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章 提問
“我對他的了解其實并不深入，偷天鼎算是他的臨終之作，正因如此，在我眼中，他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而這或許才是他真正的模樣。”空繼續回憶著過往。
袁銘聽著空的敘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么說來，他將尸體放在這里，豈不是意味著偷天鼎其實是他的靈柩？”
空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或許吧，我也猜不透他的真正用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雖已離世，這具尸身卻仍留有一縷神異。你只需在他面前恭敬一拜，便可向他提出任意問題，他都會為你解答。但前提是，你必須付出相應的愿力作為報酬，否則他是不會開口的。”
袁銘聞言一愣，這種獲取答案的方式，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空，而空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一笑：“不錯，我當初便是借助他的力量來回答你那些問題的。”
袁銘并沒有因此看輕空，反而心生感激。
畢竟，沒有空的指引，他也不可能得到這座雕像的幫助。
“請問，戊土元石如今在何處？”袁銘思索片刻，整了整衣衫，朝著雕像恭敬地一拜。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空打斷：“這個問題無需問他，我先前已經答應過你，要幫你恢復偷天鼎。戊土元石的下落我早已知曉，它就在九王湖中。”
雕像卻似乎并未注意到袁銘和空的驚訝，繼續機械地回應著袁銘的問題。
畢竟，他身懷世界之樹，對于生機的感知敏銳至極。
他雖對偷天鼎煉制者是否尚存人間抱有疑慮，但雕像上確實毫無生機，這一點他絕不可能看錯。
袁銘望著眼前的雕像，心中驚疑不定。
然而，更令他驚訝的是，就在這時，他丹田內的混元道印突然自主運轉起來，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自從萬仙盟建立以來，他的信徒數量大增，愿力丹的生成速度也相應加快了許多，幾乎一天便能凝聚出一枚。
袁銘聽到這話，眉頭緊鎖。
他思索片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只是愿力丹的消耗也同樣巨大。
九王湖，這個地名對于袁銘來說并不陌生。
“他絕不可能活著，我是親眼看到他坐化的，也是我親自完成了他尸身轉化雕像的最后一步，絕不可能有差！”空此時也露出驚容。
袁銘頓時感到一種被神秘力量注視的感覺，心中一驚。
“汝之問題，需一千枚愿力丹作為代價，方可得到答案。”雕像的語氣冷漠而僵硬，不帶一絲情感。
話音剛落殿中的雕像突然有了動靜。
“請幫我指明蘊含水帝、土帝、以及金帝真意的修士或是靈寶的位置。”袁銘恭敬地向雕像提出請求。
既然空已經告知了戊土元石的下落，袁銘也就沒有再問的必要。
它緩緩地抬起頭，空洞的雙眼中竟然亮起兩道微弱的靈光，直直地照在袁銘身上。
雖然它位于遙遠的中州，但對于如今的他來說，距離并不成問題。
“空前輩，你確定他真的已經死了嗎？”他不禁感到一陣困惑，轉頭看向空。
袁銘心中大震，急忙探出神識查看，卻發現雕像身上并沒有任何生機存在。
“此法未來成就不可估量汝當好生修煉。”雕像突然開口說話，同時伸手指向袁銘的丹田。
為了提升冥月教徒的實力，他先前幾乎是不計成本地投入，如今手中剩余的愿力丹，滿打滿算也就一百枚出頭。
“可否通融一二？或是僅告知一個蘊含帝級真意的修士位置？”袁銘猶豫著問道，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湊齊這一千枚愿力丹。
雕像沉默了好半晌，似乎在思考袁銘的請求。
過了許久，它才再度開口：“一千枚愿力丹，可分期繳納，最多可分十年繳清。”
袁銘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
愿力丹所需雖多，但十年時間倒也不是不能完成。
他已經決定，等回去后立刻調整愿力丹的開支計劃，爭取早日填補這筆賬單。
“符合要求的修士或靈寶共有二十七個，名單如下…”雕像瞬間吸走了袁銘手中的一百枚愿力丹，眼中靈光閃爍片刻，便將他渴求的答案一一報了出來。
袁銘凝神聆聽，將雕像所說的情報一一記下。
他不得不感嘆，這一千枚愿力丹果然沒有白花。
雕像提供的名單不僅詳細到了每個人或靈寶的具體位置，甚至還附帶了他們的大體情報。
真正讓袁銘驚訝的是，出云界中竟有這么多修士或靈寶擁有帝級真意。
他原先預估的數量只有不到十位，但如今看來，實際的數字卻是預估的兩倍有余。
袁銘將那些情報一一銘記于心，隨后沉思片刻，從中精挑細選出三個最易得手的目標。
他再次望向那座雕像，神色恭敬，緩緩一拜，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混元真功》究竟有何非凡之處？”
雕像卻如同死物一般，毫無反應。
它眼中的靈光迅速散去，仿佛從未被喚醒過。
“在你未支付完一千枚愿力丹之前，他是不會再回答任何問題的。”空開口提醒道。
此時他的神色也平復下來，低頭看向袁銘丹田處：“況且，此雕像眼界頗高，既然《混元真功》能引起他尸身的反應，正說明此法非同小可。若要回答伱這個問題，所需的愿力丹數量定然不菲。”
袁銘點了點頭，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才的提問只是試探雕像是否會有別的特殊反應。
既然試探無果，他也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轉身離開了大殿。
萬妖國。
一處幽靜的閉關室中，巫羽靜靜地盤膝而坐，她雙手結印，妖力涌動，全力運轉功法，試圖療愈因突破大乘失敗而受創的傷勢。
閉關室內，光線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靈藥香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巫羽的氣色逐漸好轉，但修為卻依舊未能恢復到法相巔峰的狀態。
那次突破大乘的失敗，對她的根基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損害，她深知這并非短時間內能夠完全恢復的。
她閉目沉思，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
不知何日，她才能重新走出這閉關室，重見天日。
而那時的萬妖國，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正當她暗自嘆息之際，閉關室的大門突然緩緩開啟，然而卻無人從中走出。
這一異狀令巫羽心中一緊，她立刻提起妖力，警惕地注視著大門。
“誰？大日琉璃炎，是你嗎？”巫羽喝問一聲，聲音中透露出幾分緊張。
閉關室內依舊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神識迅速掃過整個閉關室，卻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這種詭異的景象讓巫羽心中更加驚疑不定，她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巫羽突然發現擺放在不遠處的句芒道珠竟然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白玉瓷瓶。
她心中一驚，立刻掐訣施法，狐尾虛影朝那個方向一掃而過，卻依舊沒有擊中任何人。
閉關室的大門在此時再次緩緩合攏，發出的輕響聲在巫羽耳中如同驚雷一般刺耳。
她瞬間站起，快步走到門前，仔細檢查了一番禁制，確認完好無損后，又回頭望向屋內。
屋內一片寂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巫羽卻清楚地知道，句芒道珠確實已經不見了，而那只白玉瓷瓶也絕非幻覺。
她走到瓷瓶前，小心翼翼地用神識探查其中的內容。
只見瓶中裝著一枚丹藥，散發著濃郁的藥香，顯然是一枚品階頗高的療養根基的丹藥。
巫羽望著丹藥心中不禁泛起波瀾。
她回想起當年見過的留言，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可能的名字。
“九嬰？還是…”她輕聲低念，臉上神色難明。
她知道，這枚丹藥絕非無緣無故出現，背后定有深意。
而另一邊，袁銘已經輕松地走出了妖皇殿。
他借助陰月之體的隱身能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那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他手中把玩著剛剛得到的句芒道珠，心中不禁感慨萬分。
想起剛剛見到的巫羽，他也忍不住輕輕一嘆。
曾經那個讓他頗有壓力的巫羽，如今在突破大乘失敗后，已然不再是他的對手。
他本可以直接取走句芒道珠，但想了想，還是留下了一瓶療愈根基的丹藥。
他知道，巫羽雖然修為受損，但她在萬妖國中的影響力依舊不可小覷。
若她能夠盡快恢復修為，或許還能稍稍穩定萬妖國的局勢。
如今的萬妖國妖王各自為政，分出了數個派系相互攻伐，局勢越發的不穩。
雖然這種沖突對人族來說有利，但袁銘也明白，萬妖國一旦動亂過度，勢必會影響到整個萬妖山脈的穩定和產出。
因此，一個動亂，卻又沒那么動亂的萬妖國，才是袁銘心目中最好的萬妖國。
他一邊構思著心目中的萬妖國未來，一邊快速飛遁，朝著最近的城池疾馳而去。
蘊藏木帝真意的句芒道珠已經到手，接下來，他還要去萬妖山脈之外，尋找從雕像口中得到的另外幾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