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開端
“喂，東野君？”
越島牙子果然是沒事，不過電話響了一會她才接，而且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精神。
“越島老師，你沒事吧？”
東野廣澤不由問道。
“沒事，昨晚做一個實驗做到很晚才睡。”
越島牙子打了個呵欠。
好吧，發生這種事還在熬夜做實驗，東野廣澤發現他是想多了。
“越島老師，關于昨晚的事，還有天空那東西，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多少？”
東野廣澤也不廢話，飛快的說明來意。
“我當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想問的是那個怪異吧？唔，也不怕和你說，我昨晚就問過她了。不過怪異這東西，做什么都要談交易，我不想付出代價，她也就告訴了我那么一丁點的消息。”
越島牙子說道，聲音很是不滿。
“代價？什么代價。”
東野廣澤想了想，問道。
“東野君你想幫我付那代價？但很遺憾，你做不到。需要付出代價的是我，你幫不了我。我對天上那東西也是很感興趣，不過可惜，想讓我為它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
東野廣澤的確是想這樣做，但聽越島牙子的話，他大概猜到這代價并不是某些能隨便找到的物品，而是另外的東西。
“那越島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怪異和你說了什么？”
東野廣澤只能問道。
能知道多一點，也總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東野君你真是狡猾呢，但你別以為叫我一聲老師我就會免費告訴你啊。雖然是那怪異免費告訴我的，但本質上來說，還是我用代價換來的信息。東野君你要是想知道，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越島牙子這時卻是說道。
“越島老師你想要什么？”
東野廣澤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從越島牙子的話來看，怪異要的代價并不一般，換成他，也不會隨便告訴他人。
“孩子啊，東野君你過來和我造個孩子吧，以后看在你是孩子的爸的份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免費告訴你。”
越島牙子老師精神一振的說道。
東野廣澤聞言一陣無語，越島牙子竟然還在想著這件事。
“越島老師，換個條件吧。”
東野廣澤無奈說道。
望著天空那道天幕，他哪里敢和越島牙子亂來，天知道會生出一個什么東西下來。
就算運氣好，是個正常人，但被越島牙子養大，想想就不放心，給他的感覺就是賣自己的孩子，這樣一想，他就無比的抵觸。
“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算了，告訴你也沒所謂，但別忘記和我之前的約定。”
“那怪異和我并沒說多少，她只是告訴我，只要遵守定下的規則，天空上的那東西基本就是無害的。還有，她說這只不過是一個開端。”
“開端？什么的開端。”
“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這樣告訴我。”
越島牙子聳聳肩。
“我知道了，謝謝你，越島老師。”
東野廣澤掛斷電話，低頭思索越島牙子的話。
遵守規則之下，天幕基本無害。
這點他是信的，但又不完全信。
原因很簡單，這道天幕定下的規則中，很明顯包含了對真理圣母教有利的規則。
這些規則的建立，毫無疑問有著人為的主觀因素。
如此一來，規則就不可能公平，不是他遵守了規則，就能一定保平安。
那個教主在電視上所宣布的規則，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還有更多的規則，并沒有公布。
至于越島牙子說的開端，東野廣澤想得就更多了。
仔細思索后，東野廣澤認為，這個開端，有兩個可能。
一種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頭頂上的天幕，會出現更多的變化。
這種可能還算是好的。
另一種，情況則是很不樂觀。
日本社會上的邪教具體有多少，東野廣澤并不清楚，但幾十個肯定是有的。
在這當中，還有沒有像真理圣母教那樣，可以舉行儀式，讓未知存在降臨的教會存在呢？
要是有的話，以后是否意味著，這個世界將會更加的混亂？
東野廣澤沒急著回家，他在東京市內慢慢轉了一圈。
東京的秩序已大體恢復過來，但走到哪里，人群都是一片匆匆模樣。
東野廣澤轉了近兩個小時，沒找到任何觸發許愿機的人。
看來那些能觸發許愿機的人，已全部被抓走了。
按照觸發許愿機的原理，只要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重新產生愿望之力，觸發許愿機。
但在天幕的新規則之下，還有多少人能觸發許愿機，東野廣澤很難確定。
因為在這個“新世界”中，不允許暴力和仇恨，出現了暴力和仇恨時，別人可以進行裁決。
如此規則之下，誕生的能觸發許愿機的人，毫無疑問將會大幅減少。
在市內游覽的同時，東野廣澤也是在監控著那三個剛剛加入真理圣母教的教徒。
她們在加入真理圣母教后，就獲得了一本剛印刷不久的十六開書籍。
書的內容不多，上邊印刷著真理圣母教的教義。
在書的最后，印刷著一幅真理圣母的畫像。
畫像上的真理圣母慈祥而憐憫世人的模樣，教徒每天要做的，就是花一些時間，閉目想象真理圣母的圖像，默念教義，當教徒足夠虔誠時，就會進入忘我狀態。
進入忘我狀態，就是一次成功的祈禱。
成功祈禱后，教徒將能看到自己的信仰數值。
消耗信仰，可對他人發起裁決，一旦目標的確是觸犯了天幕規則，消耗的信仰將會返還，同時發起裁決的人還能獲得信仰獎勵。
除此之外，消耗信仰，還能在真理圣母教中，兌換可治各種病的圣水。
東野廣澤看到這里，不禁一陣沉默。
三個監控目標，東野廣澤看到已有一個人成功的進行了祈禱。
這種祈禱過后，精神明顯疲憊了不少，但看得出整個人十分的高興，因為她能看到自己的信仰數值了。
有了信仰數值，這就意味著，她以后每天只要祈禱一兩次，就能過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東野廣澤看著，不禁沉默不語。
這個天幕，怎么看著像是給所有真理圣母教徒，植入了一個信仰系統？
所謂祈禱，在東野廣澤看來，就是主動向真理圣母奉獻自己的精神力。
而且一般的精神力還不行，必須是足夠虔誠的，并且要在精神充沛的時候，才能祈禱成功。
一般人，一天大概也就只能祈禱成功一到兩次。
對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來說，這道天幕，或者真不是壞事。
東野廣澤可以預見，隨著時間的推移，真理圣母教的教徒，一定會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有太多的未知和不確定，東野廣澤甚至覺得加入真理圣母教也無妨。
連他都這樣想，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下午，東野廣澤到菜市場買了一些食材和青菜，才回家。
回到家里，淺草一家都是圍了過來，福田婆婆也在。
東野廣澤就把外邊的情況給她們講了一下，眾人聽了，也是放心了不少。
只要城市秩序還在，那就不會出什么大的問題。
在晚飯時，政府通過電視臺，召開了一個簡單的新聞發布會。
在發布會上，政府宣布，為了應對新秩序下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政府將成立一個新的執法部門。
發布會很短，許多人忙碌中也不當一回事。
但在有心人眼里，這消息卻是一枚重磅炸彈。
因為目前還能使用暴力手段的，極可能只剩下真理圣母教，這意味著政府向真理圣母教妥協了，交出了執法權。
對政府來說，這無異于是向真理圣母教投降。
新聞發布會東野廣澤也是看了，他知道這是高層的無奈之舉。
失去了執法權的政府，想維持統治已是很困難。
真理圣母教愿意和政府聯合治理社會，對政府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
但人的野心是無限的，東野廣澤不認為真理圣母教會就此滿足。
尤其當教徒的人越來越多時，遲早整個國家的統治者，都會變成真理圣母教的人。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日本會變成怎樣，東野廣澤也無法想象。
吃完晚飯，東野廣澤和淺草一家繼續在大廳內看著電視，但他的心思，卻是在想著別的事情。
在可預見的將來，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天幕的存在恐怕都不會改變。
東野廣澤除了不能像以前每天那樣去刷愿望點外，生活上來說不會有太多的改變，反而因為不用每天去刷愿望點了，他的時間將會變得很多。
天幕強大無比，但對東野廣澤的束縛，暫時來說并無太大壓力。
以他的能力，想弄死一個人，根本輪不到對方發起裁決。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得找一條后路。
有空間轉移能力在，只要有了后路，他就不用擔心被天幕找上。
晚上，在小千和熟睡后，東野廣澤開始在網上尋找各種和天幕有關的消息。
網絡上，出現了各種和天幕有關，還有和真理圣母有關的帖子。
東野廣澤很快找到，在一些邊境區域，天幕就是像是蓋子籠罩在地上。
而在一些儀式支柱上，也是散發著澹澹的光芒，和天幕鏈接在一起。
當中，就有東野廣澤幾天前，在瀨長島摩天輪上看到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