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也不是完全被動,姬佳佳繼承門主之位天經地義,而且他們手中有了蘭花令,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姬佳佳尚未成年,必須爭取同門元老的支持。
今晚潘天化率眾逼宮的行為雖然顯示出他的強勢和實力,但同時也暴露了他的迫不及待。就算他贏得了所有人的支持,沒有蘭花令他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花逐月非常清楚姬佳佳的重要性,為姬佳佳專門安排了四名身手一流的保鏢,在繼承權落實之前,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姬佳佳自己一點都不緊張,自從確診漸凍癥之后,小小年紀已經看淡生死,根據專家的判斷,一年后她的運動功能就會受限,最多三年,她可能就會全身癱瘓依靠輪椅生活。
姬佳佳早已下定決心,趁著自己還能自由活動之前好好享受人生,真到了病情發作之時,就找個風景秀美的高崖,像鳥兒一樣一躍而下。
因為意識到死亡距離自己很近,所以她一點都不怕死,她敢于挑戰所謂的元老權威,敢于做任何冒險的事情,甚至在別人眼中荒唐的事情。
許純良離開之后,花逐月看到姬佳佳的房間還亮著燈。
來到門前準備敲門的時候,姬佳佳拉開了房門,甜甜笑道:“你的小情人走了?”
花逐月道:“胡說八道,他不是你的師父嗎?”
姬佳佳不屑道:“形勢所迫罷了,剛才我叫他師父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人家看,他有什么資格當我師父?也就是你才拿他當成一塊寶。”
花逐月道:“伱一點都不了解他,他說能救你就一定能救你。”
姬佳佳邀請花逐月進來,倒了一杯紅酒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
花逐月皺了皺眉頭道:“你好像還沒到喝酒的年紀。”
姬佳佳道:“做人別太認真,和我這樣一個將死之人也沒什么好計較的,這都是老姬留下的好酒,他還沒來及喝,人就沒了,所以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主動和花逐月碰了一下酒杯道:“cheers!”
花逐月品了口姬步遙珍藏的紅酒,這小妮子表現出的豁達其根源卻是對人生的絕望。
“佳佳,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最近幾天先呆在這里,如無必要盡量不要出門。”
姬佳佳搖了搖頭道:“不可以,我爸都不管我,你憑什么管我?”
花逐月道:“我是擔心你有危險。”
姬佳佳道:“擔心姓潘的對我下手?放心,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花逐月心中暗嘆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人世兇險,現在她的存在已經危及到潘天化對大局的掌控,以潘天化的為人是不可能毫無動作的。
她現在所能做的只是盡量加強她身邊的安防,許純良也聯系了警方,謝遠征那邊也答應會加派人手保證姬佳佳的安全,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永遠跟在她的身邊進行保護。
姬佳佳道:“你說許純良有能力救我?”
花逐月點了點頭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救你,那么這個人只能是他。”
警方征求動物學專家之后拿出了一個方案,將這些鯊魚進行麻醉,利用內窺鏡進行胃部探查,簡單說就是給鯊魚做胃鏡,盡可能在不損傷鯊魚身體的情況下檢查它們的體內有無人體骨骼。
對其中三頭可疑對象進行了解剖,結果表明,在這三頭鯊魚的體內并未發現任何人體組織。
蘭花門上上下下都在關注著警方的調查結果,初步排除鯊魚將姬步遙分而食之的可能,但是仍然無法確定姬步遙是死是活。
目前能夠確定的是,水族箱內發現的手指屬于姬步遙。
警方做出了幾種可能的假設,一,姬步遙自導自演,切下自己的手指,以此來擾亂警方的調查方向。二,不排除有人劫持姬步遙的可能。
可無論真相如何,姬步遙存活的可能性都變得越來越大。
和姬步遙的安危相比,潘天化更為關心蘭花令的所在,根據警方對鯊魚的檢查,基本排除了蘭花令被鯊魚吞下的可能。
潘衛東把打聽來的最新消息向父親做了一個匯報。
潘天化皺了皺眉頭道:“姬步遙應該是沒死。”
潘衛東道:“沒死為什么不露面?藍星集團這么大的家業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潘天化起身來到窗前,望著對面的藍星大廈,低聲道:“這老狐貍,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他。”
潘衛東不屑道:“他也沒什么了不起,這兩年藍星的生意每況愈下,基本上二三線城市的生意不是關就是轉,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潘天化道:“我過去也以為他不行了,到今天我才明白,他是主動放棄這兩年已經完成了資產的轉移。”
潘衛東道:“他不是將重心轉向影視了嗎?”
潘天化搖了搖頭道:“幌子罷了,這兩年,藍星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他轉移出去,只剩下了一個爛攤子。”
潘衛東道:“不合理啊,難道他就沒想過他女兒?扔下這么大一個爛攤子給姬佳佳?”在潘衛東看來,虎毒不食子,更何況姬步遙也不是一頭老虎。
潘天化道:“姬佳佳得了漸凍癥,她活不了多久的。”
潘衛東愣了一下:“真的?”
潘天化點了點頭。
潘衛東道:“太好了,她只是一個病人,有什么資格跟您爭門主的位子。”
潘天化道:“什么門主不門主的,我根本沒有放在眼里,我只是不忍心蘭花門就此敗落。”他點燃雪茄抽了兩口,低聲道:“衛東,你去找花逐月好好談談。”
潘衛東的造訪對花逐月來說并不意外,她請潘衛東坐下,讓人送進來兩杯咖啡。
潘衛東喝了口咖啡道:“花總,我今天來有要事相商。”
花逐月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淡然笑道:“我們之間好像沒什么可談的。”
潘衛東道:“如今的藍星只剩下一個空殼,錢早就被姬步遙轉移出去了,恕我直言,他對你也沒有絲毫的情義,所有的麻煩都留給了你。”
花逐月道:“我不明白你所謂的麻煩是什么?”
花逐月道:“我從不做違法的事情,是我的責任我自會承擔,不是我的責任,誰也賴不到我的身上。”
潘衛東道:“姬步遙連他自己女兒的安危都不顧,還會管你這個外人嗎?他既然不仁,休怪別人不義,只要你在門主的事情上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可保證解決你目前面臨的麻煩。”
花逐月笑道:“我不認為支持潘總是什么正確的選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規矩不能亂。”
潘衛東道:“姬佳佳,她才十五歲,一個黃毛丫頭,她懂什么?有什么資格領導我們?你不要以為大家不知道她的情況,她有病,她得了漸凍癥,十有八九活不過二十歲,要讓這樣的人繼承姬步遙的位置嗎?簡直是笑話。”
花逐月道:“誰來繼承姬總的位子,不是我來決定的,也不是你們能夠決定的,過去的規矩怎么定,現在我們怎么執行,我也有一句話奉勸你們,好好經營自己的荷東就是,藍星這邊的事情就不勞你們父子費心了。”
潘衛東點了點頭:“花總看起來如此通透,可遇事卻執迷不悟,為了一個將死的黃毛丫頭,賭上自己的前途命運,值得嗎?”
花逐月道:“你不是我,說了你也不懂。”
潘衛東憤憤然離開出門遇到了在院子里玩滑板的姬佳佳。
姬佳佳攔住他的去路,充滿挑釁地望著他道:“潘衛東,誰讓你來我家的?”
潘衛東盯住姬佳佳的雙目道:“真可憐,還沒談過戀愛吧?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
“噗!”姬佳佳往潘衛東的臉上啐了一口。
“佳佳!”花逐月擔心姬佳佳吃虧,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潘衛東若無其事地擦去臉上的唾沫,向姬佳佳笑了起來,他掏出自己的名片塞在姬佳佳的領口:“有需要聯系我。”
“滾蛋!”
潘衛東哈哈大笑,大步離開了姬家。
姬佳佳抽出那張名片,想扔在地上,卻又改變了主意。
這時候許純良從外面進來了,他也看到了潘衛東,以為這廝過來鬧事,問過才知道潘衛東是來當說客的。
姬佳佳已經在家呆了一整天,抗議花逐月的做法認為她已經限制了自己的人身自由。
花逐月解釋只是這兩天,等繼承權的事情解決之后,一切就可恢復正常,這都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姬佳佳振振有辭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如果沒有了自由,活一千年又有什么意義?”
許純良道:“活一千年你就變成王八了。”
姬佳佳道:“我要是王八你就是王八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