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可好歹也是重生一回,經歷過那個信息爆炸的年代。
別的不說,某音啊、某手啊這些,多少也是刷過的,明白一點兒。
其實這個年月,迷茫的不止是楚老,所有的人都對未來充滿了迷惑和懷疑,不知道未來的路究竟在哪里。
所以,他們盲目的崇拜著西方,否定傳統文化。
等到以后,國家經濟發展起來了,更多的人找回了民族自信心,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再迷信西方。
所以,還是那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只有人們都富裕了,才有閑情逸致去傳承和發揚文化。
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根本不會顧及這些。
許世彥跟楚老在很多話題上是有共鳴的,所以兩個人別看差了挺多歲數,但是可以聊到一起去。
這一聊時間就長了,直到保姆做好了飯招呼他倆,二人這才回過神來。
“走,先吃飯去,回頭再聊。
反正你現在在農大讀書,禮拜天沒啥事兒了,你就到我這來,改善一下伙食,順道也陪我聊聊天兒。
我得空了,幫你琢磨琢磨,你說的那個什么功能性飲料的配方。
還有你說的啥保健品,這也都是路子,可以試試。”
楚老現在退休在家也沒啥事情做了,剛才聽許世彥提起這些,很感興趣,所以提出來要幫許世彥。
“那敢情好,您老出手,我可真就不用愁了。”許世彥聞言大喜。
他雖然有想法,但具體實施起來困難重重,不說別的,這配方就讓人頭疼。
如果楚老能幫忙,那可真就解決大問題了。
許世彥在楚老這里吃了午飯,下午楚老要休息睡個午覺,所以吃過午飯后,許世彥就告辭離開。
反正也沒啥事兒,許世彥就打算去找張大爺,想跟他打聽一下現在省城的君子蘭市場都有哪里。
家里那么多君子蘭呢,得想辦法賣出去。
最好,是找個差不多的地段,弄個臨街帶門臉的院子,開一家花卉公司。
不過估計這種價錢不低,實在不行,找個差不多的院子也可以。
張大爺見了許世彥倒是吃了一驚,得知許世彥來意后,拍了下大腿。
“這事兒不難,我知道好多房子往外租呢。
走,我領你挨個兒看看去,都不用走遠,就在這附近。
我跟你說,咱這公園,現在就是個君子蘭的露天市場,要是只有個十盆八盆的,往公園一蹲就行。”
張大爺還以為許世彥家里沒多少盆花呢,就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公園。
這個時節天氣還挺暖和,公園那邊有的是人。
“大爺,我家里有不少君子蘭呢,再說這個時候還不行,家里人騰不出時間過來。
我得先租一處地方,等著過一個來月,把家里的花都運來賣掉。”
十月份,君子蘭被定為市花,之后價格一路攀升。
許世彥也打算在十月之后,才開始往外出售,現在只是提前準備。
張大爺點點頭,“看出來了,你不是一般人啊。走,大爺領你去轉轉。”
張大爺不再廢話,領著許世彥就在這附近熘達。
這老頭退休了沒事兒干,成天就是各處閑逛瞎熘達,對周邊熟悉的很。
于是領著許世彥走街串巷,走了好幾個往外租房子的地方。
許世彥挨著轉了好幾個地方,選中了一處。
坐北朝南的四合院結構,臨街大三間是鋪面,東頭開門。
里面挺大的院子,有正房五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好像后頭還有后罩房。
按理,前面那應該是倒座房,估計為了做買賣方便,蓋成鋪面了。
“張大爺,這是個什么地兒?挺好的院子,咋就沒人住呢?”
許世彥瞅著房子挺喜歡,就是覺得奇怪,這房子挺好的咋閑著呢?
“咳,別提了,早些年啊,這是個紙匠鋪,后來新社會了,就不讓開了。
前些年鬧騰厲害的時候,主人家老兩口死了,閨女兒子死的死散的散,房子也歸公了。
這不是前年他家小兒子回來,打了一陣子官司,好歹把房子要回去,又費了不少勁,把里頭住戶都攆走了。
那小兒子的意思呢,是想賣,但是他這房子太多,也太貴,一般人買不起。
所以就掛房管所那頭,有買的就賣,有租的也租,但他要求整體租。
這么大個院子,誰租得起啊?”
張大爺不愧是本地通,啥都知道,就把這房子的來歷,一五一十的跟許世彥說了。
許世彥一聽,心里一動,這房子要是買下來可挺劃算啊,就是不知道他要多少錢?
算了,現在手里頭錢不算寬裕,還是先租吧。
“大爺,那這個房子,是去房管所租,還是找本人租呢?我瞅著不錯,想租這個。”
家里君子蘭太多,地方小了肯定放不下,這邊挺好,空屋子多,能擺開不少,還能住挺多人。
君子蘭這么值錢,肯定不少人打主意,明搶暗偷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邊必須安排足夠的人手才行,連家里那幾條狗,都得弄過來,要不萬一進來賊,可就麻煩了。
這地方夠大,院子四周也挺規矩,挺合適。
“房主好像在省城呢,等我給你問問。
不過,我可跟你說啊,這房子他要的挺貴,一個月沒有五百塊錢,怕是下不來。”張大爺撇撇嘴。
之前他把房子租給許世彥,一間屋子帶著被褥還有各種家什,還給燒火呢,要二十三塊錢。
讓旁人知道了,都說他是遇上了冤大頭,這么貴的房子也敢租。
眼前這院子,就算是屋子再多,前前后后的十幾間房,那也不能說是要五百塊一個月啊?
誰要是租這房子,那才是冤大頭呢。
張大爺瞅了眼冤大頭,哦,不,小許同志。
“要不,再看看別的?這個房子真的太貴了。”
五百塊錢一個月,確實比許世彥預想的要多,但是也還能接受,畢竟他見過兩間門市房租幾千甚至上萬的。
當然,兩個年代沒法比。
但是他就租一陣子,頂多到過年,也就四個多月,貴點兒就貴點。
畢竟這地段挺好,院子也夠大,正好適合開一家花卉公司,把君子蘭都賣掉。
“張大爺,那就勞煩一下,幫忙找找房主?我跟她談談吧。”
許世彥又瞅了一圈,覺得這里最合適,就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