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星光減少,功法的修煉效果,也在漸漸變弱。
劉玉只是神識一掃,就發現了原因。
原來不知不覺中,皓月與群星都已經隱去,天色開始明亮,西山有紅霞漫天。
“這就結束了?!”
他不禁升起意猶未盡之感,
不過還是騰出手來,將天窗關上。
接著,還是繼續修煉。
雖然已經無法吸收星光,不過有著“寒心液”的輔助,依然能夠繼續淬體。
根據典籍記載,修士第一次修煉煉體功法的時候,會感到非常痛苦,乃至于無法進行正常的修煉。
不過這一次修煉,
劉玉卻沒有多少痛苦的感覺。
也不知是本身的基礎太過雄厚,還是已經習慣了痛苦煎熬,這種程度的痛苦已經算不得什么。
畢竟相比煉神之苦,肉身些許疼痛確實算不得什么。
況且“星辰真身”第一層才剛剛修煉,還不涉及肉身太過深層次的東西,種種原因相加,順利一點也就理所當然了。
隨著時間推移,“寒星液”的效果逐漸消失,身體的熒熒青光漸漸褪去,露出一片通紅的皮膚。
“咚咚咚”
氣血翻涌、血脈鼓動,心臟跳動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最后達到了一種驚人的頻率。
劉玉耳邊,
能夠清晰感覺到心脈跳動的聲響。
又過了半刻鐘,寒星液的效果徹底消失,
這一次的修煉也就此完成。
他緩緩停止功法的運行,
原本急速跳動的心脈漸漸減速,神闕穴的“星辰”也慢慢暗淡。
可通紅的皮膚,一時卻無法平息,全身升起騰騰熱氣。
“呼”
劉玉睜開眼眸,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平息體內的躁動。
“咻咻”
單手握拳,對著眼前的空氣急速擊出,發出清晰可聞的破空聲。
劉玉細細體會著這一次修煉的效果,肉身確實發生了變化,正緩緩向“星辰真身”的狀態靠攏。
全身上下的力量,似乎在增加了一點,又似乎沒有增加。
只是能夠更好的運用,原本就有的肉身力量。
“不錯。”
第一次修煉,就順利步入正軌,達到煉氣一層的程度,劉玉感到比較滿意。
體會了第一次修煉星辰真身的變化后,他回憶關于戰技“流星拳”的內容,起身緩緩打著這一套拳法。
勁風陣陣,健步如飛。
“咻咻”
練到酣暢淋漓之時,劉玉揮汗如雨,在練功房內騰轉挪移。
一拳一腳之間,都帶有不小的威能。
對戰技“流星拳”的領悟,也一開始的陌生,漸漸熟悉起來。
他目中神光奕奕,拳速越來越快,聲勢也越來越大。
似乎每一拳,都攜著必勝的意志揮出,令人望而生畏!
如果是肉體凡胎觀看,只能看到片片殘影。
“咔嚓”
由于用力過猛,不小心將腳下的木板踩出一個大洞,塌陷了下去。
不過劉玉并不在意,興致勃勃繼續練習。
或許是因為本身基礎太過雄厚的原因,他施展這套“流星拳”的威能,要遠遠超過功法記載中應有的威能。
“刺啦”
隨著最后的蓄勢一擊打出,劉玉上半身的衣衫直接炸裂。
露出高低起伏的肌肉,皮膚上有一層亮晶晶的汗液,充滿一種力量的美感。
“嘶”
劉玉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此收功結束煉體修煉。
一番體修的修煉下來,他不但不覺得勞累,反而感覺神采奕奕。
仿佛全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氣力,氣血翻騰十分活躍。
“或許,我在體修方面,真的小有天賦。”
劉玉微微一笑,閃過這個念頭。
第一次煉體十分順利,戰技“流星拳”也很快就上手,一切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也難怪他有此感想。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體修方面有著不錯的天賦,要比“煉氣”方面的天賦好上不少。
“看來,要花費一些靈石,打造一個更堅固的練功房了。”
“現在這樣脆弱的練功房,根本施展不開。”
望著被踩出一個大洞的地板,劉玉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后離開了三樓練功房。
這一棟三層閣樓,第三層是練功房,第二層是臥室、盥洗室等,第一層則是會客場所。
至于靈獸室,則在旁邊一個房間單獨建造,用來給小青居住。
鶯歌、燕舞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劉玉清洗一遍身體換上嶄新的衣袍,便重新回到練功房,開始了煉氣的修煉。
“星辰真身修煉的非常順利,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唯一限制修煉速度的便是星辰之力。”
“只要找到能夠儲存星辰之力的器物,便能將仙府中的星辰之力帶出來,在煉體一道上突飛猛進。”
“相信用不了幾年的時間,就能完成繁星階段的修煉。”
蒲團上,劉玉默默想道。
隨后摒棄雜念,取出“玄元丹”與“養神丹”,開始“青陽功”與“存神妙法”的修煉。
自從突破筑基后期的瓶頸之后,各方面都有了長足的成長,并且原本的限制也不復存在,修為實力每一天都在進入。
滴水穿石,積流成海。
所以在成為真傳弟子刷了一波聲名后,劉玉便低調下來,也不打算接取任務,只是低調的修煉著。
目前云霞山百廢待興,靈田等都要發布任務,安排人理,所以江秋水、紀如煙兩女都待在山上。
她們的洞府,也已經建造好。
一場燕國之戰下來,劉玉確實賺取了不少靈石,減去這些年的修煉消耗,依然還有著差不多十萬塊靈石。
故而索性就將“玉丹堂”都關了,打算先處理好云霞山這邊的事情再說,反正又不缺少這點靈石。
當然,收集儲存星辰之力器物的事情,半點都不能停下來,反而要增加人手去做。
隨著時間推移,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軌。
短短三天時間之后,江秋水便將這座新的靈山安排的井井有條。一切都不需要劉玉操心。
而三天過后,練功房也重建的差不多了,并且他居住的閣樓也進行了一番結構調整。
新的練功房,采用極為堅硬的黑曜石建造,對攻擊的承受能力極強,相信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足夠用了。
一個月后。
云霞山洞府,閣樓一層。
劉玉端坐在主位上,靜靜聽著手下修士的匯報,面上看不出喜怒。
隨著他晉升真傳,威嚴日益深厚,手下修士面對的時候也愈發小心翼翼。
“退下吧。”
聽完匯報,劉玉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輕輕抬了抬手。
“是,青陽師叔!”
職責不同的幾名煉氣期修士,聞言恭恭敬敬行禮,然后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唯獨伍昌一人,卻站在原地不動,似乎還有事情要單獨匯報。
“啟稟劉師叔,師叔先前吩咐下來尋找的,那種能夠儲存星辰之力的器物,現在已經找到。”
伍昌彎腰拱手,口中快速說道。
盡管兩人相識了幾十年,不過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別,他根本不敢有半點逾越之處。
“哦?!”
“這么快就找到了?”
“不錯,速速拿出來看看。”
聞言,劉玉神色一動,開口說道。
“遵命。”
伍昌一摸儲物袋,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恭恭敬敬捧在手上。
劉玉抬起右手五指成抓,對準方向輕輕一抓,黑色盒子便被攝入手中。
放在眼前,目光細細打量。
黑色盒子入手冰冰涼涼,似乎是用金鐵之屬的材料制造,里里外外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多余的紋路與裝飾。
大約長一尺,寬三寸,高兩寸。
看上去,倒是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異之處。
但劉玉的靈覺何其敏銳?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其內殘留有濃濃的星辰之力氣息,說不定不久前便裝有星辰之力。
這的確不是凡物!
“說說看,此物如何使用?”
打量了黑色盒子幾眼,劉玉心中轉過諸多念頭,淡淡開口問道。
“稟劉師叔,此盒的使用極其簡單。”
“夜晚只需將此盒放在星光下,便能自動吸收星辰之力,無需修士操控。”
“將這盒子關閉,其內的星辰之力,可以儲存兩日的時間。”
“至于能夠儲存多少,由于得到的時間尙短,還沒有試驗過。”
“弟子收購到此盒,便第一時間趕來云霞山,所以也只知道這么多。”
伍昌不敢耽誤,快速說著黑色盒子的資料,最后提了一嘴自己對此事的上心程度。
據他所說,此盒是從一個散修手中收購到的,那名散修也不如何重視,所以只花費了很小代價,便把此盒收購到手。
“很好。”
得到了這個能夠儲存星辰之力的盒子,星辰真身修煉速度便能加快很多,劉玉因此心情很是不錯。
“說吧,想要什么獎賞?”
心情大好之下,他直接開口說道。
只要不是貪得無厭,一些不過分的要求,他都能夠答應。
在現實且殘酷的修仙界,談什么感情與理想都是虛空的。
辦好交代下去的事情,就有顯而易見的好處,才能更好調動手下修士為他賣命。
“這是弟子分內之事,弟子不敢居功。”
伍昌口不對心道。
劉玉聞言露出一絲笑意,笑罵道:
“你呀,這么多年了還是沒有沒變。”
“劉某賞罰分明,此物對我的作用不小,你需要什么賞賜盡管提出來,只要合適都能考慮。”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伍昌訕訕一笑,不過生怕錯過這個機會不敢推辭,當即彎腰又鄭重行了一禮,請求道:
“回師叔,弟子已經找到道侶,并且娶了幾房姬妾,也算是在宗門開枝散葉。”
“弟子有一子身具靈根,如今十二歲,正到了開始修煉的年齡。”
“所以弟子斗膽,想請師叔網開一面,讓犬子能夠在云霞山上修煉。”
伍昌咬了咬牙,一口氣把話說完,隨后深深俯首不發一言,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隨著劉玉威嚴日益深厚,他原本是不敢提這樣“大膽”的要求的。
不過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心中一橫,他還是說了出來。
云霞山是二階極品的靈脈,能夠在此靈山上修煉,不知比外門諸多靈山好了多少。
就算資質普通了一些,也足以贏在起跑線上,早一點修煉到煉氣圓滿,筑基的可能性也會更大一些。
聽了這話,劉玉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
能夠與他長居在一座靈山上的,只有江秋水和紀如煙,兩女都被種下了元神禁制,不會出什么問題。
之前的耿云松,也是因為剛筑基時,耿元章對他的幫助的確不小。
還有心魔誓言的約束,這才勉強同意。
至于前來打理靈田等產業的內外門弟子,不會居住在靈山上,完每日的工作便會離開,所以并不算在內。
不過一看伍昌此時的模樣,不知為何,劉玉卻忽然升起幾分唏噓之感。
伍昌原本就比他大了二十歲左右,算一算時間應該有八十多歲了。
此時相貌已經呈現明顯的衰老之色,頭發黑白參半,臉上開始出現老人斑與皺紋。
從外表上看,精氣神已經大不如前。
他當年沒有服用筑基丹,就強行沖擊筑基,筑基失敗傷到了元氣,壽命要低于正常修士一些。
煉氣期的極限壽命是一百二十歲,算一算,此人已經沒有多少年可活了。
“與自己同一時期的修士,已經要開始凋零了嗎?!”
“罷了、罷了。”
“看到這些年交情的份上,還有此人這些年為我辦事,也算是勤勤懇懇,就滿足他這個要求吧。”
劉玉心中一嘆,已經有了決定。
“可。”
“選個合適的時間,把你那個身具靈根的孩子帶過來,劉某親自看一看。”
“行了,沒什么事情就退下吧!”
劉玉輕輕頷首,答應了伍昌的請求。
說完,他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就連得到儲存星辰之力器物的喜悅,也被沖淡了下去。
于是,再也沒有敘舊的興致,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見自己斗膽的要求,師叔居然出乎意料的答應了,伍昌頓時面色一喜。
不過聽到后面的話,他不敢怠慢,立刻行禮告退。
不過一路向山下走去的路上,此人臉上的笑意卻怎么也止不住。
另一邊,望著伍昌消失的背影,劉玉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