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條小金魚說……

　　建筑規模和體量，反映著社會等級和地位，這一種象征性在火影世界尤其明顯，畢竟這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舊社會。宇智波龍介，自然是不入流的貨色，他的家很小。美琴呢，是大戶人家，房子自然大的多了。

　　一幢日式大院，圍墻橫跨一百多米，巨獸一般霸占了整條街，讓人一靠近心里就有一種踏入巨獸地盤的拘束感，不由自主地謙卑起來。

　　龍介自然不會“謙卑”，大咧咧地跟著美琴跨過大門，進入了庭院。院子不必多說，又大又好，假山怪石，奇花名卉，一堆堆的，看上去就知道有多貴。

　　龍介一點也沒有放在眼睛，跟著美琴走過外廊，拐入了偏廳，廳中心的矮桌后有一位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穿著和服的老人，盤腿而坐，雙手藏在寬大袖子里，低著腦袋正打瞌睡呢。

　　美琴邁著小碎步，輕輕來到老人身側，輕聲細語地喚了兩聲：“爺爺，爺爺，快起來了。”

　　“嗯？喔喔。”老人迷迷糊糊地醒來，抬頭一見孫女，皺紋立即綻開，堆疊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小美琴啊，你放學下課了，今天有學到什么嗎？”

　　“不是啦，今天不用上課。”美琴指著門口的龍介，“你不是想見一見龍介嘛，人我幫你帶來了。”

　　龍介鞠躬問好：“大長老，我就是龍介。”

　　“喔喔，龍介啊，龍介是誰？他是干什么的？你新養的小貓咪嗎，小美琴。”大長老犯糊涂了，一臉茫然地問道。

　　美琴笑著說：“不是啦，我昨天跟你說過的龍介，我們宇智波一族的龍介，我的同學。他之前來過我們家，你見過他好幾次了。”

　　大長老右手握成拳頭，捶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經常來我們吃飯的小鬼。”

　　“呃…”龍介尷尬了，也只好再鞠躬道謝，“是我，這些日子承蒙您和美琴的照顧了。”

　　大長老笑著說：“小意思，小意思，不用在意。小美琴你去沏壺茶，讓我跟龍介聊會兒。”

　　“好的。”美琴款款地退出去了，順便將門關上了。

　　“坐，快坐下，不用拘謹。”大長老親切地招呼龍介坐在對面，然后半瞇著眼睛，打量龍介，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意味深長。

　　龍介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直發毛，剛要問他，他先開口了，說：“聽說你已經覺醒了寫輪眼？”

　　“是的。”

　　“亮出來，讓我看看。”

　　龍介也不矯情，一凝瞪，使出單勾玉寫輪眼。

　　大長老一瞅，臉上笑意立即收斂，眉頭也蹙起，細細凝視了兩三秒，才說：“你的眼睛，很不錯。才開啟單勾玉就蘊含了驚人的壓迫力。難怪能夠直接發動幻術。”

　　大長老挺直了腰板，端坐，又說：“來，施展你的幻術，讓我見識一下你眼睛的威力。”

　　“這…不合適吧。”龍介多少感到為難，對著一個六旬老人使用“瞪誰誰懷孕”，未免太不厚道了。

　　“怎么，你該不會以為我破解不了你的幻術？”大長老仰頭而笑，自夸道，“小鬼，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從戰國時期混戰中活下來的老家伙，就算斑大人親至，我也能與之周旋一二。”

　　“好吧，那就失禮了。”

　　龍介也不矯情扭捏了，猛地發動“瞪誰誰懷孕”，狠狠地瞪向大長老，還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對戰繩樹的時候，用了10個數的查克拉，現在用了25個數的查克拉，能力一下子漲了1.5倍。

　　沒辦法，誰讓大長老是精英忍者呢，不狠點能奏效么？

　　龍介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大長老在顫抖！

　　大長老臉色漲紅，每一條皺紋都如火燒的熔漿一樣透著紅光，松松垮垮的肉也緊繃了，在一顫一顫的劇烈跳動，瞳孔在閃爍；再看他的身體，繃得跟石頭一樣堅硬，都凝結成一塊了，雙拳捏得死死，雙臂在微微顫抖，身子微微搖晃——他在掙扎，用盡全力和理智在掙扎，在違抗某種本能。

　　這種本能是懷孕，是分娩，是濃濃的母愛！

　　大長老還是中招了，他也清醒地意識到自己中了幻術，卻發現破解不了，就像不會水的人掉入河里，怎么掙扎都浮不起來。最后不得已，他擠出了大部分的查克拉，猛地開啟三勾玉寫輪眼，才粗暴地沖開了“瞪誰誰懷孕之術”。

　　所有的顫抖、掙扎和緊繃，都停止了，大長老故作淡定與輕松，不動聲色地關閉三勾玉寫輪眼，假裝輕松寫意地說：“不錯，你這個幻術很不錯，就連我也差點陷入其中。用來對付一般的忍者，完完全全足夠了。”

　　額頭上的汗珠，以及不自覺搭在肚子上的手，卻實實在在暴露出他的難堪與尷尬。好在龍介并沒有識破，只是覺得自己剛才輸出的查克拉不夠，才對上忍失效了，暗自決定下次一定要加大查克拉量。

　　大長老還有些氣喘，但壓著氣息，用力地說：“這樣的年紀覺醒了寫輪眼，還自創一個強力幻術，當得上天才之稱了。我們宇智波一族對待有能力的族人，從不吝嗇。你有什么想學的忍術，我可以傳授你幾個，當作獎勵。”

　　龍介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我最近在修行雷遁忍術，如果能得到幾個雷遁忍術就最好了。”

　　“雷遁忍術嘛，那你算是來對地方，找對人了。單輪雷遁忍術的造詣，放眼宇智波一族，我自稱第二，沒人敢言第一。這樣吧，我將我年輕時修煉雷遁忍術的一些心得，還有兩三個基本忍術，都送給你了。”

　　“真的嗎？”龍介喜出望外，身子都前傾了，就像逛街時踩中了金粑粑一樣的大驚喜。

　　“自然。”大長老雙手撐住桌面，吃力地站起身，費力地邁步走出側門，轉到龍介看不見的地方，才大口喘息，擦拭汗珠，花了十幾秒才平緩了“懷孕”后遺癥。

　　“這小子真是可惡，怎么搞了個如此無賴的幻術。”他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才去到密室，取來一個忍術卷軸，回偏廳遞給了龍介。

　　“多謝大長老！”龍介雙手接過來，又是道謝，禮儀做到十足。

　　大長老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這不算什么，幫助后輩成長，才是我們這些老人應盡的責任。不像猿飛…”

　　他適時地止住了話題，剛好美琴端著茶進來了，便轉移話題，熱情地說：“來，來，喝茶，喝茶。”

　　三人便喝著茶，有說有笑，閑聊起來。

　　“小子，你怎么看宇智波一族，怎么看木葉？”大長老冷不丁地問了這個問題，讓歡快的氣氛一下子結束了。

　　龍介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放下了茶杯，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了故事：“我之前飼養過一條很丑的小金魚。它在魚缸里游啊游，整天在轉圈，一圈接著一圈，我會準時喂食，它一見到我也會主動湊上了進食。吃完之后，又在魚缸里轉圈，一圈接著一圈，不知疲倦。不知道過了多少天，那條小金魚在吃完飼料之后，突然跟我說了一句話，緊接著跳出了魚缸跑掉了。你知道它說了什么嗎？”

　　“它說了什么？”美琴好奇地問。

　　“不要再活在小框框里了。”龍介如此回答。

　　“不要再活在小框框里了？”美琴不是很明白，但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一種十分模糊的感覺浮現。

　　大長老怔了一下，隨即瞇起了眼睛，注視著龍介，緩緩地說：“這就是你的想法，你選擇的路？”

　　龍介咧嘴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吧。但我的確不想被困住。”

　　“哈哈哈…”大長老仰頭爽朗大笑，“有趣，有趣，好久沒遇見你這樣有趣的小子了。”

　　大長老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龍介，補充道：“那你可要盡快地變強起來，活下去，然后讓我見識一下吧，你所選擇的路。”

　　“會的。會有那一天的。”龍介十分自信地回應道。

　　“先好好地活下去吧，小子。戰爭馬上就要來了。”大長老高高站直，目光透過窗外，看向外面的世界。

　　此時，陽光正好，萬物繁盛，一派生機勃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