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發女尼,從高空翩然飄落。
嚴熹不認識,但卻不代表,他感受不到,這個女尼身上的恐怖氣息。
他一把拉著了荀青纓,說道:「走!」
荀青纓也毫不猶豫,跟著嚴熹就御劍飛遁。
女尼輕輕一笑,說道:「魔如來門下,為何如此膽小?」
嚴熹腦海里靈光一閃,喝道:「大顛上人,你欺負小輩,不當人子。」
女尼笑的風姿搖曳,喝道:「好有趣的小輩,看在你們師父的份兒,你們又如此知趣兒,我放你們走罷。」
黃梅僧臉色發苦,卻也不敢說什么。
嚴熹心頭驚駭他還是在黃梅僧的嘴里,聽到過四大神僧另外兩位的名號。
鳩炎尊者號為降魔第一,煉寶第一,黃梅僧作為他師弟,也精通降魔煉寶。
天龍和尚精擅天龍禪法,傳下的一針大師和一馱大師兩個徒弟,前者座下大徒弟金頭陀,名聲猶在黃梅僧之上,后者是段南舟的師尊。
魔如來佛魔道三修,行事最為乖戾,離經叛道,最后不知所蹤。
四大神僧的最后一位,便是大顛上人,也是當世碩果僅存的上一代神僧,故而黃梅僧也要叫一聲師兄。
不過這個師兄,跟鳩炎尊者那種師兄不一樣,大顛上人雖然愿意出手救下黃梅僧,但也沒有想要殺了魔如來門人的念頭,隨隨便便就放荀青纓和嚴熹離開了。
黃梅僧見兩個大敵走了嘆了一口氣,雙掌合十,再次謝過大顛上人。
大顛上人頗有些好奇,問道:「魔如來門下的花神佛,我是頗有耳聞,那個黑臉的小禿瓢是什么來歷?」
黃梅僧把認識嚴熹的過程,說了一遍,答道:「他說自己出身無名寺廟,讀了一些佛家經典,就忽然參悟佛法,領悟妙旨,學成了諸般法術。」
「那時候,我就不信,但此人十有七八,沒有跟魔如來修行,多半魔如來只傳了經卷讓他自己修行,故而外人不曾得知。」
「他還跟我吹噓過,什么——小僧生來無根腳,只知讀經苦修行。一盞青燈忽然亮,佛法原自我心中。」
「差點把我唬住。」
大顛上人微微一笑,悠然望了一會兒天際,對黃梅僧說道:「那個黑臉的小賊禿,跟你出自一脈。」
黃梅僧驚道:「他的法術跟我這一門全然不同,如何能出自一脈?」
大顛上人幽幽說道:「這就非是我所能知。剛才我推算了一下,這兩人根腳模糊,推算不出來,但正因為推算不出來,卻讓我窺破了他們的一線秘密。」
黃梅僧問道:「什么秘密?」
大顛上人笑呵呵的說道:「你師兄的佛藏,怕是已經被人搬空了。」
黃梅僧大驚失色,叫道:「我師兄道行深厚,為未來傳承之事,推算過無數遍,怎么可能被人搬空佛藏?」
大顛上人說道:「你師兄也找我幫忙,一同推算過去未來。」
「他算出來的四個傳人,南花盈,段南舟,苦和尚,孫蔡寧。我當時就說,雖然我也算出來是這個,但這四個人,聽著就不能靠譜。」
「勸他不要太迷信,推算這玩意不準的。」
「如今看來,他的確算錯了。」
大顛上人袖袍一拂,又復飛上了虛空,再也不理會黃梅僧了。
黃梅僧也運佛光,算了一回兒,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我也勸師兄,把佛藏都給我,怎么不比放在大雪山靠譜?」
「師兄卻就是不給,還特意讓我立誓,不得去取佛藏。就算有什么錯處,也只能看師兄運道了。」
黃梅僧化為一道金光,轉瞬走了 個沒影子。
嚴熹帶了荀青纓,飛出了幾百公里,荀青纓才小聲說道:「剛才那個老尼姑好生可怕。她就是大顛上人嗎?」
嚴熹也是心有余悸,說道:「除了大顛上人,還能有誰,被黃梅僧叫一聲師兄?總不能是鳩炎尊者的小三吧?」
荀青纓吃吃笑了兩聲,嚴熹心底有鬼,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說什么小三啊?自己是不是沒點逼數?這個話題,也是他能說的?
雖然嚴熹說起來,真的挺冤枉,他兩次都是李姝燒了香,不是自己主動,也不是自愿…
這個話題,嚴熹連想都不敢太多想,太危險了。
荀青纓忽然叫了一聲:「糟糕了,我們追殺黃梅僧,不知跑出來多遠,現在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嚴熹四外眺望,也不認識回去的路了,不過他心頭竊喜,說道:「何必非要回去萬安城?有我陪你,哪里不好去?」
「我們就這么胡亂飛,看到甚景致,就去玩一玩,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去吃一吃,豈不是很開心快活?」
荀青纓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好有道理,快換回我的親男朋友來,我不要跟一頭妖怪約會。」
嚴熹無奈,只能一通復雜的操作,這才把「自己」給整了進來。
只有特殊的角色卡,才能跟原身綁定,而且只能綁定一張。綁定了特殊角色卡,就會跟原身同步修為,若是更換綁定的特殊角色卡,必須把原身的功力廢掉。
雖然墨海公和三火神君,道行深厚,法力無邊,都遠在道士宴溪之上,但要論發展潛力,卻肯定不如這個小道士。
何況道士嚴熹也入了劍仙之境,距離散仙之境沒差幾個境界,更有登天化龍之望,潛力遠遠超過了墨海公和三火神君。
嚴熹換了白龍雙鉤,說道:「我的功力可沒有你高,你隨時罩著我點。」
荀青纓歡天喜地,挽著嚴熹的胳膊,說道:「我看過你上上一本,叫什么謫仙,里頭的主角是天生的軟飯奇才。還說什么,形容一個男人的帥氣:從沒有女孩子能夠抵擋他輕輕的一笑。」
「小馬兒卻超出了這個境界。他只是隨隨便便站在那里,就有女孩子沖他笑了。」
「大爺,要不要奴奴笑給你看啊?」
「我這里有上好的軟飯,來吃啊!」
「你要是不想自己動手,我喂給你啊!」
嚴熹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說道:「也行!」
荀青纓捏了他的腮幫子,翻臉道:「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