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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老戰友

  司機小馮跟許純良打了個招呼,兩人過去在長興經常碰面,不過沒什么深交。

  小馮驅車把許純良帶到了清淮區的清淮小筑,這是一家主營淮揚菜的酒店,裝修格調極其雅致,單從酒店風格上就能看出主人超然的品味。

  小馮把房間號告訴許純良,讓他自己過去,高新華安排小馮在外面吃飯,小馮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

  許純良走入酒店的大門,一位穿著月白色旗袍的美麗迎賓笑臉相迎,將許純良引領到高新華所在的包間。

  許純良進去的時候,高新華正在和戰友詹愛華聊天,和高新華轉業去了醫院不同,詹愛華退伍后選擇下海經商,經過二十多年的經營現在已經有所建樹,這間酒店就是他的物業。

  詹愛華八十年代參加過者陰山戰役,榮立二等功,在戰斗中頭部受傷,腦子里還進入了彈片,手術取出之后就落下了頭疼的毛病,每逢陰天下雨還會犯病,十年前頭疼最厲害的時候到處求醫,可效果并不理想,醫院建議他進行二次手術,最后還是高新華幫他推薦了許長善。

  許長善出手為詹愛華治療之后,頭疼的癥狀明顯緩解,雖然無法徹底除根,但是只要按時服藥,發作的時間間隔也變得越來越長,每次發作也在他可以承受的限度內。

  看到許純良進來,詹愛華趕緊起身相迎,握住許純良的手道:「純良,真是一表人才啊!」他身材不高,氣質儒雅,如果不知道他的軍人經歷,很難將這個人和曾經的戰斗英雄聯系在一起。

  高新華為許純良介紹了一下他的老戰友,許純良這才明白是詹愛華要請自己過來,得人恩果千年記,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詹愛華也是感恩之人。

  詹愛華讓服務員上菜,酒用得是五糧液交杯,因為舊疾的緣故,詹愛華很早就戒了酒,即便是高新華這位老戰友過來,他也是以茶代酒。

  高新華解釋說是在和許老爺子通話的時候偶然得知許純良人在南江,這才讓司機把他給接過來一起吃飯。許純良并不相信這種偶然,估計十有八九還是爺爺不放心自己。

  詹愛華端起茶杯道:「我不飲酒,今晚只能以茶代酒了,兩位不要嫌我怠慢。」

  高新華道:「跟我們不用客氣,你只要負責請客,我倆負責吃好喝好。」

  詹愛華哈哈大笑道:「你和純良任何時候來南江,我都會盡地主之誼。」

  高新華道:「那我就留在南江不走了。」

  詹愛華爽快道:「那我就養你一輩子。」

  許純良也笑了起來,看得出兩人之間的戰友之情極其深厚。

高新華喝了兩杯酒,問起許純良這次為何來南江培訓  許純良告訴他自己剛到醫務處,對工作還不熟悉,剛好有這樣這個培訓機會,所以過來學習一下。

  這時候酒店的迎賓過來通知詹愛華,酒店來了重要客人,高新華讓他去忙,畢竟生意要緊。

  詹愛華走后,高新華有些話就可以直說了,意味深長地望著許純良道:「是不是因為對醫務處最近的人事變動不滿意,所以打算撂挑子了」,許純良這次的外出學習有些突然。

  許純良笑著搖了搖頭,高新華真以為自己的格局這么小他也懶得解釋自己前來南江的真正目的,端起酒杯向高新華敬酒:「高叔,您來南江也是為了開會」

  高新華喝了這杯酒,嘆了口氣道:「這幾天都泡在省設計院,趙院對二期的設計方案不滿意。」說到這里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交代許純良道:「這件事別往外說。」

  「您對我還不放心」

  「你畢竟年輕了一些,趙院的有些話你不必太當真。」高新華所指得是讓許純良負責醫務處工作的事情,黃立德和楊振剛,哪個不比許純良的資歷深﹖還沒聽說過硼家三級甲等綜合醫院有一個剛進醫院的新人擔當醫務處主任的先例。

  通過許純良去醫務處之后對幾件糾紛的處理,高新華已經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信心,相信憑著許純良的能力,就算成為醫務處主任也能勝任,可機關事業單位并不是個有能者居之的地方,決定你所處位置的首要因素是背景關系,然后看你的資歷職稱。

  醫院的職場更像是商場和官場的混合體,比官場更勢利,比商場更現實。

  「聽說您跟趙院是黨校同學」

  高新華點了點頭:「我很早之前就認識他了,他的父親是我的老連長,我和你詹叔都是他帶出來的兵。」

  提起趙飛揚,高新華的心情有些復雜,自從他來到長興之后,開始否定顧厚義之前制訂的方針政策,到任第一件事就是將第一副院長嚴回意邊緣化,重新啟用了耿文秀。

  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醫院二期擴建工程也被趙飛揚否決,理由是設計方案落后于時代,這次派高新華來南江就是為了這件事,聯系省設計院的高級設計師,重新規劃方案。

  高新華并不認為顧厚義在任時定下來的方案有何不妥,為了二期擴建工程整整努力了六年,方方面面的問題都考慮到,目前的方案縱然不是最先進的但一定是最符合長興現實狀況的。

  趙飛揚做事激進,身為長興副手高新華也不適合提出反對,雖然他和趙飛揚的父親有著多年的交情,兩人相交莫逆無所不談,可這并不代表他在趙飛揚的面前可以暢所欲言。

  許純良前來赴宴主要是出于對高新華的尊敬,他本身不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應酬,與其在酒桌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修煉。

  高新華聽說了一些醫務處的人事變動,認為許純良這次來南江參加培訓就是對院里的人事安排有了意見,讓許純良放寬心,自己會找趙飛揚專門談談他的事情,高新華還是按照常規去考慮問題,他對許純良還欠缺了解。

  詹愛華出去半個小時后回來,看到那瓶酒就快喝完,又讓服務員給加一瓶。

  高新華擺了擺手道:「不喝了,明天我還要去設計院談方案,喝多了容易誤事。」

  「那就讓年輕人多分擔一些,你少喝點,來我這里必須盡興。」

  許純良笑道:「詹叔,我也不喝了,這次出門我爺爺專門交代不能多喝酒。」

  詹愛華聽他抬出了許老爺子,也就不再勉強,許老爺子對他有恩,這份人情他始終記得。

  許純良跟他們的共同語言不多,也不想多留,提出想早點回去休息,高新華安排小馮將他送回去。

  許純良離開之后,詹愛華道:「你對小許好像格外關愛啊,他跟曉白…」

  高新華搖了搖頭道:「別瞎說,沒影的事情,許老爺子跟我爸是莫逆之交,我把純良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

  「說實話,這小子長得真是不錯,待人接物也有一套。」詹愛華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目的的,他非常喜歡高新華的寶貝女兒,很想把她和自己的兒子詹天航促成一對,聽高新華這樣說,,才放下心來。

  高新華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聯想起許純良進入長興之前的樣子,發覺工作之后,這小子真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雖然他知道年輕人成長的速度很快,但是許純良的成長速度還是有些讓他驚嘆了。

  詹愛華看出高新華有心事,遞給他一支煙,幫他點上。

  高新華抽了口煙道:「你對趙飛揚了解多少」

  詹愛華笑了起來:「你們都在東州,你們接觸的時間要比我多得多,怎么會問我這個問題」

  「有些時候離得太近反而看不清楚。」

  「那是因為你老花眼。」詹愛華自己也點了一支煙。

  「他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過去對我一直新華哥新華哥的叫著,現在這種關系我還真有些不適應。」

  「怪你自己進步太慢,怎么心理失衡了」

  高新華笑道:「沒有不平衡,我只是覺得他跟我過去印象中的趙飛揚有些不一樣。」

  「他對你不好」

  高新華搖了搖頭,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能把重新規劃方案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足見他對自己的信任,可正因為此高新華才感到糾結。

  前任院長顧厚義一直待他不薄,目前在做的一切讓他產生了一種負疚感。

  「是不是趙飛揚讓你做一些事,你不想做又不能不做」畢竟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老戰友,詹愛華看穿了他的內心。

  高新華點了點頭,用力抽了口煙。

  「你剛剛問我對趙飛揚的印象,這個人很有些抱負。」

  詹愛華說得婉轉,可高新華還是聽出抱負等于野心,身為長興的一把手有抱負不是壞事,可有野心就值得思量了。追隨在一個有野心的人身邊并不安全,這是高新華長久的工作歷程中總結出的經驗,他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平平安安工作到退休。

  高新華在老戰友的面前暢所欲言,把積壓在心里多日的困惑一股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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