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亞諾是坦慕尼協會的成員?”
沒有去在意盧西亞諾口中坦慕尼協會改革的真假,柯林反問著說道。
“不。”
輕輕搖了搖頭,盧西亞諾扯拉嘴角說道:“我只是受人所托,坦慕尼協會的現任主席海因斯恰好和我相熟,所以我才被拜托替他們和盧珀先生你解開誤會。”
從1930年代開始,盧西亞諾就一直頻繁接觸坦慕尼協會,在許多重大的政治集會上,公開地與坦慕尼領導人交往,成功將坦慕尼協會這紐約市最強大政治經濟勢力,變作自己的保護傘。
而作為交換,他自然也需要替協會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例如眼前柯林在《信使報》上的報道。
事實上,自從協會前任主席領導人查爾斯·弗朗西斯·墨菲去世之后,坦慕尼協會就無可避免的陷入到了衰退的尷尬。
尤其是大蕭條的發生,導致協會內部的一些問題暴露。
而柯林揭露的前任市長吉米·沃克的受賄丑聞,更是對協會在紐約市所營造的政治版圖造成沖擊。
當初,協會為了能夠扶持一位紐約市長,可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
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和坦慕尼協會的關系,盧西亞諾看向面前的柯林,微笑著道:“怎么樣,盧珀先生,作為揭露市長受賄報道的關鍵報業,《信使報》深受大眾的信任,也正因此協會才會期待由你來解開誤會,還坦慕尼協會一個清白。”
盧西亞諾扯拉嘴角,努力想讓自己的微笑看起來親切。
然而卻忽略了,自己臉上的傷疤,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盧西亞諾臉上的傷疤,是在幾年前的一場謀殺所造成的傷害。當時他被三名男子綁架、毆打、刺傷,然后被扔在史泰登島的海灘上。雖然當時看上去已經死了,然而,不知何故他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只是作為那一次襲擊的代價,在他的身上和聯系永遠留下了疤痕以及下垂的眼睛。
正是因為經過了那一次綁架,讓盧西亞諾獲得了幸運查理的綽號。
正如當初報道這一事情的媒體所說,盧西亞諾能夠活下來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天知道他是怎么從那樣的致命情況中幸存下來的。
就柯林所知的歷史,在不久的將來,坦慕尼協會就會因為政治版圖的夾擊,徹底的退出紐約市乃至于歷史的舞臺。
因此,在這個時候,選擇幫助坦慕尼協會并不是什么聰明的做法。
尤其是,從某個角度來看,他和坦慕尼協會彼此之間的關系還是出于對立的位置。M.xxBiquGge
因此,面對盧西亞諾所謂的拜托,他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觸動,只是平靜的給出自己的答復。
“關于坦慕尼協會的事情,我會找時間做調查,如果一切真的如同盧西亞諾先生你說說的,我會通過《信使報》澄清這其中的誤會。”
盧西亞諾并沒有因為柯林的回復而不滿,他伸出拿著雪茄的手指對著身后的保鏢示意了一下,后者很快的就拿著一個紙袋走了過來。
接過牛皮紙袋,將其遞到柯林面前,盧西亞諾笑著說道。
“坦慕尼協會很樂意和盧珀先生你這樣公正的媒體人交朋友。”
牛皮紙袋薄薄的一層,根本無法阻隔柯林超級透視的注目,哪怕是在正世界削弱版的能力也一樣。
透過紙袋,他能夠清楚的看的里面所裝的厚厚一疊的紙鈔,估計差不多有二三十萬左右。
一旦柯林收下了這一筆錢,毫無疑問,就代表答應了盧西亞諾的說法,幫助坦慕尼協會澄清或者洗白一切。
眼下的情況,如果柯林是某些意志不堅定的家伙,或者真的就收下了坦慕尼協會送來的封口費。
但是,坦慕尼協會顯然忽略了,他并不是普通的報業。
《信使報》賺錢的部分也并非新聞報道,而是持續連載的《超人》漫畫。
坦慕尼協會給出的封口費雖多,但是還遠遠不足以動搖柯林的立場,更別說,他所需要的也不僅僅只有面前牛皮紙袋內的二三十萬那么簡單。
“如果是這樣。”
目光在眼前的牛皮紙袋上收回,柯林看著面前的盧西亞諾:“請盧西亞諾先生轉告坦慕尼協會,《信使報》的報道向來只追求真相,所以,恕我拒絕這一份‘禮物’。”
見柯林看也不看的就拒絕了自己遞過去的牛皮紙袋,盧西亞諾下垂的眼睛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微產生了些許變化,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神色鎮靜的家伙。
說實話,柯林表現出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他有些意外。
很少有人,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始終保持這樣堅定的態度。
默默將面前的紙袋收回,盧西亞諾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打擾了,相信盧珀先生會調查清楚真相,給協會一個答復的。”
說著,盧西亞諾回頭對著身后之前的領頭人示意了一下。
“送盧珀先生回去。”
點了點頭,領頭人隨即來都柯林面前做出請的手勢。
“抱歉,盧珀先生,我接下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希望以后我們還能夠有再見面的機會。”
“我也同意希望。”
身后,波羅球場內的比賽漸入佳境,柯林則在盧西亞諾的道別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比賽現場。
“老板,我們是不是…”
看著柯林離開的背影,一個站在盧西亞諾身后的保鏢小聲問道。
“不需要。”
搖了搖頭,否決了手下的提議。
盧西亞諾抽著雪茄將目光重新放回到球場的比賽之上,緩緩說道:“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接下來的問題那是坦慕尼協會需要去處理的事情,而不是我們。”
對于盧西亞諾來說,坦慕尼協會只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偽裝,而不是真的想要接觸參與到協會的問題當中。
尤其是,隨著前任市長的下臺,坦慕尼協會在盧西亞諾心中的重量和作用性已經大大的減少。
如果不是協會本身在紐約市還依舊保留著巨大的政治勢力,盧西亞諾或許已經開始思考下一個保護傘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