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鴉雀無聲。
駱凝衣衫半解,閉著雙眸臉頰偏向側面,一直保持著‘哀莫大于心死’的落難女俠模樣,紋絲不動。
駱凝覺得自己應該很反感這種行為,冷艷女俠被無良小賊接機輕薄,沒法反抗也應該很抗拒才對。
但不知為何,身子骨根本不聽她的心意,明知呼吸太重會被小賊看見肚兜的起伏,呼吸還是越來越重;明知臉頰發紅會顯得很弱勢,臉頰的滾燙卻很快蔓延到了脖頸。
喉嚨里也很難說,憋得慌,想哼哼一聲,但這個她倒是咬牙強忍住了。
若真在小賊面前哼出來,也不知會被他如何調侃恥笑,她還不如一死了之。
肩頭的酸痛逐漸緩解,但觸感也越來越清晰,駱凝只覺度日如年,很想現在就一腳把這小賊踹開,但努力幾次,還是放棄了,主要是不敢。
方才見識過夜驚堂的霸道刀法,她自認身體有些虛的情況下,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夜驚堂再過分,也打著‘治傷’的名號在,她動手不占理,要是還沒打過,再被這小賊按住,那她可就真變成砧板上的魚兒了。
幔帳間鴉雀無聲,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夜驚堂仔細觀察傷處,可見原本發紫的肌膚,已經恢復大半,滲出一點鮮紅血珠,看起來是沒事兒了。
他暗暗松了口氣,嘴里苦澀僵麻,說話不方便,也就沒說話,取來傷藥,在傷處抹了抹,然后…
目光就不大受控制的往下移去。
夜驚堂不算小人,但也不是圣人,剛才怕駱凝出事兒,確實沒心思亂看,現在沒事兒了,駱凝就這么大大方方擺在眼前,還不亂動,他眼睛能往哪兒放?
“…”
夜驚堂審視了片刻,強壓心神把目光抬起,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
駱凝面色通紅,閉著眸子保持哀怨難平的模樣,紋絲不動,就好似落入小賊手中的天宮仙子,部分人看到了可能會心生負罪感,但還有部分人可能會愈發興奮。
夜驚堂也是此時,才發現自己不是前者。
他眨了眨眼睛,見駱凝毫無反應,沒察覺到已經完事兒了,還在等著他繼續,說起了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夜驚堂略微斟酌,悄悄湊過去,在紅潤朱唇上輕輕一點。
雙唇蜻蜓點水般的一觸,香膩觸感讓人心神一蕩。
“嗯?!”
難以言喻的觸感傳來,駱凝渾身一抖,迅速睜開眼簾,望向夜驚堂,可能是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啥,眼底震驚中帶著茫然。
夜驚堂已經退開,端正坐在好,如同妙手仁心、懸壺濟世的年輕太醫,聲音平靜和睦: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駱凝暈頭轉向不假,但可不傻,剛才嘴唇忽然被碰了下,那感覺可不像是手指頭…
他剛才…
那可是她的初吻!
駱凝滿眼難以置信,雙眸肉眼可見的涌現羞憤,抬手就拔出了腰間的軟劍。
嗆——
夜驚堂連忙退開了些,抬起雙手:
“誒?!駱女俠,你做什么?過河拆橋不成?”
“你!”
駱凝臉色漲紅,用劍指著夜驚堂:
“你…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夜驚堂擺手:“沒有沒有,瞎說什么呢…”
駱凝也算是被這睜眼說瞎話的小賊惹毛了,抬劍作勢欲刺。
結果她還沒動,夜驚堂就目光一沉,先壓過來,直接把她摁倒:
“駱女俠,你要再動不動拔劍砍我,我也不講規矩了。”
駱凝被摁住,才發現身體有點軟綿綿,不怎么能使上力氣。
好霸道的毒藥,都解毒了,竟然還有軟骨香的效果…
駱凝如此認為,怒火中燒的雙眸也弱了幾分。
可能是怕這色膽包天的小賊,真乘虛而入把她怎么樣,咬牙良久,還是壓下了心頭的翻江倒海,做出冰山美人的模樣,冷聲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伱剛才做了什么。若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夜驚堂連連點頭,幫她把衣襟拉起來些,遮住春光:
“好,下不為例。”
駱凝睫毛都在顫抖,起身背對夜驚堂,默默合上衣裳,抬手擦了擦淚汪汪的眼角,又摸了下溫熱尚在的唇瓣,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反正眼圈又紅了。
夜驚堂做出無事發生過的模樣,想了想隨口詢問:
“駱女俠,你到底嫁人沒有?”
“嫁了!你還要我說多少次?”
“那你為什么一直對我若即若離…”
啊?!
駱凝都被這話說愣了,回過頭來,難以理喻道:
“誰對你若即若離?是你一直得寸進尺,用這些手段欺辱女子,還強詞奪理不承認…”
“剛才你舍命救我,又讓我治傷…”
“誰舍命?誰讓你治傷?”
駱凝衣襟合上,有了安全感,氣勢也上來了,面若霜雪道:
“我死了嗎?還是我不省人事不能自理?我就不該管你這小賊!我冒著風險救你,讓你帶我回雙桂巷,你不管不顧把我往這里背,然后就輕薄我,你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么?”
“呃…”
夜驚堂仔細一想,似乎是有點理虧,就微微抬手:
“好好,咱們不吵了,聊正事兒行吧?”
駱凝咬著下唇,瞪了夜驚堂片刻后,坐在了椅子上,離的遠遠的。
夜驚堂從身前取出戰利品,先是拿出小冊子翻看:
“這應該是陸截云的輕功心得,明天要獻給靖王,你先過來給我講講。”
駱凝冷冰冰坐在椅子上,不想搭理夜驚堂,但聽見這話,雙眸還是一動,壓下了心中惱火,回過頭來:
“陸截云輕功冠絕當世,此物可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至寶,你獻給靖王作甚?”
夜驚堂拿開小冊子翻看,隨意道:
“我抓了無翅鸮,整個黑衙都會知道這東西在我手上,與其等靖王索要還不如大大方方做個人情;再者小冊子罷了,重新抄一份便是,又不是沒法復制。你不想救仇天合了?”
也對…
駱凝覺得自己是被氣糊涂了,夜驚堂靠在床頭看書,瞧這模樣估計叫不起來,她猶豫了下,還是起身,飽滿臀兒枕在床鋪邊緣,歪頭仔細查看:
“這是心得,而非秘籍,有些深奧。得先學會輕功,再根據心得自我感悟,才能有所精進…我今天見你不會輕功,想學的話,我…”
駱凝紅唇微張,想想又打住了話語,看起來不太想教這色胚徒弟。
夜驚堂抬起眼簾,無奈道:
“黑衙遍地高手,我想學輕功還不簡單?你答應教我一門武藝,不教輕功那就得教別的,我覺得沾云十四手非常厲害,你全交給我也可以。”
你想得美…
沾云十四手是駱凝從玉虛山弄來的頂尖內家武學,為位列天下第六的璇璣真人開創,屬于壓箱底的絕招。
要是夜驚堂規規矩矩,她說不定還會私下傳授,但這無恥小賊又親又摸占盡便宜,她還把家底交出去,那不成傻白甜了?
“我駱凝說一不二,你想學輕功,教你又何妨。不過我的輕功,算不得上乘,只能帶你入門,如何精進,你自己琢磨,有陸截云的心得在,以后應該能有一番成就。”
“沒問題。”
‘輕功’不光是跑得快那么簡單,而是成體系的武學門類,搏殺時的‘身法’,潛伏時的‘隱匿’,趕路時的‘踏水凌波’,都歸類為‘輕功’,學起來還有點復雜。
夜驚堂并未操之過急,把小冊子放下,又拿出鳴龍圖打量:
“這東西可不可以抄一遍?”
駱凝直接無語:“鳴龍圖若是能臨摹,得手之人恐怕馬上就會找個工坊印個幾萬份,分發給江湖群雄,以免懷璧其罪被人追殺。此圖不能臨摹,而且十分玄妙,很難和尋常武功一樣言傳身教,一般都是得手后自己參悟。”
夜驚堂略顯意外:“駱女俠知道這東西怎么練?”
駱凝知道一些,但平天教主身藏鳴龍圖的事兒,同樣是江湖絕密,不能亂說。以夜驚堂的悟性,自己琢磨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便冷聲道:
“我豈會知曉,你自己琢磨。”
夜驚堂微微頷首,來回打量堅不可摧的鳴龍圖:
“此物刀劍難傷,又沒法復制,沒法分贓。等我琢磨出來法子,再把練法教給你,你沒意見吧?”
駱凝一愣:“鳴龍圖傳言學會后,可以獨霸天下、羽化長生,你這小賊舍得教我?”
夜驚堂微微攤手:“你我一起得手,駱女俠都沒想過獨吞,難不成覺得我會不講道義獨占?我拿著而不讓你來研究,是因為你悟性一般,研究的時間肯定比我長,還容易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
駱凝覺得這話是瞧不起她,但當時學平天教主的‘駐顏圖’,她確實廢寢忘食琢磨了小半年,看的平天教主直皺眉。
她想學奇門秘術,但并不想為了至寶,和這無恥小賊爭搶,沒有再接話,起身來到房間中央,擺開仙氣飄飄的仙子架勢:
“起來,我教你輕功。你小時候練負重長跑,就是給輕功打底子,只是不知道運氣技法,才爆發力驚人,但跑不快、跳不高。好好學,我不教第二遍。”
夜驚堂收好物件,翻身而起,來到近前認真觀摩。
在窗口放哨的鳥鳥,見兩人完事兒了,也跳到了桌子上,眼巴巴瞅著,估摸是想看看堂堂練完能不能飛的比它高。
“所為輕功,就是‘輕身之法’,‘氣升’則身輕如燕、無聲無息,反之亦然,‘氣沉’則身重鈞,也就是江湖上的‘千斤墜’。不過尋常人不可能同時學會,容易岔氣…你若勤學苦練,應該能同時掌握…”
駱凝雙腳分開,拳收于腰,扎了個很漂亮的馬步,認真講述輕功的法門。
夜驚堂在跟前有模有樣的模仿,認真聆聽,然后…
半刻鐘后。
嘩啦——
雨夜之中,客棧的屋頂,忽然傳出嘈雜,被撞出一個洞口。
一個面容俊朗的男子,從瓦片間探出上半身,被大雨淋了個滿頭,半截身子還在下面,眼神驚異:
“好功夫!”
鳥鳥也飛到了房頂,落在肩膀上,貼心抬起翅膀,幫堂堂遮雨,老氣橫秋的“嘰嘰…”兩聲,估摸在嘀咕——還沒鳥鳥跳得高,不過如此…
而房間里,駱凝抬起如花容顏,看著沖天而起,然后和吊死鬼一樣掛在屋頂的‘飛天堂郎’,眼神震驚中帶著無言以對:
“你用這么大力氣作甚?”
而客棧里,也傳來幾聲嘈雜:
“兩位客官,你們怎么折騰無所謂,明早把修房頂的錢補上,不然小店報官了…”
“誰啊?大晚上睡不睡覺?”
“你還好意思嚷嚷?你看看人家,房頂都干穿了…嘿?!你起來,別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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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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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別人在掙扎在饑餓生死邊緣時,
他在天臺吹著風兒,吃燒烤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