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浪想清楚了這一次偶遇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明白了這不是陷阱,而是“大勢主角”和“大勢賢臣”冥冥中的命運一般傳奇邂逅,“互補”命格之間的相互吸引,也就放心了。
“閣下上馬車一敘如何?”吳浪說道。
她帶著小女孩猶豫了幾秒,點點頭,“好。”
接著,吳浪自我介紹了一下。
自己是個陣圖師,有陣法天賦。
而旁邊的許心映是一個體修,修煉拳道。
自己是一個宗門大派被滅了...長輩為了保護他們二人,臨死拖延,只能和宗門的一尊金丹期御獸出逃。
“原來如此。”
穆季秋點點頭,感同身受道:
“我是一名劍修,和你們一樣來自一座小型宗門,這一次妖魔一族的奇襲很突然,早有謀劃,這一片前線區域還沒有反應,就瞬間有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宗門與世家被滅....”
“我宗門的大部分前輩在一年前被妖魔抓去寄生,孕育子嗣幼崽了。”
“我也是逃亡了一年,最近才加入了前線坊市,開始接受一些仙門的雇傭任務,去反擊整個荊州的浩劫魔災。”
吳浪點點頭。
雖然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但搞不好一年前,你們的長輩里或許就有我這一世的便宜娘親。
但對方逃亡了一年,的確是不太容易。
吳浪打量了對方一眼。
高冷。
冷若冰霜的氣質。
雖然和李狗蛋一樣都高冷,但李狗蛋是殺人不眨眼的冷漠無情殘忍魔主,對方卻是外冷內熱的善良溫和性格。
本質上是不同的。
這一位傳說中的女劍帝,心無旁騖,腦海里只有劍,是相當純粹冷清,是傳統正道仙門劍癡的類型。
穆季秋忽然笑道:“這一年以來我不斷逃亡,我認識很多宗門被滅的宗門新生同輩天驕,都在逃亡,大家都聚集在了一起,共抗魔災,你要不要來?”
她一副關心的樣子,實際上是在招攬。
“抱歉,我不太有興趣。”吳浪瞇了瞇眼,婉言拒絕。
“啊,是我太過唐突了,才認識,就這般邀請,但我不是那些設下陷阱的邪修。”
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即道歉,連忙站起身抱拳,苦笑道:“一般情況下我也不會那么失禮,總感覺閣下的氣質很吸引我,情不自禁就...”
是一見鐘情嗎?
她皺眉。
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她一向不相信什么愛情,心中只有劍道,可眼前見到了對方的第一眼就有種命運邂逅一般的奇妙錯覺,想要把對方放在身邊...
感覺自己需要他。
如果能擁有他的話...
她想著想著,大腦一下子就死機了,連忙不敢再想。
“她干嘛呢?”而吳浪看著她的臉色忽變,卻是不知道她此時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話,肯定啼笑皆非,并且順帶吐槽:
親愛的,那不是一見鐘情!
那是資本家見到一個優秀的打工人,想要給對方套上項圈,給自己干活的那種兩眼發光的渴望與期待啊。
“你們的駐地,我就不去了。”
吳浪也懂得對方的崛起過程。
大量宗門被滅,新生代的天驕弟子們,統統在長輩掩護下出逃,這些弟子的宗門核心功法,帶著大量資源。
大家一起抱團群暖,一起為宗門報仇....
她作為首領,奮力抵抗,力挽狂瀾,不斷收攏其他的人族部隊,人格魅力漸漸降伏了其他人。
等擊潰魔災之后,她率領各大宗門的核心弟子傳承匯聚,重新組成一個宗派,形成的勢力多大?
亂世出人杰。
時勢造英雄。
說的就是如此而已。
亂世,是門閥重新洗牌的機會,不管是地球歷史上是如此,這個仙俠世界之中也亦然。
雖然,女帝的只懂得殺人的劍癡,但她的人格魅力高啊,追隨者很多,給她權謀、經營,謀劃,自然有人幫她備好后勤。
教主,往往是最能打的那個。
畢竟這是一個武力至上的修仙世界。
“這位是?”吳浪瞇了瞇眼,故作平靜的看向旁邊。
“這個孩子,也是我在魔災之中救下來的。”
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女孩,“我救下之后才發現,這個孩子是一尊紫色靈根的風屬性,本來是一個大派的天才,在一個山峰躲藏,餓了好幾個月了,正準備帶回去。”
“.....”
吳浪看了一眼她。
不愧是主角命格,出門都能英雄救美。
很快,吳浪旁敲側擊了一下對方的聚集地,發現大部分都是筑基期,金丹期已經是主要戰力。
而那些所謂逃亡的天才,各大門派的希望,也不過是單紫靈根的修行資質而已。
紫色資質,每一千人出一個,看起來并不罕見,但這些紫色資質大多都是不能修行的廢靈根。
能修行的紫色靈根,是二十分之一。
也就說每兩萬人,才會出一個單紫修行資質的天才,這些人可以說是萬里挑一的天才了。
再考慮一下適配性,比如自己門派的功法需要一個紫色風靈根的天才,這得幾十萬人才能出現一個。
而雙紫靈根呢?
兩萬分之一乘以兩萬分之一?
平均四億人,才會出一個邢晗晗這種級別的天才,再考慮兩個紫色戰斗命格的功法適配性,難度還要更大!
所以,單紫靈根,就是修仙界普遍公認的普通門派天才了。
“抱歉,我們兩個自由習慣了,魔災當道,打算先蟄伏一段時間。”在聊了一段時間后,吳浪婉言拒絕。
“哦。”
穆季秋有些不舍,總感覺這個人對自己幫助極大的冥冥中預感,“那我給一個傳訊令牌,我們偶爾聯系一下,如果改變心意的話,隨時可以。”
“嗯。”
吳浪沒有再拒絕。
“告辭!”
一聲冷哼,一道劍光飛射天空。
這一尊金丹期劍修載著小女孩,直沖云霄,開始啟程返回自己的幸存者駐地。
“我們繼續走吧。”
吳浪說道。
“好。”許心映松了一口氣。
吳浪神色平靜起來,這一波命運般的“邂逅”,倒是以一種極其平和的方式結束了。
見到了真人,反而讓自己覺得有些失望。
而自己是在搞三顧茅廬?
欲迎還拒?
欲罷還休?
他是在真心拒絕。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吳浪最喜歡對自以為是的命運說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