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歌唱完,孩子們喊著讓爺爺吹蠟燭。
許成厚看孩子們興致這么高,就笑呵呵的配合,勐地吹口氣,把蠟燭都吹滅了。
接著,還是許金鳳和許海波帶頭,領著弟弟妹妹們,直接跪下磕頭,給爺爺拜壽。
“祝爺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愿爺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下,可把老爺子高興壞了,趕忙招呼著孩子們快點兒起來。
之后,薛秀琳過來,將蛋糕切開,分給在座的一眾長輩,每人一小塊兒。
嘗嘗味道就可以了,這東西又是糖又是奶油的,歲數大的人不適合吃太多。
這年月的蛋糕和后世差別很大,用的不是鮮奶油,而是類似于糖砂一類的固體物質。
上頭那個老壽星,也是用糖做的一層殼兒。
反正大家都覺得挺新鮮,給老人分完之后,又給在場的每個孩子,各自分了一小塊兒。
孩子們捧著小碟拿著勺子挖著吃,都在那兒喊真香真甜。
“爸爸,你嘗一口,可好吃了,甜。”
許瑾慧舉著手里的勺子,送到許世彥嘴邊,非得讓許世彥吃一口不可。
許世彥沒辦法,只好輕輕咬了一點兒,確實夠甜的。
“嗯,嗯,是甜,好吃。”
那邊,許瑾萍也把自己的那份兒,送給媽媽品嘗。
蘇安瑛哪好意思吃,裝模作樣沾一點兒也就罷了。
男孩子心粗,想不到這上面來。
不過許海源和許海清倆人,卻湊在一起,議論這蛋糕好不好吃。
“哥,你覺得這蛋糕好吃么?”
許海清挖了一勺子吃進嘴之后,就開始皺眉了。
“你覺得呢?”許海源吃了一小口,也在那兒皺著眉不知道想什么。
“不咋地,里頭的蛋糕太硬了,肯定不是今早晨現做的。
外頭裹的那層東西太甜,甜的都齁人了。
這人手藝不咋地,趕不上之前飯店雇的那位西點師父。”
許海清這張嘴,吃東西沒人能比得上他,只一口,就嘗出來這蛋糕的好壞了。
飯店開業那時候,專門從外地請來一個糕點師傅。
那糕點師傅做的西點不錯,各種小蛋糕啥的都特別好吃。
蘇安瑛為了哄孩子,就往回帶了幾次,別看許海清歲數小,可他吃過的東西,好吃的絕對忘不掉。
“可惜,那師傅就在這邊呆了幾個月,店里這些徒弟,手藝都不行。”
許海清感嘆道,自從那師傅走之后,就沒再吃過那么好吃的糕點了。
飯店里這些學徒手藝不行,后來好像也就漸漸不做了。
許海源一聽弟弟這話,就笑了,抬手摸摸弟弟的頭頂,以示安慰。
“你真是正經吃貨一個,想吃,就好好學習,以后考到大城市去,啥好吃的都有。”
這算不算變相的鼓勵弟弟?
“切,為了口吃的,還得好好學習?哥,你這要求有點兒高。”
許海清撇嘴,吃東西啥時候還跟學習掛鉤了?
“那你想咋地?以后當個廚子,還是當個糕點師傅?”
許海源低頭瞅弟弟兩眼,不是吧?就這點兒出息?
想想也行,這熊玩意兒不愛學習,要是學個手藝啥的,好歹餓不著。
“哥,我感覺沒法跟你繼續溝通了,我愛吃,又不代表我樂意做。
只要有錢,啥東西吃不著啊?”
許海清這個無語,他哥就成天勾著他學習,為了讓他學習,也真是絞盡腦汁了。
“行啊,你有本事,我倒要看看,你將來能干啥?”
許海源不以為意,小屁孩嘛,總是覺得自己比誰都有能耐。
哥倆嘮嗑的這會兒工夫,其他孩子都把蛋糕吃完了。
唯獨這哥倆,都嫌蛋糕不好吃,又怕浪費糧食挨罵,一口一口慢慢悠悠的吃。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幾口就把蛋糕給吃完了。
你再看看源源和海清,人家多斯文啊,一口一口的仔細品。”
這邊哥倆嫌蛋糕難吃,硬塞,可是落在別人眼里,就成了哥倆特別有家教,吃東西斯文有規矩了。
黃勝利等人,都指著許海源哥倆,訓自家孩子。
被許海源哥倆聽見了,倆人只能苦笑,這要是好吃,他倆吃東西的速度也很快好么?
不等二人慢悠悠吃完蛋糕,那邊服務員已經把菜上的差不多了。
許世先作為長子,今天這個場合,他肯定要出來說幾句。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家父的六十六歲壽宴,為家父賀壽。
為了今天的好日子,我們兄弟特備下酒席,粗茶澹飯,還請各位不要嫌棄,請盡興。”
許世先說完,酒席正式開始,眾人一起,祝賀許成厚壽辰。
飯店把那六十八個餃子也煮熟端上來,許成厚意思意思吃幾個,剩下的等著回家再吃。
許家這些孩子們,還跑上臺去,表演點兒節目啥的,給今天的壽宴增加點兒喜慶氣氛。
許瑾萍領著三個妹妹都換了衣裳,上來跳舞。
這小姐妹四個,正好按大小個兒站一排,舞動著手里的紅綢子,跳的還挺像樣兒。
臺下眾人都紛紛鼓掌,給孩子們鼓勵。
之后,許瑾萍又拽著倆姐姐,一起唱了首歌。
許海源、許海清兄弟倆,上臺講了段兒相聲。
這都是跟電視學的,反正倆孩子講的挺有意思,把大家逗的直樂。
許海波、許海濤、許海洋這三個也沒準備啥節目啊,這下傻眼了。
還是許海源瞧見了,趕緊把哥哥弟弟們拽上來,唱了首大家都會的歌,算是圓過去。
“好,好,都挺好,都挺好,趕緊過來吃飯吧。”
許成厚趕緊招手,把孩子們都喊下來,趕緊吃飯。
飯店雇的廚師手藝挺好,酒席做得相當不錯,大家伙兒邊吃邊聊天,都夸飯菜好。
這樣熱鬧的場合,男人們少不得要喝兩杯,許成厚高興,也跟著喝了點兒。
剛開始,大家還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到后面,都下來熘達著敬酒,一個個喝的臉上紅撲撲的了。
“二姐夫,那個,我跟小紀敬你一杯啊。
那個,啥話也不說了,都在酒里,往后不管有啥事兒,喊我們,保管給你辦明白了。”
南振東拽著紀同忠,過來給許世彥敬酒。
當著這么多人,沒說因為啥,但他們這些人都心知肚明。
南振東跟紀同忠,領著馮越等人收大葉芹、牛毛廣等野菜。
前幾天剛把野菜都發走,眾人算了一下賬,今年這一茬野菜,不到倆月的工夫,一家能剩一萬多塊錢。
南振東之前還別別扭扭的不想過來呢,這下樂得后腦勺是笑了。
指著種地,咋地也掙不來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