畫。
一個個類似火柴人的形象出現，圍繞著一個人身蛇尾的高大形象…
黃天好奇看著這一切，這應該就是以畫記事。
黃天感應到繪畫出來的圖騰，具有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驅散了許多陰暗的氣息。
黃天本身就參悟過大地的時光記錄，對這種記錄歷史的方式，也是相當歡喜。
因為這就是自己的“神話”，將會流傳出去的“原始成神神話。”
這種神話如果能夠流傳下去，幾千年，幾萬年，或許就成了一個典故，黃天也就變成了“越古老，越強大”的大神。
黃天并沒有十分人為的干涉蠻人們的行動。
看著他們收集干草，收集木頭，敲打石器…
這些都是很好的研究課題，是人文的傳承有序。
黃天甚至可以從中凝煉相對應的人文權柄，人文權柄也屬于社稷的一部分。
而這些蠻民也沒有打擾黃天，只采集各種東西，然后順帶收集野花，收集露水，祭祀給黃天。
因為黃天在這里，所以沒有什么大型兇猛野獸來襲擊，也沒有什么鬼怪來吸人陽氣之類的，所以他們晚上睡覺睡得安穩，白天也有精力采集食物。
而黃天便會利用晚上時間，人，以陰師夢傳的方式，將巫族部落的一些知識，慢慢傳給老蠻人，將其培養成部落的一代巫師，哪怕老巫師死了，他也會培養傳承新的巫師，黃天便基本就可以放手了。
而這方世界，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在于，對夢巳十分友好。
夢巳原本都是吞吐虛空元炁，基本沒有別的提升方式，便是之前黃天給李長庚，吳巳他們編寫功法，黃天也沒有給夢巳編寫功法，除非他跟著黃天一起修持虛空道章，但浪費了他夢境和死亡權柄…
如今夢巳到了這里，每每夜里，便外出捕食。
原來此處世界的鬼怪，是黑暗，虛幻，死亡，還有一些死亡的魂魄，各種雜亂念頭組成的無序的東西，他們可以入人夢，也能聚散無形，還代表著死亡。
這些特點，加著一起剛剛好可以作為夢巳的食物，煉化他們，獲得成長。
感受著夢巳的慢慢成長，黃天也松了一口氣。
而外界，黃天真身，在不需要傳授老蠻人巫師祭祀的時候，黃天便在靈王書庫之中，尋找此界天魔傳承，專門尋找劫氣，災禍，乃至于毀滅魔道，魔染世界的資料。
這還真叫黃天尋到了幾篇有用的魔道典籍。
《諸天秘魔典》
《欲界極樂章》
《天魔劫考》
其中諸天秘魔典，記錄了域外天魔的真名，特點，如何召喚，如何降伏，不過上面也表示，得是力量相差不能太大，不然七品召喚五品天魔，便是有制服辦法，也是給喂菜的。
對于黃天的作用就是，可以自己私人運用天魔快遞，不需要經手他人知道，私密性比較高。
《欲界極樂章》，則是類似于開辟洞天福地一般的法門，只是這是開辟一個天魔極樂界，在里面享受沉淪，是用來蠱惑天魔信徒，或者建立魔國的地方，是天魔在虛空中的道場，也包涵魔染世界的法門。
《天魔劫考》則是比較正經的天魔修行法門。
若有人渡劫，內心有暇，則可以去阻道，名為“魔試”。
若其成功渡劫，助人得道有大功德，不虧。
若其失敗，奪取其一功果，也不虧。
其中玄妙之處在于左右搖擺。
抄錄了此三本書，黃天便通過混沌珠之中甬道投放至百毒山。
百毒山中，黃魁早早有所感應，自天穹之中接住掉落下來的三本魔典，翻開一看。
只見上面留言：“苦了兄弟了。”
并且寫明了自己在域外戰場給人賜福，結果積累了禍難劫氣，轉移到了兄弟身上，為此想了解決辦法，尋來了域外天魔秘典，希望第二元神好好修持，不要因為劫氣太重，引來殺身之禍，噶了就不好了，禍氣返還到黃天這里，黃天也得噶。
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辦法的事情。
黃魁由此罵罵咧咧：“我說怎么憑空多了這么些劫難禍氣，將這些魔頭都送出去吸引火力，分攤給了諸多魔子魔孫，依然還隱隱心慌，肉蓮魔胎連著十二都天神煞都鎮壓不下去了，原來是你在給我歲月靜好…”
不過三本魔典對黃魁來說都十分重要，特別是其中《欲界極樂天》，簡直是黑蓮圣教的核心，傳播教義，享受欲界之極樂，這不是壯大教徒的神器么？
黃魁《天魔劫考》之中參悟到了分散劫氣的辦法。
“將這些魔頭，分配給正道做為人劫，借助他們的功德氣運，抵消我的劫難…不錯，他們死了，體內有我的黑蓮魔咒，也可以隔空被肉蓮魔胎吸收魔力，不算虧…”
黃魁想出了辦法，便研究了幾日魔經魔典，將百毒山地底世界，方圓千里諸多地底陰魔召喚降伏，其中還有諸多冥魔死神也一并被收伏了。
隨后便將他們打發出去了，搜索這邊歷練的正道修士，佛門和尚，然后以黑蓮魔經傳遞圣諭，令這些魔頭，給這些正道修士，佛門和尚當磨劍石，試金石。
他們身死，劫氣就自然消散了。
猶如賭債，賭到最后，只能以命抵消。
如果能魔染幾個正道之人，令其加入黑蓮圣教，那就是從黑洗白，成功大換血，黃魁這黑蓮圣教也能夠成功洗白。
這點黃魁是不虧的。
黃魁這邊謀劃，黃天那邊也不閑著。
在風靈曦那處小千世界苦苦參悟不到命運權柄，觀察了幾日這個蠻族小部落，見他們忙忙碌碌，黃天反而參悟了一些。
不過隔靴搔癢，不得要義，可能要多觀察一陣。
不過吃了好些日子的花朵，甘露，黃天倒是對“五色花”有了著落。
不用求農神造化一些種子，黃天自己就用吃的百花花瓣，摶煉了精氣，吐出了一枚種子，種子之中，又包涵五行精氣，其中黑蓮咒，白蓮咒，青蓮咒，紅蓮咒，加上黃天新研究的“黃蓮咒”，其實就是黃天本身胡亂編的一個咒力，帶著黃天本身的力量。
五咒，五行精氣，很快便在小部落駐扎之地，開出了一朵五色花。
有此五色花在，那些蠻人便更覺神跡，開始在崖壁上繪制出這朵花瓣的樣子。
而部落中的女子，也覺得五色花十分好看，開始產生了自己的審美，晚上閑暇無事，又不用繁衍造人，便開始用五種顏色的石頭，開始穿孔，系著身上作為裝飾。
而部落之民，也將五色，和神靈聯系在一起，認為這五種顏色，分別代表神靈所掌握的不同的力量。
以此為五正色，也有意收集自然界中，所能尋到的，有這五種顏色的東西。
這就是顏色帶來的思想啟蒙。
改變了思想就改變了命運，黃天感受著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能改變蠻人的文明程度，這種改變，在于改變思想，而改變思想，就能一定程度上改變命運，黃天之前賜福，只算粗暴的外力，而這個則是引導。
參悟這一點，黃天對命運的權柄這才從“福運”開始升華，真正成就了“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