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掌握了社稷權柄,自身神職符箓,發生升華。
山神、農神、村社(土地神)、福運。
四個神職,都各自到達了入品境界。
但相互組合成了“社稷”之后,并沒有推進黃天到更高的神道境界,反而是帶動神力發生變化。
“接下來,就是煉化大地,保證風調雨順,修證福運,功德,走福德正神路線。”
《后土地祇神道真解》看來也不完全適合自己了。
不然走后土娘娘的路子,大地,幽冥…
實在太過于靜謐了。
看來得按照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走,多參考一些神道功法,創造出一門只適合自己的神道真解出來。
黃天前世是個小說作者,一百多斤的身子,除卻幾斤黃色廢料,剩下的可全都是腦洞了。
什么經典力學,我看也很適合做大地法則權柄。
再比如天體運動三大定律,也可以試試。
還有什么電磁啊,都可以跟大地聯系起來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自己走大地之道,也該與天之道相互印證才好。
黃天收斂氣息,將權柄從社稷各自分解成原來的樣子,只依然是山神土地的氣息。
煉完權柄,土地廟內的神像,也就完全變成了一個童子模樣了。
黃天也不勞煩別人,將夢己招了出來。
夢己是虛空屬性的神獸,還帶有夢境,死亡,虛幻等等權柄。
足夠帶著黃天進入村民的夢境之中。
黃天坐著夢己的身上,很快便被帶入了一個虛幻而迷離的世界之中。
這個世界和陰間不同。
陽世和靈境是彩色的,絢爛的。
陰世是只有黑白灰三種基礎色調。
至于其他顏色,要么紅,要么泥黃。
紅色,最多的是出現在厲鬼身上。某些陰間的植物,比如彼岸花什么的也有紅色。
此外陰間的月亮也是紅色的,有時候云朵也是紅的,因為這個云下的是血雨。
黃色就只有黃泉水是黃色了。
這些色彩都是固定搭配,不容易變化的。
但是夢境世界,顏色不斷轉換,看得人眼花繚亂,更有一種切割感,迷亂感。
似乎是熟悉和陌生的矛盾體,很多東西在陽世只是普通,但在夢境中,就有了象征的意思。
而且每個人的夢境都不一樣。
黃天代替了土地爺成為土地,要跟本村村長,保長,里長,乃至于大姓族老,都要一一通知。
到時候村中村民,會酬錢,對新上任土地進行祭祀,對土地廟進行修繕。
黃天倒是不需要這些有的沒的花費,但這是歷來上任的傳統,規矩,土地爺上任的時候也經歷這么一套。
要將威嚴樹立到村民的心中。
黃天雖然不稀罕他們的香火信仰,但青玄村的村民被引導入黃天山脈,進行開發山體資源,黃天就必須要上一上心了。
就算將其他事情外包給野生廟祝,這種建立威嚴的事情,也得親自做。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老傳統了。
黃天也不消燒多大,只需燒得旺就好了。
青玄村村正乃是一個老秀才,此時夢中正在讀書。
只是讀的不是什么經義,而是一本《難念的經》。
正所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往外頭說,只往肚里藏。
白日憂思,夜里煩神。
日積月累,心煩之事,無可化解,便成了這么一本《難念的經》。
村正念著經,哀聲嘆氣,郁郁不通。
他之夢境世界,也是陰森怪狀,宛如牢籠。
頭上有套索如上吊。
腳下有火坑,進退兩難。
左右兩邊更是有一個兩個腦袋的健壯怪物,一個腦袋如犬如豬,嘴里喋喋不休,或埋怨,或謾罵。
一個腦袋好似老鼠,目光短淺,貪婪而膽小。
那怪婦人手里抱著一個巨大的嬰兒,只有一張巨口,卻沒有四肢,只需叫人投喂。
黃天入夢來,暗暗心驚:“此人之狀態,只可謂用壓抑,精神堪憂來形容了。”
黃天哪里知道,土地爺托夢,都是用法術的,哪里會親自入人夢境中去?
夢中世界,荒誕無稽,毫無邏輯,便是有人在夢中夢見自己的神仙,能廢立天帝也說不定,可謂是危險之極。
黃天坐著夢己身上,居高臨下,身上神光大放,福德清靈之光相護體。
將這些陰郁惡氣阻擋在外,夢己環繞身形,將那牢籠撕開。
村正恍忽:“童子何處來?為何到我家?可是走失了父母?”
黃天暗暗道:“身形沒個威嚴,就是不好辦。”
只用了一個混響的法術,自帶回音。
“我乃前任土地之孫,黃天山脈之主,今前任土地李老太爺高升任調,便由本神入主,此乃天庭敕命文書,作不得假,汝可一觀。”
聲音宏大,如同雷聲。
現實之中,村正睡夢之中眉毛緊皺,仿佛被魔住了一般,自從中年以后,村正就一直沒有深睡眠,都是淺睡眠。
以往隨意一點動靜就會驚醒,如今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翻看了任命文書,村正這才明白,眼前這個童子,正是之前土地爺托夢所言,黃天山脈之主。
土地之前說過,山主仁厚,準許他們上山采藥,收集山貨,狩獵…
但青玄村農耕的比較多,從來沒有發展過狩獵,也獵人,武夫都少。
因此村正知道后,也只是跟其他人說一說,有些村民上山,也只是撿些枯枝,干柴,回來好引火。
畢竟對于大山,村民總是抱著敬畏之心的。
特別是之前他們親眼目睹了黃天嶺拔高變成黃天山脈,就更加曉得其中必有神圣。
黃天山脈下面的廟宇,因為散修劉成道解卦靈驗,他們也偶爾去問事。
但沒有想過,山神竟然是如此可愛一童子。
好在夢己的巨大蛇形,叫村正看清,不敢小覷,連連道:“尊神今日來此,可是有什么指引?”
黃天:…
感情你沒聽我說話?
我說我現在成了你們土地了啊!
“本神今日入駐土地廟,告知爾等,以免驚慌。”
“另本神也是黃天山脈之主,爾等只要上山之前,拜祝一香,便可放心入山,本神自有庇佑。”
村正連連答應,隨后小心道:“去歲天大旱,唯有本村落雨,我等農田未受影響。”
“但入秋之后,乃至入冬,直到今日,未見滴雨,不知土地尊神可否告知為何?小老兒心中也好踏實。”
黃天也不知道究竟為何原因,但要維持神道尊嚴,只道:“本神既來,必保你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隨后又賜出一點元氣,幫其祛除了一些小毛病,用白蓮凈世咒,幫其凈化心中陰郁,免得他哪天想不開受不住。
哪里知道白蓮咒力落地,便穩穩生根,在其心中存神。
黃天暗暗掐算這是什么情況。
最后得知,沒有壞處。
白蓮凈世,吸收一切惡意。
而惡意最深,便是人心。
白蓮能幫其重塑美好品質,積累善行功德。
死后魂魄也有咒力護體,不墮惡鬼之途。
黃天覺得有些佛門的意思,默默想道:“要不要把白蓮凈世大咒,簡化成普通咒子,叫凡人念個百八十遍,也能有所感應?”
越想越覺得不錯,后世宗教許多咒語,都夾雜神靈崇拜信仰,黃天也可以將自身信仰融入到咒子中。
比如佛門凈土宗,便有一句口頭禪“南無阿彌陀佛”。
又想到每個神靈,只要稍微正規,就必定有自己的寶誥。
自己要不要弄出一個黃天寶誥?將白蓮咒夾雜其中。
如此不僅僅是傳播信仰,還能凝聚凈化,救苦之類的權柄。
黃天暗暗心驚:怎么感覺跟諸天世界,第一造反勢力,扯上關系了捏!
但是轉念一想:關我屁事,拿來主義就是。
從村正夢境中出來,色彩逐漸正常,亦如從夢幻泡影之中走入真實而寒冷的世界。
黃天如法炮制,騎著夢己穿梭夢境。
將自己入主土地廟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當然,只入夢了幾個代表,其他村民黃天是沒空一一進入夢境宣揚的。
雖然沒有入夢,但也拿著生民簿,一個一個點過去的。
黃天兼職了福神,現在可以看見一個人的禍福。
按照氣運流的設定,就是普通老百姓是灰白氣運,將死之人有黑氣,發生血光之災有紅光,致死的話是紅中帶黑。
生病的人是黏湖湖的黃綠色,如同鼻涕一樣的氣。
讀書人有文氣,武夫有血氣。
當官的有官氣,有錢的人身懷財氣。
寶物有寶光,寶氣。
此時根據生民簿,黃天一一記錄情況,對福禍命運之道,又略微有了一些心得體會。
但神道最忌諱妄用己心代天心,黃天便沒有動手,試圖改變生靈命運,只做一個觀察者。
不改變個人命運,不代表不改變集體命運。
黃天參悟的社稷權柄,其中便有國運,族運一類。
有黃天在此,他們便是沾沾黃天洗澡水,也能一年到頭走福運。
黃天如果要參悟命運的話,也是以青玄村整個主體做為研究對象,而不會對其個人干預。
畢竟曹城皇明確表示,希望青玄村能夠變成青玄鎮,黃天利用本身還是山神的優勢,帶動青玄村的發展。
而從村子變成鎮子,這就是整體命運的改變。
這種變化,只需要黃天給出某一機會。
比如開放山林。
也只需要某些村民做出自己的選擇,比如勇敢走出舒適圈,不再只種地,而是選擇進入大山。
人生就是如此,不斷做選擇,不斷抓住機會。
總有改變命運的時候。
倒不需要像是當初年有余一樣,資助一個秀才一壺氣運,叫其考中舉人,卻發瘋。
黃天堅信,命運是靠自己改變的。
當然,前提是抓住命運賜予的機會。
這是黃天寫《化龍升天傳》所領悟的。
由魚兒化龍,便是需要不斷抓住機會。
觀測完個人,及其家庭的氣數氣運。
黃天便又入了祠堂,祠堂供奉祖先,他們會觀測一族一姓的氣運。
黃天需要參考一二。
祠堂高大,比土地廟高多了,不過里面供奉的牌位多,聊聊幾副畫像,也只是前朝,前前朝,出的一些小官。
凡人供奉自家的祖先,往往是最高規格,而且很多都是同時祭祀。
但是祭祀山神,土地,只是個人信仰,并不有如此凝聚力。
因此土地爺在的時候,一年到頭香火,沒有祠堂香火十分之一多。
祠堂之中的祖先靈,也算是神靈,權柄特殊,屬于庇護之類但僅僅是本姓乃至于嫁入的媳婦之類的。
不過之前土地爺來祠堂還借了兩條勐狗魂魄。
這個就要說本地墓葬習俗了。
傳說人死之后,會走很長一段路,需要雞開道,需要狗護持,手里還要有錢,要有飯團什么的。
許多村民死后,也會選擇將生前看家護院的狗與自己一起合葬,以求成功到陰司地府。
但習俗是習俗,一般他們死后,都是由土地收集魂魄,送往城皇處。
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回到祠堂,接受香火,成為祖先靈。
大部分則在祖墳在陰冥顯化的鬼村中,繼續當鬼民,等待陰壽耗盡,或者排隊輪到他投胎。
如今此祠堂中主事的祖先,便是本朝一個小吏出身,他生前為本村爭取到了資金,修建了一條溝渠,因此本村許多人還記得他的事跡,只要用到溝渠,就會想起他如此約莫有入品的實力。
又有兩個,是最老最老的祖先靈,雙眼麻木,沒有內核,如同一個傀儡機器一樣。
這兩個,便是當初在決定在此定居的一對夫妻,正是因為他們兩人在此開枝散葉,一百年,兩百年,漸漸血脈聯系起來,成了一姓親族。
他們雖然受香火最久,但是由于時光久遠,本身的事跡被人遺忘,人們只知道他們是祖先,卻很少人會問他們叫什么…甚至連畫像也沒有…且生前只是平民百姓,不是官身什么的。
況且他們兩夫妻本身都在很久以前就投胎轉世去了。
如今留下的祖先靈,只是以“祖先”的概念而留存的神靈軀殼,實力大概在游神。
剩下的旁列牌位,各自或者如毛神,或者就是普通“明鬼”之流。
“尊神來祠堂,是為何事?”
黃天和他們倒是熟悉,之前黃天就經常跟著土地爺凈化他們家祖墳,凈化亂葬崗什么的。
但是后來就少接觸了,不過他們應該知道黃天成了土地。
再者說,黃天剛剛煉化大地的時候,把他們祖墳一起煉化了。
他們也沒有反抗。
或者說,不知道怎么反抗。
又或者說,不反抗更好。
黃天煉化了的大地,陰世就變成了“福田”,不再是惡土了。那些鬼魂都能過得更舒服了。
“我想觀測一下族運。”
“族運?”祠堂中的祖先一臉茫然。
他們確實沒有什么觀測族運的辦法,乃至于鎮族之寶,大概是祠堂上面的牌匾“敦仁堂”了。
黃天入了祠堂,看了香爐,只見煙熏火燎。
此香爐受百家供奉,歷經數百年,正好用來觀測族運。
黃天小手一揮,借運化形。
只可見香爐之中,不見香灰,反而是一爐清水。
清水之中有一株迷你蓮花,含包待放。
蓮花旁一尾蝌蚪大小的魚兒正在游動。
這個蓮花,就是族運。
這片清水,便是整個青玄村風水環境。
蝌蚪則族中較為優秀的人。
黃天查看生民簿,發覺是本村地主,而且地主家中還有一個秀才。
黃天暗暗體悟,觀測族運,又隱隱對禍福之事,有所感悟。
“多謝。”黃天將香爐恢復原狀。
祖先靈問道:“尊神看出什么沒有?”
黃天道:“天機不可泄露。”
祖先靈:…
黃天想想,還是問了問他們:“你們祠堂香火比土地廟旺盛,一般是如何利用呢?”
祖先靈道:“我等畢竟不是正式神祇,似鬼更勝似神,也沒甚神通。”
“只用香火燃燒,也可以偶爾托夢,示警。”
“若有陰司勾魂使者上來,我們便會賄賂于他,下一次就會帶來一些東西,比如文氣啊、武道書頁啊,又或者一些命格碎片什么的。”
“這些東西,用到后世子孫身上,就有可能能幫我渡過難關,乃至于獲取功名。”
黃天好奇:“能給我看一看么?”
陰司竟然可以買賣命格碎片,黃天一直認為命運是虛無縹緲之物,地府竟然有實體化的東西。
祠堂祖先靈覺得黃天沒有必要貪污這點東西。
于是將收藏的幾個命格碎片給黃天看看。
這些命格碎片,晶瑩剔透,但明顯不完整。
像是某種晶體,但是十分虛幻,如同一道光,又如同即將破碎的泡泡…
“陰司回收魂魄,不光光是回收真靈,還有魂魄胎衣,以及其一生所經歷的命運所形成的命格。”
“當然人活著有命格,死后就是萬事如燈滅,大部分就只剩下碎片了。”
祖先靈道:“大部分人庸庸碌碌,命格就是平凡一生,當牛做馬,坎坷多難什么的。”
“也有六親具克,天煞孤星,命中無子,孤獨一生之類的。”
“而完整且有用的命格,都被陰司收錄起來,聽陰差說是用來祭煉命運輪盤…”
“其他命格碎片,就用命運熔爐重鑄,洗煉。”
“陰差就是偷偷將要重鑄的命格碎片,帶出來,與我們做交易買賣。”
黃天仔細感受了一下所謂命格,發現其實是所謂“性格,人格,品格,天賦”之類的東西組合在了一起。
而每個人所經歷的不同,性格不同,品格不同,人格自然也就不同,其先天的占少數,大多數是后天培養的。
所謂“格”就是約束,就是塑造,是容器。
命格的本質,一半是先天就有的,另一半卻是后天造就的。
先天造就的是杯子這個容器,但裝什么,取決于后天的選擇。
而且命格并不是真正的命運化成的晶格,而是因為某一種品格品類,容易趨使人走向某一類特定的命運,是屬于間接影響命運,不屬于直接影響。
比如有人喜歡安靜,有人咋咋呼呼,有人理性的,有人感性。
黃天想起之前自己所言的“命運泥盤論”,倒是和這個命格有某些相似之處。
“這幾個是什么命格?”
祖先靈道:“一個是勤能補拙,一個是膽大心細,還有一個是忠貞不渝。”
也就是說,這些個命格碎片相當于“補丁”,可以打在他們后輩身上,使其具有這類品質,長久以往,便可以改變命運,甚至命格同化…
黃天暗暗道:不知道城皇爺有沒有做這種生意。
之前就聽說地府用陰魂煉丹藥的事情,本來以為就夠灰色產業了,沒想到還有命格碎片買賣,而且專門針對祖先靈。
黃天之前跟著土地爺這么久,也沒有聽到關于這個的事情。
只聽說地府陰差會來定時收取魂魄。
之前那個禍鳥的羽毛就可以跟地府陰差換取地府特產。
不知道就問,黃天拿起笏板,直接問向了年有余和土地爺兩個。
土地爺見黃天詢問,便直接道:“命格那玩意,你不要亂搞,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融合了別人的命格,那你究竟是你,還是別人?”
“他們用命格碎片,也是斟酌再三,給一些天生癡傻之人用,或者本身就偏向此類命運的人用,如此就不會性情大變,只起到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
黃天莫名想到聊齋故事之中換心一章,倒是和這個十分相似。
不由得敬畏幾分,一些想試驗的想法熄滅了。
而另一邊年有余見黃天問起這個,也是十分嚴厲警告:“修命運的神靈,最容易由此墮落入魔道,成為邪神。”
“地府的命運輪盤,就是輪回盤,主眾生輪回之事,你沒有至公至大,慈悲全知的本事,如同地母一般,能夠清楚一切眾生因果,命運,能看清過去未來之變數,就不要妄想操控他人命運!”
“那些祖先靈完全是在玩火,打天庭地府的擦邊球,好在無論是好是壞,他們都有一層血脈上的聯系,自會令其自食其果。”
“你若不想擔負眾生的命運,就要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只做旁觀,或者引導就行,萬萬不可直接干預,就像我之前一樣,直接干預,那人中了舉人,也還是瘋掉了,這就是我的因果了。”
黃天連忙表示自己不會亂來。
年有余這才放心,隔著笏板給黃天傳送了一些有關于命運的基本常識。
黃天將命格碎片還給了祖先靈。
運用這些命格碎片,也屬于他們的命運的一種。
黃天暗暗道:“能從魂魄中抽取命格,確實有些如同魔道,但如果是官方機構,聽起來就靠譜得多,況且還是地母這樣慈悲的大神。”
“尊神,我們倒不是說墮落入邪道,也不如那位所說的玩火自焚…”祖先靈苦笑道:“我們不以此維持,便沒有對抗風險的能力,容易血脈斷絕。”
“之前土地爺和青玄龍王降雨,我們也給送去了好些香火孝敬。”
“有這個東西在手,總比沒有的要好,這些命格碎片足以帶動我們村子,乃至于族群的命運了。”
黃天回道:“你們放心,我沒有眼里容不得一滴沙子的道理,我看青玄村一直以來就還不錯,可見你們沒有亂來。”
祖先靈微微舒了一口氣。
黃天對如今青玄村大概情況已經調研清楚了。
日后大概發展方針也在心里落了草稿。
大概就是第一個五年計劃什么之類的。
黃天完全將此事跟前世的扶貧劃上了約等于號。
好在只有一個村子,螺螄殼里做道場,黃天也好看看自己的社稷權柄,到底能夠給其帶來一些什么樣的,潛移默化的變化。
回到了山中,黃天便招來了辛夷九:“辛族長,你族中有沒有打算下山結緣修行的狐貍?”
辛夷九斟酌道:“有倒是有,我家十娘,已經有一百一十年道行了,不知道山君問此何事?”
“我打算叫劉成道去土地靈境修行,順便宣揚我山中富饒,山神慈悲,但只派他一個人,我覺得不大放心,辛家學狐,都是知書達禮的,想來精通治理內務,區區一個村子,應當是手到擒來。”
辛夷九松了一口氣:“山君不要給小老兒戴高帽了,倒是壓得心里難受。”
“不過既然山君信任,我便將我那十娘調派去,不叫山君為難。”
“如今山君還兼職了青玄村土地的話,倒是可以做許多文章,比如再開一個凡人集市什么的,或者說發展客棧之類的。”
黃天暗暗點頭,卻對著辛夷九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辛夷九本來以為黃天會按照慣例說一句:“你去辦就行了。”
沒想到黃天終于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要想富,先修路!”
黃天道:“我打算先修一條黃天山脈到青玄村的路,再修一條上山的路,最好能展現風光的一條小路。”
“修了路,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客棧不用我們開,山貨怎么賣出去也不用我們操心…”
辛夷九:“還是山君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