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說著,給蘇安瑛使了個眼色,蘇安瑛會意,立刻去拖了一個大背兜子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這樣,一家先拿一萬塊,愛買啥就買啥去。
都別顧惜錢,咱現在有錢了,該花就花。
只要別出去耍錢、別找娘們兒,你們怎么花我都不管。”
那兜子里全是錢,一捆一捆的大團結,全都是新的。
十捆一摞,正好擺了八摞,許世彥挨個兒分給大家伙兒。
“二哥,這一萬是你的,等著回去我再跟你細算,該分給你多少。”
親二哥跟著忙活了這么久,咋地也得分一份兒。
但具體多少,還得回家之后,許世彥把賬目細算了之后再說。
“啊?還有我的?哎呀,不用不用,我這還拿著工資呢,你給我這么多錢干嘛?”
許世安瞅了眼那一摞錢,嚇一跳,一萬塊?我的天,這也太多了吧?
他也沒往里面投錢,就是跟著忙活忙活,給他一萬塊,太多了。
“老三,你不用這樣,你看建設他們都是往里投了錢的,人家占股份分錢應當應分。
咱是親哥倆,我就是幫你忙活一下,你給我這么多?可別。”
許世安沒敢伸手拿,別看這些天掙了那么多錢,許世安也眼饞,但是不眼紅。
當初那花棚投了多少錢,趙建設等人怎么出力,許世安可都是親眼看著的。
他啥錢也沒往里投,就這些日子跟著幫忙,可沒臉拿這么多。
“二哥,這里頭有你一份兒,但是不如建設他們多。”許世彥聞言就笑了。
“這是咱爹發話的,給你就拿著吧。”
當著這么多人,許世彥沒提當初小妹手術讓兄弟出錢的事兒,只說是許成厚發話了。
那頭,許成厚也跟著開口,“老三給你,你就拿著,別管多少,是你們兄弟間的情分。
你這陣子跟著忙前忙后的沒少受累,拿著吧,給家里倆孩子買點兒東西。”
老爺子其實挺想說,別把錢都給了媳婦,免得老二媳婦總往娘家倒騰。
可他瞅了眼旁邊的趙建設等人,就沒吭聲兒。
不管咋說,當著這么多人呢,還得給兒子留點兒臉面。
等著沒人了,可得好好教訓教訓老二,別傻呵呵的掙多少錢都交給家里頭。
人家都說男人是摟錢的耙子,女人是裝錢的匣子。
許世安這耙子倒是能摟,可是架不住魏明榮那匣子沒底兒往下漏啊。住家過日子這樣可不行。
這要是換成許世彥和蘇安瑛兩口子,許成厚一句話都不帶說的。
許世安看了看桌子上的錢,要說他不心動,那純粹是胡扯。
誰見了錢不稀罕啊?不稀罕錢的特么是傻子。
“爹,這可是你讓的啊,我拿著了。”許世安嘿嘿笑著,把那些錢摟在了懷里。
“得,各自把錢都收好了,明天該干嘛干嘛去。
今晚上呢,就吃點飯,別喝酒了,這么多錢呢,喝酒誤事。”
分完錢,蘇安瑛把癟了大半的兜子重新鎖到柜子里頭,然后去給大家做飯。
這邊,許世彥跟韓立民、周慶國他們聊天,少不得問一問韓立偉的情況,以及家里有沒有啥大事兒。
“立偉還行,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能下地熘達了,我估計年前肯定能出院。
他好像已經給上頭打報告了,要回家來休養,主要是把婚結了。
反正咱也不知道邊境那邊啥情況,我偶爾聽了一點兒,反正他領導說,先回家養好了傷再說,暫時不用歸隊。”韓立民說了下韓立偉的情況。
“許大爺,你放心啊,立偉沒缺胳膊沒缺腿,還是囫圇個兒的。
他就是傷的重了,據說是從身體里取出不少子彈和彈片,后期又做了兩回手術,也是為了取彈片。
現在已經好多了,放心,不耽誤娶媳婦。”韓立民怕許成厚誤會,趕緊解釋一下。
得知韓立偉身體恢復,而且身體無大礙,別說許成厚了,連許世彥都松了口氣。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好,只要人好好的活著就行。
趕緊結婚吧,這倆人的婚事也是多災多難的,要不是這些事兒,他倆的孩子都該滿地跑了。”
許成厚挺高興,抽了口煙,感嘆道。
“咱場子也還行,那個蜜片生產挺順利的。
預計元旦之前,訂單就全都生產完畢,可以發貨了。
飲料廠那頭,十月末正式開工投產。
你還別說,咱找到那個泉陽,冬天也不上凍,一直往外流水,所以冬天也不耽誤咱生產。
目前產量不算太高,主要是銷路還沒打開,飲料廠的生產線沒敢全力生產。”
韓立民現在是技術科挑大梁,這些事他最清楚。
“對了,咱的人參花可樂、人參可樂、人參蜜片,前陣子都通過了省級技術鑒定。
咱的長白山紅參、紅直須、人參蜜片,還被外經貿部評為優質產品,給發了榮譽證書。
長白山紅參,獲得了省科技進步特等獎。”
說起這個,韓立民滿臉驕傲,這是技術科所有人的榮耀,是對他們最好的肯定。
“還有你一份獎狀呢,在林書記那里,等著你回去了再給你。”
許世彥聞言笑笑,“挺好的,咱們一參場這回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這些獎項,代表一參場的人參產業深加工計劃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肯定,證明了許世彥提出來深加工精加工的路子有前景。
這才是許世彥最想看到的。
“慶國,家里頭沒啥事兒吧?前陣子省城鬧騰的挺厲害,家里呢?咱家那邊咋樣?”
問完了一參場,當然也得關心一下養殖場和花棚那頭。
雖然花已經都賣完了,那也得知道發生了什么,以便許世彥回去跟陳書記他們商議下一步的怎么做。
“咱家那頭也不消停,原本十月份之后,就有人開始倒騰著收君子蘭。
你知道咱那兒一粒君子蘭花種后期賣到多少錢了么?好幾塊錢,我就覺得那些人都瘋了。”
周慶國沒見到省城這些人瘋狂購買君子蘭的景象,他以為,松江河鬧騰的就挺厲害了。
“咱花棚第一次賣出去花苗之后,就讓人盯上了。
松江河那群小混混,都瞄著呢,有天晚上十幾個人掄著斧子、砍刀啥的就要往養殖場里沖。
我和立新提前有準備,我們帶著人民兵提前布置好,把那群混混全給按住,送派出所了。
從那兒往后,倒是消停了不少。”
周慶國說的輕描澹寫,可實際上,當時情況也挺懸。
幸虧花棚那邊安排了十多個民兵守著,陳建章發話,連山炮都弄養殖場去了,要不然哪能鎮住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