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向孟有德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啊!”孟有德這時候才認出許純良,剛才他們在后臺遇到過,許純良看到他們一幫人在后臺的時候,聽說他們在議論武術之鄉,主動過來套了兩句近乎,說他們東州、漢縣也是武術之鄉。孟有德嗤之以鼻,直接來了一句沒聽說過,一句話把許純良給得罪了。許純良這個人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也敬你一尺,伱要是得寸進尺,我得往前多進一丈。孟有德點了點頭道:“東州項羽,我來領教!”他大步向前,猶如下山猛虎向許純良發起了攻擊。八極拳硬打硬進無遮攔,全身上下可為先,貼山靠以肩肘之力來靠打對面物體,威力巨大。鐵山靠需以腳摧垮,以跨摧肩肘,肩肘為頂點,向敵人頂出,重在腰馬發力,提供足夠的力量,提供摧枯拉朽的勁力,使敵人受到重創,受力點要小,力的緩沖距離要適中,有舍身無我之意,勇敢無畏的豪氣。硬打硬進,勢不可當。孟有德剛才出手都只是表演,這次是來真的,當然也沒有用盡全力,沒想給對方造成傷害,只是想撞許純良一個屁墩兒,讓他在眾人面前丟丑,而且他喊出了東州項羽,真把許純良給打敗,在某種意義上等于將東州武術當場碾壓,什么東州武術之鄉,跟我們獅城比,你們算個得兒啊!孟有德眼看就要撞在許純良身上,許純良腳步一動,靈蛇八步已然啟動,孟有德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目標,他畢竟是門中高手,發現情況變化之后,馬上收回力量停下腳步,也幸虧他剛才沒有傾盡全力,不然想馬上收回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臺下傳來一陣驚呼,卻是許純良已經靈活地躲開孟有德的攻擊,繞到他的身后,以貼山靠對貼山靠。許純良的功力雖然未能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他在武學上的眼界沒有絲毫退步,到了他這種宗師境界,任何門派的武學只要看上一眼基本上就能了然于胸。許純良使出的是和孟有德幾乎一模一樣的貼山靠,他也沒有怎么用力,這叫順水推舟。孟有德的力量尚未完全收回,被許純良一推,頓時立足不穩,蹬蹬蹬向前沖出十多步竟然直接沖到了舞臺邊緣,孟有德還是無法站穩,只能跳下舞臺。許純良擺了擺手,意思是你不行,大吼道:“還有誰?”“詠春梁贊!”白衣黑褲,一副宗師氣派的梁贊出場了。詠春拳強調以近打為主,以雙手為主,以快攻為主。近體攻取的成功要訣,就是時間第一,一切技術動作均從屬于節省時間,作為衡量其實用何時何地的標準。詠春拳尤其強調短距理念,例如要拳搶中線以達最短距離和最快時間的猛攻。在技法上強調精簡理念,用最簡潔動作完成最直接的進攻,精簡實用直截了當的快攻動作符合現代技擊概念。要使近體實戰打得好,其奧秘在于使對方失去平衡。例如扭斗時視覺難以發揮,全憑肢體觸覺的條件反射,立即感知對手的重心變動而迅速反應,使其失穩而被打倒或摔倒。當中樞神經系統建立復雜的條件反射時,兩手可以達到反應零敏和隨機應變,在迅速千變萬化的實戰中能夠應付自如。因此,可以認為它是詠春拳根據基本技術體系總結出“無招勝有招”思想的主要依據。梁贊身材不高,適合近戰,憑借著靈活的步法瞬間貼近許純良,正常來說應對詠春應當揚長避短,但是許純良并未刻意拉遠彼此之間的距離。梁贊心中大喜拳肘沿自己中線發出,打向對手中線,中線通常是近距離最不好防守的地方。梁贊出拳之后,許純良腳下一個瞬移的動作,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梁贊的這一拳頓時落空。梁贊不給許純良喘息之機,利用肢、腰、肩、肘、腕、拳的整體性攻擊,甚至加上全身射入的沖勁,步步緊逼,力求每一次的攻擊都可以達到最大的打擊速度和力量,步法上也是步步逼近,不讓許純良將距離拉遠。詠春拳講究經濟原則,既然拳打出去,就算落空,也不會回收,盡量在外發生變化,假如一擊不中,就改變方向再擊,這就是長橋發力之意,也就是常說的寸勁。許純良躲過梁贊的沖拳。梁贊馬上借橋手相接瞬間施用黏手想要迅速致勝,雙拳如風車般擊向許純良。許純良贊了一句:“好!”梁贊的出拳動作在普通人眼中快如閃電,但是在許純良看來卻如同慢動作回放一般,兩人在武學修為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不是梁贊的拳法不精而是他不巧遇到了一位前世橫行的武林魔頭。許純良一記沖拳擊出,寸勁發力,明顯是得到了詠春的精髓。梁贊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廝也懂詠春,而且拳速之快至少超出自己的一倍,其實何止一倍,只是他的認知只能到達這樣的地步。梁贊出手緊守中線,盡占最短拳軌之優勢,在他看來無論對方單手出擊或雙方連擊,他均可搶前命中,且依“打手即消手”之理念,同時將對方攻擊化解于無形之中,但是在絕對的速度面前,一切都形同虛設。許純良一拳擊中梁贊的胸部,梁贊只覺得一股空前強大的力量傳達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根本無法站立,騰空倒飛而起。梁贊暗叫不妙,這下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個四仰八叉,自己敗了事小,詠春丟人事大。落地之時他想要竭力站穩,但是在如此強大的力量下想要保持平衡談何容易。就在這時候,有人在他背后輕輕一托,梁贊終于還是穩穩站在了舞臺上,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饒是如此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定睛一看,卻是許純良關鍵時刻出手幫他化解了尷尬,才不至于搞得他太難看,許純良也算是手下留情了。許純良樂呵呵向他拱了拱手道:“領教了!”邢州譚腿大師馬保民這時候也登臺了,他也是懵了半天才搞清狀況,這位項羽是來砸場子的。馬保民毫不客氣,直接上絕活,十路譚腿連發而至。一路順步單鞭勢二路十字起蹦彈三路蓋馬三捶勢四路斜踢撐抹攔…許純良才不管他幾路,馬保民用腿他也用腿。馬保民自詡腿功可以,能夠開碑裂石,看到這年輕人單干跟自己硬碰硬,心說正合我意,踢不死你管換。但是他的十路譚腿只來到了第四路就進行不下去了,許純良的腿比石頭硬多了,兩人腿對腿的撞擊,吃虧的是馬保民。馬保民其實使出第一路譚腿就知道厲害了,如果不是看清對手真以為自己踢到鐵板上去了。許純良笑瞇瞇望著他。馬保民這個郁悶啊,早知道就不上來了,這下好了,有點騎虎難下,他頭腦也夠靈活,腿疼得把臺詞給想起來了:“來者何人?”許純良又大吼一聲:“東州項羽!”馬保民被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嚇得心里打了個哆嗦,還好這貨自稱項羽,我馬保民敗在項羽手里也不丟人。舞臺上一幫少林武當的弟子都懵圈了,彩排的時候沒這一出啊,這項羽到底從哪里跳出來的。此時觀眾席上掌聲如雷,不明就里的觀眾都叫起好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反正大家基本上都看出來了,這個東州項羽能打得很!許純良見好就收,向眾人抱了抱拳:“有誰不服,來東州找我!”這貨轉身下臺了,馬保民和梁贊面面相覷,本來他們還有對戰呢,接下來演還是不演。還好時間到了,主持人走上舞臺:“謝謝各位精彩的演出…”當天聯歡會結束后又是會餐,全國各地的文旅局齊聚一堂,推杯換盞相互交流,在酒桌上就達成了不少共建協議。別看東州文旅局今天的節目獲得了滿堂彩,但是東州的旅游資源業內都清楚,沒有人主動找他們聊共建的,一個有意向的都沒有。傅國民望著忙得不亦樂乎的南江文旅局長和姑蘇文旅局長,這種被人冷落的滋味可不好受。許純良沒覺得有什么,安慰傅國民道:“今日你看我不起,明日你高攀不起。”話雖然這么說,可現實的狀況讓傅國民有些難堪,如果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太難堪了,別人不找他們,他們可以主動出擊啊,范理達和本省其他城市的文旅局長比較熟悉,這事兒得讓他去。轉身發現范理達不在身邊,四處搜尋的時候,范理達戴著墨鏡過來了,戴墨鏡的原因是一只眼睛還腫著,怕被別人看出來。范理達剛剛去廁所了,自從被偷拍之后,他就落下了尿頻的毛病,動不動就要上廁所,懷疑自己前列腺有問題了,打算回東州之后馬上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