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友說的是,蕭靜,繼續吧。
穹海島主也不生氣,轉身對彩衣女修說道。
是,賈前輩出價0萬靈石,還有更高的嗎?彩衣女修答應一聲,環室會場。
白鱗上人緊繃著臉,一張大嘴直接抿成了一條線,明空女王眉頭微皺,一言不發,而金化真人想要出價,卻擔心惹惱了對方。
作為中心的賈四方,卻仿佛對這些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在等待片刻之后,便又望向彩衣女修再度出價。
袁銘也沒有出價,這潮深朧海環的幾個能力雖然都不錯,可還沒到讓他冒著不惜得罪數為元嬰期修士的風險。
沒有其他人競價的話,你該落錘了,賈四方澹澹道,語氣有些不耐煩。竟然沒有別的道友競價,那這件潮深朧海便歸賈前輩所有,彩衣女修朝明空女王幾人所在的包廂望了一眼,卻見他們毫無反應,落下了手中木錘。
于是,在一派詭異的氛圍中,拍賣會最終拉下帷幕,袁銘三人隨著人群走出拍賣行,附近之人議論紛紛,神情間都帶著興奮,這場拍賣會真是驚心動魄,先是彷制靈寶出場,后面更有弄潮者出現,即便在會上一無所獲的人,也覺得此行不虛。
想不到弄潮者也現身了,不會是為了紅桑仙果而來的吧?顏思婧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語氣也頗為激動,顯然已經從失去杏木清火的失落中恢復了過來,仙果會只有結丹期修士才能參加,那位前輩應該是另有其他事,說不定就是為了潮深朧海而來,有了此寶,在海中行動確實會便利很多,顏詩韻語氣平靜地說道。
袁銘沒有搭話,心中對那位賈四方也產生了一絲好奇,此人先是無視禁令,飛遁入城,又是在拍賣會上以一人之勢,壓的其他三名元嬰修飾連報價都不敢,如此人物,又有弄潮者的頭銜,如何能讓他不感到好奇?
袁銘正思量,忽然間神色一動,神識探向后面,頭戴斗笠的吳越之也從拍賣行中出來,在拍賣會上,袁銘特意觀察吳越之所在包廂許久,然而自始至終,吳越之都沒有參與過任何一次競價,似乎就只是來旁觀一般,是一件東西都沒看上,還是另有什么目的?
吳越之一出拍賣行,立刻混在集密集的人群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袁銘望向此人遠去的反向,很快收回了視線。
他又和顏思韻等人簡單逛了逛坊市,隨后便一同回到了宅邸中。
袁銘回到自己住處,立刻張開一個光幕,同時用銀色結界封印,進入偷天鼎空間,他的神識沿著苗顯的魂降符文降下,籠罩住整個扶桑城,尋找吳越之的蹤跡。
巫月教復蘇,破曉散盟又是巫月教的外圍勢力,吳越之鬼鬼祟祟出現在扶桑島,定然有所圖謀,袁銘沒有注意到此人就罷了,竟然發現了,他還是探查一下更加放心,別是沖著自己和夕影來的,然而奇怪的是,他的神識將扶桑城翻個底掉,都沒有找到吳越之的蹤跡。
已經離開了,袁銘眉頭蹙起。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袁銘離開偷天鼎空間,取出一根附體黑香,點燃后,附體在了吳越之身上。
此時的吳越之正在海面飛馳,后方隱約能看到扶桑島的痕跡。
還真的離開了,跑得倒快,袁銘暗道。
隨后運轉神魂之力,給吳越之施加魂印,嘗試讓其倒出來扶桑島的用意,吳越之只是眉頭皺了皺,隨即恢復了平靜。
竟然擋住了魂印的影響,袁銘暗暗詫異,吳越之的意志竟然這么堅定,他沒有繼續強逼此人,免得被其察覺異常。
吳越之往前飛了片刻,一道人影出現,在前方海面,素衣白面,煞氣縈繞,竟然是那位弄潮者賈四方。
賈前輩,吳越之在弄潮者身前停下,行了一禮。
怎么是你,倪牧那小子呢?賈四方掃了吳越之一眼,冷澹的說道。
盟主初登尊者高位,管理神教在東海的所有事宜,千頭萬緒,實在分身乏術,所以派在下和前輩接洽,吳越之恭敬的說道。
倪牧已經成了巫月教的尊者,后生可畏啊,當年跟著我們這些弄潮者后面打雜的結丹期小子,如今也混出明堂了,賈四方呵呵笑道,聲音中卻毫無喜意。
難怪吳越之去了拍賣會卻什么都不買,原來是去和賈四方接頭,袁銘心下恍忽。
此事對別人來說或許危險,可對前輩您來說不過舉手之勞,更何況報酬也非常豐厚,吳越之笑道。
罷了,看在我和倪牧當年相交一場,此事我干了,具體該如何行事,賈四方說道。
細節都在這里,前輩可以慢慢看,若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隨時聯系在下,吳越之取出一枚黑色玉簡遞了過去,袁銘立刻運起神識試圖探查玉簡內容,但賈四方卻將其收了起來。
好,在謀算方面我可以相信倪牧,什么時候開始?賈四方問道。
盟主說最好等仙果會開始后再著手布置,吳越之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以,賈四方點頭,轉身便欲離開,前輩稍等,盟主還有一事交代,吳越之叫住對方,賈四方停下身形看了過來。
盟主說,關于此事,他的另一個朋友極有可能也參與進來,讓您在行事的時候千萬小心,吳越之說道。
什么人?賈四方眉頭一皺,一個叫夕影的女子,吳越之說道。
夕影,沒聽說過的名字,莫非是陷空山夕家的人,賈四方說道。
“正是,”吳越之點頭。
原來是那群縮頭烏龜,怎么他們潛伏了幾千年,如今終于敢爬出來了?賈四方冷笑道,夕家家主夕正也已在巫月教謀得了一個尊者之位,夕家傳承數千年,還是不容小覷,吳越之輕聲說道。
夕家的手段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我會留意的,賈四方說了一句,驀然轉身,化為一道藍色遁光,消失在遠方。
吳越之也沒有在原地停留,朝另一個方向飛去,袁銘在吳越之身上,又呆了片刻,附體時間結束,意識返回身體。
他面色變幻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此次附體吳越之,雖然沒有探查到他的真實意圖,卻意外了解到了一些其他信息,夕影所在的家族原來在一個名為陷空山的地方,而且夕影對此次仙果會的了解遠在自自己之上,似乎又在謀劃著什么,倪牧多半也參與了其中,還有那實力驚人的弄潮者賈四方,事情真是越發撲朔迷離。
他起身向外行去,想去找夕影問清楚,可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好吧,竟然夕影沒有明說,應該時機未到,不問也罷,至于其他人,且看看你們在圖謀什么?
袁銘自言自語了幾句,走回床邊坐下,拂袖一揮,一尊通體銀白的高大煉氣爐出現在屋內,日月炎曦爐,他之前離開修羅宮的時候將此爐帶了出來,此舉雖然會略微損傷修羅宮煉器殿布置的正法,但有夕影在,修復起來并不難。
袁銘掐訣虛點,日月炎曦爐上靈光閃動,竟然一分為二,爐聲緩緩懸浮而起,底部留在地上,露出顱內一大團純質陽炎,他取出寒月戒帶上,口中念念有詞,一道絲線般的白光射出,纏繞在純質陽炎上。
純質陽炎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立刻反撲,包裹住白色光絲,試圖將其燒化,然而寒月戒如今已經被全部煉化,威力大增,無論純質陽炎如何燒,都沒有被燒化的跡象。
白色光絲慕然一割,純質陽炎被切向十分之一左右,懸浮在半空中,并沒有潰散,隨后袁銘又取出一只青色玉瓶,帶著寒月戒的手指點在上面,瓶壁上頓時泛起一層白色晶膜,好像冰晶。
這是寒月戒徹底煉化后掌握的新能力,可以在任何物體上添加一層寒月晶膜,此膜蘊含寒月戒寒力,難已被攻破,尤其善于抵御火屬性的攻擊,唯一可惜的是寒月晶膜有時間限制,最多只能維持一天,便會散去。
袁銘舉起玉瓶,掐訣一點引,瓶口出發出一股吸力,將這一小團純質陽炎吸了進去,袁銘立刻取出一張封印符篆貼在玉瓶上,這才安心。他許諾給顏思婧的真火,正是這純質陽炎,此真炎不但能煉氣,也能煉丹,尤其善于煉化雜質,比那什么杏木清火強了不知多少。
袁銘看著手中的青色玉屏,臉上看不出太多喜怒,心中卻念頭轉動,算起來,他也幫了嚴氏姐妹不少,自己也有不少事情要做,接下去就要靠他們自己了。
如果兩姐妹再闖不出名堂,他也不會再繼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