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尚一臉的苦澀,他闖入這層濃霧之后,就再也找不見其他人,敵人也沒了,老師也沒有了,師兄和師公也沒有了,只有護駕還在身邊。
苦和尚也用各種法術查驗過,這一層迷霧十分古怪,絕非是彩蜃公那種級數的法術,就算大日神鏡都照耀不出端倪。
他雙手合十,低聲說道:「師父他們都不見了。這位施主,我們要否聯手?」
姜茶也是劍仙境,苦和尚稍高一線,但上次惡斗三火神君,姜茶表現出色,讓苦和尚覺得,兩人有聯手的基礎。
姜茶沒有猶豫,說道:「也好!」
「我們須得盡管出去,這里十分危險。」
苦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剛才,我看到了真龍!」
「這里應是天道封印真龍的所在,才有如此詭異的迷霧,才有如此多的妖怪。」
苦和尚出身武家寺廟,跟了嚴熹之后,也對修仙界了解不多,但最近一直跟著拿云叟和銅山老祖,他又是個好學奮進的人,故而得知了無數的知識。
這些都是從拿云叟和銅山老祖嘴里聽來。
妖族分為公侯伯子!
但在妖公之上,尚有王族!
據說所有的妖怪,若是能夠突破世間法界,晉升化龍法界,都會化為各色真龍。
只是拿云叟和銅山老祖都聽說,海族應該有真龍,但卻從未有見過,而且雪山派時常能夠承接九天紫府的法旨,拿云叟對九天之上,略有了解,他印象里,天上從未有過真龍。
拿云叟和銅山老祖都猜測,此界肯定有化龍法界的大妖,但卻不知什么緣故,得了了九天之上,不能跨界飛升,故而被囚禁在此界,不知什么所在,不能現身。
這個猜測,就連嚴熹都覺得很有可能,苦和尚自然就當成事實」了。
姜茶大驚失色。
這個消息之勁爆。
對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來說,不啻驚天霹靂!
二十七國超凡者聯盟,籌劃海外建國的時候,假想的敵人,不過是劍仙級的大妖怪,縱然還有更強的散仙級大妖怪,也有辦法驅逐,如果再有更強的敵人,新約克就如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嬰兒,危險至極。
「若是真有王族妖怪,新約克根本無法保障安全。在陸上有劍俠門派,所以不會有大妖怪作亂,但在海洋上,就算劍俠門派,也不能延伸勢力,只能依靠我們自身。」
「本來以為,天域武道足以保證,我們抗衡海上妖怪,沒想到還有王族。就算沒有王族,若是遇到數位散仙級的妖怪,我們的新約克也撐不下去,必須要改正計劃,要么放棄新約克,要么引入新的力量。」
姜茶心頭反復思考,還是拿不定主意。
嚴熹闖入迷霧,就感覺到不對勁,等他回神過來,身邊已經只剩下了牧云侯。
嚴熹問道:「海上你熟,這里是什么地方?」
牧云侯苦笑道:「應該是潛龍島,是提婆王清修之所。」
「提婆王?這里有妖王?」
在很多古典里,是個山頭,就有妖王,但在甲寅界,妖王卻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地位遠在妖公,妖侯,妖伯,妖子之上。
畢竟是化龍法界的大人物,就連九大仙家門派都沒有。
嚴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道:「這些妖王,為啥不飛升?難道真的妖族無法飛升?」
牧云侯俏臉上,微微有些悵然,說道:「人族過了雷劫就能踏足化龍法界,妖族過了雷劫,就是三劫齊至,不死不休,除非把功力壓制,跌回妖公境界,不然就要等著被天劫轟死。」
「妖族為何無法飛升,沒有一頭妖怪知道,但 天上的那些化龍法界肯定知道,你怎么不去問問?」
嚴熹訕訕一笑,他還沒資格去問問。
雪山派也不是他當家做主,他也沒有門路,去九天紫府發書信,嚴熹也不認為,慶霄真人會告訴自己這些東西。
嚴熹從高空上,眺望了一會兒潛龍島,低聲說道:「我們應該是被什么力量,故意引誘過來。所以在迷霧中,我們被分散開來。」
「若是我猜測的不錯,拿云叟老師,銅山師叔,還有那就有妖族大公,已經被送出去了。」
嚴熹話音未落,就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輕發出了一聲輕咦,隨即笑道:「好生聰明,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因果。」
嚴熹大驚,白龍雙鉤出手,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他渾身冷汗直冒,剛剛說話的人,道行實在太高,甚至超過了他老師拿云叟。
此時的潛龍島外,拿云叟,銅山老祖,烹云三個,正在被就有妖族大公追殺的亡命逃竄。
烹云叫道:「我師父呢?」
拿云叟吼道:「不用管他了。九頭妖公都在,他那邊沒有危險,我們才是有危險的。」
銅山老祖也忍不住叫道:「哪里是傳說的潛龍島。只要不驚動那頭老龍,就沒啥事兒。嚴熹和苦和尚,都不是肆意妄為的人,絕不會有事兒。」
烹云暗道:「我老師,不是肆意妄為的人,但我師弟可不好說。」他跟苦和尚做師兄甚久,當然知道這個師弟,看著溫和,其實性子極躁,很無法無天。
只是烹云現在,也沒辦法回頭了,饒是他劍術出色,也不過是劍仙巔峰,實在沒法跟九頭散仙境的妖族大公逞威。
老少三個真顧不得丟失的嚴熹和苦和尚了,至于牧云侯,還有后面追上來的姜茶,他們根本沒有在意。
拿云叟是沒覺得,徒兒真有如此不挑食兒,烹云是覺得小師娘多,不差沒一兩個,他本來還想把青蘿公給整成小師娘呢。
嚴熹按住劍光,心有驚疑不定。
牧云侯臉色也是微微變化,她是妖怪出身,跟嚴熹不一樣,急忙云里躬身施禮,叫道:「晚輩牧云侯,見過提婆王。」
過了良久,那個聲音笑了起來,叫道:「聽說過你,海上第一侯,日后也有機緣,走到我這個層次。」
「你們先過來罷!」
「還有一對,我亦會引他們過來。」
嚴熹不知道,哪里還有一對,他始終保持了警惕,盡管也知道,在一頭真龍面前,再小心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