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熹盯著歐陽石,歐陽石立刻生出了精神感應,他抬頭瞧了一眼,沒看到在房間里吃飯的人,卻感應到了有三股極其強橫,但卻若有若無的劍意。
歐陽石幾乎就想立刻遁走,他是反叛組織的領袖,是野心家,是政略家,是理想家,并非是勇于冒險的英雄,遇到危險,只會選擇逃走,而不是迎難而上。
但幾乎在幾秒鐘內,歐陽石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決定,他進了這家很有歷史的飯店。
作為野心家,不會因為毫無道理的事情冒險,但若是這件事兒有大收益,他們可以踐踏世間一切危險。
歐陽石見到了烹云和苦和尚,微微松了一口氣,再見到嚴熹,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沒想到在這里碰到,真的是好巧。」
他也不見外,就那么坐了下來。
嚴熹也微微一笑,說道:「歐陽先生,怎么又回來了?」
歐陽石沉吟片刻,說道:「有一件事,我本來打算獨自解決,但既然遇到了嚴老弟,應該是命運安排,這座城市的百姓有救了。」
嚴熹心道:「這老家伙,真會說話。不說要跟我求助,反而說命運安排,這座城市的人們有救了。」
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究竟是什么事兒?連你都應付不來?」
歐陽石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我的錯。」
「不久前,我偶遇三火神君!」
嚴熹大吃一驚,叫道:「然后呢?」
三火神君可是牛逼人物,嚴熹身上現在還有一條加強版的故事線,注定他會死在三火神君的手里,這件事兒,也算是跟他切身相關了,由不得嚴熹不關心。
歐陽石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發現這個師父,很有問題,就使了一點手段,把通過地下渠道,購買的半噸核廢料,充當能練功的天材地寶給了他。」
嚴熹只覺得,這個腦洞有點爆,自己平時寫都想不到,追問道:「然后呢?」
歐陽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他真的把核廢料煉化了。」
「三火真經恐怖如斯!」
嚴熹愣了一下,反問道:「你也看過土豆的斗破?」
歐陽石笑了一笑,說道:「還打賞過舵主!」
歐陽石是正經的野心家,嚴熹是最近,被迫成為野心家和陰謀家的,甲寅界的戰亂,他是幕后最大推手,不管初心如何,執行層面沒得推脫。
兩個在甲寅界,數得著的陰謀家和野心家,不管新嫩,主動還是被動,忽然聊起了網文,關系很微妙的拉近了一丟丟,多了幾分親切感。
嚴熹惦記正事兒,沒繼續追問斗破的讀后感,問道:「然后又如何?」
歐陽石低聲說道:「是我犯了錯,我當時以為劑量不夠,就把三火神君引出了甲寅界,把他送去福島」
嚴熹追問道:「然后呢!?」
歐陽石苦澀的說道:「他三火真經功力大成了。」
「而且這邊沒有風火雷劫,他功力增長,沒有限制,已經變得非常恐怖了。」
嚴熹沉默了良久,捏著歐陽石的肩膀,說道:「野心家終究會毀滅世界!」
「我應該先殺了你。」
歐陽石攤開雙手,說道:「你說的沒錯,但現在我們需要先解決三火神君,我還算是個有用的助力。」
嚴熹對歐陽石的戰斗力,并不放在心上,雖然他使用的三火神君門徒,也是高級劍俠,但隨便拎個徒弟,都是一劍的事兒。
陸英綺不行!
就算嚴熹自己出手,宰了歐陽石也不難,同樣是高級劍俠,雪山派領悟了門規的弟子,比三火神君 門下的量產貨,強個七八倍肯定有了。
但嚴熹知道,自己可能需要借助歐陽石的智慧,這種老炮野心家,想法肯定比他多。
嚴熹問道:「三火神君現在哪里?」
歐陽石嘆了口氣,說道:「本市最大的會所。」
嚴熹忍不住說了一句俏皮話:「你不是應該報警,抓他一個拘留七天,罰款五干嗎?」
歐陽石抓起烹云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說道:「我要是這么做了,明天全球熱搜,可能都是這個城市了,連鋼鐵俠馬斯克都壓不住。」
「玩笑就不要開了,我們來解決問題吧。」
嚴熹總感覺,自己被歐陽石給套路了進去,他雖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沒法看著一座城市在某個三劫老怪的下,毀于一旦。
尤其是他剛剛經歷了,東方缺肆意出手,濫殺無辜,殺了幾百人的大事件。
嚴熹沉吟了一下,對烹云說道:「徒兒,你去把三火神君引出來,務必讓他離開城市。」
烹云早就躍躍欲試了,叫了一聲,就要起身。
歐陽石急忙一把抱住了烹云,惶急叫道:「你這是讓人去送死?三火神君威力無窮,我親眼看他吃下了成噸的核廢料,身上火焰,能焚天煮海。我們必須商議一個妥善的法子!」
嚴熹問道:「你還能給他吃點啥更有勁的?」
歐陽石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某些化學劇毒?」但隨即,他也覺得有點夠嗆,畢竟核廢料都吃了,區區化學劇毒,未必能有啥用。
至于核彈洗地更是不必說了,歐陽石未必弄不到,但在城市里使用,后果實在太不能接受,就算在無人區使用,后果也一樣不可承受。
而且,以修仙者如此高的機動力,除非讓他們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主動硬接核爆,不然輕松就能躲開。
至于核爆的余威,三火神君連核廢料吃了幾噸,未必就承受不下來。
人類的科技,在這種時候,顯得稍稍有些無力。
人類的武器,肯定能夠毀滅三火神君,問題是如何讓三火神君一動不動,接受毀滅的命運!
嚴熹拍了拍陸英綺,說道:「你先回去酒店,盡量不少出門。」
說完這句,嚴熹又遞給了小徒弟一張信用卡,說道:「想買什么,用這個支付。」
雖然手機支付更方便,但弄個手機,再開通手機支付,實在太繁瑣了,嚴熹這會兒沒空。
他對歐陽石說道:「帶我們去見一見三火神君!」
歐陽石抓起烹云跟前的酒瓶子,一口氣喝光,說道:「走罷!」
嚴熹去了趟廁所,經過復雜的熟悉流程,讓道士嚴熹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并且換掉了穿慣的道袍,換了一身最近很流行的國潮風,對開襟的純棉外套,寬松的緊腿褲子,加上一雙一腳蹬的厚底鞋,把道士發髻,改成了馬尾,配合上精壯的身軀,極有氣派。
果然,他換了道士宴溪的角色卡,眼前就浮現了無數的文字:
宴溪學成劍術,游歷天下,與三火神君在不可描述的會所不期而遇。因他主動買單,傳授了《三火真經·上中下》三卷。
此法暗藏煉魂邪術,修行之輩,脾氣暴躁,易與人爭斗,被人殺死魂魄和一身法力,會被三火神以親手祭煉的九九藏魄葫蘆隔空收走,煉成五火道兵 三火神君門徒無數,只傳授道法,也不約束,任由他們四處闖禍,以被人所殺的門徒魂魄煉五火道兵不沾因果,亦不會反噬。
嚴熹修煉三火真經,數十年后,又遇丁龍飛,丁龍飛已經不是對手,再遇到玄陰教二代教主,被此人所殺,魂魄法力被三火神君收去,煉成五火道兵 故事線改變的不大,只不過注定會殺他的丁龍飛,變成已經不是對手,換了玄陰教的二代教主出手。
嚴熹聽老師拿云叟,說過這位二代教主,亦是武入先天之輩,跟孫游岳天賦相當,不由得微微動了心思,暗道:「也不知道,我烹云徒兒,苦和尚徒兒,到時候護不護的住我。」
歐陽石前頭帶路,施展了一門很其他的遁法,借助城市里的火光,游走無間,也不需要飛行,就能一步三四公里,就是經常會出現在掏出打火機點煙的人身邊,會嚇人家一跳。
他們一行四個大漢,忽然出現,好幾次掏煙的人,都會遞出一根出來,有時候烹云收了,有時候歐陽石收了,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四個人手里,人人都是一把的香煙,還是都散支,就是有嚴熹手里有整包。
嚴熹把手里的煙塞給了烹云,看著眼前的建筑,情緒微微有些復雜。
他為了寫神豪文,進來這種地方采過風,看了一眼價目表,就落荒而逃。
這處會所明顯比他曾去過的還要豪奢,盡管現在嚴熹不缺錢了,還是情緒有些復雜。
歐陽石輕車熟路,領先進去,對打招呼的服務人員根本不理睬,直接到了一處私密的餐廳。
這處會所所在的大樓,是城市內的風景地標,頂樓的私密餐廳,全都是三米以上高度的落地玻璃窗,視野絕佳,就算一個普通人,站在這里,也會有鳥瞰眾生的心態。
若有些身份地位,在這種地方消費的久了,更容易養成高高在上的心態。
這種心態非常不健康。
嚴熹還是第一次,見到三火神君,按照故事線,今天得他買單,想到這事兒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態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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