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運氣還算可以,沒有碰上業火島,不過贏下這一場,終究還是要碰上的。”碧水柔聞言,點頭說道。
“看你眉眼藏笑,應該還有什么其他好事吧?”夕影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問道。
“我們明天的對手是螺山島。”碧水柔輕輕一笑,說道。
“呵呵,那明天就由我出場吧,最后一場歸你了。”夕影一聽此言,頓時來了興致,瞥了袁銘一眼,說道。
袁銘聳了聳肩,對此沒什么異議。
“說吧,你想要個什么結果?”夕影看向碧水柔,問道。
“重創!若是可以,廢掉對方。”碧水柔沒有絲毫猶豫,說道。
說完話的時候,她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不由捂住了胸口,面色也有些異樣。
謝過一聲后,她便匆匆告辭離開了。
夕影似乎也沒在意,自顧自回了自己的房間,袁銘望著碧水柔離去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頭。
翌日清晨,第二輪比試拉開了序幕。
廣場上的座位撤去了一半,外面圍觀的人數卻是不減反增。
相比于第一天,第二天的比試打斗激烈程度,明顯上升了一個臺階,幾乎每一場比試都以對方重傷無法起身收場。
其中甚至有一場,是本就敵對的兩個二等島嶼碰到了一起,雙方都沒有絲毫留手,最終其中一方參賽的修士當場殞命,成為了第一個死在比試中的人。
不過,袁銘看周圍眾人沒有絲毫意外,全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便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十來場比試過后終于到了紅芝島與螺山島的對決。
夕影身形一躍而起,身上輕紗翻飛,直接飄落在了演武臺上,負手而立,頗有幾分宗師氣度。
螺山島這邊,一直坐在羅萬山左側的那個神情陰柔的青年男子,沖著自家島主一抱拳。
“島主放心,紅芝島的修士,我自會好生照拂。”
說罷,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沉笑意。
羅萬山端著茶杯輕啜一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對此事并不在意。
陰柔男子身形躍起,飛身來到了演武臺上。
他眼眸微瞇地看向對面的帷帽女子,嘴角笑意收斂,抬手一拍腰間靈獸袋。
只見一縷烏光從其腰間飛出,在半空中顯出一頭身形足有三四尺高的黑色蝙蝠,其雙眸血紅,渾身纏繞著黑色煙霧,散發著說不出的兇煞之氣。
袁銘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心中便生出一股厭惡之感,像是看到了什么極盡污穢之物。
“這廝竟然將那血眼蝙蝠煉到了如此地步?這么邪惡污穢的氣息,恐怕不是幾百幾千條人命能夠養得出來的。”碧水柔見狀,也不禁蹙眉自語道。
袁銘收回視線,并沒有太多擔憂,反倒是視線逡巡,在人群里找尋烏魯的身影。
看了半晌,也沒能見到他。
羅萬山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坐上了劉島主。
“羅島主,伱麾下何時有了此等猛將?”他身上傷勢已經完全復原,笑吟吟道。
“猛將倒算不上,不過他在外海歷練多年,這次回來得剛剛好,正巧趕上參加此次仙果會。”羅萬山看似毫不在意,實則頗為自得道。
他對這位下屬還是十分看重的,原先一直藏于島上秘密修煉,只是后來其想要進一步增強實力,所需要的人血和魂魄飼料越來越多,不得不讓其在外海自行修煉。
如今回來,也算是他們螺山島的一個殺手锏了。
“昨日我為了羅島主,輸的可是有些憋屈,今天羅島主可得把面子給我掙回來,讓紅芝島輸的慘淡些。”劉島主壓低聲音,說道。
羅島主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他不止要控制碧水柔,更要打壓紅芝島,雙管齊下,才能最終實現連人帶島一起吃下來的目的。
“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劉島主滿意點頭。
他的話音剛落,演武臺上就有一道金光突兀亮起,如一柄開天金刀,縱斬而落。
光芒落下的一瞬,廣場上先是一陣古怪靜謐,旋即爆發出熱烈無比的喝彩聲。
“怎么可能…”劉島主循聲望去,剛端起茶杯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旋即“啪”的一聲響起,一旁的羅萬山手中的茶杯,直接爆裂了開來。
他手里捏著茶杯的碎渣,手上沾滿了茶葉和茶水,失態之舉引來不少人側目。
然而,此時他卻已經顧不得這許多,臺上陡然出現的變化,直接沖擊了他的認知,讓他瞳孔都忍不住震顫起來。
只見演武臺上,迸濺起來的血花成噴射狀,朝著兩邊散開,如同兩道巨大的潑墨繪就的翅膀,張開在了干凈的演武臺上。
兩只血色翅膀中央,那名陰柔男子和他的血眼蝙蝠,一前一后,躺在地上,碎成了四瓣兒,尸身皆是從頭到腳,被一分為二了。
“太快了,太快了…”廣場上驚呼之聲不斷。
“你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一名老者模樣的修士,拉著身旁之人問道。
后者還未從震驚情緒中清醒過來,愣愣地并不答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個女子就一擊,真的就只是隨手揮出一道金光,螺山島那修士就像是剪紙一樣,被剪成了兩半,這也太強了…”一名年輕修士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簡直難以置信地向身旁的人描述著。
石臺上,十三個一等島嶼的主事之人,同樣也都被夕影方才的表現,給震驚到了。
“那螺山島的家伙至少應該有結丹中期修為了吧,竟然連一招都沒擋住?”金鰲島的主事人一個身著金色長袍的粗獷大漢,開口說道。
“實力差距太大了,那女子的金光速度快到幾乎無法抵擋,鋒銳之力更是無與倫比,螺山島那個修士根本沒來得及出手,當然…也擋不住。”另一名手拄拐杖的白發老嫗,乃是空靈島的主事人,輕輕搖著頭說道。
“我記得螺山島和紅芝島之間沒有什么血仇吧,這女子下手怎么如此狠厲?”紅雨島的主事人,有些不解問道。
“誰知道呢…相比這個,我倒是很好奇,紅芝島何時有了如此厲害的角色?”一名相貌頗為年輕,鬢角卻染了霜色的青衣男子,沉吟道。
他的話音落下后,有幾個主事人的視線,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業火島主事人。
那是一個身著火紅長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剛毅,火眉飛斜,氣態不俗,此刻也正微微蹙眉地看向了演武臺。
“炎驤道友,紅芝島這次來勢很猛,明日你們業火島打算派何人出戰?”紅雨島的主事人斜著身子靠近炎驤,笑著問道。
炎驤扭頭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你看到碧水柔身旁坐著的那人了嗎?不出意外,明日出戰的人應該就是他了。”紅雨島主不死心繼續說道。
炎驤聞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袁銘正起身迎接返回的夕影,終究是沒忍住,問道:“他是何人?”
“和那女的一樣,都是陌生面孔,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善茬。”紅雨島主像是故意挑事一樣,如此說道。
“哼,不過是二等島嶼請來的幫手,再強也強不到哪里去。”炎驤冷哼一聲,說道。
“哈哈,跟業火島的弟子相比,自然算不得什么,明日我等且看好戲呢。”紅雨島主笑道。
另一邊,袁銘看著回到廣場的夕影,有些好奇道:“為何下手如此重?就為了幫碧水道友出一口氣?”
碧水柔也看向夕影,眼中情緒有點復雜,既有重創螺山島的快意,又隱隱有些擔憂。
“不全是。最主要的是,我從那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殺意。既然他想殺我,那我又何必留手。”夕影搖了搖頭,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就是他找死了。”袁銘聞言,點頭說道。
說罷,兩人再次向著碧水柔告辭一聲,先行離去了。
只不過,今天的碧水柔心緒起伏太大,她是萬萬沒想到,夕影有此等強悍實力的自是沒辦法像昨日那般沉得住氣,再看后面的比試,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傍晚時分。
扶桑島上一處密室房間內,羅萬山一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
在他對面,劉島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羅島主,那兩人的身份調查得如何了?”劉島主問道。
“只知道是新近加入紅芝島的,別的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不過從那女的展現的實力來看,恐怕那男的也不簡單。”羅萬山說道。
“碧水柔能請來這兩個人,只怕也下了不少血本。我這次也是草率了,輕信了你的鬼話趟這趟渾水。這次他們要是真的贏了業火島,以后我們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劉島主一臉后悔之色,嘆息說道。
“怕什么?我這蠶心蠱都給碧水柔種上了,即便他們贏了,紅芝島不還是我砧板上的肉么?”羅萬山強自露出一抹鎮定神色,說道。
“說得輕巧,這兩人實力明顯都在碧水柔之上,你即便控制了碧水柔,也未必能夠使喚得了他們。明日那人若真贏了,紅芝島可就有了晉升一等島嶼的資格,你猜他們到時候會不會踢掉碧水柔,自己做大?”劉島主不以為然,鄙夷說道。
聽聞此言,羅萬山也是心頭一緊,頓時明白了劉島主的擔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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