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建在幫助許純良炒作青山漢墓的事情之后不久,就回了京城,主要是想避一避風頭,當然他的根據地還是在京城不是東州,這邊還有許多生意放不下。
這段時間溥建基本上都在麟正堂幫忙,黃望麟已經正式收他為徒,剛開始的確是礙于面子,勉強收下,并不看好溥建的未來,可溥建在文玩收藏方面的確很有天分,而且他能說會道,深得黃望麟的歡心,現在黃三爺已經將他當成自己的衣缽傳人重點培養了。
麟正堂上次被盜之后,始終處于內部整修狀態,損壞的部分已經裝飾一新,最新的安防系統也安裝調試完畢,但是何時重新對外開放還沒有定論,主要是黃望麟因為上次被盜的事情留下了陰影。
他已經有了徹底退出江湖的打算,目前就在等夏侯木蘭正式登上門主之位,完成這一使命之后,他就從長老的位子退下來,從此割斷和江湖的一切聯系。
溥建把當天的工作全部完成,從今天起麟正堂所有員工也正式放假。
許純良并沒有提前告知他會來京城,溥建接到許純良的電話也頗為驚奇。
許純良約他晚上去東州燒烤吃飯。
傅國民的東州燒烤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提前留了一個包間給許純良。
一段時間沒見,傅國民肉眼可見的富態起來,和他腰圍一樣增長的是他的錢包,他告訴許純良自己剛在東城區開了家分店,地方比這里大三倍,生意也是同樣火爆。
許純良為他高興之余發現這位老上司的身上已經沒有體制的味道了,不知道應該佩服傅國民的適應能力,還是金錢社會強大的同化能力,這次見到傅國民總體感覺人開朗了,但是也變陌生了。
傅國民讓許純良只管點,所有消費免單,他忙著生意,陪許純良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溥建帶了兩瓶茅臺走了進來,看到只有許純良一人坐在里面有些好奇:“喲,就自己啊,沒叫相好的陪你?”
許純良瞪了他一眼,拿起他帶來的酒看:“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舍得給我帶茅子。”
溥建道:“看什么看?真貨,我前兩天收的老酒。”
許純良笑道:“你丫什么生意都干。”
溥建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許純良讓服務員上菜。
溥建開酒倒上:“今兒沒喊知心愛人啊?”
許純良道:“我剛到,就想找你喝點。”
溥建咧開嘴笑了起來:“大徹大悟了吧,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現在終于知道我的好了吧?”
許純良道:“我怎么這么想抽你?”
溥建端起酒杯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多大點事啊,東州那破地方你還打算呆一輩子?在那種三線城市待長了,人都呆傻了,你得多來京城轉轉,提升一下格局。”
許純良道:“你整天待在京城,你格局大。”
溥建道:“你最近戾氣有點重啊,對了,你先交代交代和梅如雪舊情復燃的事情吧。”
許純良道:“沒有的事。”
溥建道:“我就佩服你這種死鴨子嘴硬的,我什么人,你倆緋聞出來之后第一時間我就下載了全部的照片和小視頻。”
許純良虎視眈眈地瞪著溥建:“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溥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本來還滿懷期待,可一看才知道,純屬浪費流量。”
許純良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些照片和視頻和溥建想看的肯定不一樣。
溥建道:“要說那些東西也就是對你們體制內人員有些殺傷力,不過你可以啊,為了見梅如雪一面敢在十六樓爬陽臺。”
許純良厚著臉皮道:“我警告你,別以訛傳訛,公安機關已經做過鑒定了,那些視頻和照片都是偽造的。”
溥建笑道:“行,你說什么我都信。”
“你得相信官方鑒定的結果。”
溥建舉起酒杯跟他碰了碰:“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許純良道:“你丫就是個損友。”
溥建吃了口串,感嘆道:“要說這傅國民生意越做越大了,可口味大不如前,這哪是什么東州燒烤。”
許純良道:“應該是針對京城本地人進行改良了吧。”
溥建搖了搖頭道:“東州燒烤都是用本地小山羊,最多也就是波爾羊,他現在用的都是綿羊肉,過去可不是這個樣子。”
許純良道:“在京城開燒烤成本高,多體諒體諒吧,只要食材健康就好。”
溥建道:“如果不是你定這地兒,我肯定不來,老傅現在已經完全成生意人了。”
許純良雖然也有感覺,但是他知道傅國民一路走來的艱辛,時代如此,不變就得被淘汰,許純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最近有老陳的消息嗎?”
“陳千帆?我有日子沒見過他了,你說怪不怪,過去他隔三差五就來找我,這段時間突然沒了音訊,我給他打過電話,電話不通,微信不回,該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許純良道:“老陳把千帆集團給賣了。”
“賣了?”溥建大吃一驚,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
許純良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溥建道:“我就說呢,看來是經營不善,這貨該不是出去躲債吧?”
許純良道:“我也不清楚,我還以為你跟他一直聯絡呢。”
溥建道:“改天我去他辦事處看看,畢竟朋友一場,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
溥建道:“說正經的,你跟梅如雪是不是又好上了?”
許純良道:“沒有的事,人家前程似錦,千萬別把我跟她往一塊扯。”
溥建道:“我知道你不愛聽,可作為朋友,我不能不說,真相如何只有你們當事人自己清楚,別人也不會在意,大家只愿意相信自己認為正確的消息,這就是人性。”
許純良道:“你別故作高深,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溥建笑道:“就拿汪家和喬家解除婚約的事情來說吧,外界都認為是你介入的緣故,反正我聽說,汪家和喬家的臉面都不好看,很多人都把這件事當成了笑話。”
許純良道:“你丫就是整天正事不干,專門八卦這些小道消息。”
溥建道:“哥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跟我裝啥啊。”他壓低聲音一臉好奇道:“他們沒難為你吧?”
許純良道:“誰敢難為我?真要是惹我不高興,大不了我拍屁股走人。”
溥建道:“那倒是,以你的能力干啥都能混出一番天地。”
許純良滿意地點了點頭:“總算說了句人話。”
溥建道:“我剛夸你胖你就喘上了。”
許純良道:“不瞞你說,我現在也有些矛盾,如果繼續留在原單位,擔心有人拿我和梅如雪過去的關系繼續制造文章,我沒什么,可人家梅如雪正值事業上升期,我擔心影響到她。”
溥建詭異一笑:“暴露了吧,你還是處處為她考慮,證明你對梅如雪有感情。”
許純良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沒人要求你無情,可濫情就是你的不對了。”
許純良道:“你真這么看我?”
溥建道:“我對你是羨慕嫉妒恨啊,說真的,換成我是你,我也不好抉擇,春蘭秋菊,各擅其場,實在是難以割舍,有時候想想都為你發愁,你招惹了那么多情債,以后該怎么還?”
“什么怎么還?”
溥建道:“你小子別跟我裝傻,你這輩子總不能不結婚吧?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將來娶了其中的一個,其他人怎么辦?是大家各自散去,另找接盤俠嫁了,還是繼續死心塌地跟著你沒名沒分地當情人?”
許純良道:“我沒打算結婚。”
溥建向他豎起了拇指:“還是你夠狠,你不結婚就是給她們以希望,繼續為你競爭為你奮斗,到頭來,你把所有人都給耽誤了。”
許純良道:“跟你聊不明白,人除了成家就沒有別的選擇?不聊這個。”
溥建道:“對了,謝大煙袋得了絕癥。”
許純良微微一怔,上次來京城的時候謝伯祥還好好的,謝伯祥這個人雖然底子不怎么干凈,可總體還是講究江湖道義的人,從他上次為了老友黃望麟將所有的麻煩都包攬過去,其人品就可見一斑。
“什么絕癥?”
溥建道:“據說是肺癌,也不肯去看病,我師父去看過他,情況不容樂觀,搞不好撐不過正月。”
許純良道:“他目前住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溥建道:“這得問問我師父,對了,曾遠清應該知道,目前都是他在照顧。”
許純良認識曾遠清,直接給曾遠清打了個電話,曾遠清告訴許純良,目前謝伯祥就住在夏侯木蘭賣給他的四合院,如果許純良想去,他可以陪同前往,當下兩人約定,明天上午一起去探望謝伯祥。
溥建并不明白許純良為什么要探望謝伯祥,畢竟他們認識也是通過黃望麟,許純良和謝伯祥好像也沒有太深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