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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 喪盡天良

  夏侯尊原本是想吸干許純良的內力,然后再將他殺掉,保住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滅口,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處心積慮趁著許純良不備將之拿下,卻想不到居然壞在嚴洪身上。

  許純良肯定不會專門設下這個圈套讓他去鉆,當初的出發點應該是在嚴洪身上留后手,誰都不會想到夏侯尊的貪念將這根針引向了自己。

  夏侯尊扛起許純良,又讓曹木蘭和紅袖一起將嚴洪的尸體弄到下面。

  曹木蘭暗叫不妙,看來父親對許純良也動了殺心,在她的印象中父親向來慈祥,而且注重江湖道義兄弟情義,此前她多次奉勸父親將武援義逐出疲門,他都不忍心,可今天父親的表現可謂是顛覆了她的印象,如果他真的看重江湖道義,也不會殺了嚴洪。

  夏侯尊將許純良重新帶到了輪回陣內,曹木蘭和紅袖兩人抬著嚴洪的尸體,才進入運兵道,夏侯尊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曹木蘭道:“父親,將他放在何處?”

  夏侯尊看都沒看一眼就道:“不用管他,你們先跟我來。”

  兩人跟著夏侯尊來到他修煉的地方,夏侯尊嘆了口氣道:“今日之事,實非我愿,可我若是不這么做,這里的一切很快就會暴露,到時候我們苦心經營的一切就會化為泡影。”

  他去倒了兩杯茶遞給紅袖和曹木蘭:“許純良陰險毒辣,剛才我險些被他暗算。”

  曹木蘭道:“他剛剛不是要救你嗎?”畢竟是親眼所見,明明是父親先對許純良出手。

  夏侯尊道:“他豈會這么好心?你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嚴洪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是他故意留了一根秋后絕命針在嚴洪體內,我就算想救他也來不及了。”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顆紅色丹藥一顆遞給紅袖,一顆遞給曹木蘭:“女兒,伱先將這顆清毒丹服下,清除體內的毒素,我擔心許純良在你身上動了手腳。”

  曹木蘭將那顆清毒丹服下,又喝了口茶水。

  紅袖唇角動了動欲言又止,拿著那顆丹藥卻遲遲沒有服下,夏侯尊道:“你怎么不吃?”

  紅袖道:“我好像沒什么事情。”

  夏侯尊道:“你懂什么?趕緊吃了。”

  紅袖笑道:“木蘭,你先離開,我和門主單獨說句話。”

  曹木蘭望著他們,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些古怪,不知紅袖為何要自己回避。

  夏侯尊冷冷望著紅袖道:“有什么話你只管說出來,我女兒又不是外人。”

  紅袖道:“還是單獨說比較好。”

  曹木蘭拿起那杯茶又喝了幾口,奇怪的是,怎么越喝越是口渴。她忽然想到,是不是清毒丹的副作用?詫異道:“父親,我怎么這么口渴。”

  夏侯尊微笑道:“口渴就喝水,我忘了告訴你,這清毒丹吃下去的確是有些口渴的,多喝點水就沒事了。”

  曹木蘭點了點頭,但是越喝越渴,臉紅心跳此時她留意到紅袖偷偷向她使眼色,曹木蘭心中越發奇怪,紅袖這是為何?難道父親會害自己?但是口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腦海中涌現出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卻是自己和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那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但是她仍然能夠斷定是許純良。

  曹木蘭向前走了一步,宛如醉酒一般腳步虛浮,一個踉蹌紅袖扶住她,趁機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快走!”

  紅袖的聲音雖然很小,卻被夏侯尊聽得清清楚楚。

  夏侯尊道:“紅袖,你說什么?”

  紅袖將曹木蘭擋在身后,顫聲道:“木蘭…她…她是你的女兒啊!”

  夏侯尊笑道:“這還用你說,我的女兒自然由我來關心照顧。”

  紅袖尖聲道:“快走,快走,他是個畜生,他是個畜生!”

  頭昏腦脹的曹木蘭從紅袖的尖叫聲中明白了什么,她轉身向外逃去,雖然她反復告訴自己父親應該不會傷害自己,可來自本能對危險的恐懼仍然讓她選擇了逃避。

  紅袖抽出一把小刀向夏侯尊當胸刺去,卻被夏侯尊一把抓住了手腕,夏侯尊冷冷望著紅袖:“你說什么?”

  紅袖道:“你就是個畜生,我是你干女兒,無論你怎樣對我,我就認了,可木蘭是你親女兒,你放過她,有什么沖著我來…當我求你…”

  夏侯尊的臉上充滿嘲諷:“沖你來?你配嗎?你最多只能算是一道開胃菜,永遠算不上正餐,木蘭的玄陰之體是我花了二十多年的心血養成,你怎么比得上?”

  紅袖用盡全力尖叫道:“木蘭快逃!”

  夏侯尊不屑道:“逃?在這運兵道內,她又能逃到什么地方?”

  紅袖罵道:“你就是個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畜生,這些年來你對我百般凌辱,變著法子的折磨我掌控我,現在竟然想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夏侯尊呵呵笑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這一生以追求至高武學為目的,早已看破紅塵俗世,什么江湖道義,什么血肉親情,全都是狗屁!”望向紅袖的目光漸趨陰狠,探出手去抓住紅袖的脖子,越扼越緊,紅袖拼命掙扎,可她的那點力量在夏侯尊的面前宛如滄海一粟,根本微不足道。

  隨著夏侯尊的發力,只聽到喀嚓一聲,紅袖的頸椎從中折斷,整個人宛如被榷了脖子的燒雞,軟泥一樣倒地。

  夏侯尊發力之時還是感覺到來自天池穴的刺痛,天意弄人,神功即將大成卻旁生枝節,想要將體內的毒針逆向逼出經脈,唯有借用爐鼎之力。

  這個爐鼎就是曹木蘭,曹木蘭從出生起內服丹藥之精外沐百草之浴,夏侯尊為了打造她的玄陰之體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可以說曹木蘭就是他精心打造的作品,專供自己享用獨一無二的作品。

  所以夏侯尊在發現曹木蘭守宮砂消失之時感覺如同天塌了一般,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曹木蘭仍是玄陰之體,這場虛驚堅定了他及時煉化爐鼎的決心。

  曹木蘭畢竟已經成年,隨著她年齡的增長,風險也在迅速增加,最關鍵在于她的玄陰之體已成。

  夏侯尊剛才吸取嚴洪內息之時,不慎將毒針吸入經脈,如今這根毒針就在他的天池穴,以夏侯尊之能也無法順利將毒針逼出,所以他想到了爐鼎之術,利用曹木蘭的玄陰之體,突破修煉的最后一層,進入圓滿境界,那毒針自然不會成為問題。

  紅袖是他的干女兒,也是他的爐鼎之一,現在的紅袖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本來夏侯尊并沒有想殺她,可紅袖察覺夏侯尊的真正用意竟敢提醒曹木蘭,夏侯尊豈能容她。

  夏侯尊對紅袖毫無憐惜之情,跨過她的尸體,追尋曹木蘭的腳步,他并不著急,一邊走一邊道:“木蘭,你不用害怕,紅袖心術不正,一直都在離間我們的父女之情,我怎么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曹木蘭跌跌撞撞逃向電梯,卻發現電梯已經失靈,一定是有人預先動了手腳,嚴洪死了,許純良還在昏迷狀態紅袖不可能做這件事,如果是她,她就不會提醒自己逃走,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父親了。

  曹木蘭實在是想不通父親為什么要害自己,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過去這么多年他對自己的關愛難道全都是偽裝?

  曹木蘭的身體越來越熱,她不敢在原地停留,這運兵糧道雖然縱橫交錯,藏身之處眾多,但是論到對地下的熟悉她怎么比得過長期生活在地下的父親。

  此時此刻的曹木蘭孤單無助,內心漸趨絕望,可她也沒有坐以待斃,混亂的腦海中不斷出現一男一女相互糾纏的景象,許純良的面孔反復在腦海中閃現。

  這地下還有一個活人,許純良還活著,曹木蘭現在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盡快找到許純良,他是自己逃脫魔爪唯一的希望。

  曹木蘭仍然清楚記得,父親說過許純良被他丟入了紅塵輪回陣。

  曹木蘭現在走路都不能成為一條直線,猶如醉漢一般跌跌撞撞逃入輪回陣。

  夏侯尊此時拿著手燈一步走向輪回陣的入口,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木蘭,你不要害怕,讓為父好好疼疼你。”

  曹木蘭的意識漸漸模糊,她用力咬破嘴唇,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一旦喪失意識,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終于看到了許純良,許純良四仰八叉地躺在輪回陣內,不知是死是活。

  因為逃得太急,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許純良的身邊,曹木蘭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抓起許純良的臂膀道:“醒醒,快醒醒!”

  許純良依然無動于衷,此時夏侯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曹木蘭又驚又怕,眼淚都流了出來:“許純良,你醒醒,我求你,你醒醒!”

  燈光從外面投射進來,夏侯尊邁著不急不慢的步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燈光照亮了曹木蘭惶恐的面容,夏侯尊輕聲慢語道:“乖,不怕!”

  倘若在平時,曹木蘭會認為這是父親慈祥關愛的表現,可現在她聽到這句話剩下的只有恐懼和惡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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