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m.chunfengwenxue
就是一個劇組忽然發表了一條道歉的微博。
聲稱今天下午發生在萬達廣場的‘歹徒’事件,是由該劇組進行拍攝的一部短劇。
由于為了拍攝的真實性。
劇組采取了寫實的拍攝手法,利用真實的路人反應進行拍攝。
甚至還將那柄刀具刀拿了出來,證實它并不具備任何殺傷性。
之后,便是各種官媒以及官方發聲。
南二路分局的警隊也在網上表明,本次事件劇組所述全部屬實,已經對劇組做出了相應的懲罰和罰款。
這則消息一出,便被頂上了熱搜。
網友們一下子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啊這…是假的?”
“搞了半天,居然是劇組在拍攝?”
“劇組拍攝?拍個屁啊,哪個劇組拍攝能用武裝直升機?”
“操,就是啊,熱搜剛上第一就被刪了,真當我們是傻子呢?”
“我覺得也是,肯定是涉及到某些東西,所以才刪熱搜的。”
“來了來了,網絡上講陰謀論的人又出現了。”
“官方都已經發布聲明了,難不成官方還能說謊?”
“特么的樓上沒腦子是吧,那些照片你們要怎么解釋?”
“你才沒腦子吧,那你告訴我,哪個劇組拍攝,會搞這么大的動靜,連真槍實彈直升機都能搞來?哪個導演有這能量?”
一瞬間,網民們便為了事情的真實性,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馬上又陸續有當時在現場的人出來作證。
并且還拍攝了后續節目組架著攝影機的花絮畫面。
這組照片一出來,爭論聲便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
科學院。
李偉國面色凝重的翻看著網頁上的評論。
當確定網絡輿論逐漸消退后,他緊皺的眉頭才緩緩松開了些。
“總算是先穩住了。”
他嘆了一口氣,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
最近,他時不時的就在考慮。
要不要直接把陳澤言接到科學院來。
雖然以他目前的年齡和資歷,大概率拿不到什么職稱。
但至少可以保證他的絕對安全。
自己也可以不用每天都這么擔驚受怕的。
當然了,這件事情還需要經過多方面的考量。
比如說,陳澤言自己的意愿。
叮鈴鈴玲玲。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搖頭驅散了之前的想法,接通了電話。
“喂。”
“李院長,周老他…老毛病又犯了。”
李偉國聞言,陷入了沉默。
周老,周應光。
將自己的畢勝心血、青春,都奉獻給了國家。
哪怕他如今已老,也早已經從科學院退休。
但當國家缺少可用之人時,他還是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
科學院熟知周老的人很多。
但天底下不認識周老的人,更多。
可他似乎從來沒在意過這些東西。
“周老現在在哪兒?”
“在軍區醫院,他的孫女在照顧他。”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李偉國翻著通話錄,找到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唔!好久不見,小言你的廚藝又見長了呀。”
“好…好好吃!”
餐桌上。
陳婧祎和陸小舟大口的面前宛如滿漢全席般的‘盛宴’。
說是盛宴,其實也不過就是一頓普通的午飯。
不過陳澤言的廚藝,卻讓兩人連連驚嘆。
陸小舟彷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她從來不知道,陳澤言原來廚藝好到了這種地步!
哪怕是她曾經偶爾跟父母去參加一些聚會的餐桌上,那些頂級大廚做出來的料理。
跟面前的這幾道菜相比,也不過爾爾。
原本來做客的陸小舟,還有些拘謹。
不過面前的美食,卻緩和了她大部分的緊張。
“對了,”吃著飯,陳婧祎忽然道:“我聽隔壁劉嬸兒說,萬達廣場那邊昨天好像出事兒了,今天連帶著整個商場都關門了,你們下午可別往那邊跑了。”
陸小舟和陳澤言聞言,面面相覷。
“噢,知道啦。”陳澤言連忙應付了一句。
陳婧祎吃著飯,余光卻時不時的在打量著對面的陸小舟。
不知為何,看見陸小舟和陳澤言并排而坐。
個當小姑的,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感。
陳婧祎自己也察覺到了,這種感覺,或許是嫉妒。
至于嫉妒什么,她自己也很清楚。
從小到大,他們一家人吃飯,除非有外人在的時候。
否則陳澤言從來都是選擇坐在她的旁邊。
因為小時候一有好吃的,小姑就總是會夾菜給他吃。
尤其是當菜盤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塊兒排骨、最后一塊兒茄子、最后一片土豆的時候。
這最后的戰利品,往往都是小姑的。
后來長大了,陳澤言仍然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兩個人吃飯時,基本總是坐在一排。
可是現在…
看到面前,一直接連不斷給陸小舟夾菜的陳澤言。
陳婧祎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哎,到底還是長大了啊…”
微微感嘆了一句,而后放下快子。
陳澤言看了看她,詢問道:“小姑,你不吃啦?”
“嗯,”陳婧祎點點頭:“今天太熱了,沒什么胃口。”
陳澤言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奇怪起來。
“小姑,今天外面下雨,只有15度…”
陳婧祎一愣,看向窗外的傾盆大雨,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
“咳咳咳!”
一旁,陸小舟忽然拉了拉陳澤言的袖子。
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哎喲,”陳澤言見狀,連忙拍拍她的后背:“你等下,我去給你倒水。”
陳澤言跑去接水。
下一秒,陸小舟的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陳婧祎有些意外的看著陸小舟,道:“…謝謝。”
陸小舟什么也沒說,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陳澤言端著一杯溫熱的水一路小跑回來。
陸小舟連忙端著水杯喝了一大口。
看著面前這個長相甜美而又乖巧的小女孩兒。
陳婧祎忽然覺得,這個陸小舟,好像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樣,那么簡單啊。
吃過飯,陳澤言跑去廚房收拾。
陸小舟則和陳婧祎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目光一直停在電視上的陳婧祎忽然問道:
“你和陳澤言,是什么時候開始談戀愛的?”
被問到的陸小舟不緊不慢的回答道:“高三吧,不過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算不算是在談戀愛。”
此時的她,并不像是一個內向、膽小、怕生的陸小舟。
她的眼神波瀾不驚。
回答陳婧祎問題的時候,神態自然且隨意。
看著陸小舟的側臉,陳婧祎有些疑惑。
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內向之人的表現啊。
所以說,平時這個陸小舟在陳澤言面前,擺出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陸小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神色平靜的解釋道:“戈爾芝摩布拉克綜合征,在面對某能夠引起自己情緒大幅度波動的人時,會自動陷入緊張、焦慮、糾結、恐慌、不安等諸多不確定因素情緒。”
“而在面對其他人時,我的情緒就會降落到最低谷,不過這個時候我的大腦往往是最清醒的時期。”
聽著陸小舟的解釋,陳婧祎一臉懵。
戈爾芝摩布拉克綜合征?
她怎么完全沒有聽說過?
她倒是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精神類疾病。
患有這種精神類疾病的人,會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性。
甚至當他們成為被加害人時,還會主動去協助加害人。
不過,她卻從未聽說過‘戈摩布拉克綜合征’。
廚房里。
陳澤言忽然喊道:“舟舟,一會兒我去醫院探望老師,你要一起去嗎?”
客廳里的陸小舟聞言,表情變換自如。
“去…去呀!”
“好,那你等我。”
軍區醫院。
陸小舟坐在一輛吉普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來到醫院門口,幾名軍人主動幫他們打開門。
兩人下車,一眼望去。
醫院周圍,隨處可見的都是站崗軍人。
這些人見到陳澤言,紛紛朝他行了個軍禮。
雖然他目前還沒有正式進入科學院。
但現如今誰還不知道,李偉國和上級對這個少年的重視程度有多高?
僅僅只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歹徒事件。
就派遣出了十一架武裝直升機,和持有最新型槍械的上百名精英士兵!
試問華國目前,除了那些身份地位特殊的人。
誰能夠享受到這種級別的待遇?
陳澤言一一回了個軍禮,牽著陸小舟朝醫院里面走去。
“我們是去見王懷明校長嗎…?”陸小舟看著他問道。
陳澤言點了點頭。
王校長住院的事情,之前他沒告訴陸小舟。
倒不是說他故意瞞著不說。
而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科學院的院士。
不是說他想說,就能隨便說出去的。
到了房間門口,陳澤言沒有敲門。
而是輕輕的擰開門把手,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
“嗯?你小子今天怎么來了?”
病床上,王懷明斜靠著枕頭,手上依舊插著針管。
但嘴上的呼吸器已經取了,臉色也有了些血色。
陳澤言笑呵呵道:“怎么啦,學生來看望您,您還不樂意了?”
“現在承認是我學生了?”王懷明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其實,單論學習天賦和智商的話。
在陳澤言眼里,還真沒有任何人能當他的老師。
哪怕就是牛頓、愛因斯坦來了。
當他1000的智商完全解鎖時,他們也得跪著叫他爸爸!
不過,此時的陳澤言。
卻是打從心底里認同了這位‘王老師’。
或許這位王老師在科研技術上,沒有什么可以教他的。
但在人生道理上,那一天,他卻是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虧我還擔心您在醫院吃不好,給您親手做了份面茶,您要這么說,那我可就走了…”陳澤言一臉惋惜的道。
“面茶?”王懷明一聽,眼睛頓時就亮了,連忙道:“哈哈哈,聽說你在那之后,幫我補全了后續的資料,不愧是我王懷明的學生啊。”
陳澤言來到床邊,將手中的保溫桶放下。
王懷明激動的搶過保溫桶。
二話不說,打開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唔哈到底還是你小子做的面茶好吃啊,這醫院里的飯菜,吃的老頭子我嘴里都快澹出鳥來了。”王懷明一邊喝,嘴里還一邊抱怨著。
吃完面茶,王懷明舒舒服服的摸了摸肚子。
偏過頭,看了一眼一臉拘謹的陸小舟。
笑著道:“女娃子,你們以后要是結婚了啊,可千萬別讓慣著他,就得讓這小子做飯,免得他這一身廚藝,最后丟茅坑里去了。”
聽到結婚兩個字,陸小舟臉上生出一抹紅暈。
陳澤言無奈的道:“既然您還有心情開玩笑,那我就放心了,先不打擾您了,我還要去看看周老。”
“周老?”王懷明聞言一怔:“哪個周老?”
陳澤言回答道:“好像是叫周應光老先生來著,您不知道?”
“什么?周應光?!”王懷明聞言大驚失色:“周應光他怎么了?”
陳澤言見狀,有些意外。
看樣子,李院長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王懷明啊。
他猶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說。
最終,在王懷明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回答道:
“聽李院長說,因為您進了醫院,這光刻機的研發領隊沒有太好的人選,最后是周老自告奮勇,扛起了這面旗。”
“不過因為周老本身年齡就大了,這一來一去,身上舊疾復發,現在正在醫院里面躺著呢。”
王懷明一聽,立馬就坐不住了。
“周應光的病房在哪兒,你…你帶我去!”
“額…”陳澤言和陸小舟連忙過去攙扶著:“王老,沒必要吧,您自己身體還沒恢復呢…”
王懷明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我很好。”
陳澤言和陸小舟對視一眼,眼神中頗為無奈。
這時,外面有護士注意到里面的動靜。
立馬一臉驚恐的跑了進來:“王老,您的身體還沒康復呢,不能下床的啊!”
王懷明卻一把甩開護士伸過來的手。
面色沉穩,眼眶內卻飽含淚光,聲音鏗鏘而有力:
“我的同志已經倒在了戰場上,這要是在戰場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兒在,那就得抗起他的槍和炸藥包,往前沖!”
“我還沒死呢,我還好的很!我想去看看我的老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