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太玄說了一大通,最后得出了結論,高謙現在很危險。
對于這個說法,高謙心里其實并不認同。
就憑他第四重金剛神力經巔峰層次,這世界上真沒有幾個人能威脅到他。
另一方面,應太玄這種說辭顯然也是一種話術。
話術,并不是說假話,那太低級了。話術是通過詞語組合排列,讓聽眾跟著言語邏輯走。
應太玄當然不可能騙他,更不是危言聳聽。只是應太玄對他的實力不了解,才會使用話術制造緊張感。
一個人缺少安全感,自然會想著拉人,想著抱團。
所以,對方找上門來也是為了拉他入伙?
高謙到不排斥加入元老會,做為一個聯邦人,一個華夏人,他天然的立場就站在聯邦這里。
其他人可以為了更好發展,做各種選擇。到了他這,其實就沒有選擇。
他的面孔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注定他是華夏人。他的思想、理念,注定了他只能認同華夏文化。
的確,他到哪里都會受到尊重。但是,他必然不會受到認同。
他的屁股就在這,而且無法轉移,就注定了他的立場。
很多人的分不清楚國和家的關系。事實上,如果你無法無法離開這條船,那你就必須維護好這條船。
這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你自己更好的生存。
所有破壞這條船的人,都是你旳敵人。不論他們的說辭何等動聽。
高謙雖然沒有拯救世界的宏愿,對自家的事情還是很上心。
只是兩個空間融合,這等天地異變,不是他能干涉的。他力量雖強,也只能徒呼奈何。
西方圣騎士聯盟想要侵入聯邦,這件事他不能容忍,也有能力阻止。
只是也不能在姿態上表現的太積極,太積極就會被視作弱勢,應太玄他們就會做出錯誤評估,以為他們掌握了主動。
高謙本來對這些并不介意,應太玄他們資格老閱歷豐富,他們來主導也很正常。
但他也沒必要認這兩位當大哥。
團結一致搞外人是一回事,內部個人也會有自己的立場,姿態擺的太低反而會出事。
高謙沉吟了下說道:“謝謝應總監察長,風源刃的事情我會小心處理。”
應太玄和山須彌臉上都是不動聲色,高謙這樣的天才強者,果然心理素質超強,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嚇倒的。
山須彌笑了笑說:“大家同為華夏一脈,肯定要互相幫忙。
“圣騎士聯盟東擴已經無法避免,我們作為五階強者,享受聯邦最好的資源。在這個時候,必須挺身而出,維護聯邦。”
山須彌轉又說道:“這件事不是你和風神會的沖突,而是你和圣騎士聯盟的沖突。我們于公于私,都要幫你。”
不等高謙說話,山須彌又說:“我們幫助你,其實也是為了幫我們自己。
“這個道理很簡單,我們都在一條船上,就要互相幫忙。”
高謙點頭:“山先生說的是。我們都在聯邦這條船上,我們有著共同語言、文化,同源的血脈,我們必須互相幫助,共渡難關。”
山須彌大笑:“這個道理其實非常簡單,可惜,有些人太過自私狹隘,完全看不到這一點。譬如袁濟天,這人就去主動勾結風神會,真是該死。
“恕我托個大,高兄弟,你殺了袁濟天真是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高謙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主要是袁先生先殺我,我不能坐以待斃,只能反殺。談不上為民除害。”
別人吹捧兩句,那聽聽也沒什么。山須彌這等大人物給的高帽子,可不能亂接。
再說,高謙也不想當英雄豪杰。
應太玄不耐煩這種無聊的客套,他說道:“風源刃后面的薔薇圣騎士,薔薇圣騎士、血玫瑰圣騎士、冰原圣騎士這三位關系密切,自成一派。
“另外,這一次其實是圣騎士聯盟全體想要東進。薔薇圣騎士他們只是先鋒。
“一旦被他們找到發力點,他們必然全力動手,以雷霆之勢擊潰我們的抵抗…”
五階強者之間的戰斗,最忌諱就是拖延試探。一旦抓住機會,就要用最堅決手段解決敵人。
圣騎士聯盟,可不會講什么規矩。
以聯邦現在狀態來說,就算所有五階強者聯手也無法對抗圣騎士聯盟。
現在最重要就是表現死戰的決心,讓對方意識到東進要付出巨大代價。
圣騎士聯盟雖然強大,內部卻分成數個派系。每個五階強者都不愿意冒險。
東進固然有著巨大利益,卻不會有人愿意為此做出犧牲。
這也是聯邦唯一對抗圣騎士聯盟的辦法。
應太玄和山須彌聯袂來找高謙,就是希望能和高謙達成共識。
至于什么徐重、夏春秋之流,雖然是五階強者,卻太過油滑自私。
關鍵是目光短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卻看不到長遠發展,更看不到格局。
高謙年紀輕輕,應該還有銳氣。他展現出的戰斗力又異常強大。這也是元老會看重高謙的地方。
應太玄到這時候也不隱瞞了,他直接說道:“到了這一步,我們唯有團結在一起,誓死和圣騎士聯盟對抗,才有一線生機…”
高謙點頭:“應總監察長說的對,我很贊同。”
聽到高謙這么說,應太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解釋說:“我們不是脅迫你加入,而是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惡劣危險。一個不好,聯邦就會被西方霸占。
“在空間異變的時候,我們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只能淪為最底層的炮灰。華夏血脈和文明,很可能就此斷絕!”
高謙對此非常認同,圣騎士聯盟突然想東進,無非就是空間異變越來越危險,他們必須找一個戰略緩沖地。
聯邦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正是一個最好的炮灰。
“在這件事上我愿意承擔責任,盡一份力。”
高謙看著應太玄和山須彌,“也會在步調上和幾位協同一致。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會盡力而為。”
“好。”
應太玄大聲稱贊了一句,他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們就是朋友,就是同盟。
“風源刃找你決斗,我們一定會過來。不說幫忙,絕不讓你被圣騎士聯盟欺負。”
高謙哈哈一笑:“能和兩位交朋友,真是榮幸之至。晚上我請幾位吃飯…”
應太玄非常忙,本來覺得沒必要搞這些人情往來的套路。
只是才和高謙結盟,高謙請吃飯都不去,未免太不給面子了。
應太玄只能應允。
晚上,一行人在譚家樓吃了飯。
吃過飯后,應太玄就匆匆走了。山須彌沒那么多事情,在高謙殷勤挽留下沒走。
山須彌和應太玄不一樣,對外表現出的性格非常和藹平易,他口才又好,見識又高,是個非常有智慧的人。
高謙天天宴請山須彌,兩人的關系處的非常融洽。
聯合高謙本來只是一種戰略需要,山須彌和高謙認識兩天,對這個年輕人卻多了幾分由衷的欣賞。
才華出眾,氣度不凡,尤其是武道上的天賦,非常恐怖。
高謙唯一的問題就是總喜歡表現的彬彬有禮,雖然看著誠懇又親和。可接觸多了就知道,高謙這人鋒芒很盛,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
待了幾天,山須彌正想告辭的時候,來自風源刃的戰書卻到了。
戰書很簡單,就是風源刃要為新垣白葉和東野虎報仇,請高謙去烈焰島決斗。
山須彌看過戰書后微微搖頭:“烈焰島是我們聯邦的,風源刃卻以地主自居,真是可笑…”
高謙反而笑了,他輕輕一彈戰書:“來的正好!”