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鹿庭和潘歌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張校長得知此事,太正常了。
可能對細節了解得不夠清楚,只是聽說了“絕代雙驕的關系有些超乎尋常的親密”。
太具體的,下面的人也不好意思跟他說,對吧?
然后老潘就收到了提醒。
再然后,可能是因為潘歌平時對男生太冷淡了,距離把持得太好,老潘十分擔心大橘,心里悄悄著急。
再再然后,今天突然看到潘歌和一個男生“約會”,心情不由大暢。
于是,對韓烈怎么看怎么順眼。
仔細想想,潘歌前腳來到王寶和,老潘后腳就帶著張校長出現,真的是偶然嗎?
11月份確實是吃蟹膏的季節,可是那么老大個魔都,吃蟹的好地方數不勝數,干嘛非得死盯著王寶和不放?
真相只有一個!
烈哥捋順了邏輯,越想越覺得像那么回事。
好家伙!
這是一個天賜良機啊…
趁著席鹿庭還在這里胡攪攪,我是不是能夠直接和老潘處成翁婿?
翁婿不方便的話,兄弟也行啊!
潘歌原本是打算坑我來著,想要借著我來禍禍席鹿庭,可是現在么…
眼看著是砸了自己的腳,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哥是那么好坑的?
看看,孽力反饋了吧?
韓烈暗笑著,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又想到一個好主意。
想到就干!
行動力滿分的烈哥當即起身,和她倆簡單知會一聲:“我去方便一下。”
兩個大美妞正在那兒暗暗較勁呢,沒功夫理會狗男人,敷衍著點點頭就算拉倒了。
于是,韓烈悠哉的繞到二樓,問服務生:“剛剛上來的那六位客人,在哪個包間?”
服務生如實告知。
韓烈客客氣氣的道:“謝謝,麻煩您再給我拿瓶黃酒,拿個杯子。”
半分鐘不到,道具就位。
韓烈一手拎著酒瓶,一手端著酒杯,讓服務生幫忙敲開了老潘的房門。
“潘叔叔,謝謝您的招待,我來給您和幾位叔叔敬一杯酒。”
3級演技,再加上前世的酒場經驗,讓韓烈應付這種局面舉重若輕游刃有余。
整個人落落大方的往那一站,既不缺恭敬,又有蓬勃朝氣透體而出。
老潘挺開心的,急忙沖他招招手。
“來,小韓,進來聊!”
然后老潘再往門口看,空無一人,心里多少有點奇怪。
“囡囡呢?沒跟你一起上來?”
韓烈平舉酒杯,“漫不經心”的隨口一回。
“剛剛來了位女同學,潘歌在陪她聊天。”
女同學三個字,頓時刺到了老潘心里,眼神頓時一變。
“哦?囡囡的朋友我基本都熟,誰來了?”
韓烈恭恭敬敬的回道:“叫做席鹿庭,是我同班的班長,我也是通過她才認識潘歌的。”
好家伙!
山上的筍都讓這狗男人噶根了…
你們到底誰先認識的誰?!
狗男人純屬扯淡,但是老潘不知道啊!
立即和張校長對視了一眼,老張有一個微微頷首的動作。
得,韓烈徹底確認了,老哥倆確實對“絕代雙驕變成絕代雙拉”的事情有所關注。
不過岳丈的城府很深,表面上絲毫沒動聲色,甚至直接把這個話題略過了。
“來來來,小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龐叔叔,這是你張叔叔…”
韓烈依次敬酒,表現得非常得體。
然后…再就沒有然后了。
別說他一個小朋友,就算是成年人,在飯局上也就只有這么一杯酒的交情。
場面上熱熱鬧鬧,過去就過去了,誰還會真拿你當回事兒是怎么著?
別天真了。
喝十頓大酒都未必能夠求來一個給大佬辦事的機會。
所以韓烈特別不愛混飯局、鉆圈子,沒卵用又浪費時間。
喝完酒,干脆利落的告辭。
“那潘叔叔您幾位慢慢喝,我下去了。”
“行,去吧!幫叔叔照顧好潘歌!”
老潘笑容滿面的跟韓烈揮手,等到韓烈一出門,臉色猛然就拉下來了。
“不像話!我去看看!”
“哎哎,老潘伱別急啊!”
“對嘛,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你等會兒,等會兒再下去,別嚇著孩子!”
老男人們勸著的時候,韓烈把酒瓶酒杯交給服務生,笑瞇瞇下了樓。
回到座位上,繼續悶頭吃蟹。
席鹿庭和潘歌終于分出了勝負——很顯然,潘歌吃了悶虧。
女王庭臉上帶著勝利的笑,死死摟住潘歌的肩膀。
而潘歌已經不怎么反抗了,嘴唇撅著,一副小受模樣——講真的,美慘了。
嘿,小趴菜!
韓烈一搭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要是玩心眼兒,席鹿庭肯定不是潘歌的對手。
但是只要面對面…
玩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嗎?
女王庭身高179,小受歌最多167,身高差了12厘米,體重差了10斤,完全是兩個重量級。
席鹿庭被潘歌懟翻兩次之后,徹底學聰明了——你愛怎么罵怎么罵,反正有機會我就直接摟上去不撒手。
你再罵啊?
我動嘴你信不信?
所以潘歌徹底被搞得沒轍了,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韓烈頭上。
具體是個什么章程,韓烈還得再看看,反正指定沒安好心。
真要是被她得逞,韓烈夾在兩人中間,那確實會很難受。
可是現在嘛…
“噯,狗男人,你怎么突然和潘潘約到一起了?”
席鹿庭挑眉質問,氣勢有點足。
她剛剛按倒黑心白蓮,正是牛批哄哄的時候,韓烈沒和她硬剛。
“潘歌要回請我啊!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太擅長拒絕這種事…你呢?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我剛好想吃螃蟹了!怎么著,只有你們知道百年老店啊?”
一個是明知故問,屬不沾鍋的。
一個是張口胡來,屬大攪勺的。
絕了。
潘歌看著這對狗男女,氣不打一處來。
哪怕被夾在懷里,依然要嘲諷一句:“快別自欺欺人了,承認吧,你是不是天天在我的朋友圈里站崗來著?”
席鹿庭得意洋洋:“嘁!誰有那份閑工夫?這就叫天意,人賤自有天收!”
潘歌頓時后悔不已。
她只是想刺激一下席鹿庭,然后慢慢實施自己的反擊計劃。
誰能想到真就這么巧?
才發出朋友圈就被她看到了…
而且席鹿庭居然這么莽,當場就殺了過來。
現在落在她手里,想干什么都來不及了,挺著吧!
席鹿庭滿臉勝利者的愉快笑容,喊住服務生:“麻煩您,再來四只大閘蟹!”
潘歌癟癟嘴,沒吭聲。
韓烈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就感覺她倆的關系特別有意思。
是敵人,但又不是恨不得對方去死的那種大敵。
像閨蜜,但又生怕對方比自己過得好。
潘歌能夠接受席鹿庭對自己動手動腳而不翻臉。
席鹿庭能夠接受潘歌揭自己傷疤而不動真怒。
別別扭扭、磕磕碰碰,但是彼此心中又有某種默契。
屬實太難得了。
兩個奇葩!
要不然你倆真的湊成一對吧,省著找我麻煩了…
剛想到麻煩,席鹿庭果然就開始跳臉:“狗男人,真有你的,你是要蹭遍全校美女嗎?潘歌的軟飯香不香?”
潘歌終于找到機會發揮,主動替韓烈解圍。
“韓烈人挺好的,我樂意和他分享美食。你的思想不要總是那么陰暗。”
來了來了!
她帶著高級茶藝走來了!
韓烈依然沒看懂她想干什么,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能治你的人,我潘大哥,他終于下樓了!
韓烈的座位正對著樓梯口,所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老潘做賊似的探出半邊身子。
好家伙,一看席鹿庭和潘歌死死摟在一塊兒,當時臉就黑了。
韓烈收回目光,故作不知,笑吟吟沖她倆舉起酒杯。
“我扯不過你們倆,別總拿我開涮了,我祝你們百年好合,行不?”
老潘的身體突然一晃,捂住了腦門。
席鹿庭以為韓烈是在服軟,笑嘻嘻舉杯:“行吧,借你吉言!”
好家伙!
你是真敢接啊…
老潘一把按住樓梯扶手,搖搖欲墜。
唉呀媽呀!
大哥你不會是有高血壓吧?!
韓烈都有點害怕了,趕緊給了潘歌一個“打住”的眼神。
快住嘴!
別再刺激你爸了!
心是好心,但是呢…潘歌她顯然理解錯了。
腹黑女神恨得牙直癢癢,心想:狗男人,你是真舍得往我身上插刀啊?!
喲嗬?!
插了刀,還敢跟我擠眉弄眼的示威?!
真不怪她想歪,昨天韓烈剛用一條短信警告了她,今天再調戲兩句,多正常點事兒!
擱誰都得這么理解,對吧?
潘歌心里憋著邪火,卻不想丟了面子、氣勢和格局,于是笑盈盈的刺了韓烈一句,同時暗暗給席鹿庭挖坑。
“怎么個意思?我倆感情融洽,你好一箭雙雕,是么?”
老潘渾身一激靈,身體忽然恢復了部分力量。
天可憐見!
囡囡不是完全對男人不感興趣,看,這不就是在調戲小韓嗎?
我閨女還有救!
剛激動完,老潘心中又升起不忿——什么一箭雙雕?你想都不要想!
與此同時,席鹿庭害羞了。
她和心懷鬼胎的潘歌不一樣,她是真的有點喜歡韓烈。
跟潘歌只是鬧著玩,跟韓烈才有未來。
不過,心里的小念想被潘歌這個“小受”揭破,屬實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于是,席鹿庭下意識的拿出女王范兒,摟緊了潘歌的小蠻腰,為了掩飾心思,故意調戲她——
“要什么男人?我的玩具你又不是沒看到,咱倆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嘛!不信,你去問問方菲菲~~~”
聲音清冷嬌媚,態度強勢霸道。
老潘的臉徹底綠了。
好家伙!
我閨女當拉拉都是個受?
而且還踏馬不是唯一的受!
我這是什么命啊?
好不容易養大一個小寶貝,跟女人搞對象都踏馬的被人家腳踩兩條船!
算了算了,一箭雙雕什么的,想想又不犯法…
——就算是真的,只要沒領證,它也不犯法!
小韓啊,你想吧,盡管想,千萬別害怕!
只要你能把囡囡拉回來,別的事兒,咱們都可以慢慢商量!
老潘突然之間就對韓烈寄予了極大的厚望,實在是因為,他深深的感覺到了時不我待——
再不掰回來就晚啦!
而此時的潘歌也被席鹿庭搞破防了。
她不抗拒跟大美庭摟摟抱抱,畢竟席鹿庭是唯一一個能跟她battle顏值難分輸贏的女孩子,美的事物誰都喜歡,而且身體軟綿綿香噴噴的,摟起來其實特別舒服。
但是她真沒那種想法,從心里就接受不了。
什么破玩具?
快拿肘!
于是她強忍著羞澀,回刺席鹿庭,順手再把韓烈往里扯一扯。
“問方菲菲什么?
人家方菲菲跟你只是玩玩,恨不得明天就嫁給韓烈,你還真以為你多厲害呢?
韓烈,你快把方菲菲領走吧,別讓席鹿庭再這么飄了。”
這其實是特別正常的一段話,可是老潘卻又一次被自己閨女氣到眼歪嘴斜。
好囡囡,你對席鹿庭可真是死心塌地啊!
找韓烈吃飯,就為了拆散你的女朋友和原配?
你就不能自己跟韓烈試試水么?!
你要相信爸爸,男人和女人真不是一回事!
老潘急得不行,而且自以為已經看清了全部情況,終于忍不住下樓了。
“咳咳!”
潘歌聽到咳嗽聲,急忙回頭。
“爸,你怎么下來啦?”
她根本沒把席鹿庭摟著自己腰當回事,高中時,她和好閨蜜天天摟在一塊兒,早都習以為常了。
反倒是席鹿庭,一聽到“爸”字,觸電似的松開手。
她心里有鬼,和潘歌不一樣。
席鹿庭急忙坐正身體,乖巧的同老潘打招呼:“潘叔叔你好。”
老潘把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眼皮子又是一陣狂跳。
好么,人家都知道躲著點我,你倒好,有恃無恐?
盡管心里波濤洶涌,但是,老潘依然表現得十分和善,笑著點頭:“好,你們好。”
然后一屁股坐到韓烈身旁,和席鹿庭拉起家常。
“庭庭是哪里人啊?”
“父母身體還好嗎?”
不動聲色的一頓套路。
潘歌和席鹿庭都沒有察覺出異常,只當是長輩對小輩的關心和愛護,乖乖巧巧的回應。
可苦了坐在旁邊的韓烈。
憋笑憋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不過老潘也沒有太過分,差不多就停下了,可見他心里雖然急躁,做事卻依然有章法。
臨告別前,他又拍了拍韓烈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小韓啊,我們家潘歌的性子太悶了,能聊得來的朋友沒有幾個,你和庭庭都很好,我很喜歡。以后周末放假了盡管來家里玩,千萬不要不好意思,聽到沒有?”
韓烈能說什么?
只有點頭應著:“好的,潘叔叔。”
等老潘上樓之后,席鹿庭對著潘歌一頓猛夸:“小潘潘,你爸真和氣,一點沒有架子,巴拉巴拉…”
潘歌則皺著眉頭,狐疑的打量著韓烈。
沒道理啊?
我爹對待男孩子的態度一向嚴格,怎么唯獨對韓烈如此青眼有加?
這狗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前后只見了兩面而已嘛…
而韓烈只是笑而不語,坦然的接受著她的打量和琢磨。
潘歌是當局者迷,怎么都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最后,在韓烈大大方方的態度中,徹底被激起了不服輸的勁頭。
狗男人到底哪里那么好,讓爸爸如此看重?
哼,你不要得意,我一定會搞明白的!
只能說,知女莫若父,老潘太懂得怎么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這一波啊,老潘在大氣層!
那么問題來了——這一波,韓烈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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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朋友小阿瓜嘿的白銀大盟,感激涕零。
咱們的緣分實在有點深…
席鹿庭外號小黃瓜,我原本的打算是,等到關系再親密一點的時候,韓烈就要喊她“小阿瓜”。
您說巧不巧?
剛看到大盟的時候,笑哭我了都。
得,昵稱改一個吧,不然恐怕大家都不忍直視了…
最后,加更是會有的,但是需要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