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進攻!進攻!
進攻,竟成為了砂隱忍者唯一的戰術,唯一的追求,他們化身為虎狼之軍,奮不顧身,前仆后繼,如同驚濤駭浪一樣一層趕著一層沖向木葉忍者。
都不計較傷亡!
“砂忍暴走了,都發瘋了。”
這個包含了恐懼與忌憚的評語,在木葉忍者之中已經成為廣泛的共識。誰也沒想到,砂隱村竟然會像炸藥桶那樣突然爆炸開來,一個個悍不畏死地向木葉發起沖鋒。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為什么這幾天砂隱村忍者會對我們發起總攻?”
剛剛木葉忍者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打退了砂忍的新一輪沖鋒,留下來專門負責打掃戰場的忍者們,無不心有余懼地竊竊私語起來。
“不知道,大概是砂隱村也不想打下去了吧?”
“不想打仗,就率先爆發大戰?這是什么道理?”
“一鼓作氣速戰速決啊。我想他們沒有多少后備忍者了,所以才急于一時,想要最快的時間內結束戰斗。”
“可是都已經瘋狂激戰了三天了啊。”
“嗯…大人物的想法和計劃,你就不知道了吧。”
“放屁!”一個身材矮小的忍者甲,將犧牲同伴的尸首封印進卷軸里,擦了擦額頭的惡汗,反駁道,“少話說八道了,砂隱村之所以會如此著急進攻,是因為他們村出大事了。”
好幾個收尸的忍者都停下了動作,好奇地看向矮個子忍者甲,“大事?有什么大事能比戰爭更大更重要?”
“千代,你們知道嗎?”矮個子忍者甲故弄玄虛,不作答反而反問了。
“這不廢話嘛,跟砂隱村打了大半年,誰會不知道千代就是這些砂隱村忍者的總指揮官。”幾個收尸的忍者很不滿,催促矮個子趕緊說出事實是什么。
“事實就是,砂隱村總指揮官千代,她的兒子和兒媳婦遭遇了伏擊,被殺死了!”矮個子故意把頭低著,面容陰沉,聲音沙啞,顯得格外有氛圍感。
“不可能。我們從未聽過千代的兒子和兒媳婦,有上戰場作戰。”很快就有人反駁了,指責矮個子忍者胡言亂語,博人眼球。
“哼!”矮個子冷笑了一聲,又收好了一具尸體,才說:“誰跟你說是在戰場上擊殺的,是埋伏,埋伏懂了嗎?對方本來打算繞到我們后方實施偷襲,卻被我們識破了意圖,設下了埋伏。最后由旗木朔茂大人和宇智波龍介大人予以殲滅,一共剿滅了五十八名忍者,千代的兒子和兒媳婦就在五十八之中!”
“五十八人!?他們兩個人就干掉了五十八個砂忍?”聽到這個數字,收尸忍者都大吃一驚,這是多么輝煌的戰績哩。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的理所當然,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畢竟他們二位可是“木葉白牙”和“木葉詭眼”啊,多么令人自豪的稱號。
“好了,不要閑聊,趕緊打掃完戰場回去了,天已經暗了。”領頭忍者止住了他們的討論,開始埋頭收拾犧牲伙伴們的尸體。
“嘿”“是”
夜色沉沉籠罩,山坡上血腥味久久不散,好幾只烏鴉趁人不注意在啄食破碎的尸體。這十幾個負責打掃戰場,收攏同伴尸體的忍者,都不說話了,彎著腰,低著頭,像另類的拾穗者。
有人說過,許多想不通的事情,到了墓地就都想明白了。他們這些負責收攏同伴尸體的人業有一句相類似的話——當一回收尸忍者,你就明白什么叫做“火之意志”!
倘若別人來問他們什么是“火之意志”,他們的回答是沉默。跟現在一樣的沉默,他們默默地收攏同伴的尸體,跟農夫撿起稻穗一樣,心里面沒有任何波瀾,只有沉默和麻木。
以至于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有一個黑乎乎的怪東西,趁著夜色潛伏至他們的身邊了,像戰場上徘徊的死神,又飄蕩了回來。
黑色怪東西像一條狗,又像一只龜,看不清楚體型和輪廓,悄無聲息地“飄”到眾人的身后。“咔嗒”一聲脆響,從它中間位置升起來一根圓筒,不知道有什么用。
可是這一聲“咔嗒”響,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朵中,就像有人拿牙簽扎了一下他們的耳膜,令他們駭然大驚,猝然轉身回望。恰恰好就這這一瞬間,那根圓筒“嗡”的一聲,像軸承那樣極速轉動,然后噴射出一顆顆小鋼珠。
噗噗噗——
小鋼珠跟激射的子彈沒有兩樣,一下子就射中了十幾個拾尸忍者。他們像觸電一樣身子抖動著后退了兩步,隨后一個接著一個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像一張沒人要的爛報紙。
他們的臉和身體,全都被射爛了,立即暴斃。
一個,兩個,三個…足足有四十八個身影,從斜坡上冒出來,鬼鬼祟祟地朝戰場上探了一眼,查看情況。占據中心位置的領頭人,身形最為矮小,打了一個手勢,兩邊的忍者就鬼魅一般閃了出去,往前推進潛行。
“木葉白牙!木葉詭眼!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領頭人自然是千代,她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一句話,眼睛里迸發著仇恨的紅光。
剛才收尸忍者的閑聊,一句不落地全都落入千代的耳朵里,聽得一清二楚,每一句都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了千代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上。
“姐姐,你冷靜一點。”身旁的海老藏十分擔憂姐姐的心理狀況,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如此憤怒,如此急躁的姐姐了,喪子喪媳之痛已經讓姐姐無法保持冷靜了。
“走!”
千代根本就沒有回應他,只有一聲冷冰冰的命令。她率先沖了出去,速度明顯比她以往要快上了許多。海老藏急忙跟了上去,一向冷靜理智的他,在擔憂千代的情況下也變得有些急躁了,一想到今夜的偷襲,就更加急躁不安了,整顆心像掉進了油鍋里不得安寧。
誰也沒有想到,在與木葉隱村交鋒的兩個小時后,千代竟然會率隊執行偷襲計劃,而且是從全軍中選取了最為精銳的四十六人,以破釜沉舟的氣勢去發起孤擲一注的襲擊。
這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行徑。但是,誰也勸不了千代,報仇心切的千代已經“瘋”了,如果不能殺掉木葉白牙和木葉詭眼,她將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與自責之中。
大約疾奔了十幾分鐘。
嗖、嗖、嗖…
四十八人落在了大樹上,三三兩兩散開,拉開一條包圍線。透過層層樹葉,他們看見了底下二三米遠的營地,一個個帳篷里面點著昏暗的燈,有綽綽人影在動。
木葉的大本營,他們“摸”到木葉大本營來了。
千代眼睛里的紅光更明顯了,像兩粒浸泡了毒液的碳火,黑夜中猶如死神瘆人的目光,似乎被她盯上的人就只死路一條。
千代強行壓下心中的暴躁與怒火,豎起劍指朝前一點,旁邊的海老藏點了點頭,表示收到了指令。只見海老藏從忍具包里取出一個小型卷軸,解除封印術,通靈出十個畸形烏龜,有臉盆那樣圓大。
海老藏十指一彈,彈出了十根查克拉線,連在了十個畸形烏龜身上,慢慢地將烏龜從樹上放了下去。十個畸形烏龜又快又靜地爬了出去,分散出去,又十分有序,以每隔五十米有一只的“密度”,散入了木葉大本營。
海老藏十根手指再一彈,便從烏龜的身上升起了一根圓筒;十指再一拉拽,囤積在烏龜體內的兩千粒小鋼珠經由圓筒,像子彈一樣爆射了出去。
咻咻咻——
十個畸形烏龜傀儡,一共兩萬粒小鋼珠,爆射了出去,像架起了一挺機關槍瘋狂掃射,一連排帳篷被射爛了,坍塌了,又被火點燃了,依仗的樹木也都爆破了,草地爆出一個個坑,一瞬間就是一片狼藉,一切都成了破爛。
但是,沒有人慘叫的聲音,也沒有人求救的聲音,更沒有人提醒的聲音,整個大本營空蕩蕩,竟沒有人留守。剛才帳篷內的綽綽人影也不過是木板假扮的而已。
中計了,或者說千代的偷襲計劃被及時識破,木葉的人已經提前撤退,只留下一個空殼,等待千代等人的“入侵”,好來個“甕中捉鱉”。
前面的十個畸形烏龜傀儡,恰好也可以充當一下“鱉”,真是相得益彰,再合適不過了。
“姐姐!我們要趕緊撤退…”海老藏的話還未說完,屁股就跟針扎了一樣,整個人反彈而起,拉拽著千代跳出了大樹,極速后退。
嗖的一聲,綱手穿透了層層密葉,提起了右拳,大吼了一聲就打了出去。海老藏反應足夠及時,才堪堪避開了綱手的攻擊。她粉嫩的拳頭,小小一個,砸在了大樹的樹干上,卻跟一顆隕石砸落一般,砰隆的一聲,大樹直接把一拳砸斷了。
上半截大樹在空中翻轉,綱手扭身就是一腳,嘭的一聲,竟一腳踢飛了上半截大樹,砸向了底下的千代姐弟。
千代姐弟一落地,就急忙后退,避開了大樹的轟砸。
綱手從樹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大咧咧地笑道:“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別人搞偷襲,真是差勁呢。”
砰隆,鏗鏘,咻啪,當當,轟轟…
各種各樣的爆炸聲,金屬碰撞聲,肉體相撞聲,忍術互懟聲,在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綱手率領的木葉忍者大軍反撲“偷襲”的砂忍,進行了殘酷的大圍剿!
綱手也不著急動手,朗聲說道:“投降吧,你們逃不掉的。”
“木葉白牙,木葉詭眼呢,讓他們出來,我要殺了他們!”千代幾乎歇斯底里的沖著綱手大吼,很有一種瘋婆子的既視感。
綱手美目一凜,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千代,不屑地說:“執念這么深嗎,那就沒的說了,你們兩個都留下吧!”
綱手捏緊雙拳就殺了過去,剛猛無匹,大有一往無前的無敵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