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安瑛名字命名的鳳英花卉公司,也在這個時候掛牌開始營業了。
不需要什么宣傳,這邊只是放了掛鞭炮,立刻就有人發現了這邊又開一家花卉公司。
接著,那些四處淘登君子蘭的人,便絡繹不絕的涌入。
北面正房里頭,擺著一行一行的花架,花架上頭是各色各樣大大小小的君子蘭。
每一盆下面都有個標簽,注明了君子蘭的品種和價格。
第一批運來省城一千多盆,除了許世琴養的那些成品君子蘭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是許世彥家里養的那些,少部分是養殖場那頭的。
總得大大小小都準備些,隨便人家挑選才行。
這個時候,馬上就到君子蘭花季了。
那些十幾片葉子的成品君子蘭,已經穿了花梃子,打了花骨朵,過一陣子就能開花。
君子蘭的價格,不是盲目定下的。
開業之前,許世彥特地讓黃勝利等人,抱著花去那些君子蘭市場轉悠。
看人家給的價錢,回來加一倍定價。
貴的幾萬,便宜的幾千,就連只有三四片小葉子的花苗,都標價四五百。
反正這價格,把黃勝利等人都嚇壞了,他們做夢都想不到,一盆花而已,竟然能賣這么貴。
剛開始大家心里還挺忐忑的,覺得價錢太高了怕是不好賣。
沒想到開業第一天,店里就賣出去了幾十盆,最貴的一盆賣了三萬。
有個鄰省的人過來,挑了三盆成品君子蘭,花了七萬多。
那些小花苗,顧客連講價都不講,直接點了錢付款,抱著就走。
開業第一天,賣了二十幾萬。
這些人哪里見過這么多錢啊?太嚇人了,到晚上關張的時候,許成厚等人的手都直哆嗦。
“快,快,趕緊把窗戶板安好鎖上,大門插好也鎖住。
趕緊吃飯,晚上分前半夜后半夜輪流值班。
我的天,這也太嚇人了,咋就能這么貴啊。”
剛開始定價的時候,許成厚還覺得許世彥這是瞎胡鬧呢,定的這么高。
如今一看,好家伙,這也太嚇人了,一盆花能賣幾萬塊錢?
蘇安瑛那頭趕緊做飯,大家伙兒吃了飯休息,晚間輪班值夜,誰也不敢大意。
開業以后,店里每天都有很多人進來購買,別管多貴,總有能看上眼的。
小花苗最好賣,趕上好時候,一天賣上百盆,大花苗賣的慢一點,每天也都往外出。
“服務員,這盆花,還能便宜點么?”
店里最多的話,就是這一句了,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喊一嗓子。
“這位先生,您眼光不錯,這株是油匠。
別看才幾片葉子,你買回去養兩年,能賣幾萬塊呢。
我們家主要是花苗太多了,實在沒地方擺,沒辦法才往外賣的。
五百塊錢,不貴了,不信你出去別家打聽打聽,這幾天君子蘭的價格又漲了好多呢。”
蘇安瑛經過這些天的歷練,已經沉穩許多,鎮定自若的跟對方攀談。
蘇安瑛這話沒忽悠人,黃勝利和趙建設每天上午都去各處市場還有花木公司轉一圈,價錢真的是一天一個樣兒。
蘇安瑛得了許世彥的授意,目前還沒漲價。
關鍵是,家里還有那么多呢,得盡快出手。
房子就租了四個月,得趁著四個月的時間,趕緊賣出去,不能拖太久。
對面是個穿著西裝打領帶的人,看上去像是什么單位的小領導。
對方一聽說,鳳英花卉公司的君子蘭小苗很多,眼前一亮。
“你是說,你家還有很多君子蘭小苗?能有多少?”
蘇安瑛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家里還有七八千盆呢,三五片葉子的有,七八片葉子的也有。”
君子蘭可以種子繁殖,也可以無性繁殖,基本上一年能長三到五片葉子。
當然,這個也跟光照、肥水有關系。
許世彥帶著人從八二年末八三年初開始收種子栽培君子蘭。
一直到今年開春之后,花棚、各家窗臺屋子都滿了,而且君子蘭種子也價格漲起來,就不再收購種植。
所以家里的花苗,三五片葉子的有,七八片葉子的也有。
蘇安瑛一手侍弄的君子蘭,對家里的花了若指掌,有多少當然記得明明白白,隨即報上了數目。
“這么多?在哪里?快帶我去看看。”對方一聽高興起來,就想讓蘇安瑛領他去看看。
“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家離著這邊很遠。”
蘇安瑛笑笑,離著這么遠,咋領著去看啊?
“很遠是多遠?聽你這口音,也沒出了咱們省,總不至于在南方就是了。
現在多遠都不是事兒,只要有足夠的花苗就行,你就說在哪兒吧。”
對方一聽,滿不在乎的笑笑,再遠也出不了國。
現在多的是人坐飛機去倒騰花苗呢,怕什么?
“在撫松那邊,就是出產人參的那個縣。”
蘇安瑛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告訴對方。
這事兒瞞不住,他們過來的時候,都在街道登記過,有心人一問,就知道他們是哪里來的了。
“這樣,你能不能安排個人帶路?我要過去看一看。
如果花苗多的話,我最少要采購一千盆。”
對方一聽是撫松,倒是松了口氣,這點兒路算什么,開車頂多一天唄,不叫事兒。
蘇安瑛想了下,才回對方,“先生,你看這樣可以么?
咱們簽一個訂貨的意向書,你預付五萬塊的訂金,我立刻安排人往這邊運花。
這樣的話,你不用跑一趟,來回耽誤事兒,再說,你帶著那么多現金,路上也挺危險的。”
要說,蘇安瑛現在也算是歷練出來了。
她擔心這人不知道是什么來路,為了避免是有人給他們下什么圈套,蘇安瑛才想出這個辦法。
交五萬塊錢訂金,才可以看貨。
想來,一般的騙子,沒那個實力拿出五萬塊錢。
反正最近店里也賣了不少花,原本也應該再運過來一批,家里花棚的具體位置,最好不讓旁人知道。
對方一聽就笑了,“幼,不簡單啊,挺有頭腦的。
行啊,反正你這的花多得是,我不怕你騙我。
五萬塊是吧?等一下,我這就讓人去取。”
說著,那人扭頭跟身后的人說了兩句話,對方立刻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兒,有倆人拎了個皮箱回來,皮箱打開,里頭是嶄新的五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