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子雙腿頻率極快,腳下跟踩了一雙風火輪似的,鉆入了前方的胡同,許純良和陳千帆一前一后追了進去。
進去之后發現那小子不見了人影,陳千帆這會兒功夫都跑出一身的大汗,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道:“跑得太快了,臥槽…累死我了…”
溥建氣喘吁吁地從后面趕了過來:“人呢…我非抽丫的不可…扎我車胎…”看到黑小子失去了蹤影,溥建不禁抱怨道:“倆大老爺們居然連個…孩子…都追不上…”
陳千帆聽著不順耳:“你…那么能耐…你咋落在最后…還有臉說…”
許純良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個院門:“那里呢。”
陳千帆有些奇怪:“你怎么能肯定?”
許純良道:“有味兒。”
陳千帆道:“有味兒?”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沒聞到什么味道。
溥建道:“啥味?”
許純良道:“狐臭味,那孩子體味大,溥建,伱去敲門。”
溥建有些郁悶道:“為啥是我敲門?”
陳千帆道:“那孩子是沖你來的。”
溥建只好去敲門,敲了幾下沒人應聲,溥建轉身向兩名損友望去,發現許純良已經爬上了墻頭,溥建低聲提醒,私家宅邸非請勿入。
許純良大馬猴一樣蹲在墻頭上,他看到了那黑小子正在院中朝他扮鬼臉。
許純良道:“小子,你們家大人呢?”
黑小子居然說得一口正宗的京片子:“您這叫私闖民宅,我勸您趕緊走人,再不走我報警了。”
許純良又好氣又好笑:“喲,這孩子居然懂法啊,那你就報警唄,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抓誰?”
黑小子轉身去拿了一根竹竿,跑過來照著許純良就戳,許純良豈能讓他給戳著,手腕一翻就把竹竿的另一頭給抓住了,用力一帶差點把黑小子給拽過來。
黑小子慌忙撒手,許純良不等他逃走,用竹竿在他身上點了一記,點中了他的軟麻穴,黑小子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許純良這一手的難度僅次于隔空打穴,這竹竿得有五米多長,借用竹竿隔著這么老遠點穴,除了許純良沒幾個人能夠辦到。
黑小子第一反應是逃,可他現在根本無法動彈,馬上叫了起來:“爸!爸!”
陳千帆和溥建沒爬墻,不過兩人能聽見,溥建向陳千帆道:“我就說跟我沒關系吧,是許純良的種,都叫他爸爸了。”
陳千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當然知道不可能。
許純良道:“人家是叫幫手呢。”
陳千帆和溥建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胡同口傳來,卻見一個矮瘦的中年人朝著他們的方向狂奔而來。
兩人對望了一眼,這中年人五十歲左右的樣子,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多點,體重不超過,皮包骨頭,小模樣長得跟包租公似的,難不成他就是黑小子的親爹。
許純良居高臨下,這中年人出現,他第一時間就留意到了,別看中年人又瘦又小,可奔跑的速度可以用動如脫兔來形容,許純良一眼就看出這廝武功不弱,趕緊提醒兩名損友:“小心啊!”
許純良的提醒還是晚了一些,中年人已經騰空躍起,宛如蒼鷹搏兔,雙腳分別向溥建和陳千帆踢去。
溥建被他一腳給踢得飛了出去,陳千帆以雙臂護住胸膛,試圖硬抗來腳,對方足底踢在他手臂之上,猶如打樁機沖撞在身,陳千帆蹬蹬蹬接連后退數步,要知道他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一百九十斤,可見對方腿上的力道之強。
中年人雙目犀利,鷹隼一樣的目光死死盯住墻上的許純良,許純良俯視著他,笑瞇瞇道:“我勸你還是先去看看你寶貝兒子。”
中年人一言不發推開院門走入其中。
那黑小子看到他進來,頓時有了底氣,大聲叫道:“爸,他們三個一起欺負我,那個小白臉還用棍子戳我,我現在都動彈不了了。”
中年人來到黑小子面前,伸手在他身上一點,黑小子的手足重新恢復了活動能力,轉身抓起一塊板磚,指著許純良道:“小白臉,你有種下來跟我單挑。”
許純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其實不算白,不過跟這小子相比自己肯定是小白臉,他對中年人產生了興趣,從此人出手可以看出他武功不弱。
黑小子頗有些野性,揚起磚頭向許純良砸去,許純良一拳將那塊紅磚砸得粉碎。
這次的出手極大地震懾了黑小子,將他嚇得瞠目結舌。
中年人阻止了兒子繼續出手,望著許純良冷冷道:“跑到我家里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種沖我來!”
許純良笑道:“好啊!”他騰空一躍飛掠而下,挾俯沖之勢一腳踢向中年人的胸膛,剛才中年人踢退了陳千帆和溥建,他也要用同樣的方法讓中年人吃點苦頭。
中年人也是一腳踢出,許純良占盡先機,正常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暫避鋒芒,而中年人卻選擇硬碰硬,可見他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信。
兩人腳掌對在了了一起,中年人臉色倏然一變,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腳力如此強大,實力竟然遠勝于自己。
中年人此時想后退已經來不及了,身體后仰,右腿彎曲,力求卸去對方腿部的力量,如果他繼續選擇硬碰硬,恐怕這條腿都要斷了。
陳千帆和溥建兩人也跟著進了院子,兩人一進來就看到許純良一腳踢飛中年人的場面。
那中年人如同斷了線的紙鳶一般倒飛而起,撞在身后墻壁上方才停下來。
黑小子看到他爹被打,大吼一聲,又操起一塊板磚向許純良沖去。
中年人喝道:“黑蛋,住手!”
原本緊張的局面因為他的這句話沖淡了許多,溥建和陳千帆都是忍俊不禁,黑蛋?還真是人如其名。
許純良一腳踢飛了中年人,并沒有繼續進攻。
中年人仍然處于許純良強大武力的震駭之中,他阻止自己的兒子,并非怕兒子沖動惹事,而是擔心兒子吃虧,眼前這個年輕人就算他爺倆一起上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
中年人道:“三位因何闖入我家,欺負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溥建道:“你還有理了?”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拿出黑小子扎他輪胎的監控給中年人看。
中年人看完之后方才明白人家為什么會追上來,他怒道:“黑蛋,有沒有這回事?”
黑小子嘴巴一撇,看樣子要哭。
中年人向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查有信,這是我兒子查鐵漢,他才十二歲,做錯的地方我來承擔,車輛的一切損失我來負責。”
溥建見他如此誠懇,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半。
陳千帆道:“你這兒子淘得很,要是扎了一輛豪車,你可要賠不少錢。”
溥建道:“你看不起誰呢?我那輛車四條胎也得小一萬。”其實他四條輪胎加起來也不到五千,溥建占了理憑什么不多要點。
查有信也不是個傻子,總不能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他當即就提出去看看車損的情況。
溥建道:“也不能賠車胎就完了,我那輛車后屁股還被劃了,今天早晨耽誤了我一樁大買賣,給我造成了多大損失?找你要一萬真不多。”
許純良知道這廝想趁火打劫,向查有信道:“查先生,我們跟你兒子無怨無仇的,想必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劃我們的車,你問問他,是不是有人指使他這么干?”
查有信把兒子叫到一邊,低聲詢問,別看查鐵漢年齡小,但是嘴很嚴,不管查有信怎么問他就是不說。
許純良昨晚拍了兩名騷擾白蘭的黑人照片,他從手機里找出來,遞到查鐵漢面前:“你看是不是他們?”
查鐵漢看了一眼屏幕,馬上把腦袋耷拉了下去。
許純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交友要謹慎。”
查有信面露尷尬之色,自己兒子就夠黑了,他認識許純良手機上的人,低聲道:“這兩人我認識,都是戈登健身俱樂部的,個高的那個是老板。”
許純良道:“謝了!”
他向溥建和陳千帆使了個眼色,示意可以離開了,溥建還沒收到賠償,他哪里肯走。
查有信堅持去車旁看看,于是爺倆跟著許純良他們來到酒店前,查有信看了看車輛的損失情況,從網上查到車胎的價格,當即轉了五千塊給溥建,溥建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數目,可這個價格也足以讓他心理平衡了。
等查有信爺倆走后,許純良決定去戈登健身俱樂部找那倆黑貨算賬,這次他沒叫溥建和陳千帆,他們兩人戰斗力偏弱,真要是到健身房打起來,他們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許純良在俱樂部門口遇到了同樣來找人的查有信,查有信家里經濟情況實屬一般,剛剛那五千塊掏得肉疼,所以想找兩名始作俑者算賬。
許純良和查有信彼此對望了一眼就知道對方前來是什么目的,查有信招呼道:“來了?”
許純良笑道:“想不到這么快就見到了。”
查有信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得警告這些人遠離我兒子。”
許純良道:“親兒子?”反正從查鐵漢身上沒看出一丁點查有信的特征。
查有信嘆了口氣道:“親的,我去非洲修鐵路的時候生下來的,做過親子鑒定。”
許純良道:“你老婆沒來?”
查有信道:“去世好幾年了。”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戈登健身俱樂部,里面正在健身的人不少,許純良找到了其中的一名黑人教練,這廝是昨晚被自己擰手指的那個。
那黑人教練也看到了許純良,明顯有些害怕,轉身就想走,許純良攔住他的去路。
這時候一群人圍了過來,為首的就是昨晚被白蘭一腳差點踢廢的那個,他就叫戈登,這家俱樂部就是他的,從許純良走進來他就留意到了,趕緊糾集了七八個壯漢過來圍堵。
戈登挺起胸膛擋在許純良面前,他個子比許純良高了半頭,比查有信更是高出一大截。
戈登道:“這是我的地方,你們是不受歡迎的人,現在我命令你們出去。”
許純良道:“我沒聽錯吧,這明明是我們中國人的地方,要說出去也應當是你們出去。”
查有信道:“戈登,是不是你讓我兒子去扎別人車胎,他只是一個孩子,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做,這是教唆罪你們知不知道?”
戈登道:“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那件事跟我有關系?你兒子做壞事是你這個當父親的責任,你怎么就能證明他沒有說謊話。”
查有信道:“我兒子從來不對我說謊。”
戈登道:“那是你不了解他,他就是一個滿口謊言的小流氓…”他的話還還沒說完,查有信就出手了,查有信抬腳踢在戈登的雙腿之間,查有信這個人護短,最受不了別人侮辱他兒子。
這個戈登也夠倒霉的,昨晚挨了白蘭一腳,還沒消腫呢,今天查有信又補了一腳,查有信的這一腳比白蘭更狠。
戈登捂著褲襠就低下頭去,查有信照著他的下頜就是一拳,這一拳把戈登揍了個四腳朝天。
健身房那邊看到老板被揍了,所有人都沖了上來,許純良原本是抱著出手的目的而來,可今天被查有信搶了先,別看查有信個小,可出手真是利落,在幾名壯漢之間來回穿梭,轉瞬之間又擊倒了兩個。
許純良發現自己不用出手了,查有信一個人就能對付。
查有信出手痛毆那幫人的時候,許純良來到戈登面前,一腳踩在戈登的大黑手上,戈登痛得慘叫一聲:“腳…腳…”
許純良笑瞇瞇望著他:“你這不是手嘛?”
戈登道:“你抬腳,抬腳啊!”
許純良照著他的大黑臉抽了一記耳光,要說還得是人家皮厚,許純良這巴掌打得不輕,可在這貨臉上就沒留下多少痕跡,膚色稍微淺點得就得留下五道清晰的手指印。
許純良道:“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戈登搖了搖頭。
許純良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打得戈登眼冒金星,他趕緊討饒道:“你別打了,別打了,我承認,車胎是我讓人扎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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