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自哪里?”米蘭達突然很有興趣地想探究來處。
“波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城鎮出來的姑娘。”謝元直接一句話結束了介紹,“她是一個不錯的近戰高手,善用劍,所以我除了要讓她學會用槍以外,就是要嘗試兩種方向能合而為一地配合在一起。”
“這是不可能的,元,你不能把一個落后的戰斗理念灌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
謝元毫無停頓地表揚和贊賞倒是差點讓希里臉頰有點溫熱——自己的表現其實也不是太好,剛剛的隱蔽作戰差點出了岔子…只是在外人面前,謝元看起來是很贊賞地樣子,更讓她有點羞愧。
她此刻非常討厭米蘭達——多嘴這么多事干什么呢?
謝元沒有關注希里的表情狀態——他說這些話雖然的確有鼓勵安慰米蘭達的行為,但確切意義上來說是為了堵她進一步探究的口——只能說這個此時跟他打了很久交道的女特工又想從自己身上獲取未知的秘密了。
“這是希里,”希里沒有說話,因為按照禮儀來論,也得是謝元這個主事者來幫著介紹,所以謝元的回答很簡單,“我的徒弟。”
希里也向著薛帕德點頭致意。
對此謝元打算說“實話”:“這位科茲先生在青陽傭兵吃了這么大的虧后,希望找一個盟友。”
“而元特工的作戰能力一直都是令人值得信任的——結果就是我們順利挫敗了陰謀,同時干掉所有敵人。”科茲下意識地接過話,然后就把裹尸袋交給了謝元。
“既然我已經完成合作任務——請允許我告退,畢竟我還要收攏我的部隊清理一下戰斗殘骸,甚至收繳一下武器。”說完身形微微一躬,然后就帶著營業性的笑容和希里打了個招呼,就先離開了診所。
“誒…”希里轉頭差點想詢問為何,可很快就意識到這里之間肯定有一些復雜的計算在里面,所以只能緘口不言了。
“所以這位小妹妹是?”薛帕德也默認地看著科茲告別離開,有可能科茲對謝元而言關系不淺,但科茲的青陽傭兵團屬性讓她無法忽視一個有別的立場存在的強大角色——而為了打破僵局,她選擇主動出擊。
然后又恢復了奇怪的表情:“但是你為什么要帶著兩個裹尸袋?這兩具你偷偷帶過來的沃猹人難道有什么重大秘密嗎?”
“這可不是沃猹人…等等,教授你說什么?”
剛剛準備放開袋子的謝元聽到莫丁的話手上一頓:“你剛剛勘察過是活人?”
“至少我剛剛用簡單地掃描一下現在是活著的…不過你再這樣捂著估計就真死了。”
莫丁不了解謝元為什么突然問出這么個問題:“怎么了?難不成剛剛還是死的不成?”
“對!至少剛剛確實是死的。”謝元恢復了拉開了裹尸袋的動作,然后露出了袋中收集者的身體——
“厚禮!
!”薛帕德三人馬上后退一步舉起了各自的手槍瞄準著拉開的收集者。
“你怎么把這個東西帶來了?!”薛帕德失態地喊道。
得虧這個時候大家已經在莫丁的私人實驗室了,不然這聲音得傳達到外面去。
“難道…”收起武器暗自思量的薛帕德突然眼前一亮,“這就是這次瘟疫事件的罪魁禍首?!”
但謝元給了否定答桉:“罪魁禍首談不上,只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執行人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是我們的老熟人——先驅者。”
“你怎么知道的?!”米蘭達驚訝地詰問,她是真沒想到謝元竟然一下子擁有這么大的即時情報。
“怎么知道的?!”謝元翻了個白眼看著美女特工,“很簡單啊!先驅者剛剛才附身在這兩個收集者身上,一人一次,我們在交鋒時她就自報家門了。”
“等等!先驅者會把意志植入到每個收集者個體?!”莫丁提出了他的疑問,“這是怎么做到的?”
此時正在把收集者安置在實驗臺上的謝元想了想,摸著收集者的腦后的一塊焦黑痕跡解釋:“具體原因還要看后續情況,但從當時我施救的情況看,應該是有一塊從后腦植入腦中的植入物起的效果。
收集者先驅的意志加載技能相當霸道,這兩個收集者的身體和精神只能支撐短短幾分鐘然后就會徹底衰敗,先驅這是直接就把附身的目標當成了一次性用品。”
“但現在,看起來還是被你給救活了。”莫丁用掃描儀觀察了一下收集者的身體狀況后做出評價,“只是這兩個收集者的身體十分虛弱——后續我還需要做些介入手段穩定住他們的身體。”
“不過是小把戲,好在我會調配一種能給這類生物使用的高能濃縮營養液搭配在一起才起效——萬幸先驅并沒有在兩具收集者身體里呆太久。”謝元面帶僥幸地自嘲和慶幸道。
但這話又讓薛帕德三人整不會了——第一個開口的就是雅克布。
“我很抱歉,我沒有聽懂你說的話?”雅克布表示你剛剛是認真的嗎?一副表情,“你剛剛說,你救活了他們?!”
“是的!”謝元點點頭。
“有什么原因嗎?”雅克布攤了攤手,表情恍忽,“我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是傀儡了…你救活他們,也不可能會是正常的。”
“有這個可能性。”謝元贊同他的猜想。
“那你為什么還要救他們?!”薛帕德接上了雅克布的問題。
謝元想了想還是透露了他的猜想:“我在嘗試探討第二種可能性——在先驅者放棄操縱兩個倒霉蛋,而我這時把剛死不久的他們救活后——看看是否可能讓他們恢復正常。”
“有趣的理論——但基于什么理論呢?”莫丁也加入了討論。
“沒有理論——”謝元搖搖頭,“這是一種直覺和突發奇想,而且我也是按試一試也無妨的心態嘗試的。
如果不行,就給他們頭上開了一槍,讓給莫丁教授做解剖就好了——教授你接收這兩具實驗體嗎?”
“嗯…雖然我不太看好,但科學本來就是大膽假設,小心實踐的——這點你做的對。”
莫丁看著兩具收割者身體,連連點頭:“看起來這些人身上做了非常徹底和永久性的,不明性改造——我當然愿意接收——這可是上好的研究物。”
“那我誠懇地知會您,只要您愿意加入諾曼底號,我們可以提供比這里更好的艦船生物實驗室。”米蘭達也突然插上一嘴,“方便您對其進行深層次解剖和細致觀察研究。”
“嗯…收集者…寄生蟲…機械兵蜂…啊,最近真是有太多有趣的研究對象了。”莫丁看著現在總算把瘟疫給撲下來了,心情大好之下也對加入諾曼底號的提議表示支持。
于是總算達成共識的薛帕德和莫丁教授相互握手祝愿未來合作愉快。
不過,很快更加激動的時刻來臨了——在謝元把第二劑高能濃縮營養液注入了兩位收集者的身體后,他們總算有了除了昏迷之外的動靜。
“唔…呃…”在聽到實驗臺上兩個收集者有了出聲的動靜,一幫人也齊聚過來,就看到兩位開始慢悠悠地醒轉。
當然,觀察的所有人除了希里和謝元,還有莫丁是兩手空空——后者倒是一直開著掃描儀,其他三個都悄悄把手握在在了手槍附著點處,以防突發狀況遭遇不測。
不過,這兩個家伙看起來因為先驅的意志加載對身體摧殘太甚,整個人都是一副很萎靡半死不活的掙扎狀。
好半天才有一位晃晃悠悠地爬起來,抬頭四望,茫然道:“嘰里…嘰里咕嚕嘎啦?”然后盯著戚楓幾個看了一會,問道:“嘰里…嘎啦?”
說的竟然是誰都聽不懂的語言。
米蘭達和雅克布直接想下意識地掏槍——在他們看來,一副無法溝通的樣子,就是沒有成功的提現。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薛帕德給阻止了——她也聽不懂,甚至因為這些收集者的眼睛沒有眼珠,她不明白他的眼神。
但她聽得出來這個收集者聲音里的理智和迷茫——無論他之前是什么,但現在,他都跟以前的收集者判若兩人了。
所以她直接看向謝元:你搞出來的事情,你來揩屁股吧。
好在謝元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讓他們會說話,按照他們的本事,謝元直接伸過手。
收集者都有些歪著頭愣了——不是不明所以的愣了,而是驚奇地愣了,于是伸出三個指頭的手跟謝元握在了一起——“轟!”
收集者的頭直接往后仰了一下,這才松開了手,似乎在消化了一會兒接到的信息,抬起頭說道:“人類,賽拉睿人…真沒想到當年還是近乎半野獸半開化的種族竟然都站在了我面前…真是夠諷刺的。”
“你是誰?”薛帕德聽到收集者可以正常交流后,馬上靠近詢問道,“我是說你的過去,還有印象嗎?”
“我?我是…呃!”果然,那個收集者捧著頭想站起來,卻腳下一軟馬上又跪倒在地,抱著頭一副痛苦的樣子,好半天才斷斷續續道:“我…我是…收集者!…哦不!…我不是收集者!…我是普洛仙武士!…帝國…陷落在我們…自己的手里?
我們終結了帝國!
!啊!
說罷,又突然陷入了極大的精神刺激后,收集者就這么癱倒在地上,莫丁即可趕來檢查,然后對著謝元命令道:“你的營養液!兩劑,快!他快不行了。”
謝元馬上就從背包里拿出了兩劑給莫丁,后者一把將營養液一起注入昏倒的收集者體內。
而謝元這時也參與了救治中,兩個合力再把收集者抬上了實驗臺,然后莫丁拿起工具就開始緊急搶救。
而此刻一邊后退給謝元和莫丁留下空間的薛帕德三人和希里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普洛仙?!
收集者其實就是普羅仙?!
“這下事情大條了。”米蘭達幽幽地說道。
不過,嚴格說來她是辦事的,不是來看兩個熟人針尖對麥芒的,于是馬上岔開話題:“莫丁教授,關于收集者,他們似乎使用一種奇怪技術,能夠制造出一種瞬間讓目標僵直靜止的生化機械兵蜂。
這種兵蜂數量極大,所以被襲擊的殖民地都是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地就被擄走了所有人口…我們需要用到您的智慧來研究出對策,否則我們根本無法應對收集者…”
說著還從萬用工具中播放了一則視頻資料過來——這是一段被收集者襲擊過的其中一個殖民地自由之路上的監控資料。
但謝元這次可不會輕易松開手指漏出東西了——有些東西給得,有些可千萬不可以,比如來自異世界的隊友這種。
薛帕德既震驚于米蘭達竟然跟謝元有著很深厚的聯系——這只有熟人說話才能這么隨便,又疑惑為什么對一個小女孩要如此重視?
米蘭達微微一笑地反對道,“現在是火力為王的時代了,你應該讓她學會多用槍而不是用冷兵器——純粹的冷兵器就是找死。”
“你這話適合給新兵,不適合她——她是多年西洋劍術入門,已經有不俗的造詣,剛剛跟我出了兩次任務,表現斐然。”
久別重逢的“激情”握手后,就是互相敘一下兩年來的過往。
畢竟,薛帕德和謝元是切切實實地有兩年沒有見過面了。
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好談的——謝元這里有個科茲,而科茲又是青陽傭兵團新晉的執政——兩個人混在一起,就說明關系不淺。
只見整個殖民地在黑壓壓地一群蜂群地侵襲下,瞬間淹沒了小鎮上的居民,被這種蜂群稍微叮了一下就會立刻被一層好像蜜蠟給覆蓋住一樣定格在原處——這也是這個名字的由來。
“嗯!很有意思的小東西,”莫丁摸著下巴對此沉思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謝元,不過臉上已經咧起了笑容,“嗯!環境讀數已經明了,病/毒在空氣中的密度水平在下降,病人在好轉,沃猹人在撤退——干得漂亮,元,謝謝你。”
閱讀諸天執行者:從看門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