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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后患無窮

  兩人遠離現場之后,隔著馬路看到三輛警車方才趕到現場,剛才那幾百名圍觀群眾已經散了個精光,溥建嘆了口氣道:「這出警效率有點太低了。」

  許純良淡然笑道:「你就這么想進派出所?」

  溥建道:「兄弟,你今兒可捅了個馬蜂窩,王則強什么人?你以為他能咽下這口氣?」

  許純良道:「我管他什么人。」

  溥建道:「高書記他們怎么走了?」

  許純良道:「咱們不要臉,人家姑娘得要臉,萬一誰拍了傳到網上,讓她以后還怎么面對別人?我讓陳哥先送他們離開了。」

  溥建由衷佩服,還是許純良考慮得周到,這件事做得進退有度,有勇有謀。不過溥建認為他還是低估了王則強的能力,像王則強這種人絕不會咽下這口惡氣,事后肯定圖謀報復。

  許純良和溥建在前方路口分手,他聯系了陳千帆,陳千帆已經將高新華幾人送回了家里,正準備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

  許純良告訴陳千帆自己沒事,讓他盡快回去休息。

  掛上電話,打車去了高新悅家的小區,途中把自己痛揍王則強的視頻傳給了他,高新華打電話問他在什么地方,聽說他到了樓下,馬上下樓來見他。

  高新華看完許純良當眾抽王則強耳光的視頻,心情舒坦了不少,但是想起許純良為他惹下了這么大的事端,又難免為許純良感到擔心。

  許純良道:「曉白怎么樣?」

  高新華道:「沒事,給她們喝了不少的冰水,這會兒已經恢復意識了,我跟方田統一口徑,就說她們喝多了,沒敢提剛才的事兒。」

  許純良道:「人沒事就好。」

  高新華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給許純良,他現在大腦還處于混亂之中,居然忘了許純良不抽煙。

  許純良掏出火機幫他點上,高新華這才意識到自己都糊涂了,抽了口煙道:「警察有沒有去?」

  許純良道:「去了,他們出警的時候,大家都散了,那小子也逃了。」

  高新華咬牙切齒道:「人渣!」直到現在,他都處于后怕中,如果不是女兒在意識尚存的時候發了位置,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用力抽了一口煙,徐徐吐出一口煙霧,嘗試著吐出胸中積壓的怨氣:「純良,今晚的事情會不會給你惹來麻煩?」

  許純良笑道:「放心吧,對付這種卑鄙小人,我有的是手段,高叔,以后給曉白提個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高新華點了點頭,如果這小子能成為自己的女婿,那根本就是女兒的福分啊。水木又如何?成績再優秀又能怎樣?社會才是真正的試金石,在多數人的眼中女兒比許純良要優秀,可高新華不怎么想,今晚這件事之后,他越發覺得,許純良才是真正有能力有擔當的年輕人,這樣的孩子不可多得。

  此時溥建打來了電話,告訴許純良,到目前為止,網上沒有任何關于今晚OMMIA酒吧事件的消息,當時現場可不止他一個人拍了視頻,證明有人提前出手控制住了消息擴散,王則強家族的能量可見一斑。

  溥建讓許純良多幾分小心,最好還是提前離開京城避避風頭。

  許純良知道溥建是為自己著想,但是他并沒什么好怕的,應該感到害怕的是王則強。

  許純良回到東州飯店,洗澡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看,居然是花逐月。

  自從許純良返回東州,他們有段時間沒聯系了,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應該有急事。

  許純良接通電話道:「花姐,有何吩咐」

  花逐月道:「你在什么地方」

  許純良笑道:

  「怎么想我了」

  花逐月啐道:「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現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許純良道:「京城。」

花逐月道:「你今晚是不是去過OMMIA酒吧  許純良心中一怔,這件事居然傳到花逐月那里了,難道OMMIA酒吧也屬于藍星集團許純良道:「這酒吧也是你們集團的」

  花逐月道:「荷東集團的,你打得那個人叫王則強,他父親是華投的老總,你這次可惹了一個煩。」

  許純良道:「花姐,你并不了解這件事的真相。」

  「沒人關心真相,我只知道你還是盡快離開京城,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滿世界找你,他們為了討好王則強,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出手。」

  許純良微笑道:「你會對我出手嗎?」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荷東的老總潘天化一直都在討好王家,這件事發生在他的地盤上,他肯定要給個說法的。」

  許純良道:「該來的始終要來,他們要是真有那么厲害,我走不走都沒有分別。」

  花逐月道:「京城的水太深,王則強可不是唐天一。」

  許純良道:「沒什么分別,都是人渣!對付人渣,我有的是辦法。」

  花逐月嘆了口氣道:「總之你小心一些。」

  第二天清晨,墨晗準時來接許純良和鄭培安。

  鄭培安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墨晗,打了個招呼就去后座打盹,這是他識趣,不打擾人家年輕人聊天。

  墨晗道:「挺威風啊!」

  許純良一聽她的話音,就明白昨晚的事情已經被她知道了。

  許純良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墨晗道:「你干過好事嗎?」

  許純良向后看了一眼,鄭培安閉著一雙眼好像是睡著了,從他的呼吸節奏,許純良就能聽出他是裝睡。

  許純良道:「是不是感到壓力了?」

  墨晗實話實說道:「你這次惹得事情太大,欒總可幫你兜不住。」

  許純良眨了眨眼睛,本來以為這一夜風平浪靜,或許王則強愛惜臉面,不敢找自己麻煩了,該來得還是來了,墨晗的意思非常明白,對方已經查清了他的底細,也將壓力給到了欒玉川。

  許純良道:「你別怕,我大不了退學,絕不連累你們。」

  墨晗道:「你可不是不理智的人,沒想好后路應該不會出手吧。」

  許純良哈哈笑道:「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我一點都不理智,遇事還很沖動。」

  墨晗道:「你知不知道王則強的背景」

  許純良不緊不慢道:「再牛逼的人也逃不過一死。」

  墨晗眼角的余光掃了他一眼,以她對許純良的了解,這廝不可能不留后手,輕聲道:「這么大的京城,你偏偏挑選王家的人打,這下有人要左右為難了。」

  許純良聽出她話里有話:「你什么意思」

  墨晗居然笑了起來:「告訴你一個秘密,王家和喬家是親家,王則強是喬如龍親舅舅王敬軒的寶貝兒子。

許純良這下愣住了,他對梅如雪的家庭情況了解不多,只知道喬如龍和梅如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也就是說,喬如龍的親舅舅未必是梅如雪的親舅舅,這世上竟有這么寸的事情  墨晗口中左右為難的那個人是梅如雪無疑,事發之后梅如雪還沒有跟自己聯系過,希望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墨晗道:「蒙圈了吧梅如雪沒問你  許純良道:「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煮熟的鴨子嘴硬!」

  晗將車駛入了高速,鄭培安打了個哈欠睜開雙目道:「這是到了哪里?」

  墨晗道:「鄭主任,您安心坐著就成。」她非常清楚,鄭培安就是許純良用來糊弄別人的幌子,許純良做事心思縝密,這次也一定有后手。

  喬老在晨光中漫步,他喜歡朝陽初升的時刻,前方的小湖已經封凍,在陽光的映射下平整如鏡,喬老想起自己在兵團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年輕。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老了,人越老越喜歡回憶過去。

  大兒子喬遠江昨天打電話過來,請他去平海過年。雖然大兒子一家都很誠息,但是喬老還是拒絕了,但是他也不想留在京城,此時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有可能,真想回當年生活過的地方去看看。

  每年到這個時候,他心中最牽掛得還是老二喬遠山。二十三年了,自從將梅如雪送回喬家,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喬老記得當年他悄悄跟了出來,望著漸漸走遠的兒子,他很想叫一聲兒子,但是始終沒有叫出口,直到現在他都在后悔,如果當時叫了他一聲,他也許會選擇留下。

遠山啊遠山,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是生是死?你就算恨我,可這里還有你的女兒,難道你一點都不牽掛她  「爺爺!」

  喬老吸了口氣,緩緩轉過身去,望著向他走來的孫女,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小雪,這么早啊?」

  梅如雪來到他身邊,輕聲道:「出來鍛煉,剛好看到您了,怎么一個人啊?」

  喬老道:「我還沒老到要坐輪椅的地步吧?」

  梅如雪笑著挽住他的手臂:「爺爺,您一點都不老,身體好的很呢。」

  喬老道:「陪我走走!」

  梅如雪點了點頭。

  爺倆沿著湖邊,迎著朝陽,喬老從孫女的表情看出她應該有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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