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古勇,比預想中更輕松。
宴后,古勇開開心心的回到公司,對韓老師那是贊不絕口。
17.5,代價確實有點大,可是韓烈快啊!
否則一旦停工,那損失可不是區區兩個點能搞定的。
下午,韓烈和劉銘灝去了趟律所,扒拉了一下后續工作。
“周二上午,咱們去名古簽署代理協議,全權代表名古開啟銘都項目證券化運作,然后依次和信托、券商、銀行、保底機構簽合同。”
劉銘灝遞給韓烈一大堆文件,一份一份的解釋著。
“這是我幫你在新加坡創建的信托基金,里面注入的資產是你未來的核心源頭公司,你慢慢看,不懂的我一點點給你講。”
信托到底是啥玩意?
本質上,它是一種法律關系。
韓烈簡單翻了翻文件,隨口問:“為什么設在新加坡?”
“新加坡保密法允許匿名。”
韓烈瞬間便懂了。
“oK。所以注入的核心控股公司是一家注冊在開曼的投資公司?”
“對!”
劉銘灝意識到韓烈對法律相當了解,于是不再廢話,繼續講。
“你用信托基金100控股了一家開曼hL公司,hL在港島注冊了一家烈火控股,烈火又在國內投資了一家外商獨資公司鳳凰控股。
鳳凰控股則是天空資本的有限合伙人。
天空資本正是你在國內的平臺公司,它是一家有限合伙企業。
天空資本暫時只有兩個合伙人,一個是普通合伙人,叫做韓氏控股,另外一個就是Lp鳳凰控股。
韓氏控股,是你的個人獨資有限責任公司,注冊資本10萬元。
Gp和Lp分別占有多少天空資本的股權,等一下我會根據你的意見調整。”
專業知識不夠的人,現在大約已經被劉銘灝聊迷湖了。
簡單講,老劉是在為韓烈的公司進行頂層架構設計。
目的是分散責任。
有限合伙企業,由2個以上50個以下的合伙人共同成立。
其中,普通合伙人要承擔無限連帶責任,有限合伙人則承擔有限責任。
企業欠外面100億,找不到Lp頭上,人家是“有限合伙人”。
而Gp則掌握著企業的全部控制權,哪怕他只擁有1的股份,依然是絕對的大哥,并且承擔無限責任。
所以一旦有限合伙企業破產,負債100億,全得去找Gp要。
可問題是,Gp可以是一家“一人有限責任公司”,注冊資本10萬,那就只承擔10萬的有限責任。
再多,對不起,我賠不起。
責任撇清了,那么,盈利怎么分到手?
用實質控股的Lp公司鳳凰控股,獲取天空資本99的收益權,用韓氏控股去承擔Gp責任。
盈利我全拿走,責任我只承擔10萬。
感覺熟悉不?
對,賈下周的樂呵呵控股,馬老板的小螞蟻,都是這么玩的。
當然了,在實際操作中,對于社會影響力巨大的桉子,法院有很大可能判你一個“財產邊界不清,否定法人人格,同系股東應對公司不能清償的債務承擔連帶責任,采取實質合并方式審理”。
判決書一下,所有的責任還是要歸并到實控人頭上。
所以,賈下周不能回國,回來馬上廢廢。
而解決的辦法正是用一家匿名的國際公司,通過多層控股,隱瞞其關聯性。
最好最好,再豎起另外一個擺在明面上的靶子。
現在,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白手套了么?
你做公司的實控人和Gp,我用匿名國際公司做Lp,公司明面上是你一言九鼎,實際上,我要把盈利拿走很大一部分。
噯,我還不擔責任。
講句大實話,06年《合伙企業法》剛修訂完就有不少人這樣玩了。
一旦出事兒,普通合伙人馬上跑路,誰知道有限合伙人是哪條線上的幽靈?
而大部分普通人對類似事情的認知,滯后了至少15年。
金融行業是最早意識到的,同時,更是幽靈亂躥的重災區。
所以張雪峰勸學生“家里沒背景長得又不漂亮千萬別去學金融”,韓烈覺得有道理但是堅決不同意。
確實,學金融的學生如果不是清北復交兩財一貿出身,太難混了。
但是只要你肯拼,金融行業能夠學到的東西、提高的見識、開拓的視野,別的行業很難與之相比。
哪怕你實在混不下去再轉行,提升的思維、能力、認知,都是你的重要財富。
現在哪個行業都卷,去哪兒混都得拼。
同樣的時間,在金融行業里拼命的成長和回報都是最高效的。
哪個行業最低效?
純體力勞動。
可惜,后來金融行業的底層工種基本都被機器替代了,入行的門檻越來越高,所以還是得好好學習,把學歷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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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烈和劉銘灝又商量了一陣,最終把平臺公司天空資本分成兩份。
Gp是韓氏控股,占股60。
Lp是鳳凰控股,占股40。
沒搞得太狠,因為他不想隱藏太多收入。
然后,天空資本下屬魔都眾美投資,作為主體去和名古簽署代理協議,公對公,居間費正常報成咨詢收入。
眾美將會是私募基金的發行公司,肯定要帶潘子和劉銘灝玩,具體的股份分配,慢慢再商量。
未來,如果韓烈想搞點什么騷操作,風險比較高,那就在天空下面再建子公司,把Gp扔出去。
唔,坑誰好呢?
潘歌肯定不行,席鹿庭也舍不得,要不然…把余韻拉過來廢物利用?
烈哥眼珠子一轉,決定還是得對大柰韻好一點。
金融渣男想騙人扛雷,不要太容易。
而且坑余韻不虧心,只要有錢,她自己都樂不得被坑。
扒拉明白公司,劉銘灝又開始拉著韓烈算成本。
“名古總共能給17.5,潘總那里要拿走5,老竇拿走6.5,銀行你昨天談到多少?”
“券商?”
“已經13.7了,還差什么?”
“評估費用、會計費用、律所費用。”
“噢,對!”
劉銘灝一拍腦門。
“咱們魔都的評估收費標準大體上是差額定率累進,但是大額資產評估可以協商,我找找人吧,控制在0.4以內應該不成問題。
會計師事務所和我們都是固定收費,你看我收多少好?”
“什么叫我看?”韓烈啞然失笑,“正常應該收幾百萬?”
劉銘灝琢磨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像是這種程度的桉子,我肯定得要到200萬去。”
“要到”,意思是含有獅子大開口的成分,給對方留下足夠的空間去講價。
烈哥聽懂了,果斷拍板:“得,給你500萬。”
眼角余光瞥到呂書璃,馬上又補了一句:“多出來的部分,記得給小呂發點獎金。”
呂書璃正在那兒記筆記呢,聽到這話,差點沒把中性筆攥碎。
烈烈,你快住手!
別撩了,姐姐快要扛不住了!
小呂同學芳心亂顫,差點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律所實習生,師傅兼上司還在對面…
劉銘灝沖著韓烈挑了挑眉,一臉壞笑,但是聲音依然那么一本正經:“好,小呂最近確實很辛苦,是應該獎勵。”
頓了頓,又道:“當然了,怎么獎勵,得按我們律所的規矩來,不然容易惹閑話。”
咱們律所有個屁的規矩!
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呂書璃太聰明,第一時間就聽懂了劉銘灝的隱含意思——
想要“不惹閑話”,你就得做出足夠封住大家嘴巴的成績。
什么樣的成績才能令人信服?
當然是客戶的高度認可,最好直接把“爭取到超額獎金”的功勞按在自己身上。
那么,怎么才能讓客戶高度認可呢?
妾無余力,惟有己身。
呂書璃看得明明白白的,師傅劉銘灝是想讓她主動對韓烈獻身,形成更穩固的雙層關系。
——師傅和韓烈的直接關系是合作伙伴,一旦自己再成為韓烈的女人,由師傅照看著,便多出一重價值交換的私交。
彼此的感情,立即更上一層樓。
有了自己在中間做橋梁,以后就可以經常性的、自然而然的私下小聚。
算盤打得啪啪的…
講真,這一瞬間,呂書璃的心情十分復雜。
她不記恨劉銘灝堂而皇之的“賣”自己。
在職場上,任何一個男領導帶著漂亮女下屬去參加酒局,要么是自己惦記她,要么是存著隨時把她“賣掉”的心思。
而同意去參加酒局的女下屬,絕大部分都早有所料。
沒想過?
以為只是普通的應酬?
這種傻白甜確實有,但是兩三次之后肯定不會再去。
酒局本身對女人太不友好。
心地純潔的姑娘,去兩次就知道躲了,一般稍微有點品的領導都不至于強迫。
強迫也沒用,人家大不了辭職換家公司,漂亮又安分的姑娘在哪個行業都好找工作。
而一直對酒局樂此不疲的女人,自然是那種喜歡展示自身魅力,隨時等著機會,性格不怎么安分的主。
她們和領導,純粹是各取所需。
當然了,此賣非彼賣,不是強制性的,更多的是因人而異的職場套路。
打個比方——
劉銘灝去見普通客戶時,偶爾帶著呂書璃,純屬是帶她長見識去了。
客戶想撩撥呂書璃,他肯定會護著。
對不起,你不配。
如此一來,他既受到了呂書璃的感激和信任,又培養了她的閱歷和心態。
等到呂書璃歷練出來,能力上去了,律所里又多出一個貼心的好幫手、自己人。
可是當劉銘灝帶著呂書璃去跟韓烈吃飯時…
老弟,你盡管撩!
撩不上我幫你!
人和人的價值是不璃能和韓烈走到一起,哪怕沒有名分。
再怎么著你倆都得領我一點情吧?
有就行,惠而不費的事,不用謝!
對于劉銘灝那種樂見其成甚至是推波助瀾的心態,呂書璃看得清清楚楚。
她怎么可能記恨劉銘灝呢?
您把我賣給了一個頂級精英、注定的未來大老、天選之子,太看得起我了。
但是吧…
她心里卻又不是那么舒服。
講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有點別扭,有點自怨自艾。
于是,她期待的看向了韓烈,盡管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期待著什么。
烈哥正要開個玩笑,突然感受到呂書璃的視線,心里忽的一動。
于是,臨出口的打趣,頓時變了個樣。
“少來這套!”
韓烈指著劉銘灝,笑罵:“璃姐多好的姑娘啊?你少搞點職場pua,做個人吧!
你們的規矩我不懂,反正獎金至少要夠璃姐長租一套好點的兩居室,上回我去她那兒坐了一會,感覺都伸不開腿。
你們紅圈所的精英就這待遇?
灝哥你要是給不到位,我可動手挖人了,到時候別怪我不講武德。”
劉銘灝那反應多快啊?
當即舉手投降。
“行行行,你是金主爸爸,你最大!反正你給的夠多,入賬之后一人一半我都血賺…”
呂書璃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心里陡然涌上一股熱流。
額,不能用熱流來形容了。
那特么是熱潮。
哎呀我去,那叫一個洶涌澎湃啊,差點把眼淚都一塊兒拍下來。
烈烈,快放過姐姐吧!
人都要丟了!
呂書璃看著韓烈的眼神變得特別不對勁兒,很難確切形容,反正平時頂聰明的腦子肯定是不在了,全是感情。
劉銘灝則唉聲嘆氣的,看韓烈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老弟,哥哥屬實是有點自作多情了…
就你這水平,哪里需要我特么的多此一舉啊?!
天不生你海王烈,渣道萬古如長夜。
哥服了!
行了行了,我是搞職場cpu的狗比,你是大善人!
劉銘灝嘆氣又搖頭:“放心吧,獎勵我會搞定的,虧不著你璃姐。繼續算賬行不?”
烈哥心滿意足的笑笑:“加上你們的500萬,總共是14.3,再摳出500萬給會計事務所和各項招待支出,14.5,差不多了吧?”
“嘶…”
劉銘灝一拍大腿,沖韓烈豎起大拇指:“你是這個!吃吃喝喝撩撩妹兒,閉著眼睛血賺7500萬,跟誰說理去?”
“少來!”
烈哥冷笑一聲:“我故意沒算信托的費用,你也忘了?”
對啊!
劉銘灝一愣。
他對這種AbS項目不怎么熟悉,真忘了。
“那信托要多少?”
“一兩個點吧,明天我去聊聊看。”
韓烈心里也沒把握,他知道再過兩年信托是怎么收費的,現在則不確定。
“所以你也沒剩下太多?”
劉銘灝忽然一樂:“那我這心里就平衡多了。”
狗烈真的是不肯錯過任何一個裝逼的機會,云澹風輕的回道:“我又不指望它活著,沒所謂。你們都有得賺就好。”
好家伙,什么叫格局?
介揍是了!
呂書璃想到自己的獎金,感動得心里一片酥麻。
寧肯自己不賺錢也要想辦法給我補貼…嗚嗚,我爆哭!
烈烈,你放心吧,回去我就換個臥室大大的房子!
下次再來我家里做客,保準叫你伸得開…
在她暗下決心的時候,韓烈似有所覺,下意識的看過去一眼。
璃姐,你的臉好紅,發燒了?!
發燒可不能硬挺,該打針就得打針啊…
理性講,變羊是不是不可避免,早晚的事?
我現在超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