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默然片刻,繼續修煉冥月訣,吸納愿力,匯入識海。
他分魂化作的透明魂鴉,無所事事地在識海中游蕩著。
袁銘神識內視,掃了此鴉一下,沒有理會。
他正要繼續煉化愿力,神色突然一變,神識牢牢鎖定透明魂鴉,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透明魂鴉在他識海內游蕩,根本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緩慢吸納著識海中剛剛匯入的魂力,增強自身。
自己辛辛苦苦煉化愿力所轉化的魂力,竟然被這只透明魂鴉給撬了墻角!
袁銘正要將這透明魂鴉召喚出來,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下一刻,他將送入識海的愿力分成二股,一股送入主魂,一股遞向透明魂鴉體內。
既然這個分魂已經獨立出去,產生了自我意識,那它應該也能吸納愿力,等其嫁化了愿力,他再吸納分魂的魂力,神魂之力的提升又能加快不少。
送入主魂的愿力如往常一般被煉化吸收,因此袁銘沒有再關注,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分魂那邊。
透明魂鴉接觸到愿力,也很快將其吸收掉,沒有異狀出現袁銘暗喜,這個辦法似乎行的通。
然而就在此刻,透明魂鴉的身體異變發生,冒出一個個鼓泡,很多地方海有裂紋,這讓袁銘嚇了一跳,連忙將送入分魂的愿力調往主魂,可即便如此,透明魂鴉身上的裂紋仍然不斷增加,似乎有著崩潰的趨勢。
通過與分魂的聯系,袁銘察覺到它并不是無法吸收愿力,而是根本無法消解愿力中蘊含的紛亂情緒。
作為一個擁有成熟自主意識的人,袁銘自己平優里也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情緒,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情緒最終都會逐漸消解,因此,即便通過吸收愿力獲得了更多的紛雜情緒,只要不超過一定程度,都會被他自我消解掉。
分魂的意識雖然獨立但還是稚嫩脆弱,甚至都無法凝聚出一個足夠清晰明確的念頭,面對突然而來的紛雜情緒,自然也沒有辦法自我消解想通這一點的袁銘,立刻讓分魂運轉《冥月訣》,希望能借此將紛雜情緒排解消融。
然而,《冥月訣》雖是高深的魂修功法,排解雜念上效果卻一般,透明魂鴉的情況并未好轉“怎么辦?”難道要坐視這透明魂鴉崩潰?
袁銘心中不由地大急這透明魂鴉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用處不小,一旦失去,損失極大也就在這時,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沙浩儲物袋中的那篇《浣心訣》作為大長老的主修功法,《浣心訣》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洗煉心神,排除情緒雜念而這篇功法修煉到最高境界會徹底斬殺人的七情六欲,因此袁銘并沒有嘗試修煉。
如今透明魂鴉受紛雜情緒所憂,即將崩潰,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顧不了這么多了。
而且即便分魂因為《浣心訣》,情感全無,對主魂也不會有多少影響。
袁銘早已記住《浣心訣》的內容,當機立斷,控制分魂按照《浣心訣》修煉之法運轉魂力。
由于分魂的魂力頗強,再加之袁銘又修煉《冥月訣》的經驗,《浣心訣》很快便入了門。
不多時,分魂崩潰的情形為之一怠。
袁銘一喜,繼續操控分魂運轉魂力。
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他開始清楚的感覺到,分魂中的紛雜情緒如冰雪消融一般,漸漸不見了蹤影,裂痕開始消銘,不斷膨脹的身軀也逐步恢復平靜。
不僅如此,透明魂鴉的魂力明顯增強了一些。
袁銘心中大松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浣心訣》驅除雜念的效果竟然如此好,如此一來,他之前的設想倒是完全可以實現了!
袁銘又接引一股愿力進入識海,全部讓透明魂鴉吸收,同時運轉《浣心訣》。
《浣心訣》的效果遠超他的預料,這股愿力很快也在極短時間被煉化,轉化成精純的愿力。
袁銘運轉主魂魂鴉,施展飼魂神通,搶在分魂之前,將這股精純愿力吸走他心下不覺有些興奮,用這種方式,他便能毫無風險的提升魂力!
袁銘如法炮制,將偷天鼎上所繞著的愿力源源不斷地送入了分魂之中,用《浣心訣》煉化,只留下一小部分用于滋養分魂,余下的則都灌入了主魂之中,如此修煉了一整優,袁銘驚喜地睜開眼,神魂之力突飛猛進,比單純修煉《冥月訣》快的太多,神魂之力盡展如此之快,原本可望不可求的魂丹秘術,如今變得極有可能,相對而言,偷天鼎上素繞的愿力數量反而顯得少了,看來需得將他寫的書籍在陷沙城內擴散開來,讓更多人看到,對自己產生膜拜向往,以此積攢愿力。
今天去買丹藥的時候,袁銘大致逛了一下陷沙城,這里也有一些販賣書籍的書社出書并不成問題。
袁銘心中盤算著,卻忽然又想起了巖須丹。
此丹價格便宜,但最難解決的便是其中蘊含的妖蟲殘念,浣心訣既然能煉化元力,那是不是能夠將妖蟲殘念也剔除掉?
有這個念頭,袁銘便付出行動,取出巖須丹,吞服了下去,很快稀薄的黑色霧氣再一次浮現于袁銘識海,而這一次,早有準備的他立刻便命令分魂將霧氣全數吸納緊接著,隨著分魂不斷地運轉《浣心訣》,那道黑色霧氣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袁銘又等了片刻,確認妖獸雜念徹底消融后,頓時眉開眼笑如此一來,蟲丹的副作用對于他而言便是不存在,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購買服用,加快修為提升速度的同時,還可以實實在在的節省下一大筆靈石開銷。
興奮過后,袁銘立刻出門,在幾個丹藥商鋪以頗低的價格各買了一些蟲丹,返回住處,立刻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四個月后袁銘從外城的書社出來,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內城走去,黑風沙漠位于中原邊陲,遠離大晉,他的那些著作雖有流傳,數量卻很稀少,其中還有不少是盜印而來,不僅錯字漏字,有些甚至被人移花接木,后半部分印的都是別的書籍。
他為了增加愿力收入,專程將自己著作的底稿又寫了一份,送到陷沙城中書社委托他們印刷出版。
但如今四個月過去,他卻發現讀者的增長數量極為緩慢,只陸陸續續增加了四五道愿力。
他今天到書社一問。,倒是弄清了是怎么回事。
黑風沙漠條件艱苦,凡人百姓朝不保夕,光是生存下去便很艱難,根本沒有閑情逸致去買書看書。
更何況,此地由修士統治,視凡人為奴仆,選人任才只需聽話即可,自然也不會開辦什么管學私塾。教百姓讀書識字城中大半凡人都是文言,袁銘的書銷量極差,和大晉那里形成鮮明對比。
面對這種情況,袁銘也是滿心無奈,只能將售書當作閑筆,不再指望能夠借此獲得更多愿力。
他走入內城之后,很快便又來到了春風堂他先前買的普通丹藥已經吃完,如今過來,便是想一次性多買些巖須丹,以備如后修煉所需。
剛走進店鋪,袁銘正想著去找店鋪學柜,結果一抬頭,竟在這里發現了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故人。
此人頭戴青布儒帽,身穿素色儒袍,面容文雅隨和,但膚色微黑,仿若久經暴曬,身形雖瘦,卻也并不羸弱他此時正在店中挑選著丹藥,似乎察覺到袁銘的目光,他抬頭望來,見是袁銘,面露驚訝。
“原來是崔道友,真是巧啊,好久不見了。”袁銘笑道拱手道。
此人正是之前袁銘在小湖城四象茶樓遇見過的崔姓修士,他雖是趙國人,但天下之大,今天又與袁銘在這里碰面,也是有緣,崔姓修士明顯也記起了袁銘,只是當時袁銘并未與他互通姓名,此時他想拱手問道,卻也不知道如何稱呼。
袁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道:“道友稱呼我為袁銘即可。”
聞言,崔姓修士先是一愣,接著便恍然大悟,也笑著拱手道“在下崔武然,袁道友,久仰大名了,你怎么到這黑風沙漠來了?”
袁銘笑笑,拱手道謝一番,恰好此時店鋪掌柜也從樓上下來,看到崔袁二人,也立刻走了過來,招呼道“崔前輩,您來了啊,可真是許久不見了,我還以為您去了別的城市定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