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人生不如意之事 十有八九

　　此時在神堡，浩大的“認祖歸宗”儀式正式落下了帷幕。謝元是臺下看著臺上的人盡力演出，他的身邊剛剛有過雅克布泰勒，米蘭達羅森，莫丁，蓋拉斯等人——這次上臺接受榮譽的，只有薛帕德一人。這也是一開始就定好的：薛帕德得到聲望，謝元得到實惠。實惠是什么呢？就是法瑞克森條約的解封。這意味著謝元的新船可以堂而皇之地開到神堡空間站而不受到指責了。這其實也算是給其他種族謀福利吧——大敵將至，如果一直限制著自己的軍備只會是自取滅亡，是時候開始積蓄力量了。雖然時間緊迫，但總比沒有做好準備要好。不過，當謝元回到了泛亞會館，看到了面無表情的總干事后，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事情有了變故。“議會在正式廢除了法瑞克森條約后，就開始向我問詢了關于新艦光復號的事情。”總干事開頭的第一句話就讓謝元一陣掃興。“是誰泄露的秘密？”謝元聽著臉色變得鐵青。“一個隸屬于江南制造廠琉球星分部船廠的中階研究員，在發現了機仆后，認為工廠里出現了Anti//人類/罪行，于是秘密對媒體舉報了——好在被我們提前堵住了。”總干事的臉色也是一臉無奈：“他還以為自己在做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事情，被我們找到時還振振有詞的。但無奈的是，媒體是被堵住了，但議會卻被秘密驚動了——于是發現了這艘戰艦。”“那個傻帽需要受到懲罰…我真的有點想要他的命！”謝元對此非常煩躁——被人壞了事的感覺真的不好。“誒！他是遇事不明，而且我們自有法度，他已經依法處理了——這件事我告訴你，就是要你別找事了！”總干事嚴肅地訓誡道：“你是議會幽靈特工——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要有底線！”“是！”謝元也只能努力收束怒氣，“那么結果呢？”“我們對機仆的制造理由還是合理的…這些人都被編纂了一整套完整的犯罪檔案——均是十惡不赦之徒，所以議會對此其實沒什么反應。”“但是！”總干事話鋒一轉，“比起機仆，你也知道他們對于一艘超規格的戰艦和變種人士兵更感興趣——現在正在做調查。”“哧！！！”謝元鼻腔里噴出一口長氣，“那么判決是什么？沒收我的船？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忍住不去把她炸掉。”“炸掉？！你呀，少走這種極端，政治是妥協的藝術——而且誰說被查不是好事？”看到總算正式對待這件事的謝元，總干事解釋道：“應該說你無形中把住了議會的脈，人人都知道擴充軍備是必要選擇，但都不敢打破僵局——反倒由你這個新人開了頭，讓規矩重新設定了。所以哪怕發現了這艘巨艦，議會討論的已經不是懲罰和沒收——而是如何利用到極致。”“議會難道想摻沙子？！掣肘我的對船的操控權？！”謝元聞言也還是不喜，“歧視對待也得有個限度，薛帕德就沒有監視者，憑什么我要有？！”“就憑你的船是一艘3.6公里長的戰艦！”突然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謝元沒好氣地看向來人：“安德森議員，事情不能區別對待，要我有監察者，敢不敢給薛帕德也安一個——難道我就這么卑賤要被你們欺負？”“你跟她的區別大了——光復號至少有一門2公里的巨炮，諾曼底號就沒有這么恐怖的火力。”安德森議員駁斥著謝元。“諾曼底更先進——這可是一艘隱形戰艦。”“但你的光復號更強大——這簡直是移動戰爭要塞，甚至比霸主還要龐大！”“夠了！”總干事制止了無所謂的扯皮，“元，四個議員要派遣各自的特定觀察員來入駐這艘艦是定局——但安德森議員也同意讓你提出一些要求給予補償，你挑一下吧——作為議會第一艘巨艦，大家也不可能讓你拿著毀滅性戰略力量胡來的。”“好！”謝元想了想，提了幾個條件。“人事權里面，我要有最終決定權。”“你是一艦之長，自然如此，”看著謝元充滿質疑的眼神，安德森提醒道，“不過在你考慮讓你的哪個親信和朋友上位時，考慮一下給凱登一個合適的位置。”看著謝元明顯有些錯愕的眼神，安德森暗呼有戲：“因為我會把凱登調過來加入你——還是說你覺得凱登會配不上在你船上的高級專員位置？”“那這個后面再談！”老友加入了隊伍，對這個矛盾謝元也只能暫時擱置，“那我的船要去哪兒，自由通行權應該不會也受到議會指引吧？”“只要你不亂開炮——實際上，謝元你的自由度跟薛帕德本身也沒什么兩樣的。”安德森議員對此很明確地安撫著，“我們終究還是需要戰艦四處跑起來，并測試其殺傷力的同時發揮他的威懾力。”安德森看了一眼周圍，也下意識放低了聲音：“為此你的巨艦也是我們所有人接下來的仿效重點——如果證明戰斗力確實不差，那我們往后的造艦計劃將明確要以這艘艦為技術藍本。”“威懾力…好吧。”謝元也是很清楚，某種意義上說，光復號巨大的長度和恐怖的炮口尺寸證明這將是銀河系此時最強大的巨艦。這種可以定鼎的戰略力量必然要受到掣肘，不能專門讓謝元一個人去控制的——薩倫的教訓證明，太過自由的幽靈有時候也是極度不穩定的因素。也是因為謝元在功績也是完全媲美薛帕德的存在，同時戰斗力已經是整個銀河系的個人武力值巔峰…不然謝元可能連靠近這艘船的資格都沒有。既然他們想加入一些力量監視掣肘自己不至于發生神堡戰役期間薩倫的舊事——那神堡就得也有所付出…至少先把缺編的數量算上——還得支付工資。“那么…神堡能給予我什么援助呢？”想通了這一點的謝元，還是老實地換了個口吻。“總算！”安德森“上道”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一份經過多方會議討論后列出的名單，“包括我在內的四位議員，都做出了決定。”“突銳人那邊，會派遣尼魯斯過來。”“尼魯斯退休了？”謝元聞言一挑眉，忙著坐起來，露出古怪的神色問道，“他剛退的嗎？不是吧？為了議會的任務，他要這么拼？”“不，兩年前他就退休了，”安德森馬上給兩年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突銳人“幽靈”解釋，“因為薩倫的原因，他要避嫌——而且還有傷痛未愈的原因。”“我只希望他別恨我——因為薩倫的倒臺。”謝元對此也是有些難為情。“薩倫的問題出自薩倫自己——他被收割者引誘而墮落了。”安德森看到謝元多愁善感的一面后，還是語氣緩和了一點：“而且他也很感激你——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欠你兩次人情。”“兩次？”謝元面露不解，“我只救過他一次啊？”“你把收集者帶回來，也變相證明了哪怕強如普羅仙人也會在收割者的誘惑下變成了收集者——這也變相給薩倫翻了案…他的叛亂記錄已經撤銷，悄悄變成了失職而被支配，只是沒有對外開放。”安德森告訴謝元：“雖然他們這一系的相關者也不可能恢復當年的地位，但好在也證明了忠誠——就是要從頭開始。”“但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是把尼魯斯遣過來送死嘍？”謝元聞言也是笑了一聲。“可以這么理解…但他們也是突銳人之中數一數二的戰士，我猜你應該是一個知人善用的人。”“哼…好吧，我暫且接受，其他人呢？”安德森議員調轉了一個畫面：“賽拉睿人給予的力量就顯得有意思了，帕多克維克斯——一位賽拉睿STG特工兼科學家。”“賽拉睿人…嗯，只要有多他們一個，基本上船上就沒什么秘密了。”謝元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反對意見，并等會跟艾達商量一下是否讓她進駐光復號——賽拉睿人無孔不入的調查能力可不是說說的。“下一個呢？”“阿莎麗人的加盟隊員也不是弱茬，她叫瓦瑟爾，前幽靈特工——剛剛才變成的。”“嗯？我記得她也是資深幽靈特工，她竟然也辭了？”謝元語氣帶著諷刺。“是，她剛剛辭職。”安德森議員也是臉色抽搐，顯然被阿莎麗人的無恥給鎮住了，“所以她暫時不是幽靈特工。”“但隨時都可以是…”謝元也是一副被惡心到的樣子。“我猜測這種監察情況應該不是長期的…”安德森沉吟道，“畢竟這是人類建造的船，哪怕上交給了神堡——他在未來的某一天也還是會步入星聯海軍艦隊的序列的。”謝元和總干事聽得心里一沉——安德森議員甚至已經把這艘船當做星聯艦隊的囊中之物了。不過，謝元也對此沒有太多想法——泛亞都沒有徹底與星聯艦隊脫鉤，自立門戶，那謝元的船再怎么樣也不能免俗。“那星聯本身呢？”既然不能拒絕，就盡情享受吧——謝元倒要看看星聯議會愿意投入多少注，“主家就沒什么表示嗎？”“當然有！”安德森議員說道自己這邊還是也架起了勢，“一個連隊的陸戰隊員還有你的老部下阿什麗威廉姆斯會加入光復號，同時會額外加入一千位技術船員——以資深工程師，輪機長亞當斯為首，他也會加入你的船艦。”“呃，你要知道…這些人里面也大多同樣是諾曼底號的老船員，你這么搞，薛帕德她…”謝元皺著眉頭聽著這些熟悉的名字，看著安德森提醒道：“她不會對我有什么意見吧？”“這點你可以放心。”安德森議員安撫著謝元，“他們也是星聯軍人，既然成為了星聯軍人，那就要一切以上級命令為標準而不是單單以薛帕德指揮官為標準——她是個英雄，但她也是個軍人，她不會對此有意見的，甚至可能會欣慰，畢竟如果是在一艘超無畏艦上服役也是一種榮譽。”我怎么覺得安德森這老頭在哪里使著壞呢？謝元也不知道安德森議員為什么這么大方地征用自己徒弟的人力資源給自己。但有件事不能忽視的是，新的光復號缺乏船員是這艘船要面臨的最大弱點。3.6公里的全長，這意味著最小需要1萬人力，最大需要2.7萬人才能滿負荷運轉這艘戰艦——但很遺憾現在能用的人力也才一萬多人出頭，而且大頭還是機仆，人數在一萬人。而且變種人加上技術船員和陸戰隊也才4千余人左右，所以能加上星聯派出來的1千余人的技術人員也算是救了燃眉之急。直到現在，整艘船也才達到了1萬五千人左右，人員依舊匱乏啊。“好的！謝謝來自議會的饋贈”謝元站起身跟安德森議員握了握手，表示了同意。“那好！接下來支援人員會在進駐了光復號之后，她就會啟動前往神堡空間站——大概在一周后到達。”安德森宣布了光復號的出港日期后，就宣布了告辭：“那么，就不打擾你們的休息了，我這就告辭了。”目送著安德森議員離去后，謝元看向了總干事：“只是我的船被發現了吧？”“這個你就別管了，”總干事對此擺了擺手，“總之這次我們吃了點虧，但好在還是小虧，就是得辛苦你了一點。”謝元的肩膀這才正式舒緩了一點：“那就好，那就好啊。”“而且總部也做出了決定，將額外給你增加兩千船員，到時候你最起碼可以獲得7千人左右，也足以讓艦船正常行動了。”“等等，什么？！”謝元馬上瞪大眼睛看向總干事，“一個機仆也不加上去？”“機仆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的作用實在是單一了，它的負面影響卻比變種人更難應對——后者畢竟還有一定的自由意識，而機仆…還好，星聯只是認為是初步再社會化實驗，否則萬一泄露了一萬個無腦的機奴——那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的”總干事鄭重其事地看著謝元：“為了減少點負面影響，機仆就讓我們盡可能先雪藏一段時間吧。”“那…也只好如此了，干事，盡量給我準備點火神機甲吧…大概讓總人力數擴充到一萬人為止。”謝元也只好妥協了：“不然一旦巡航時，遭人跳幫，好歹也還能有點反擊之力。”“好！我一定給你補齊。”總干事認真地點點頭。…而另一邊，謝元也滿懷沮喪地告訴艾達，新艦上發生的一系列不如意之事。艾達也是有的為難，她也得咬著牙勉力思考一會兒，最后才展顏一笑：“我覺得如果要真的要考慮萬無一失的話，影子經紀人的設備是一定要安在你的座艦里的——至少從他們的反應來看，議會知道他們在虧待你，但沒有懷疑你的忠誠，所以會在一定程度上給你補償。”艾達越想越覺得有戲：“也就是說，你的線路是一定會是保密的——暫時脫離了幽靈編制的尼魯斯和瓦瑟爾都沒有資格再調查你，更別提STG了。而查你的代價就是某種意義上違規，都了解過你的信息，他們也知道你的武力恐怖，議會都不敢太過于得罪于你——所以只要你不出現有完全忤逆議會的行動的話，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的，而這也給我秘密安置設備鉆出一個空子。”“這風險會很大的。”謝元鄭重地提醒道。“但回報足以讓我愿意冒險。”艾達已經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