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猛然跳起來,撒腿就跑,再也不敢回頭。
他叫荀青纓小師嫂,背后卻傳來答應聲,不問可知,是其他的小師嫂過來。
月池心頭暗暗狂叫道:「這種地獄修羅場,可不該我承受啊?關我什么事兒?不應該二師兄面對這一切嗎?」
月池忽然發了瘋一樣跑掉了。
荀青纓也頗奇怪,不知道月池什么了。
她瞧了一眼,手牽著手的「甘鳳凰」和阿幼朵,微微領首,輕輕一笑,也沒想什么,畢竟兩個女孩兒年紀實在太小。
李姝也沒想太多,還以為月池發現了自己,見月池跑掉,甚是不滿,也給荀青纓回了一個微笑,帶了阿幼朵去埋葬玄鶴的地方,默默站了一會兒。
荀青纓知道這里埋了玄鶴,但她跟玄鶴道人可沒啥感情,她是現代人,是嚴熹在地球認識的女朋友,就算尊師重道,也輪不到玄鶴道人,跟顧兮兮打了個招呼,就飄然而去。
顧兮兮知道的事兒,比月池稍微少一點,但也知道的不算少了。
目送茍青纓走點,陪著李姝和阿幼朵默默呆了一會兒,等李姝和阿幼朵走去,去跟白帝觀門下聊天,小白猿再也忍不住了,也撒腿跑出去玄樓觀,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狂笑起來。
「二師兄,你遲早要死啊!」
「二師兄你這次沒來,可是太不應該了,少了多少的熱鬧?」
「二師兄,我太想在這里看到你了!」
小白猿剛念了一堆話,就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師兄是誰?怎么如此想念?」
「他也是白帝觀門下么?」
顧兮兮微微抬頭,見到了一臉溫柔的段南舟,嚇了一跳,心道:「若是二師兄知道,我暴露了他的秘密,非殺了我不可。」
當下急忙說道:「是是是!」
此番來參加婚禮的女仙,荀青纓是以本來面目出現,身份是一禪師太的門下,所以就以段南舟的身份地位最高。
她不但是老一代四大神僧之一天龍和尚門下三代弟子,師兄金頭陀更是新一代四大神僧之首,本身也是十仙子之一。
若非段南舟不愛出風頭,大狐貍精虞書書又太過八面玲瓏,本來這一場婚宴,就該以段南舟為中心,無人能夠搶去她的風采。
因為段南舟跟白帝觀一脈,一禪師太門下極熟,都是手帕交,顧兮兮作為孫游岳的小徒弟,自然也就跟段南舟認識,關系也還不錯。
段南舟是見小白猿一個人跑出來,似哭似笑,過來關心一下,卻差點沒把顧兮兮嚇的猴毛都掉了。
段南舟一臉溫柔,陪了顧兮兮說了一會兒話,把小白猿嚇的額頭冒汗,好幾次沒接上來話。
待得顧兮兮終于鎮定了情緒,卻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段南舟有意無意,總問起嚴熹,顧兮兮暗道:「南舟仙子跟二師兄很熟嗎?」
「為什么她話里話外,總掛著二師兄?」
「她她她…」
「不是吧?」
顧兮兮驀然想起來一個可能,全身汗出如漿,乍著膽子問了一句:「南舟仙子,跟我宴溪師兄似乎很熟悉?」
段南舟笑道:「有拿云叟前輩,和我師父一馱大師做主,已經定了親事。」
小白猿差點就想一頭撞樹上。
這個消息可太勁爆了。
顧兮兮瞧了一眼,遠處婚禮現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想問一聲拿云叟:「老兒,你想要干什么?」
「你定了這么多親事,有沒有互相通個氣兒啊?」
「我看二師兄的家人們,似乎互相都不知道存在啊?」
小白猿默默替嚴熹 ,哀悼了一會兒,渾身不自在的陪了段南舟一會兒,找了個借口,急忙離開。
段南舟還有些納悶,她跟嚴熹一起的時候,聽他說過,自己當年在玄鶴道人門下,還有一個師兄,一個師弟,一個小師妹。
也知道月池和顧兮兮,后來都拜入了白帝觀,月池在小仙桃白約門下,顧兮兮被孫游岳收入門下,跟白帝七桃李和一禪師太門下同輩。
她也不方便去找月池說話,想要跟顧兮兮打好關系,畢竟將來,也算是小姑子一樣的存在,卻沒想到顧兮兮似乎很怕她。
段南舟摸了摸,自己的俏臉,暗道:「我很可怕嗎?」
顧兮兮跑出沒多遠,就聽到月池在叫她,小白猿見他躲在樹上,也一躍上了樹,問道:「你躲在這里干什么?」
月池唉聲嘆氣的說道:「我總會覺得要出事兒,我們都不要再去婚禮現場了,免得是事情出在我們身上。」
顧兮兮想了一會兒,深以為然,低聲說道:「我剛才又發現了一個小師嫂!」
月池驚了,叫道:「這玩意,還能又發現一個?」
二師兄有這么不檢點嗎?」
顧兮兮急忙捂住了小掛件的嘴,說道:「是南舟仙子!」
月池兩眼發白,過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息來,低聲叫道:「莫要開玩笑!」
一馱大師兇名甚著,給她知道,我們編排她徒弟,說不定就絞了我們,咱倆的師父都撐不住。」
顧兮兮低聲說道:「我師父還能,只有你師父不行。」
月池還沒法辯駁,孫游岳跟一禪是師兄妹,當然撐得住,他師父小仙桃白約,是孫游岳的徒弟,在一禪師太面前,還真不行。
小白猿鬼崇崇的說道:「剛才南舟仙子跟我說,是拿云叟和一馱大師親自定親,哪里是我編排?」
月池驚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先走吧!這個婚禮,不參加也罷,我感覺遲早要出事兒。」
「二師兄虧得沒來,不然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打翻天了。」
顧兮兮深以為然,她也不想趟這么渾的水。
嚴熹在拿云叟身前,忽然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知道誰在念叨自己。
他忽然有一種,比被十頭妖族大公追殺,還要可怕十倍的事情,正要發生的預感,這個預兆非常不好。
嚴熹暗暗忖道:「還能有什么事情,比被十頭散仙級的妖族大公追殺,還要更可怕?我一定是預感出錯了。」
嚴熹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可能有這種事兒,吐了一口氣把這個預感歸入了精神緊張,就在此時,海面忽然有一條大銀魚跳了出來,還沖他甩了甩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