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極盡升華
靈性是漆黑夜幕中，劃破黑暗的彗星。
一旦有了靈性，法寶就不再是死物，某種意義上來說，具有“活著”的特性。
靈寶！
劉玉心中震動，瞳孔微微一縮。
在靈覺的感應中，那種強烈的威脅感，正是從圣火劍上傳來。
并且此劍剛出現時不同，此時有了不小的變化。
原本明黃的劍柄與銀白的劍身，此時已經暗淡了不少，就像放置的時間太長，原本鮮艷的顏色褪色了一般。
明黃與銀白都褪去不少，染上了一層精致的灰。
圣火劍現在平平無奇，一點都看不出原本的神異，就像是普通的世俗長劍一般。
原本其內恐怖的威能，也一點都感覺不到。
但是劉玉相信自己的靈覺，絕對不會出錯，強烈的威脅正是來自圣火劍！
神物自晦！
此情此景，劉玉心中自然而然浮現出這個詞。
如果圣火劍真的誕生了靈性，已經成為了靈寶，或者正在晉升靈寶的過程中，那么他確實發覺不了。
不要說自己，面對神物自晦，就算元嬰真君與化神神君，也未必能夠發現。
要不是生出即將要擊殺唐天寶的念頭，此劍傳來似有似無的威脅，劉玉還真的發覺不了。
這一點，從這么長的斗法時間里，圣火劍一直保持“普普通通”的狀態上，就可以窺探一二。
“等等。”
“為何產生擊殺唐天寶的念頭，會從此劍上傳來如此恐怖的威脅感呢？”
劉玉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他心中自然而然，又浮現出一個詞——靈寶認主。
靈寶與煉虛大能齊名，代表著此界的巔峰，原本至少需要化神境界才能煉化，才能發揮出一小部分威能。
只有煉虛大能，發揮完美發揮靈寶的威能。
而化神之下的修士，根本不可能煉化靈寶，主動使用也就無從談起了。
只是由于靈寶的特殊性，因為“靈性”，已經具備不完全的智慧，或者說不完整的“器靈，”不一定非要煉化才能使用。
倘若得到靈寶認可，被其中的“靈性”認主，在特殊的時候也能使用。
但大道平衡，低階修士即使得到靈寶，完成了靈寶認主，使用起來也要付出恐怖的代價。
而這個代價，根本不是低階修士能夠承受的，往往是生命的代價。
就算是金丹修士，也承受不了驅使靈寶的代價。
“靈寶認主。”
確認了這一點，劉玉眼神有些復雜。
能夠被剛誕生靈性的靈寶認主，這是何等的機緣？
他的心中，也對唐天寶的際遇羨慕不已。
仔細一想，卻又覺得有幾分奇怪的認同感？
自天火真君開始，圣火教為了煉制圣火劍，付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
山門被破，教派從此一蹶不振不斷衰弱，現在更是連金丹修士都不存在，只剩下一堆筑基修士，完全不成氣候。
可以說就是因為此劍，圣火劍因此衰弱，無數教眾因此而死亡。
付出難以想象的沉重代價，前后綿延三四千年，數十道修士的心血，最終卻還是失敗。
而正是在圣火教核心教眾死傷殆盡，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才有了一縷靈性的悄然誕生。
兩者之間，天然存在斬不斷的聯系！
倘若冥冥中的命運真的存在，那么在那一縷靈性誕生之前，圣火劍就與圣火教結下了難以割舍的“因果”。
而唐天寶又是當代圣子，在這種因果聯系，靈寶認主似乎也有幾分名正言順？！
畢竟，圣火劍的存在，本身就承載了圣火教的無數過往！
“緣，妙不可言。”
想通了前因后果，劉玉微微有些感慨。
熔火刀、赤炎塔的靈光相繼收斂，他不得不放棄了斬殺唐天寶，強行奪取圣火劍的念頭。
雖說就算靈寶已經認主，低階修士也幾乎不可能驅動靈寶，但劉玉還是不愿意冒險。
畢竟要是有個萬一，以靈寶的毀天滅地的威能，自己恐怕是十死無生。
一時間，秘境核心通道的小平臺上，又陷入了寂靜之中。
見兩件極品靈器威勢收斂，劉玉似乎沒有立即動手的想法，唐天寶暗暗松了一口氣。
“對方為何突然打消了動手的想法？”
升起這個念頭，隨后他便看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圣劍。
唐天寶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也端起圣火劍細細打量，隨便便發現了此劍的變化。
“圣劍的顏色，似乎發生了變化？！”
他睜大了眼睛，仔細回想圣火劍方才的模樣，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明黃的劍柄、銀白的劍身，此時都已經染上一層精致的灰色，看上去就像褪色一般。
“可是圣劍不是煉制失敗了嗎？”
“為何還在發生變化？”
“難道......？”
閃過這個念頭，唐天寶也是猛然一驚，壓下心中的驚喜，放開靈覺仔細感覺。
一息、二息......
他沒有感覺任何不同，仿佛手中圣劍只是一把凡劍一般，原本強大的威能都消失不見。
可就是如此平凡，才是最大的不平凡。
如果只是法寶的話，絕對不可能拿在手中，還能逃過筑基修士的感應。
但用靈寶的“神物自晦”來解釋，好像就合情合理了。
這樣想著，唐天寶一直沒有感受到不同，就像收回靈覺。
不過下一瞬，正當要收回靈覺的時候，卻收到了圣火劍的回應！
一股朦朦朧朧、極為微弱的靈性，忽然出現在他的感應中！
萬物有靈！
道家與佛家都認為，萬物皆存在靈性，只不過靈性有強有弱。
但實際上，頑石靜靜不動，在大多數修仙者的眼里，頑石都是死物。
而花草盡管渺小，但不會有將之與頑石等同，因為花草是“活著”的。
一些修煉特殊功法的修士，甚至能夠與草木交流，感覺其內微弱的靈性與殘缺的意識。
而此時，唐天寶就有這種感覺！
一道朦朦朧朧極為微弱，甚至有些混亂與殘缺的靈性，或者說不完全的意識，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心神中。
并且，從這道朦朧、混亂的意識中，還傳來絲絲縷縷親近的感覺。
福至心靈，唐天寶知道了這是圣火劍中，初生的那一縷靈性。
“天火祖師嘔心瀝血的成果，圣教數千年年來的努力，在這一刻終于成功了嗎？！”
閃過這個念頭，唐天寶不禁覺得有些熱淚盈眶。
此時此刻，靈寶終成，他卻完全沒有高興的念頭。
教派為了此劍，已經付出太多，無數先輩隕落，核心教眾也死傷殆盡。
唐天寶心中不但無法高興，反而有一股悲切之意難以遏止，內心深處對圣火劍，也生出了一些隔閡。
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就是一把不詳之劍！
如果不是因為此劍，或許圣教現在依然偉大，能和七國盟其它元嬰宗門一樣傳承萬年。
倘若沒有為了此劍，兄弟之間或許就不會反目，教派核心便不會死傷殆盡。
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圣火劍中新生的那一道朦朧、殘缺的意識，還不斷傳來親近的意思。
唐天寶從悲切中驚醒過來，壓下心中的隔閡，心神向圣火劍的意識，傳達親近的想法，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理解。
隨即，他收回心神看向劉玉。
為了煉制靈寶，圣火教收集了不少關于靈寶的資料，這些資料都傳承了下來，唐天寶都清楚知道。
所以也就明白了，對方為何忽然放棄動手的原因。
“天寶道友莫要誤會。”
“劉某對貴教，其實并無敵意。”
“方才出手斬殺周子文，只是為了幫貴教清理門戶。”
“同為宗門修士，此等忘恩負義之輩，劉某也非常厭惡。”
沉默數息，劉玉淡淡開口，相比方才語氣有所緩和。
既然不能強行奪取靈寶，也不想冒險去強行擊殺唐天寶，自然是要罷手言和。
然后從唐天寶處得到傳送陣位置，乘坐傳送陣離開秘境。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白白浪費時間。
他可沒有忘了，秘境之外可能還有兩宗高階修士蹲守，現在可不是安枕無憂的時候。
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三元果”，雖然要與靈寶失之交臂有些遺憾，但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劉玉也沒有冒險一搏的想法。
他克制住了心中貪欲。
自己有仙府作為后盾，又擁有諸多結丹靈物，結成金丹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屆時即可坐擁八百年的漫長壽元。
有著光明的未來，為何還要冒險一搏？
更何況，靈寶有靈，成功的幾率還如此之小。
權衡利弊之下，劉玉用理性戰勝了貪欲與沖動，選擇與唐天寶罷手言和。
只要對方老老實實說出傳送陣的位置，他便不打算動手。
“洪道友的心意，天寶都明白。”
唐天寶露出一絲苦笑，拱手回道。
頓了頓，他面色恢復正常，繼續說道：
“圣教出了這種事情，是天寶的責任，讓洪道友見笑了。”
“多謝洪道友幫忙清理門戶。”
隨著兩人相繼開口，平臺上的氣氛陡然一松，不復方才的凝重。
唐天寶知道，使用靈寶的巨大代價。
縱然有著劍中“靈性”的認可，以現在的境界，也絕對承受不了使用一次的代價。
他放不下教派，圣火教現在危在旦夕，他不能死在這里。
故而就算劉玉混入隊伍，懷著不為人知的目的進入秘境，也不打算追究。
“天寶道友客氣了。”
“此等忘恩負義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劉玉拱手回憶，微微一笑道。
不管怎樣，他確實幫圣火教斬殺了叛徒，方才也沒有對圣火教修士出手。
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還沒有撕下最后一層遮羞布。
見對方順著臺階往下走，控制住了敵意，劉玉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倘若對方仗著有靈寶，就想要拿捏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劉某人，可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只是那樣一來，難免兩敗俱傷，甚至同歸于盡，是最壞的一種結果，劉玉也不想見到。
自己抵擋不了靈寶的威能，對方就能承受使用靈寶的代價？
氣氛緩和之后，兩人客氣了幾句，時間又過去十幾個呼吸。
“自從石前輩隕落之后，貴教內部便人心惶惶，又要面臨神沙門的瘋狂打壓。”
“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天寶道友若是消失太長時間。”
“恐怕，回到貴教根基不穩，乃至分崩離析啊。”
客氣了幾句，劉玉意味深長道。
表面是為唐天寶考慮，實則是暗暗提醒對方，話里話外意思不難猜測。
見靈寶入手無望，三元果又已經到手，他只想快點離開此處，擺脫現在危險處境。
劉玉斷定對方不敢強行使用靈寶，故而就算可能面臨靈寶威脅，態度依然強勢。
聞言，唐天寶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復過來，道：
“洪道友言之有理。”
“進入秘境目標已經完成，也時候離開了。”
“還請稍等片刻，讓天寶收拾一下楊叔、紫衫等人的尸體。”
這個是人之常情，劉玉沒有拒絕，當即輕輕頷首表示同意。
不過為了防止唐天寶耍花招，他寸步不離的跟著，神識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以防對方利用秘境中的機關對付自己。
雖然從一年中的接觸來看，唐天寶的所作所為確實算是君子，但事關自身安危不可不防。
劉玉不會給他人，傷害自己的機會。
在他寸步不離的監視下，唐天寶并沒有耍花招的機會，很快收拾好教眾的尸體。
兩人一起比如漆黑的同道，身影很快消失在秘境三層的火海世界中。
“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漆黑一片的同道中，出現兩個似有似無的身影。
由遠及近。
也不知唐天寶是如何辨認位置，走到接近一半路程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說傳送陣就在此處。
劉玉一掃兩側光禿禿的黃色墻壁，看不出任何異樣，不過沒有出聲詢問，只是靜待下文。
既然已經被識破身份，也就沒有必要再偽裝，他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態度，不過易容還是沒有解除。
一連串的變故下來，唐天寶同樣沒有說笑的心情，當即取出圣火令，數道法決打在其上。
圣火令懸浮空中，一息后一道靈光激射而出，落下右側墻壁某處。
“轟隆隆”
機關開啟，墻壁向下滑落，露出后面的空間。
這個空間并不大，約莫半個籃球場大小，也沒有任何生活用具與裝飾物，四周只有泥土黃凹凸不平的墻壁。
“傳送陣！”
劉玉目光一凝，一眼就鎖定了位于空間中央的傳送陣。
根據布陣材料的狀態，還有符文的完整性，他判斷出這座傳送陣還能夠使用，至少有著五成把握。
不過劉玉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緊緊盯著唐天寶。
對方對于這處秘境遠比他熟悉，他不敢確定這處傳送陣的另一頭就是外界，說不定是巖漿中呢？
所以，就算要離開，他也必須要拉著對方一起，以防中了詭計。
“這便是天寶先前所說的傳送陣。”
“走吧，洪道友。”
唐天寶轉頭道。
說完，見劉玉紋絲不動，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先向傳送陣走去。
“踏踏”
劉玉緊隨其后，保持著隨時可以攻擊到對方的距離，心神也時刻緊繃，秘術“驚神刺”隨時可以發動。
或許是真的不打算耍詭計，或許是他防備太好沒有機會。
兩人順利走到傳送陣前，期間沒有發生不友好的事情。
“咔嚓”
傳送必不可缺的“遁空石”，已經在傳送陣上安裝好，劉玉不等對方動作，便揮手甩出幾顆中品靈石，精準送入凹槽之中。
“滋滋”
熟悉的乳白色靈光逐漸亮起，傳送陣慢慢啟動。
為了證明陣法不是陷阱，唐天寶先一步進入陣中，在一側站定。
劉玉緊隨其后，在與之相對的另一側站定，神識緊緊鎖定對方，以防在最后關頭出現變故。
“嗡嗡”
輕微的顫抖中，白色靈光愈發強盛，當達到某個臨界點，光華徒然一盛！
當靈光暗淡下來的時候，兩道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意識瞬間模糊。
當劉玉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個地下空間，周圍靈氣極其稀薄。
“看來，已經離開了圣火教秘境。”
神識第一時間向四周掃去，確定沒有異樣的時候，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比劉玉強悍的肉身，唐天寶過了數息才恢復過來。
視線交匯，相互點頭，一齊向上走去。
如果沒有意外，兩人不會動手，都能平安無事的離開。
拾級而上，兩人很快來到地表。
踩在滿是黃沙的地面，天空日光正烈，四周見不到半點綠洲的影子。
隊伍七人進入，僅余兩人生還，修仙界的殘酷可見一斑。
沐浴著陽光，劉玉也感到些許唏噓。
“洪道友，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等便就此別過吧。”
“圣火教隨時歡迎道友前來做客，屆時天寶一定好好招待。”
唐天寶一拱手，道。
他睜大了眼睛目光微妙，盡管掩飾得很好，但劉玉還是察覺到那深深的警惕與戒備。
“既然天寶道友歸心似箭......”
劉玉話還沒有說完，就臉色一變戛然而止，猛然轉頭望向某個方向。
同時迅速往腰間一摸，取出靈器護衛周身，珍藏已久的“瞬息千里符”，也緊緊扣在手中！
只需一個念頭，便能瞬間到達千里之外！
之所以如此緊張如臨大敵，是因為在他話還沒有說完的上一刻，一股超越筑基期界限的強大靈壓忽然降臨。
并且，牢牢鎖定了兩人。
金丹修士！
靈覺瘋狂預警，傳來極其強烈的危機感，劉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感受到了極其沉重的壓力。
不但如此，他見過的金丹修士已然不少，根據靈壓的強度，還斷定是金丹后期修士！
縱然劉玉已經可以縱橫筑基境界，但面對金丹境界哪怕是金丹初期的修士，也難以升起力敵的想法。
無他，兩個大境界相差太大了。
兩個境界之間，實力存在巨大的鴻溝，生命本質的差距，也絕對不能相提并論。
縱觀整個修仙界歷史，能夠跨越大境界作戰的修士，都寥寥無幾。
當靈壓降臨的那一刻，原本日光正烈的天空，似乎都變得昏暗起來。
劉玉的視線中，出現一個骨瘦如柴、面色陰沉，身穿黑袍的老者。
此人不憑借任何法器、法寶之助，就凌空站立在空中，這是金丹修士的標志。
加上籠罩周身的強大靈壓，劉玉已經斷定此人是金丹修士無疑。
一瞬之間，精純的法力便運轉到手掌。
只需一個念頭，就能激發“瞬息千里”，脫離險境逃之夭夭。
要不是此符太過珍稀，用了之后幾乎不可能找到替代品，劉玉根本不打算觀望，早就先走為上了。
同一時間，唐天寶也是面色大變，感受到極其沉重的壓力。
那鋪天蓋地涌來的強大靈壓，壓迫在肉身上，無時無刻不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好似無孔不入一般。
這幾乎讓他生出一種，上天入地無處可逃的感覺。
不知為何，唐天寶想到了周子文臨死之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唉！”
“子文，我們一同在教中長大，可最終還是離心離德。”
“造化弄人吶！！！”
唐天寶重重一嘆。
堂堂筑基巔峰修士，圣火教的圣子，此時眼中是有水光閃動！
他已經明白，周子文最后那欲言又止的含義。
“桀桀桀”
“爾等小輩，乖乖交出儲物袋，還有在秘境中的收獲。”
“本座待會兒如果心情不錯，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否則，便讓爾等嘗嘗抽魂煉魄的滋味兒，讓你們了解一下我“黑骨真人”之名，到底從何而來。”
飄至二十丈外停住，黑袍老者連連怪笑，言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似乎拿捏定了兩人。
黑骨真人！
唐天寶心中一驚，知道這是天魔宗一位金丹后期長老，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手段極其殘忍的魔修。
指望這個手段殘忍的魔修會遵守承諾？
將自身性命安危，交到別人手上，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間？
兩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劉玉剛想激發“瞬息千里符”，便看到唐天寶緩緩舉起，已經誕生靈性的圣火劍。
“倘若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那么在臨死之前，能拉一個金丹修士下水，也不算遺憾吧？！”
“如果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圣教的命運，那我絕不甘心！！！”
“楊叔、紫衫...子文，我對不起你們。”
“此生無悔入圣教，愿輪回之后，再見圣火！”
心中有無數個念頭，在一瞬間生滅，唐天寶再次進入那種奇妙的狀態。
圣火劍緩緩抬起，他的氣勢，也在快速向上攀升——
極盡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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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先緩一緩，明天繼續日萬，一直到把欠更補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