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蜜酒宴會 陰謀和變故
根據路上杰洛特的敘述，謝元也了解了，他幫了盧戈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杰洛特的任務癮犯了或者說，想靠著任務撈一比收入，緩和一下經濟窘境。
他跑到了大史凱利杰群島的另外一邊去經手一項燈塔除魔的工作。
任務的發布者杰拉德是一個有勇有謀有擔當的熱心人，他在杰洛特陷入一場本地人歧視外地人的沖突中緩和了局勢，并且邀請了杰洛特對飲。
酒過三巡之后，杰拉德想要杰洛特處理一個在附近的燈塔鬧鬼的事情，他想讓燈塔恢復職能。
報酬應該談的還可以，于是杰洛特就跑去燈塔勘察了，就是結果不是太好，因為任務很棘手。
據杰洛特所述，這是個懺悔靈——妖靈的一個罕見變種，它出沒的地方馬上會被濃霧與黑暗籠罩，闖進里頭的人永遠回不來。
但字如其名，懺悔靈的出現意味著有人犯了大錯，同時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因此才會被這種妖靈纏上了…話說起來好像跟希姆有異曲同工之妙。
本次犯了大錯的人就是燈塔的管理員米克哈爾，這是個經常使用燈塔提供錯誤的引導，讓過往船只引發擱淺的壞家伙。
為了自家性命，米克哈爾迫不得已協助了杰洛特切斷了懺悔靈束縛在此的聯接，至于他的罪狀…這就不是一個獵魔人所能決定的了。
畢竟，獵魔人不到萬不得已，一向是中立的。
…雖然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相信。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在他們回來后，桀驁而且自大的當地人混混硬是要處理杰洛特，杰拉德最后被殺，好在杰洛特給他報了仇。
混混的父親派人控制了獵魔人，把他押送到了領主，瘋子盧戈的面前希望讓杰洛特償命。
可殊不知，盧戈很明顯有事相求，于是一通無賴式的判決，就把混混的父親給轟走了。
杰洛特也看透這一點，于是就等著盧戈出招。
瘋子盧戈的意圖很明顯，自家的獨子阿藍盧戈想要獲得繼承人的資格，這需要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他選擇了夢之洞窟試煉。
這玩意會將人最深層的恐懼映照出來，讓可怕的噩夢變成現實，唯有親自體會才能知道。
雖然過去有瘋子盧戈把阿藍盧戈打得全身淤青因而造就了“阿藍”這個名字的來源。
但畢竟是獨子，舔犢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因此為了讓自家獨子更安全地獲得“傳奇”資格，也為了讓其在獲得“傳奇”的資格中不至于喪命，他需要經驗豐富的獵魔人的協助。
于是被“欠”了人情的杰洛特不得已去協助阿藍盧戈。
但實際上，這個活動的具體過程就是先在洞窟清理完孽鬼，由阿藍盧戈帶領的三人加上杰洛特一共四個人站在中心的圖騰前，再由阿藍取出利用多種致幻植物混合的草藥發給三人，眾人吃下草藥后，經藥效與圖騰的影響，原本狹小的洞窟豁然變成空曠的溶洞…
具體的過程，杰洛特似乎并不太想透露，不過謝元也并不在意，反正阿藍盧戈畢竟是出現在宴會上的，同時杰洛特也看著并沒有缺胳膊少腿，那就沒什么問題。
當然，在謝元和杰洛特完成了各自任務的交流后，他很快就看向了整個宴會現場。
據進來時，亞恩華德所說，今天的氣氛非常安靜，杰洛特還打趣道安靜不好嗎？
亞恩華德卻說“一場盡興的宴會，喝的蜂蜜酒和流的血一樣多。”而這在他看來就是史凱利杰的習俗。
杰洛特的反應倒是一如既往的非主流——這總比充滿宮廷陰謀的無聊宴會要吸引人得多。
謝元對此不予置評，但心中已經開始警惕起來，有些時候有些話如果不是犯癔癥的話很有可能是意有所指的——謝元來這里并不為了介入紛爭，他只是過來拿報酬。
如果為此還見了血的話…報酬得加倍。
但是，等謝元一到了宴會現場發現，確實…挺“安靜”的——一進來就看到凱瑞絲和哈爾瑪兩兄妹在肆意爭吵。
簡單來說，就是兩兄妹都獲得了繼承人的資質：名聲，但是都不想支持對方，更多想自己上。
于是一個冒犯自己的哥哥除了一臉絡腮胡別無是處，另一個則反唇相譏自己的妹妹連胡子都沒有。
妹妹則是嘲諷自己的哥哥在個人毆斗甚至打不過自己，哈爾瑪的應對方式很簡單：自己“巨人殺手”的名頭比凱瑞絲大。
總的來說，如果不考慮這個巨人獵殺方式的細節，甚至是損耗的話…確實如此。
但凱瑞絲并不清楚這一點，所以只能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回以哈爾瑪一臉懵。
好吧，雖然吵吵鬧鬧，但謝元還是看得出，這并不傷害兩兄妹感情——大家還是把爭論體現在誰更強誰就能引領家族這種良性競爭上。
這很好…
哈爾瑪看到了謝元和杰洛特，立刻過來邀請：“獵魔人，元，若你們有閑的話，要不要跟維爾卡人來較量較量拳擊？奔波了這么久，就當活動一下筋骨吧。”
杰洛特眼下沒什么事，畢竟是謝元找回了兩兄妹，但謝元跟杰洛特是一邊的，而克拉克是杰洛特的老朋友，友情無需多言，因此欣然接受了邀請。
而謝元就沒這個心了，他從不打同體格類型的對手，因為真打沒人經得起他一拳，因此他詢問了亞恩華德克拉克現在的蹤跡。
謝元打算拿完了報酬，喝一晚上的酒，第二天早上就立刻回凱爾莫罕，趕緊組建好防御系統。
今天的宴會…確實有些不對勁。
謝元發現有三個氣血奔騰的身影正在不同的角落里喝著悶酒，他們有著同樣裝飾以及行為：獸皮大氅，袒胸露腹，但沉默寡言，不與他人交談。
而這三個身影偏偏卻只在主要出口和側門間坐著，似乎想要控制出入口？
可這才三個人啊？三個人封鎖住出口有什么用呢？難道這三個人個個都能以一敵十？
謝元對此并不以為然，但還是留了個心眼，在即將打開宴會里門的時候，打開了通訊器跟杰洛特提了個醒。
“杰洛特，你需要注意一下宴會里各自靠近一個門邊的三個人。”
正在看哈爾瑪被維爾卡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杰洛特冷不丁聽到謝元的這句話精神一振，看了看周圍，來到了個與周圍人有些距離的地方悄聲回應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他們的體格似乎異于常人，而且神情冷漠，與這個宴會的氣氛極度不合群。”
“就這些？”雖然以他獵魔人的本能他認為這樣的人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杰洛特還是有些不情愿去觀察謝元所說的異樣目標。
畢竟他杰洛特自己說實在話不就是體格異于常人，神情冷漠，只要不咧嘴笑，與宴會氣氛極度不合群嘛！
謝元也不知道該怎么證實自己的猜測，但他也有一個自己作為安保業界人士的敏感嗅覺：“別的都可以忽略，但他們坐的位置，卻是剛好把守住了主門和側門兩個出口，只要他們開展行動就能短時間鎖死整個宴會——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不過三個人就有這個信心堵死出口，但他們的布置確實是要包圍整個會場。”
話說到這份上了，事關自己有可能被堵死在這場宴會的可能，杰洛特也只能答應謝元密切關注這三個人的動向。
有了杰洛特這么一個眼，謝元也就沒什么顧慮地前往克拉克的房間，想來幾步路的事，大名鼎鼎的白狼總不可能連三個人都打不過吧？
剛剛下到了臺階，就突然看見一個身著褐紅色連衣裙禮服的中年美婦怒氣沖沖地從克拉克的房子里走出來。
這竟然是碧兒娜，布蘭王的遺孀，圖爾塞克家族現在的掌權人。
“祝您一切安好，殿下。”謝元以西式宮廷禮儀向碧兒娜行了一個簡單的禮儀，隨即抬頭看著碧兒娜陰沉的臉色問候道，“盛宴不合您的心意嗎？”
“這算什么盛宴，根本就是一個菜市場！”見到謝元叉著腰的碧兒娜雙手厭惡地向外一推，“到處都在叫賣選票，就跟在叫賣羊皮一樣。”
這話說的，就好像你可以突然改變大勢和傳統一樣。
心中嗤笑的謝元面上卻是一片緩和和關心：“斯凡瑞吉不打算爭取選票嗎？”
聽到這話，碧兒娜厭惡地揮了揮手：“布蘭王的兒子生來就有權繼承王位，他不需要去游什么說。”
謝元聽著突然心中一秉，于是接著試探道：“但據我所知，誰的票多，誰就能登上王位。”
關于這點碧兒娜倒是點點頭：“沒錯，但傳統也需要擯棄，群島理應由值得信任而且血統純正的家族來治理。”
哈，野心不小。
“想來您對于繼承人的心儀人選已經確定了。”
“當然！”碧兒娜對此信誓旦旦，“布蘭王曾是史凱利格百年來最偉大的國王。王位應該傳給斯凡瑞吉，也就是他的長子，然后代代傳下去。”
家天下啊…哈哈，謝元早就學會面部甚至眼神都能做到明一套按一套，此時他溫潤如玉的表情背后，是心中嘲弄的大笑。
按正常情況來說，碧兒娜才是進步勢力，家天下的封建制確實比群島共主這種體制優先那么一點點——在動員物資和人力這方面。
但是，歷來家天下的主角相比于其他勢力，需要有著超維的軍力和財力。畢竟天子者，兵強馬壯者而為之，可圖爾塞克家族只是因為布蘭王而地位超然而已，哪來什么力量讓其他大家族臣服呢？
更別提，這次謝元和杰洛特為了守住凱爾莫罕而來史凱利杰島求援，需要奎特家族的力量。因而，謝元的立場天然就是偏向奎特家族的…
忽然，謝元就想起了那守著門的三個氣血奔騰的怪人，悠悠地問了一句：“您準備離開凱爾卓了？”
“明天天亮就啟程。”碧兒娜也回答得似乎很隨意，同時祝福道，“祝你玩得開心，元閣下。”
隨后碧兒娜就別過謝元，頭也不回地往宴會廳方向走去。
謝元看著碧兒娜打開門，走進宴會廳后，直接傳信給杰洛特：“杰洛特，碧兒娜進了宴會廳，盯緊她，一旦她帶著她兒子斯凡瑞吉離場就得注意了——那基本上就是他們搞事的信號。”
“你是說碧兒娜——”杰洛特聽聞后陷入了震驚的失聲，隨后就是濃濃的不理解，“但這只是三個人而已。”
“那就一定是非比尋常的三個人。”謝元對此并不以為然，“必要時跟凱瑞絲通個氣，小姑娘挺有心氣的，應該會有些急智。我還沒見到克拉克，見完馬上就出來，希望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吧。”
“啊歐，該死的，不一定來得及了”杰洛特突然暗罵了一聲，“碧兒娜開始拉著斯凡瑞吉打算離開了…現在我是真的有不好預感了。”
“保持聯系。”謝元對此波瀾不驚，“如果她真的蠢到靠三個人干掉宴會的所有人…那我們也已經獲悉了他的行動，就能抵消突然性了。”
結束通話后，謝元馬上就走進了內屋了。
此時謝元見到了正在對著壁爐篝火的克拉克，這個像熊一樣的老家伙此時心思專注，似乎沒有注意到謝元的到來。
也因此，他得先出聲：“沒打擾吧？”
“啊，元，我一直在等你，”老領主很快轉過頭大聲地招呼謝元過來。
于是謝元也過來了火邊，就聽到克拉克在這里征詢：“杰洛特和葉奈法說了你的背景，無論你是大帝國的前禁衛軍將領，亦或是異世界來客，對于我們這次的盛宴你怎么看？和你們那邊的“舞會”比起來如何？”
“首先和最重要的，酒肯定沒你們那么多。”謝元感受到了克拉克好客的熱情，也是投桃報李——不過謝元確實沒說謊，他確實沒見過哪個宴會會一口氣開了這么多酒的。
上次那個男爵夫人都沒這么開過。
“那是當然，我可是把地窖里的好酒全都給拿出來了！”對此克拉克也感到非常自豪，“雙倍蜜酒，三倍蜜酒，辛特拉的梅子白蘭地，還有絕對辣嗓子的瑪哈坎烈酒。要論招待客人，美人能比得上奎特家族。”
“看來克拉克你為了子女的未來也是操碎了心。”謝元對此感到感慨，“夠下本了，不過這也是確實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說著謝元換了個話題：“我看到了碧兒娜剛剛出來，你們有聊什么嗎？”
“政治，”克拉克回答得很干脆，“畢竟她對別的都不感興趣。那娘們想勸我說，我們必須緬懷布蘭王。為此，我必須得命令自己的兒女退出王位競爭…并且要反過來支持斯凡瑞吉。”
“我想，你應該是把她拒絕了。”
“呵！我可沒那么客氣，”克拉克對于碧兒娜簡直不屑一顧，“我直接叫她滾。”
說到這里，謝元想了想還是據實以告：“領主閣下，我想我們必須要馬上趕到宴會廳去阻止一場陰謀——好在白狼已經在盯著了。”
“出了什么事？”克拉克聽到“陰謀”這個詞馬上就警覺起來了。
“有三個，以我的眼光看相當不正常的人，把守住了宴會廳的兩個出口”謝元說完就令克拉克瞪大了眼睛，但還沒完，“而就在剛剛，碧兒娜把斯凡瑞吉給帶出了宴會廳。”
“噢！芙蕾雅女神在上啊！！”克拉克聽到謝元的告警勃然大怒，“她想干嘛？！她想讓神圣的選舉大會染血嗎？！她該被綁在海島的巨石上，被獵鷹啄了她的心肝！”
作為史凱利杰現在的暫時首領，以及有幾十年統治歷史的貴族，哪怕風格粗獷，但作為貴族勾心斗角的經驗他還是有的。
謝元的消息瞬間讓他想到了很多方面。
“我們必須馬上趕過去！”克拉克的熊臂直接拉住了謝元的手。
但謝元此時耳朵里卻傳來了杰洛特的傳訊：“我想我知道為什么只有三個人就能堵住門了。”
此時杰洛特的聲音帶著一絲緊迫：“你得快點來，這三個人是我剛剛遇到的維爾卡人，他們應該是受詛咒者…”
“然后呢？”突然聽到了通話中斷，讓謝元也不禁有些急躁，“什么樣的受詛咒者？”
回答他的是一聲聲憤怒的熊吼，同時還有杰洛特聽著蠻吃力的回答：
“而他們現在正在轉變一頭頭巨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