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迫擔責

　　尼克萊的抱怨是指的是，謝元在一次出去清繳變種怪的時候，在巡邏隊眾目睽睽之下曾經用刀子很突然地搭在一個隱形的方向。

　　然后一個黑色的人型怪物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謝元的刀子正好卡在這個怪物的脖子上。

　　可就在巡邏隊準備開槍射擊時，謝元直接說句“放下槍！”然后，很嚴厲跟黑色怪物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們是一個什么觀念想跑來跟我們聯系，但你們的思維能力大多數的我們根本承受不住。

　　離開這里吧，如果你們還有一點顧及到曾經是人類的同類感情的話。”

　　說完，謝元就把刀放下來讓黑暗者走了，當晚幾個車站里的人包括他養父就開始質問他為什么要放走黑暗者。

　　在他們看來，既然謝元能夠把刀子架在黑暗者的脖子上，那就一定可以殺了它，黑暗者在他們看來就是搶奪他們生存權利的種族敵人。

　　但謝元也有他的理由，10多年前，他和其他兩個小孩子曾經去過已經淪為廢墟的植物園，當時在打開地鐵大門后，一群“變種怪”當時就圍過來想吃了他們，謝元給另外兩個小孩子斷后。

　　不過就在謝元以為自己即將命喪黃泉時，這些怪物卻同時向外拋飛出去，然后一個修長的黑色人型怪物就呈現在他面前。

　　謝元向它點頭致意，然后黑暗者就消失不見了，不過為了安全，謝元還是關上了植物園的大門。

　　但這個黑暗者拯救他的事情他一直銘記于心，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黑暗者。

　　“不管他有沒有救下你，他都是敵人！這是新物種對我們的淘汰。”尼克萊當時就對這種新生的人型生物非常敵視。

　　可謝元也告訴他一個他從漢薩同盟的商隊護衛那里聽到的傳聞：“大部分黑暗者來自于一個建立在地表的地鐵站中，當炸彈落下去的時候，幸存的他們產生了異變，他們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卻誕生了心靈溝通的能力，他們曾是人類。”

　　甚至為了降低巡邏隊的不滿，謝元甚至打破了自己不傳法的計劃，開始傳揚一些佛法里面關于“眾生平等”的理念，而且只要有人是疑似被黑暗者的溝通傷了精神，他都想辦法施救。

　　其實黑暗者的情況是神魂過于強大，而大部分遺民的神魂比較弱小，引發了地鐵巡邏隊的遺民神魂收到驚嚇而不穩定，三魂七魄沒有歸位，沒把魂喚回來人當然過不了幾天就死了。

　　這在修行界都是個小問題，科學的解釋更好理解，黑暗者的腦電波比較強大，在接觸中引發了遺民的大腦過載，死機。

　　這種癥狀并不難治，但在莫斯科的末世地鐵里有幾個有專治精神系列疾病和神經科的醫生？沒有，幾乎沒有。

　　在地鐵里真正的醫療顯學是急救科和應急式外科加一點點草藥學。注意，不是中醫，是草藥學。

　　不過其他人沒有得本事，謝元卻有，佛門安撫神魂的本事，謝元還是合格的，大悲咒，清心普善咒，準提咒，配上謝元的神魂安撫加一些安神湯，就可以把人救回來。

　　而且謝元發現有些人救回來了倒是正如一般癥狀一樣病倒了幾天才恢復元氣，但有的人卻救回來之后反而生龍活虎，比以前還要強大。

　　相當奇怪的癥狀，不過自從謝元有能力把昏迷的人救醒后，對于謝元的指責是比以前降低不少…人們對黑暗者的不滿開始體現在他們驅逐變種怪來騷擾他們的車站。

　　但是對于因為接觸黑暗者而導致昏迷，他們開始有了新的想法。

　　“嘿，阿爾喬姆，”一個守衛給阿列克謝敬禮之后匯報道，“昨晚又有一支巡邏隊遭到了襲擊——醫院里床位已經滿了。”

　　然后他頓了一下，帶著八卦的神情詢問道：“阿爾喬姆，你覺得有多少人可以通過試煉？”

　　謝元正想開口，打消這個家伙的幻想，但是阿列克謝很快就搶先開口了：“走啊，阿爾喬姆。”

　　養父有命令，謝元只能想守衛賠笑一聲，跟著阿列克謝的腳步。

　　走到了醫院，門前排隊的傷員親屬看到謝元就涌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的愿望：

　　“阿爾喬姆，請你一定要讓我老公挺過試煉，他很健壯的，只要有你的幫助他一定能醒過來的。”

　　“醫生什么都沒說，但我們知道這種病只有你可以救，阿爾喬姆，我們都指望你了。”

　　“媽媽，我們還得在這兒等多久？”

　　“我的哥哥還在醫院里。”

　　那邊阿列克謝已經敲著門窗，通報了身份后進去了，門衛看到謝元被家屬纏住了，連忙出面把謝元拉出來了。

　　謝元進到了醫護室，門衛就把門關上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謝元：“每天家屬都會在醫療室門前等待著消息，但幸運的是大部分人還沒放棄希望，這要歸功于你，阿爾喬姆。”

　　“我感覺身上擔子很重。”謝元對于他成為一個集體的精神領袖非常抗拒，“其實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這是不可或缺的事情。”聽著門衛的回答，謝元也是苦笑一聲，他不是純自由派，但他心里也有出外看看的渴望。

　　但事實是…他被停滯在這里了，如果沒有意外，他很可能一輩子都會呆在車站里。

　　進入了醫療室，就聽到車站醫生在跟阿列克謝抱怨：“好轉的速度實在太慢了，今天才出院了兩個。”

　　“黑暗者并沒有直接殺人。”阿列克謝陳述著事實。

　　“但它們的接觸破壞人的心靈…這樣這些人如果不進行干預手段遲早都會死去”醫生對于現在的形勢感到悲觀。

　　“醫生。”謝元向著聰明絕頂的醫生打著招呼。

　　“啊，阿爾喬姆，你也來了，謝謝你在上面找到的《赤腳醫生》這本俄譯版，有了這本書我救了很多性命。”醫生對謝元給他的幫助示意感謝，但醫生說完很快就坐在長椅上抱著頭，“但黑暗者，他們帶來的危害實在太大了，不管他們是否真的如你所說的是不是善良的，他們在傷害著我們！”

　　“做出行動來，阿爾喬姆。”醫生把手從臉上放下來，看著年輕的謝元，“要不消滅他們，要不讓他們到別的地方去，我們快受不了…我快受不了。”

　　謝元沒敢再看著醫生，只能默默跟著養父走。

　　干掉黑暗者？一個，兩個甚至三五個現在謝元都可以應付，但干掉后呢？整個族群要是向人類報仇怎么辦？拿什么去對付他們？

　　至于和他們溝通？謝元也試過了，謝元聽不懂他們的意思，他們倒是聽得懂謝元的想法，但就是不聽，你能怎么辦？

　　而且如果把一個族群全部端掉了…就一點后果不會發生？要說人類一點手段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就是謝元自己真要把黑暗者滅族，他也有辦法。

　　但是…殺生是罪且不說，破壞生態平衡且不論，他總有一個預感，要是完全消滅黑暗者的話…后果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