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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花發堂前日正長,春風吹動滿庭芳

  翌日。

  一夜放縱,宅子里的姑娘,時值中午才陸續起床。

  梅花院中,夜驚堂站在妝鏡前,攤開胳膊讓三娘幫忙穿著華美蟒袍,梵青禾在旁邊搭手。

  不知跑哪兒玩了一晚上的鳥鳥,則窩在睡十個人都不擠的大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滋潤過后,裴湘君氣色明顯溫潤了不少,認真幫夜驚堂整理著衣袍,還在輕聲嘀咕:

  “今天去宮里赴宴,青禾你估摸要吃苦頭了,昨天圣上她們不在,你把水兒折騰那么狠,水兒一大早就跑回去了,以她的性子,肯定在準備東西拾掇你…”

  梵青禾昨天摁著妖女折騰,過程是挺解氣,但此時顯然有點忐忑了,瞄了瞄夜驚堂:

  “相公…”

  夜驚堂含笑安慰:“一起玩鬧罷了,水兒頂多在你腰上寫幾個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梵青禾挺想讓夜驚堂給她開小灶,但昨天欺負妖女的時候,妖女都沒向夜驚堂求助,她要是偷偷討好相公,就有點玩不起了,為此最終還是岔開話題:

  “咱們什么時候進宮?”

  “今天人多,待會就過去吧。凝兒她們呢?”

  “在院里換衣裳…”

  相距不遠的竹圓內,一家三口同樣在竊竊私語。

  要進宮赴宴,薛白錦自然得穿正式點,此時也坐在妝鏡前,腰背筆直讓夫人徒弟幫忙打扮。

  駱凝身著青色長裙,手里拿著梳子,幫白錦盤頭發,可能是怕白錦怯場,還在柔聲安慰:

  “進宮吃席,最后和昨天晚上差不多,沒什么大不了的,放開點就行了。”

  薛白錦昨晚勉為其難答應后,就被拉進去一起亂來了,她本身臉皮薄,都不知道一晚上怎么過來了,這才剛起來一會,就得去參與規模更大的第二場,這還叫沒什么大不了的?她沉默片刻后,詢問道:

  “以后天天都得這樣?”

  折云璃坐在旁邊,幫薛白錦畫眼影點胭脂,聞言搖頭道:

  “一鬧一晚上,天天來怕是不用干正事了,三五天聚一次就差不多了,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發揮…”

  薛白錦覺得三五天也挺頻繁的,有點擔心夜驚堂身子骨招架不住,不過想到夜驚堂和公牛精一樣,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先關心起了自己往后該怎么辦。

  瞧見云璃已為人婦的小模樣,薛白錦又道:

  “你別以為嫁了人,就能無法無天沒人管你,以后再敢欺負你師娘,可別怪我私下收拾你。”

  駱凝老是被云璃拱火,如今都不太敢管云璃了,此時有了夫君撐腰,才微微瞇眼:

  “聽到沒有?”

  折云璃肯定不敢頂撞師父,滿不情愿頷首:

  “知道啦…”

  而宅子西側花園里,初來乍到的華夫人,挽著閨女的手在小橋上散步,正叮囑著:

  “去宮里赴宴,一定要注意儀態,常言伴君如伴虎,伱還和大魏的圣上共侍一夫,要是不小心得罪了…”

  華青芷懷有身孕,昨天被折騰的并不多,此時精神頭極好,聽見娘親的話,柔聲笑道:

  “女兒知道分寸,只是家宴,一起吃個飯罷了。”

  華夫人知道青芷自幼知書達理,也沒再這什么多說,轉而詢問:

  “讓你昨晚過來陪著娘,你后半夜才過來,前面做什么去了?”

  “呃…”

  華青芷自然不好意思說在梅花院開團,只是訕訕道:

  “和大魏的帝師璇璣真人下棋,不小心忘了時辰,嗯…今晚估摸在宮里過夜,明天我陪著娘親…”

  華夫人是過來人,心頭其實明白,搖了搖頭叮囑道:

  “你懷有身孕,可得注意點。”

  “唉,娘,你說什么呢…”

  “哼…”

  母女倆交談片刻,夜驚堂便來到了花園側面的圓門旁,探頭查看,而后拱手一禮:

  “華伯母。”

  華夫人瞧見一襲黑色蟒袍的夜驚堂,眉宇間就多了幾分笑意,想欠身行禮,卻被夜驚堂給攔了下來。

  華青芷知道該出發了,當下便欠身一禮:

  “娘,我先進宮了。綠珠,你好好照顧著,有什么事和秀荷說一聲即可。”

  跟在后面的綠珠,連忙點頭:“好的小姐。”

  夜驚堂在院門處等待,很快青芷便從花園走了出來,他抬手扶著胳膊,偷偷詢問:

  “剛和伯母聊什么呢?”

  華青芷臉有點紅:“沒什么,家常話罷了。梵姐姐她們呢?”

  “馬上出來了。”

  夜驚堂先扶著青芷,登上了停在門口的馬車,等待不過片刻,五個美人便從家中走了出來。

  因為是參與慶功宴,媳婦們打扮的都很漂亮,內里想來也別有洞天,但最讓人眼前一亮的還是大坨坨。

  白錦來都是穿男裝,偶爾穿女裝,也是簡單的白色長裙,不佩戴首飾。

  而此時白錦則相當正式,換上了一襲凝兒給準備的修身彩裙,發髻也是少夫人的款式,成熟而知性,妝容也極為美艷,看起來國色天香,便如同冬日里的一朵芙蓉。

  夜驚堂還是頭一次見冰坨坨穿這么好看,脫口而出來了句:

  “真漂亮,穿上衣裳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薛白錦雖然艷妝很好看,但不太適應,走路都有點擰巴,本來還躲著夜驚堂的目光,但聽見這話卻是臉色一冷:

  “你什么意思?”

  “呵呵,開個玩笑罷了。”

  夜驚堂來到跟前,挨個扶著媳婦上車,發現云璃把鳥鳥也給抱來了,便抬手接過來,翻身上馬親自護送媳婦進宮。

咕嚕咕嚕  如今身為王爵,朝廷也給他準備了一輛笨笨同款大奢華車輦,駟馬并驅非常寬大,六個姑娘坐在其中完全不擠,還能聽到竊竊私語聲:

  “凝兒,你是夫人,晚上多照顧一下你夫君…”

  “唉,你們別提這茬了行不行?”

  “呵呵”

  “梵姨,你怎么不說話?”

  “唉,在想事情。”

  “梵姐姐肯定在擔心陸姐姐作弄她…”

  夜驚堂在車廂外驅馬前行,街邊還有百姓恭敬矚目,他也不好傻笑,便做出冷峻不凡的模樣目不斜視偷偷聆聽,發現鳥鳥雷打不動睡相十分難看,還輕聲嘀咕了句:

  “去吃飯啦。”

  “嘰?”

  倒在夜驚堂腿根的鳥鳥,聞聲當即翻了起來,茫然左右眺望,又抬頭看向夜驚堂,用爪爪猛踹。

  夜驚堂把鳥鳥摁住,無聊之下,又開始用手遮擋鳥鳥的眼睛,弄得鳥鳥上下探頭左歪右扭。

  如此前行良久后,馬車順著天街,來到了承天門外,已經有大隊太監宮女迎接,還準備了數個步輦。

  夜驚堂身為江湖人,潛意識里覺得被抬進抬出不符合強者作風,把媳婦送上步輦后,便在旁邊徒步走向太華殿。

  而薛白錦則是頭一次進宮,面對眼前傳承千年的皇城,心頭頗為感慨,也徒步走在夜驚堂跟前,看著腳下的地磚:

  “我薛家的祖宗,三四百年前就走過這條路,當時被封了鎮南侯,傳承至今還沒斷過代…”

  夜驚堂見沒宮人肆意打量,便偷偷牽住白錦的手腕:

  “往后也不算斷代,南霄山還是你的地盤,只是歸在朝廷名下罷了。”

  薛白錦略微抽了下手,沒抽開便也算了。

  一行人如此走過殿前廣場,遙遙就能聞到淡淡酒香。

  身著黑紅龍袍的女帝,站在御道盡頭,含笑相迎。

  東方離人依舊是一襲銀色蟒袍,昂首挺胸站在旁邊,感覺比女帝都有氣勢。

  太后娘娘也換上了正裝,朱釵鳳裙很有母儀天下的氣勢,保持著和睦微笑。

  而璇璣真人看起來有點不善,雙臂環胸亭亭玉立,目光一直瞄著青禾。

  梵青禾感覺今天要吃大虧,但這時候也沒法怯場,到了跟前后,便欠身一禮:

  “拜見陛下…”

  “免禮。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

  女帝走下御道,扶起了準備行禮的姐妹,而后抬手示意:

  “都進去坐吧。”

  鳥鳥聞到飯香,已經急不可耐,不過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有,在后面煽動翅膀把眾人往進攆:

  “嘰嘰嘰…”

  東方離人把鳥鳥抱起來,交給聽候差遣的宮女:

  “你們先退下。好好款待胖妃。”

  “諾。”

  宮女聞聲當即抱著鳥鳥前往偏殿,太華殿外很快只剩下夜驚堂和十個姑娘。

  女帝邀請諸多姐妹進入太華殿后,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后的薛白錦身上,玩笑道:

  “打扮的挺漂亮,準備壓我一頭?”

  今天是團圓的場合,薛白錦見女帝并沒有不客氣,態度也算平和:

  “說笑了,凝兒幫忙打扮的。”

  女帝順勢挽住薛白錦的胳膊:

  “上次說了,進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床榻上論高低,待會我要是欺負你,你事后可不準多心。”

  薛白錦其實偷偷捏著夜驚堂袖子,稍作沉吟:

  “你吃了虧別事后拿帝王身份壓人就好。”

  璇璣真人走在前面,聞聲回過頭來,拱火道:

  “那你們倆先較量一場,來個開胃菜?”

  女帝在閨房外不一定打得過薛白錦,但在床榻上,那還不是隨便拿捏,對此自然點頭:

  “我倒是沒問題,不過白錦應該不敢,新來的妹妹嘛,得照顧一下她。”

  薛白錦稍作沉默后,并未服軟:

  “我有身孕,只要不過火,豈會怕你。”

  “呵呵”

  女帝見此也不再多說,相伴一起進入了太華殿。

  太華殿是滿朝文武平日里上朝的地方,由八根盤龍柱支撐,上方有倒懸金龍,最前方則是臺階,上面是一張龍椅,整體看起來金碧輝煌,極為莊嚴氣派。

  此時大殿內已經清空,鋪上了柔軟的紅色地毯,地毯上擺著十張小案,上面已經擺好了酒水點心,四周則擺上銅鶴燈臺。

嘩啦啦  隨著所有人進入大殿,女帝便關上了大殿正門,金碧輝煌的殿堂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神色都出現了些許異樣。

  夜驚堂掃視一眼后,還有點遲疑,詢問道:

  “在這里打鬧,會不會不成體統?”

  女帝邀請姐妹落座,回應道:

  “朕就是王法,有什么不成體統的,御史言官想罵朕,也得先知道才行。”

  夜驚堂見都準備好了,也沒多說,準備在席間坐下,但鈺虎卻攔住了他,示意上面的龍椅:

  “你坐上面去。”

  “嗯?”

  夜驚堂抬眼看向龍椅,有些無奈的攤手:

  “我坐那兒干什么呀,離得這么遠…”

  女帝把夜驚堂往過一推:

  “夜愛卿給大魏立下汗馬功勞,還拿回了‘天下第一’,如此豐功偉業,朕賞無可賞,今晚讓你當一天皇帝,我們都是嬪妃,你想怎樣就怎樣,如何?”

  夜驚堂對這個提議挺有興趣,但不想和媳婦離那么遠,便詢問道:

  “我把椅子搬下來行不行?”

  “也行。”

  夜驚堂見此便抬手一揮,龍椅便從臺階上搬了下來,放在了十張小案正前方:

  “那我坐了?”

  女帝有些無奈,摁著夜驚堂肩膀,讓他坐在了寬大龍椅上,而后坐在身側,抬手勾了勾:

  “白錦,你不是要和我先較量下嗎?”

  薛白錦本來坐在云璃、凝兒中間,見狀知道躲不過去,也沒怯場,起身走到夜驚堂右側坐下,目光望著另一邊。

  璇璣真人控場能力極強,此時自然擔任的司儀,微笑道:

  “行了,開始吧。今天你們想玩什么?”

  太后娘娘坐在離人身邊,回應道:

  “你鬼主意多,這還不是你說了算。”

  東方離人不曉得師尊大人又會搞處什么新花樣,便開口道:

  “既然是當皇帝,那還是翻牌子吧。讓姐姐和白錦先單挑一次,不準選罰酒,完事了咱們再開始。”

  華青芷很想看女土匪吃虧,聞聲道:

  “一次哪里夠,至少三局。”

  凝兒上次吃過虧,知道翻牌子運氣不好有多為難,開始袒護夫君:

  “就一次吧,三娘還眼巴巴等著呢。”

  “嗯?”

  裴湘君覺得凝兒有點皮,不過今天報仇的機會多,她也沒說什么。

  眾人一頓商量后,最終還是決定一局定勝負。

  璇璣真人取來托盤,里面放著紅綠牌子,綠牌保留,刻著名字的紅牌則只留下兩塊,來到大馬金刀就坐的夜驚堂面前,還屈膝跪坐,抬眼道:

  “相公大人,選吧。”

  女帝為防夜驚堂作弊,抬手把夜驚堂眼睛蒙了起來。

  薛白錦第一次玩,根本就不知道是啥,只是眼神專注望著,按兵不動。

  夜驚堂雖然被捂著眼睛,但還是能感受到媳婦們注視的目光,當下含笑抬手,隨意拿起一塊牌子,結果坨坨運氣還不錯,沒中頭彩。

  女帝瞧見起手就是她,倒也沒慌,自己在綠牌中挑了塊,略微打量,從容不迫的笑容就是一僵。

  薛白錦看到這里,也大概明白了流程,發現女皇帝的牌子,寫的是騎大馬,瞳孔微微一縮,繼而就少有顯出幾分意味深長,站起身來:

  “來吧,我給你讓位置,夜驚堂,你躺下。”

  梵青禾見起手就玩這么大,開口道:

  “妖女,你不會寫的全是這些吧?”

  折云璃還算了解陸姨的性子,小聲嘀咕:

  “誰讓梵姨昨晚老欺負陸姨,今天明顯是來報仇的。”

  “你不也笑話她了…”

  “所以我也來了呀,今天一個都別想跑…”

  女帝手指摩挲的玉牌,見薛白錦昂首挺胸站在身側,等著看她笑話,此時倒也沒慫,站起身來,把夜驚堂摁在寬大龍椅上躺著,而后便拉開了龍袍。

窸窸窣窣  隨著黑紅相間的寬松龍袍落在地毯上,下風質地精美的紅色小衣,以及吊帶襪便映入了眾人眼簾,配上大氣磅礴的身段兒,沖擊力驚人,讓莊嚴殿堂的氣氛都帶上了幾分色氣。

  薛白錦目光躲了躲,但她現在不看女帝笑話,待會女帝就得看她,當下還頗為貼心,側坐在夜驚堂跟前,幫忙解開蟒袍:

  “來。”

  女帝強忍著羞意,和薛白錦對視,慢條斯理跨上龍椅,在夜驚堂腰上坐著,而后便拉來蝴蝶結,慢慢…

  “呼”

  薛白錦見女皇帝真敢當面亂來,心里不免開始忐忑了,瞄了幾眼又望了望夜驚堂,沒說話。

  璇璣真人見狀,又拿起裝著綠牌子的托盤:

  “紅牌不用翻了,白錦,該你選了。”

  薛白錦遲疑了下:“她才剛開始。”

  太后娘娘幫忙解釋道:“規矩是這樣,你要是也抽到了類似的,就頂替鈺虎,直到下個人上位為止。要是沒抽到,那鈺虎就一直待著,等到我們抽到類似的為止。”

  薛白錦覺得帝王之家花樣真多,稍作猶豫,還是小心翼翼拿起玉牌,結果看到上面的字跡,手都顫了下。

  女帝臉色已經漲紅不過能勉強穩住,瞧見白錦抽到‘一臉懵逼’的招式,笑容當時就古怪起來了,挑了挑眉毛:

  “白錦?你知道怎么做吧?快來吧。”

  薛白錦和夜驚堂在一起時,被這無恥小賊要求,偷偷做過,知道什么招式,但這大庭廣眾…

  女帝見白錦露怯,倒也沒強人所難:

  “不敢也沒事,呼…只要你給在場每個人敬杯酒,挨個叫聲姐姐,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薛白錦向來言出必踐,怎么可能用這么軟骨頭的方式求饒,和女帝對視一眼后,咬牙道:

  “反正是你先獻丑,我有什么不敢的?”

  說著抬手慢吞吞解裙子。

  因為是凝兒給準備的衣裳,薛白錦穿的比往日華美很多,彩群之下,就是成套的鏤空衣裳,黑色紗衣包裹著南霄山,蝴蝶結小布料擋住了白玉老虎,整體身段兒不輸女帝半分,兩人處在一起,便如同冰山與烈火。

  青芷以前被白錦欺負慘了,此時柔聲拱火:

  “快去呀,愣著做什么。”

  東方離人武藝差太多,哪怕有姐姐師尊撐腰都有點慫薛白錦,此時只是故作鎮定催了聲:

  “開始吧。”

  折云璃到時十分關心師父,小聲道:

  “要是為難,就讓師娘代替受罰…”

  “云璃!”

  凝兒連忙在不孝丫頭的腰上掐了下。

  薛白錦瞄了眼裝死的夜驚堂,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最終還是咬牙跨上龍椅,和女皇帝形成了面對面的架勢,難以言喻的觸感傳來,身體猛的顫了下。

  女帝也不好受,但薛白錦羞恥感明顯更強,她心里倒是平衡了,此時慢慢搖著詢問:

  “怎么?受不了?”

  薛白錦肯定受不了都沒力氣開口和女皇帝吵架,最后干脆閉眼偏頭學起了凝兒,強忍異樣。

  太后娘娘光是看著就已經臉色漲紅,轉頭道:

  “下一個該誰了?”

  “翻牌子唄。夜驚堂,來吧。”

  “嗚…”

  “凝兒,到你了。”

  “啊?”

  “凝兒,你可得加把勁,不把你夫君救下來,也得陪著你夫君同甘共苦不是…”

  “三娘,你再說這些信不信我今晚逮著你欺負?”

  “就你?你準備哭哭啼啼就是不求我,把我心疼死?”

  “你…”

  “哈哈哈…”

  推杯換盞的歡笑聲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巍峨殿堂內燈火通明,不時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動,隱隱還會傳出幾聲旖旎輕響。

  而時間跨度近兩年,從一人一刀一只鳥開始,直至掀翻整個南北大地的風波,也在闔家團圓的溫馨燈火中徹底平息。

  風波過后,刀在人在鳥也在,但不在形單影只,而是心藏一腔熱血,身伴滿堂群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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