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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青玥為少爺準備了一份禮物

無線電子書    當不成贅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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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景傍晚入了太玄宮,滿朝文武都在猜測圣君會如何處置陸景。

  大伏死了一條八境天龍,乃是巨大的損失,尤其是北秦燃火戰車陳于大伏邊疆,虎視天下之時。

  無論太沖龍君之死究竟有何隱情,陸景喚雨劍上終究沾染了龍血,喚雨劍劍刃上縈繞著的天龍神念也做不得假。

  這般證據下,陸景私殺圣君親自冊封的太沖海龍君,哪怕斬龍者是當朝新任的景國公,結果只怕也并無那般輕易。

  陸景身在太玄宮中。

  太先殿里也亮著幾盞燈火。

  太玄京夜里暗流涌動。

  有人正在寫奏折、陳陸景之跋扈、言太沖龍君對于當下大伏之重。

  不論因何原因,陸景殺太沖龍君,終究難逃一個罔顧大局之責。

  甚至還有人猜測,以陸景、虞東神二人的修為,絕無法斬去太沖龍君純陽元神,身后必然還有更強者。

  寫下這等奏折的大臣中,有人因為種種原因想要遏制一番景國公一飛沖天的勢頭,有人想要治陸景的罪過,也有人想要趁此機會,按滅陸景的威風。

  這些人各有心念,有各有目的。

  有想滅一滅陸景威風者,自然也有為陸景陳情,想要保一保陸景的人。

  舞龍街上好幾位敬佩陸景呼風喚雨,解河中道之厄的將軍、朝中亦有許多文臣,想要在明日朝會上為陸景求情。

  太子禹涿仙也如同南老國公一般親自進宮,想要面見圣君。

  又有如同季淵之、李慎這等地位特殊的人物,也都帶著許多士子,寫下求情書信,想在明日朝會上遞給圣君。

  便是這些暗流,涌動與這一夜得太玄京中。

  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不知有多少人各懷心思而動。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一個時辰之后,尚且年少的十三皇子竟然親自送景國公出宮。

  駕車的人物,竟然是那一位年老的赤衣貂寺。

  這個呂姓的貂寺侍奉圣駕已經數十年之久,他變得越發蒼老,看似命不久矣,可滿朝文武,便是柱國、將軍一流都要對他以禮相待。

  赤衣貂寺駕車相送,這本身便是一種訊號。

  于是…原本想要在明日朝堂上狠狠參景國公一本的大臣們接到消息,怒氣盎然之間帶著不解,又不得不將已經寫好的奏折扔入碳盆中。

  大伏多的是極重的規矩。

  可這些規矩再貴,也貴不過那位大伏圣君的意志。

  “陸景斬去的可是太沖龍君,是大伏唯一一條天龍!”

  見素府中,禹玄樓眼中中閃著莫名的光,那等光芒有些駭人,渾然不似天生便代表著見仙之姿的重瞳散發出來的光芒。

  李觀龍盤坐在桌案前,身上如龍之勢越發旺盛,怪不得真龍在他面前亦不敢起舞。

  “圣君究竟在謀算些什么?”

  禹玄樓喝了一口酒,悶聲道:“大伏出了這等天驕自然應當愛護一些,可為君者若只是寵溺,不適當敲打,等到陸景羽翼漸豐就難免跋扈,反而會渾身許多事端。”

  “陸景說太沖龍君在九楚山上截殺于他,重安王世子虞東神曾相助于他,我原以為圣君好歹會將那虞東神也招進宮中,仔細詢問一番。

  卻不曾想,不過區區一個時辰,陸景就由炎序皇子相陪,蒼龍貂寺親自駕車相送,出了太玄京。

  路過養鹿街時,還去看了看未曾完工的景國公府。

  這…未免太過放縱了些。”

  禹玄樓說到這里,又重復自己方才第一句話:“死的可是一條八境的天龍!”

  少柱國、褚國公聽著七皇子的話。

  褚國公嘆了口氣,道:“殿下這陸景已經成勢,再不是之前那位尋常的庶子了。

  而且,陸景吸引了殿下太多目光,南海道、北川道、桑槐府許多處交鋒,見素府已經遠遠弱于東宮,這絕非一件好事。

  殿下,河中道時未曾除去陸景,如今陸景回了太玄京,成了景國公,再加上他修為精進速度簡直匪夷所思,見素府再想殺他只怕已難上加難。”

  “殿下,與其始終著眼于陸景,還不如暫且放一放與他的仇怨,專心抗衡東宮才是。”

  禹玄樓神色微變,繼而嘴角牽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生具重瞳,乃是大伏七皇子,又自認為有絕頂的天資,卻不想…自那九湖陸家中跑出一個受盡冷眼的庶子,竟令我屢次敗給他手。”

  “甚至,我以皇子之尊親自與他求和也被他拒絕,只要登大位,自當如同圣君一般有吞天之勢。

  可現在,一個小小的陸景便能令我顏面俱失。”

  心機深沉,重瞳中藏著天上仙境的禹玄樓竟有些氣餒。

  始終不語的李觀龍,此時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看著禹玄樓,問道:“殿下,你可覺得如同陸景這般的人,就真能始終留在太玄京?”

  禹玄樓搖頭:“此乃圣君定奪,圣君覺得他能留下,他自然就能留下。”

  此時的李觀龍腦海中回憶著與陸景的幾次交鋒,緩緩搖頭。

  “也許有朝一日,就連圣君也不愿讓陸景留在太玄京。

  到了那時,陸景并非只是見素府的敵人。

  殿下不必心急,殿下殺不得陸景,陸景難道就敢殺殿下?”

  李觀龍平靜如一潭池水一般的眼神里看不出絲毫的殺意。

  “我因為觀龍而踏上修行之路,一路上跋山涉水,披荊斬棘。

  如今將去神關…若有機會,我亦希望能與陸景了卻那幾番糾葛。”

  李觀龍說話間,身上威勢流轉,竟有堅韌不拔、翻越千山之勢。

  他自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眼前的山,竟然變為了陸景。

  “其實,很多時候不許我們親自動手,只需靜而觀之,陸景總要面臨許多死劫。”

  恰在此時,白發的申不疑駕馭輪椅,出現在東堂門口。

  他遠遠望著養鹿街方向:“就如同褚國公所言,殿下莫要心急。

  以陸景的性格,他身前也并非只有一座高山。

  就比如…虞東神相助于他,他自然也要相助于虞東神。

  而虞東神悄無聲息自重安三州來了太玄京,可是想要從太玄京悄無聲息歸于重安三州只怕…并不容易。”

  蒼龍貂寺駕馭著馬車,送陸景回空山巷時,還專門去了書樓,想要接回青玥。

  只是青玥出書樓時,還牽著照夜,右邊肩膀上濯耀羅變為小拇指大小,盤坐在其上。

  一陣陣濃郁的藥香,自照夜與濯耀羅身上散發開來。

  一股股龍威夾雜著藥香,百丈可聞。

  身在書樓中的青玥,在這一年時間里變化頗大。

  她在空山巷小院時,小家碧玉,眼里始終有著不化的溫柔。

  可以在十一先生的書院里,她也如同書院里面的藥師先生一般,身著一身白衣,手上還隨手拿著一本藥經,記錄所得。

  陸景不在的大半年時間里,青玥并非原地踏步,有十一先生這般的名師指導,再加上青玥原本的天資,如今青玥的藥理造詣,已經稱得上不凡。

  陸景不通藥理,自然不知青玥的藥理造詣到了何種地步。

  可是,無論是照夜還是濯耀羅,服食龍珠,再服用青玥配置的丹藥,以這等丹藥化去那些龍珠中的烈性、毒性、邪性,徹底將龍珠養分化為自身氣血…

  正是因為有青玥在,無論是照夜還是濯耀羅,又或者那一條金色蛟龍鹿魚,就因為在這些時日里,也俱都有了增長。

  “少爺,有朝一日,你若是離開太玄京,你會去哪里?”

  下了馬車,陸景與青玥并肩而行,先是去了一趟養鹿街上正在興建的景國公府。

  出了景國公府,二人又去買了兩壺養鹿酒,這才并肩走在街上。

  一如之前的許多個夜晚,青玥走在街上抬頭看著天上的夜色,似乎是在仔細尋找著天上獨特的星星。

  陸景不知青玥為何會這般問,可他依然笑著回答道:“說不準。

  倘若真要離開太玄京,我也許會去齊國找風眠兄長,去看一看那白骨宮殿。

  又或者會去太昊闕,找找陳玄梧,很久之前我就曾經答應過他,要前去太昊闕找他玩耍,沒想到一別將近兩年,至今未曾成行。”

  “除了齊國、太昊闕…也許…也許我會去重安三州,看一看那一片紫色的花海,也看一看那威震天下的騎虎軍。”

  陸景隨意說著。

  一旁的青玥卻聽得極為認真,她仔仔細細記下,又沉默了二三息時間,又忽然笑著問道:“有朝一日我若是和少爺分開了,那我就去這三處地方等少爺。

  人間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若青玥不死,總能等到少爺。”

  陸景越發不解,轉過頭來看著青玥。

  青玥一如既往地彎著眉眼笑著:“少爺,我為伱準備了一份禮物,再過上一些時日,便給你。”

  回了空山巷小院,青玥為陸景洗漱之后,便自去休息了。

  陸景坐在院中。

  春風已遠,夏日的燥熱也被攜來,陸景看了半天的星星,也不曾看出究竟是哪一顆星星值得青玥那般尋找。

  直至夜深。

  陸景突然似有所覺,他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出小院。

  空山巷巷口,一位矮小的老人正背對著陸景,看著養鹿街上興建的景國公府。

  “東堂前,應該流一汪清流,太玄京的天氣太干燥了些。”

  陸景走到近前,那矮小老人開口。

  天上微弱的星光落在老人身上,卻有金銀折射出諸多光華,顯得有些浮夸。

  偏偏那老人并無所覺,仍然對陸景說道:“院里種些紫留草,紫留草中往往能釀出元氣來,那些元氣對于修行自然無用,可卻能養活院中其他花草。”

  陸景與這老人并肩而立,道:“可惜東堂之前少了一座雄異高聳的石碑。”

  老人側過頭來,看著陸景道:“你若喜歡,我可以將那大伏巨岳的石碑送給你。”

  “送…送給我?”陸景有些出乎意料:“老國公,圣君賜下的石碑象征鎮國之功,又如何能夠送人?”

  “圣君既然送給我了,那石碑的去處自然由我決定,如何不能送給你?”

  那矮小老人正是南老國公。

  老國公直視著陸景的眼睛:“你只需與我說一聲,我便將那石碑為你扛來,立在你府邸之前。”

  陸景微微擺手,正色道:“老國公因何而來?”

  南老國公倒也頗為直接:“我兒南停歸自幼便受病痛折磨,如今壽命將近…若有半只天龍角,也許能為他延命三五載。”

  “景國公…若可以…”

  “天龍角?”陸景抬頭,看向被云霧遮掩的天龍白骨:“老國公自去天上摘下那天龍角便是。”

  南老國公大約不曾想過,空山巷一行會這般順利,一時之間有些怔然。

  陸景會錯了南老國公的意,解釋道:“圣君已經定下這天龍白骨的歸屬,這天龍尸骨屬于陸景,南老國公自去摘來便是。

  只是,若用了這天龍骨,難免與五方海龍屬結怨。

  南老國公自行斟酌便是。”

  “誰又理會那些長蟲?”南老國公道:“我與我兒與你之間還有些嫌隙,說到底,是我南府虧欠于你,令你少年時受了冷眼。

  今日我放下臉面前來求你,你送我天龍角,想來是看在那一柄斬草刀以及南風眠的臉面上。

  無論如何…這對于南國公府來說乃是大恩,我雖年老,但自然會銘記景國公的恩情。”

  陸景聽到南老國公的話,卻很是認真的搖頭。

  “南老國公,你誤會了。”

  陸景與南老國公并肩而立,南老國公背負雙手,陸景扶著呼風刀刀柄。

  “我與南風眠之間的交情,無關乎南家,風眠兄向來灑脫,也知恩是恩、過是過,我不會因為風眠兄而忘卻過往的嫌隙。”

  “至于那把斬草刀,我只承南雪虎的情,也與南國公府無關。”

  “我之所以愿意給出天龍角,原因其實頗為簡單。”

  陸景話語至此,臉上浮現出笑容來:“我已與南老國公同秩,今日我給出天龍角是我寬宏大度。

  而在這之后,還希望南老國公與那南家家主南停歸,能親自為我奉茶道歉。”

  “當然,若南老國公抹不開臉面,也可令南雪虎前來求我,我與他交情極好,看在他的臉面上,也能免去二位的茶。”

  南老國公帶著天龍角離開了空山巷。

  陸景回了小院。

  原本已經休息了的青玥就坐在院中等他。

  “少爺,南老國公倒是個奇怪的人。”

  青玥笑道:“不過南家也算是賺的,兩人奉上兩盞茶,道上兩聲歉,便可得一只天龍角。”

  陸景上前,拍了拍青玥的頭:“我方才只是胡亂編湊些讓他們為我奉茶的理由。”

  “其實啊,南國公府真正值那一只天龍角的,還是南風眠以及南雪虎。”

  青玥瞇了瞇眼睛,問道:“那位劍道天驕南禾雨呢?”

  陸景一愣,又思索片刻,這才道:“她品性不錯,在河中道時也曾助我。”

  “那除南風眠、南雪虎之外,便再加一個南禾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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