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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反擊的關鍵一步(大章)

  第二天早上,韓烈頂著一個嗷嗷清爽的小圓寸,呼哧呼哧的在運動場跑道上扮演追風少年。

  等到席鹿庭打扮得漂漂亮亮,十分心機的扎著高馬尾出現在運動場上時,一眼就看到了那顆圓咕隆冬的小腦袋。

  席鹿庭有點懵,又有點想笑。

  “不是,你這腦袋…消失了三四天,感情是去看守所里轉了一圈?”

  “那么利索的嘴皮子,你能不能用來干點正事兒?”

  韓烈氣笑了:“給你一個機會重新組織語言:好不好看?”

  “好蠢~~~哼!懟你就是正事兒!”

  席鹿庭捂著嘴咯咯嬌笑著,然后主動拉了一下韓烈:“你慢點!來,跟姐講講,到底怎么搞的?”

  她進入狀態很快。

  從見面的第一個表情開始,就是在向韓烈發起總攻。

  “別提了!”

  烈哥嘆了口氣,滿臉蛋疼的憂傷表情。

  “昨兒我回來時經過咱們學校外面那家美發店——就店面挺大的那家——倒是不像看守所,一進門就跟進了鴨店似的…

  一進門就有一個小鴨…小老師喊:歡迎光臨,貴賓一位!

  然后上來就給我遞手牌。

  熱情倒是挺熱情的,就是那個味兒有點不對勁。

  當時我沒多想,隨口應了一聲:來個托尼老師,給我收拾一下頭發。

  然后小鴨就問我:帥哥,你想找哪個價位的托尼老師?”

  “噗!”

  席鹿庭突然笑噴了,東倒西歪的往韓烈身上撞了過來。

  烈哥伸手扶住她,感覺就像是扶住了一塊冰。

  涼哇哇的,手感真好…

  席鹿庭掙開狗男人的狗爪子,一屁股坐到運動場中間的草坪上,不敢繼續跑下去了。

  “不是…伱確定你去的是理發店,不是別的什么場所?誰家理發店會喊貴賓一位然后遞手牌啊?”

  韓烈驚著了,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你不對勁!”

  席鹿庭美目顧盼流光:“你更不對勁!坦白吧,你昨天是不是干壞事去了?”

  韓烈回瞪她:“坦白吧,你是不是在洗浴中心上過班?”

  席鹿庭頓時破了個大防:“鵝鵝鵝…你別逗我笑了…平時你不挺高冷的嗎?”

  韓烈陰陽怪氣的反問:“平時你也挺高冷的,今天是要干嘛?”

  席鹿庭笑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我、我…我一看到你的腦袋,再聽你吐槽,我就莫名的想笑…”

  韓烈擼了一下自個兒的頭頂,手感巨好,但形象上和平時確實有點偏差。

  但也不至于像鴨吧?

  席鹿庭好不容易收住笑,趕緊擺擺手:“你繼續吧,我好了。”

  什么跟什么啊又好了又繼續的?!

  韓烈急忙默念佛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深呼吸兩次,繪聲繪色的繼續講故事。

  “我得問清楚啊!

  ‘你們家的托尼老師還挺多?都有什么價位的?’

  小兄弟就告訴我:咱們家有68塊錢的高級發型師托尼Vkii,158的發型總監托尼Holly,以及298的店長托尼Gerrey,帥哥您想找什么價位的?”

  “鵝鵝鵝鵝鵝鵝…”

  席鹿庭左手緊緊抓著韓烈的胳膊,右手拍打著草坪,笑不活了。

  韓烈沒搭理她,繼續。

  “我琢磨著,雖然名字有點串,但總歸是一分錢一分貨,那就來個最貴的吧。

  然后小老弟就讓我上二樓。

  我正往上走呢,小老弟賊突然的嗷嘮一嗓子:二樓VIP貴賓一位,點單Gerrey老師,小妹兒準備接待!

  貴賓慢走,祝您步步高升!

  那抑揚頓挫的喊聲,嚇得我渾身一激靈。

  當時我心想:壞了!樓上指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服務…”

  “停!鵝鵝鵝…快停下…鵝鵝鵝鵝鵝鵝…”

  席鹿庭忽然往草坪上一躺,然后側翻過去使勁錘地,笑抽抽了。

  烈哥的心情就很復雜。

  到底還得是你啊,小黃瓜!

  男人都不一定知道的梗,瞬間你就懂了…

  席鹿庭蜷在那兒笑得欲仙欲死奄奄一息,韓烈就在背后默默打量她的身材。

  還別說,當她側躺的時候,曲線十分漂亮。

  那細腰,急劇的凹陷下去。

  再到胯部的位置,又像山峰般隆起。

  小PP現在雖然還不太挺翹,但是潛力已經初步彰顯。

  再多幾斤肉,就是極品。

  而且她的皮膚特別好,露在外面的那截小腰,細膩而又白嫩,看著就讓人特別想上手。

  別誤會,就是上手比量一下,看看到底有多細~~~

  可能每個美女對于附有特殊意味的目光都是敏感的,韓烈看了沒幾眼,席鹿庭忽然不笑了。

  她輕輕拉了拉上衣,一骨碌的翻身坐起,擺弄了兩下頭發。

  臉頰紅紅的,眼神有點軟趴趴。

  好像是笑的,也有可能不是。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沒有必要解釋…

  她瞥著側面開口:“然后呢?298的店長托尼,就給你剪了這?”

  韓烈定了定神,繼續扯。

  “和人家店長沒關系。

  當時我就想啊,萬一結賬的時候那個小老弟再來一嗓子:貴賓您總共消費298,請問現金還是刷卡?

  就以他的那個嗓門,這要是外面剛好走過去兩個同學,我還活不活了?

  算了算了,老弟啊,你給我換個68的托尼吧!

  然后那老弟就生氣了,翻著白眼給我弄來一個可能是練搏擊的托尼甲…”

  內心黃透了的小黃瓜又是秒懂。

  而且,前面的勁兒還沒過去,這又來了一波,她是徹底放棄抵抗了。

  “鵝鵝鵝…你、你就故意逗我吧!我、我才不信呢…鵝鵝鵝…”

  烈哥就很無奈,又擼了一下自己的頭頂。

  “我的發型總做不了假吧?反正你以后千萬別去那家,之前肯定不是洗正經頭的,員工培訓都踏馬的帶著歷史慣性!”

  席鹿庭笑得不行不行的,左搖右晃,突然一頭栽倒在韓烈懷里。

  哎嘛!

  你什么意思啊?

  這可把烈哥難為夠嗆。

  小黃瓜剛跟火腿哥夸我單純正派。

  這會兒,我是應該單純呢,還是應該正派呢?

  慎重考慮了一秒鐘,烈哥選擇了正派。

  左手托著她的后腦勺,右手攬住她的肩膀,生怕她磕到碰到——來,都把“烈哥好暖”喊起來!

  那要是選擇單純應該怎么辦?

  嘿嘿,秘密~~~

  這一次,席鹿庭笑了好久。

  打算起來時,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來。

  “你太搞笑了!平時的高冷肯定都是裝出來的,騙子!~~~”

  席鹿庭真心覺得韓烈的幽默感特別戳她的笑點,以前所有的同齡人都沒能帶給她這種感覺。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

  其實,那就是后世的大齡老色批們最擅長的微黃段子嘛!

  新鮮、刺激、內涵。

  然后講的人不能猥瑣,言談舉止更不能下流齷齪,得大大方方的。

  最好正經點,越有反差越搞笑。

  現在剛剛2013年,席鹿庭又沒有參加過社會上的酒局,因此才會感覺新鮮。

  等到了后世,像韓烈這種中年悶騷男,先后經歷了內涵段子時期、直播開火車時代、短視頻三俗爆發期,個個都會污污污。

  可惜,三十多歲的男人再搞那套,不管怎么裝正經都會顯得油膩。

  所以說,重生者都是掛逼。

  頂著一張十八歲的帥臉,懷著一顆煉透的心,重生在一個略顯簡單的時代,只要稍微注意點分寸,耍流氓都會讓姑娘覺得有趣。

  這不是韓烈的勝利,這是重生的福利。

  不過韓烈確實掐準席鹿庭的脈了,小馬甲火腿哥功不可沒。

  “你告訴我,理發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席鹿庭的表情、語氣,都有點撒嬌的味道。

  韓烈卻沒有直接回答。

  “你猜?”

  “肯定是假的!怎么會那么扯?”

  韓烈笑而不語。

  真的假的,重要嗎?

  反正結果是我把你撩開心了,誰會在意經過?你么?!

  席鹿庭顯然并不在意。

  她甚至滿心歡喜。

  休息夠了,她親昵的撐著韓烈的膝蓋,從狗男人的大腿上爬了起來,拍拍屁股,轉身走向跑道。

  “愛說不說!走吧,咱們把今天的任務完成!”

  于是兩個人就正經八百的開始跑圈。

  席鹿庭跑完5圈2000米之后,就在器械區等韓烈。

  直到韓烈用單杠完成了100個引體向上之后,醞釀許久的邀約才終于出口。

  “今天都周六了,你還要復盤嗎?”

  韓烈心知肚明她要干什么,就硬裝不知道。

  “復盤倒是不需要,不過有點別的事。怎么了?”

  和預想的答案不一樣,席鹿庭卻沒慌,順其自然的回道:“虹口商場那邊兒新開了一家劇情密室,我挺想去看看的…”

  同志們!要記住!

  女生發出這樣的信號,那就是在等你提出邀請了。

  就這種欲言又止的半截話,主動沖上去準沒錯,一沖一個準。

  不過呢,就這樣遂了她的意,得分肯定也不高就是了。

  碰到好女孩兒,那是兩情相悅一拍即合。

  碰到茶母海后,瞬間就漏了底,很容易被人拿捏住。

  席鹿庭雖然不是海后,可是韓烈另有打算。

  于是,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方菲菲應該很愿意陪你去吧?”

  “她不敢玩密室。”

  席鹿庭面不改色,馬上拿出了理由。

  最近她和方菲菲走得挺近的,韓烈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早都想好了要怎么解釋兩人之間的關系。

  誰知道…

  韓烈根本沒問。

  “那潘歌呢?”

  席鹿庭一愣,隨后皺眉:“我和她的關系沒到那份兒上。”

  韓烈干脆利落的把手一攤:“那咱倆的關系也沒到那份兒上啊…”

  “你!”

  席鹿庭愕然的瞪大眼睛,氣得嘴唇都哆嗦了。

  剛剛還在給我講段子,而且都上手摟我肩膀了,現在又踏馬的急著撇清?!

  呸!狗男人!

  韓烈就好像沒看到她的臉色似的,悠然反問:“你都已經拐走一張我的飯票了,又和潘歌鬧得沸沸揚揚的,今天卻又想約我出去,幾個意思?

  生怕我的日子過得太消停了?”

  席鹿庭一下子被問住了。

  其實她就是因為這些事,所以才急著要和韓烈溝通一下,別真把她當成那種女人。

  要說她現在就有多么喜歡韓烈吧,那真不至于。

  私下里喊男神,一方面是好感度夠高,更主要的還是敬佩。

  被火腿哥一攛掇,她就想著:能不能先培養默契,等到事態平息了之后,再順其自然的更進一步呢?

  結果卻沒成想,韓烈根本不吃這套。

  關鍵時刻,狗男人果然還是那個心硬如鐵的霸總小苗。

  韓烈硬起來了,她自然軟了下來。

  帶著點討饒的姿態解釋:“我可沒有那意思!只不過,我真沒有別的異性朋友了,不找你找誰啊?”

  她以為自己的姿態已經足夠柔軟了,暗示又很明確,應該可以了。

  然而,韓烈依然不為所動。

  狗男人緊緊皺著眉,用一種特別可惡的疏遠態度,堅決保持著界限。

  “你和她們是什么樣的關系、喜歡怎么玩,我不關心也不在乎。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理想。

  咱倆基本平行。

  你的那群舔狗——郁學勤、孔奕澤什么的,最近咋呼得很厲害,存在感特別強烈,你是不是很煩?

  想讓我幫你頂住他們?

  不好意思啊,我頂不住,也沒興趣幫這個忙。

  我之前和你開過的一切玩笑,至此全部作廢,拜拜!”

  韓烈突然之間的翻臉,把席鹿庭徹底打懵了。

  反復琢磨了兩遍郁學勤和孔奕澤的名字,她恍然大悟。

  “不是!韓烈,你別誤會…”

  然而,她剛要開口解釋,韓烈已經背著她擺擺手,毫不戀棧的離去了。

  席鹿庭氣得眼前一黑,抓狂的跺了兩下腳。

  不過,她氣的不是韓烈的不留情面,而是氣自己沒有考慮清楚。

  事實上,現在的她,身上確實有點小麻煩。

  郁學勤是校學生會主席,大三學長,席鹿庭的愛慕者。

  孔奕澤是13級全英國貿班的班長,另一個愛慕者。

  兩個人一個有權有能力,另一個有錢有顏值,是少數真正敢于追求她的校園精英。

  而麻煩的起因,源自于她的自爆。

  自從她開始大張旗鼓的“追求”潘歌,她的愛慕者,以及潘歌的愛慕者,全都坐不住了。

  具體的事件沒必要提,反正天天都有他們的新聞。

  現在這時候,誰敢湊到她和潘歌身前,絕對會被他們集火打擊。

  所以她覺得韓烈的誤會是合理的,換了誰都難免多想。

  席鹿庭欲哭無淚。

  我真的沒想拿你頂缸啊…

  這話韓烈信,但是在上一世,她干過這種事。

  所以韓烈今天的借題發揮,不算毫無緣由。

  一來,他不想這么早就摻和到那潭渾水中。

  二來,他不想再被席鹿庭牽著鼻子走。

  掌握不住主導權,被一個女人壓著,算什么男人!

  喜歡在上面的爺們都跟哥支棱起來!

  爺們烈悠悠然的去了食堂,留下孽徒自己在那跺著腳,滿肚子的怨氣。

  “狗男人,你把老娘當成什么人了?”

  “我真沒想讓你背鍋!”

  “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好樣的,我…我去收拾潘歌!”

  潘歌在自己家里的天鵝絨大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的接起來一聽,火氣頓時蹭蹭往上躥。

  我都回家了,你居然還敢追著欺負?!

  真就吃飯睡覺打潘潘唄?

  行,你等著!

  潘歌冷笑著掛斷電話,打開威信,搜索那個早都打聽到的號碼,申請好友。

  界面彈出提示——

  你已經向干柴烈火發送了好友申請,等待對方驗證。

  黑心白蓮,終于踏出了反擊的關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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